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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听子萱这一说,心中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他的确曾夺人妻女,可此事行之甚秘,眼前这人又从何得知?
怒的是,他儿子如今才刚几岁,哪来的儿媳?再说他妹妹如今虽说已初长成,也不过十余岁而已,又哪会有半分兴趣,何来奸淫亲妹之说?
这一下,子萱胡诌白咧让高欢怒不可遏,憋得小白脸儿通红,可他刚见过子萱的身手,自忖连尔朱敏莹都打不过,更何况这个小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火冒三丈,也无可奈何,冷哼一声,挥袖而去。
一时间倒把尚未离去的尔朱敏莹给弄傻了,刚刚他们不还那么客气吗?怎么这个恶心小子,竟然又出言教训那个变态高欢呢?
心里虽然疑惑,可是气刚才子萱对自己无礼在先,又占自己便宜在后,也不想多说什么,一跺脚下了楼。
敏莹走出好远,才回望那家小店,窗口处那个恶心小子傲然凝立,似与他身边的公子谈论什么,酒旗飘飘,上书勿忘楼!
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店竟然叫勿忘楼,名字起的倒也别致,可惜来的客人着实不怎么样,目光灼灼,敏莹嘟囔道:“恶心小子,早晚要报今日羞辱之仇!”
五妹敏瑜似乎没听清敏莹嘟囔什么,问道:“四姐,你说什么?”
敏莹回头见敏瑜面现失落之意,猜她定然还在想着恶心小子身边的那个公子,取笑道:“我说你才多大,就知道思春了,快回家跟父亲汇报吧,高欢那个浪荡公子来啦!”
敏瑜被敏莹取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回头望了望那个抓自己手的公子,那个力道那个神态,真是爷们,抚了抚手腕,竟痴然发笑。
敏莹走出几步,看敏瑜还在发呆,急忙叫她快走,敏瑜这才回过神来,跟上几步,渐渐走远。
子萱和如风这趟出来,玩乐半晌,如今吃饱喝足,径直返回家中,两人分手没多久,如风就去而复返,让子萱不明所以。
如风进来,将事情一说,子萱立马大惊,“他怎么会来咱们府上,我能去看看吗?”
如风二话没说,拉着子萱就奔正堂而来,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那个熟悉的声音。
第十章 杖责()
“库者叔叔,家父特命小可来府上提亲,这些只是聘礼的一部分,其余那些若叔叔应允,马上送到府上!”
这个讨厌的声音,不用再听第二次,子萱就知道定是高泽那个混蛋!
若是来提亲,这独孤府上,只有一人可算与高欢门当户对,必是如双无疑,果然库者族长发话了。
“我家如双,才十三岁,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年龄,高树兄弟,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啊?”
未听到高欢发话,另一个声音已经让子萱怒不可遏,正是独孤如愿。
“父亲,如今这世道,战火频现,别家女子,十三岁多已出阁,怎么偏如双不行?再说,高兄名门之后,祖上三朝宰相,可谓望族,家道殷实,必不会亏了妹妹!”
高欢连声称是,又若有所指道:“令爱若进我高家家门,我必以礼待之,绝不相负,况今社稷日倾,正是英雄用武之时,独孤部族与我高氏,两下合力,必能纵横天下!”
库者听了这话,已经眉头大皱,如愿一直在对高欢使着眼色,高欢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言有失,刚要改口,却听门外一人厉声训斥。
“胡说八道!”
时堂上独孤库者族长及费连夫人、族长长子如愿、高氏公子高欢贺六浑,均是身份出众之人,连如风这个二公子,都未进正堂旁听,谁敢如此嚣张?
却见一身穿护院服饰的少年,缓缓走入正堂,躬身向族长及夫人行礼,边走边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高公子天大的胆子,敢在独孤部族族长面前狂言,也算你有些狗胆!”
高欢一见这人真容,便已怒不可遏,原来正是勿忘楼刚刚分手的子萱,再听他大放厥词,高欢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如愿见子萱竟然敢未经召唤,私自进正堂,打扰族长与贵客议事,火冒三丈,厉声问道:“小小护院,谁给你的胆子在此猖狂?”
高欢听如愿之言,这才冷静下来,细一思量,便笑笑起身,躬身朝库者族长辞别道:“既然贵府有如此人物做主,侄儿便不再叨扰,可叹偌大的独孤府,竟然由得一护院为所欲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库者族长,本来听子萱所言,正和心意,对子萱更加赞赏,如今高欢借题发挥,却是将了他一军,让他进退两难。
子萱见族长面色不善,似是有所为难,知道只因自己擅入正堂,才给他带来如此烦恼,心中暗自惭愧,可见高欢猖狂脸色,仍恨意难平。
“高公子是吧?”
子萱对高欢躬身行礼,高欢却并不理会,愣愣一哼:“明知故问!”
子萱见高欢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恼怒,呵呵一笑道:“未知高公子此次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如愿看子萱竟然视在场所有人如无物,心中甚是恼怒,就要发飙,却被库者族长拦下,如愿见父亲又来袒护这个汉奴,气愤不已,却不敢发作,喘着粗气,恨恨坐下。
此时门外如风,早已汗流浃背,子萱不听自己劝阻,非要强出头,这连他这个二公子也是万万不敢的,听子萱又大放厥词,吓得他都有些腿软,暗暗祈祷子萱不要再闹。
其实,现在紧张的又何止他一个,正堂内室,此刻正隔墙偷听的如双,简直比如风还要紧张,紧张到几乎站不稳了。
如双自得子萱相救之后,便已芳心暗许,此时高欢来求亲,娘亲让她在内室窃看,也好瞧瞧这未来夫君的模样,谁想竟然被子萱搅了。
如双见子萱出现,本就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子萱能来,就代表自己并非一厢情愿,忧的是子萱如此莽撞,怕惹恼了父母,他性命堪忧!
就这么一会儿,堂外已经缩头缩脑来了一群看客,想要瞧瞧这刚摆脱了汉奴身份,当上护院的小汉奴,究竟又要惹出什么是非。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只是自家事,或许族长尚可宽恕,可这涉及到独孤部族颜面,哪容得他来胡闹?等死吧!”
“我看不一定,你没见族长并没有阻止他吗?没准儿族长就是偏袒他也说不定呢!”
“自作孽不可活,累我们护院丢尽颜面,这下看他还如何张狂!”
对堂外堂内的一切,子萱全不在乎,他只是怕如双跳进这个火坑!
据他了解,高欢及他的后代,在北魏分裂后,建立了北齐,北齐是史上有名的朝代,每个皇帝都极为昏聩淫乱!
这个高欢更是各中能手,抢了北魏几个皇帝的妃子不说,竟然还淫辱儿媳与亲妹,着实荒唐。
如果如双嫁到他的家里,恐怕不抑郁而死,也得精神失常!
子萱又怎么忍心让这个和自己前世初恋一模一样的小妹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呢?更何况,就算如双要嫁人,子萱也觉得必须嫁给自己。
高欢想来自己这里挖墙脚,那是白日做梦,今日即使不让他躺着出去,也得让他颜面尽失,再无脸面踏进独孤府大门一步!
想着,子萱就认真回忆起自己前世看过的一些正史野史,片刻,嘿嘿一笑,问道:“敢问高公子,贵族三代为官,且均居高位,可属实否?”
子萱这么一问,高泽蒙了,这个小子到底是给自己找茬来了,还是捧自己来了?为什么问这些对自己有利的问题呢?
当下也是不明所以,默默点了点头,却不想子萱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高氏六世祖乃后晋太守,三世祖出仕前燕,贵曾祖乃前燕降将出仕北魏,可属实否?”
虽然子萱说的降将,却是有些不好听,可这也足以证明他高欢祖上确为名门望族,已历三朝而不衰,也算是褒奖,于是高欢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一通问下来,如风在外边儿是越听越糊涂,就连如愿也有些纳闷了,这小子是来助攻的吗?偷眼一瞧,库者也露出疑惑神色,不由暗自得意。
只苦了内室偷听的如双,此时都快把个心肝揉碎了,还以为子萱哥哥是来救她,原来竟然是要亲手推她下火坑,怎不让如双伤心欲绝。
而堂外偷听的众人,此时好像若有所悟,纷纷唾弃子萱墙头草。
“这个小子没看出来啊,枉小姐对他那么好,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小姐,小姐才十三岁啊!”
“人面兽心,这个小子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了,看自己一时得意,就想巴结权贵,真是恶心非常!”
“我倒是觉得他识大体,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反对,以他一个小小护院又有什么用?识时务者为俊杰!”
高欢如愿正暗自得意,却不想子萱又跟上一句,“应时而动,随机应变,朝都换了三代,仍能保高氏不败,当真手段非凡,想必高公子必有乃曾祖遗风!”
这话说的高欢正要得意,却不想子萱单指身为降将的曾祖,让高欢犹如吞了个癞蛤蟆,吐出来恶心,咽下去更恶心。
正这时,却忽听库者族长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奴才,如此放肆,还不给我滚下去!”
第十一章 男儿(求推荐求收藏)()
一听这话,把门外的如风和内室的如双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双双冲到正堂。
库者一见这两人竟然躲起来偷听,更是气愤异常。
本来他开始见子萱说的颇合心意,就没苛责于他,怎知这个小子竟然让他大失所望,大肆褒赞起高欢来了,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溜须拍马吗?
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还以为子萱会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谁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高欢的祖辈,他会不清楚,还要你个小人来此显摆吗?若说高家名声在外,也属北地的名门望族,家道殷实,却是个好婆家。
可是,以来高家乃是汉化的鲜卑人,虽然是鲜卑人,到底骨子里边儿流的是汉人的血,这点库者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尚可迁就。
但高家家风,他多少有些耳闻,那样淫乱的家庭,怎么适合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那不是把她推向火坑吗?这事儿,他做不出来!
库者本就不拘小节而重大义,人伦大义在高家如同狗屁,怎么能贪图一时富贵,就让女儿也步入歧途,若因此而坏了独孤氏的名声,叫他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而这个子萱,竟然一味说起高泽好话,怎能不让库者怒发冲冠。
越想越气,一气子萱有失体统,二气子萱不识大义,三气自己有眼无珠,竟然错看了子萱,一怒之下,库者竟然走了极端。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规矩的东西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库者盛怒之下,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杯,茶杯碎片竟化为糜粉,让众人大吃一惊,幸而库者功力深厚,并未受伤。
可却听嘭地一声,竟见如双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子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暗道这次玩儿大了,早知就不拐弯抹角,给他来这么一出先扬后抑了,可是此时悔之晚矣。
却见如风给如双推宫过血,已是大汗淋漓,又担心子萱安危,不时回头探望。
此时堂上乱成一团,救人的救人,发怒的发怒,夫人安抚库者族长,如愿幸灾乐祸看着跪在地上的子萱,只差笑出声来。
唯有一人笑看此情此景,淡然处之,正是始作俑者高欢。
子萱心下一横,反正库者族长已经下令责罚自己,没准儿这条小命就要不保,既然如此,何不玩儿个痛快?
直起身来,先给库者族长磕了三个响头,“族长请先息怒,让子萱把话说完!”
库者此时哪还有心情听子萱在胡言乱语,就要差人拉他出去。
却在此时,嘤咛一声,如双竟然悠悠转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急着找子萱哥哥,让堂上众人好生尴尬,巡视一圈,发现子萱还安然跪在堂上,这才安心。
端正跪姿,如霜边哭边说:“父亲,请让子萱哥哥把话讲完吧,就算他说高欢能嫁,我也愿听他之言,嫁嫁过去便是!”
高欢一听这话,忙给子萱打眼色,意思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不过他心中也暗道奇怪,这个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力度,竟然能让独孤家小姐言听计从?
库者平时最疼如双,听如双哭求,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重又坐下,让子萱继续说下去,但是心中已对子萱存有偏见,冷冷看着,不愿搭理。
而如愿此时最是惊讶,这个小子怎么会一下变得如此识时务呢?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越发感觉不妙。
如双此时,心中苦闷,定定看着子萱,只盼他能说出些自己爱听的话来,至少也让自己虽嫁无憾才好!
如风则没那么多名堂,只是对子萱有种莫名地信任,觉得他一定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就那么跟着跪在堂下一言不发。
堂外众人,此时见堂上峰回路转,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谁曾想到过,昨天还是个卑贱汉奴的子萱,今天就能到正堂上跟各位主子搬弄风雨!
子萱此时决心以下,略略思索,组织了一下,便说道:“高公子家既然祖辈早作榜样,为何不苦思何以报国,偏要效仿另曾祖三心二意,用心不忠呢?”
这话一说,堂外众人心中暗暗叫好,这个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这样直指人非,平常这些奴才谁敢如此啊?子萱当真是替他们象征性地出了一口恶气!
高欢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变了猪肝色,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暗怪自己口无遮拦,竟然让他抓到这个把柄。
可人家言之凿凿,又以家祖做比,自己若是推翻祖宗所做所谓,那就是说祖宗的不是,是为不孝。
若是不反驳,那就等于自己承认了子萱的说法,是为不忠,这两难之境,当真让人进退维谷!
库者听了这话,才明白刚刚为何子萱要先来一阵溢美之词了,原来玩儿的是打一棒子给个蜜枣,让人有口难言!
可叹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儿领悟,着实汗颜。想着,库者的脸色稍霁,却又有些尴尬,一时竟然不知是否该收回成命!
如风本就相信子萱,此时听了子萱的话,竟然忍不住叫出好来,让高欢更是难堪,可比他还难堪的却是如愿。
此事如愿本就替高欢说了不少好话,夸赞高欢名门望族的就是他,没成想子萱竟然来了个借题发挥,这不等于变相打自己脸吗?
可是人家说的大义凛然,自己若是出来替高欢反驳,岂不被人笑话?一时也是没了主意,只好低垂着头,差点儿扎进了裤裆里。
最感动的莫过于如双了,她是最希望子萱能帮自己说话的,此时见子萱一席话,让众人都变了颜色,想必自己也绝不会嫁到高家了,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而且,以前她只知道子萱是个温柔体贴阳光的大哥哥,身手也是不凡,可是如今一看,说这话的子萱,竟然隐隐然有股高风亮节强者风范,怎不让她倾心?
子萱见众人都已为自己所说的话所折服,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名士风流,显露无疑,让那些平日小看他的人不禁汗颜。
最高兴的莫过于库者和如双,如风虽然也感觉子萱说的有力,但是他向来重武轻文,完全不懂子萱说出的话,有多大的分量和内涵。
但是库者阅历非凡,当然能听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