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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太子领兵出幽州道,协助秦王迎击突厥。另敕令段德操领兵赶赴夏州,着云州总管李于和赶赴云中,务必截断突厥后路,协助秦王战颉利。”
群臣轰然应道:“喏!”
圣人沉声道:“世民,迎击颉利之战,务必要打出我大唐之声威与声势,朕在长安,要兵给兵,要粮给粮,许胜不许败!”
秦王:“喏!”
圣人又道:“郑元寿!”
“微臣在。”
“朕特许你与秦王一道出征,就近观察战局,待秦王大胜后,择机出使,携胜利之威与颉利议和。”
“喏!”
郑元寿领命。
齐王在一旁看似乎没他什么事,不由急躁起来,连忙奏请道:“圣人,儿臣呢?儿臣尚未有差遣。”
李渊直接斥了一句:“如此急躁,何以成事?且稍安勿躁,朕自有安排。”
齐王被骂了一句,立即不敢说话了,默默地缩回去。
李渊从御座上起身,走到地图边,转了一圈,沉声道:“刘黑闼复起已有一月,来势凶猛,声势日盛,不可再任由他如此,待痛击突厥之后,恰是征讨刘黑闼之时,三省六部须提前做好征讨准备,粮草、辎重先备起来。”
“喏!”
一时间,一条条敕令,有条不紊、不急不慢的分发出去,朝廷众臣立即忙碌起来。薛朗为圣人的风采暗自喝彩,在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偶尔还有些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表象之下,这才是开国帝王唐高祖皇帝的风采,如若他真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大唐也立不起来。
秦王二凤君于大唐是有功,但也不能因此抹煞高祖皇帝的功劳。一国的开国之君,哪里可能是草包!
这个朝议一直从朝食后开到日暮下朝,领了差事的,各自去忙差事,薛朗这个闲人,自然是朝议完就没事儿了。
“薛郡公请留步!”
薛朗刚要离开宣政殿,被人喊住。回头看,却是齐王。齐王凝目望着薛朗,看表情颇为不爽,如果不是个头儿没薛朗高,只怕会用俯视来表现他之高高在上。
薛朗满脸严肃:“不知齐王唤住微臣,有何吩咐?”
齐王看着薛朗,悻悻然的道:“薛郡公初归化于我朝,想必所知有限,我朝猛将如云,能征善战者,不止平阳公主与秦王,薛郡公既已在朝为官,还当慎言才是。”
薛朗坦然道:“多谢齐王指点。”
齐王一窒,瞪薛朗一眼,几乎憋着气的道:“薛郡公客气。”
说完,哼了一声,手一甩,走人。薛朗完全get不到他生气的点,看着齐王气哼哼远走的背影满脸迷茫。
本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放放”的好习惯,薛朗完全不介意齐王被莫名其妙气走的事情,径直出宫——
“奴婢见过大郎!”
到得宫门口,秀娘已然等在那里,有个小内侍跟着她,见薛朗过来,秀娘颇为激动,小内侍笑眯眯的跟着行礼:“见过薛郡公!”
“免礼。我家秀娘承蒙照顾,有劳,多谢。”
“不敢,此乃奴婢分内之事。”
小内侍十分恭敬。
谢过小内侍,薛朗带着秀娘出去,路上,秀娘略带激动地道:“禀大郎,圣人赏了奴婢十贯钱哩,奴婢与带我进出宫的内侍一贯,其余全在这里。本打算分与尚食局的女官们,她们都不要。”
薛朗道:“既然是圣人赏你的,你就留着吧。至于尚食局的女官,她们不要你的赏钱是应该的,今天你在尚食局里做的菜,只怕她们已经学会了,她们不与你谢礼就算了,哪里还敢分你的赏钱!”
秀娘大惊失色:“请大郎治罪!”
薛朗摆摆手:“无妨,教司膳女官几道菜,圣人还了我一个京郊的农庄,多合算的买卖!此事你不但无过,还有功。我让人传话叫阿陈上京的时候,特意让他把孩子们也带来,我让荷香教他们识字、算账,等将来长成,我自有事情分派他们。”
秀娘又惊又喜,激动地道:“奴婢多谢大郎恩典,奴婢一家定对大郎忠心耿耿,不负大郎恩典。”
薛朗道:“你有心就好,跟着我,我自不会亏待你们一家就是,待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会出面找官府给你们销去奴籍,给你们良民身份。”
“大郎”
秀娘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做奴仆的,最大的期望就是有一天被主人恩典,免去奴仆身份。
薛朗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第180章 赶工()
从宫里回到府邸,江临已经从岳丈家回来,护卫们的饭食也已经吃过了,是如圭派来的人给做的,不止护卫们,连那三十个杂役和仪卫们的都给做了。
“大哥,一切顺利否?”
江临见薛朗回来,立即迎上来,关切的问道。
薛朗点点头:“一切顺利,只是,吃完朝食,朝廷有急报,参加了一个朝议,所以现在才回来。怎么样?你岳丈那边怎么说?”
江临道:“岳丈说,后日他衙门里事务少,可告假早回。”
薛朗点头:“也好,那就后日我登门拜访。”
薛朗进屋换下官袍,换上常服,与江临一起坐在正厅里,薛朗道:“今天朝廷收到急报,突厥颉利可汗率兵入雁门关,扰并州、原州。朝廷已决定出兵,秦王为行军总管,迎击颉利。苇泽关地处险要,只怕难有安稳。我打算尽快教会京中之人种植红薯、土豆,然后便回苇泽关去。你呢?”
江临慨然道:“自然是大哥在哪里,小弟就在哪里。”
薛朗严肃道:“阿临,如果苇泽关有战事,只怕不是容易的战事,只怕是苦战,刘黑闼有可能,突厥也有可能,你刚新婚,还是家中独苗,如若参战,万一”
江临直接打断道:“请大哥恕小弟无礼,难道大哥觉得小弟是那等不忠不义之人?苇泽关有事,小弟何能置身事外?大哥不用多说!”
薛朗一想,也对。江临虽说是他的义弟,但也是公主殿下麾下的人,这种时候如果避而不回,像什么话!于是,薛朗干脆的道:“也好!那我们兄弟俩便一文一武,齐心协力协助公主殿下共渡难关!”
江临满意的笑道:“正该如此!”
闲聊了一阵,秀娘给薛朗煮了一碗面端上来,吃过之后,薛朗翻出纸笔,开始做红薯、土豆的种植流程图——
他急着赶回苇泽关,实在不想等了,干脆做成图册,简单易懂,一目了然,感觉比口头叙述更好弄明白。
埋头画图一直画到点灯时分,为了保护眼睛,立即停止画图,洗漱睡觉——
自从穿越到古代,生活习惯都被迫好了许多,越来越规律。一天两餐也越来越习惯,即便不习惯,肚子饿的时候也是晚上,懒得起来吃东西,懒着懒着就习惯了!吃这么少,感觉完全不用担心以后中年发福。
胡思乱想一阵,终于睡去。一夜好睡,起来又继续奋斗红薯、土豆的流程示意图,这个图画起来其实不复杂,复杂了也就起不到示意图的作用,之所以慢是要思考画的内容,力求把方方面面的东西都画出来。
画的差不多,薛朗把江临叫来,让他看看,看是否能看懂。如果完全不懂种田的江临都能看懂,那种田的老庄稼把式们想来就看能看明白。
“大哥,小弟感觉看完之后,对于红薯、土豆该如何种植,心中已然明了。”
看完一遍,江临是这么说的。
“可有什么不明白或是不确定的地方?”
“待小弟再看一遍。”
“行!”
两兄弟正研究,长俭来报,说是司农寺司农诸屯监来访。薛朗让长俭去把客人迎进来,自己坐在正厅等着。
司农治天下之粟。在古代,就是真正的肥缺部门。即便是政治颇为清明的唐朝,在司农这个位置上因为贪污受贿而倒下的官员,也不知凡几。司农正卿稍微会经营些,结余下来的钱粮都够皇帝翻盖宫室。高宗朝时候,东都洛阳宫室破旧,需要翻盖,用的就是司农正卿俭省出来的钱粮。
诸屯监管着天下的屯田,还管着种子的营收等。亲自上门请薛朗去司农寺仓库教吏目们挑选红薯种子,也算有诚意。
薛朗虽然挂着郡公的爵位,然而在朝中只挂了个朝议大夫的散官,然而,唐承随制,那只是定俸禄、品级的,而非职事官。
“下官见过薛郡公,薛郡公有礼。”
“诸屯监免礼,请坐。”
“谢座。下官此来,乃是奉司农正卿之命,请薛郡公过去,教我司农门下吏目们挑选红薯种子一事,烦请薛郡公移步。”
准诸屯监恭敬客气的道。薛朗点点头,道:“可以,请稍待,我准备一下就可以出马。”
“喏。”
诸屯监耐心的等候薛朗去整理衣冠——
总不能让司农寺正卿上门请人,那就是薛朗托大,失了礼数。诸屯监上门请人,恰当其实。
如今府里充当车夫的,是随行来护佑薛朗的护卫们。套了马车,随诸屯监一起去司农寺——
宅邸靠近内城门的好处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去衙门方便,对于不喜欢坐马车的薛朗来说,这真真是再好没有的福利了!感谢圣人同志!
“薛郡公有礼!”
薛朗进门刚下马车,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儿就出来迎接,诸屯监连忙介绍:“薛郡公,此乃我司农正卿杨正卿。”
薛朗抱拳为礼:“杨正卿有礼,劳烦久候,我们这就进去?”
“大善。薛郡公请!”
与杨正卿一起进去,来往吏目颇为繁忙,也对,现在已是秋季,各地正是秋收时节,掌管天下农事的司农寺自然十分忙碌。唐会要里曾说过,太府、少府、司农、太仆这四个部门,只役就有万数。
挑选种子是很简单的事情,薛朗只说了要点,这些经常跟种子打交道的人就已经掌握要点,动作迅速的开始挑选起来——
土豆则是薛朗挑选好的,注意保存到明年春耕时节就行。
“杨正卿,我这里有些东西,请杨正卿过目。”
“薛郡公有何事需杨某与之探讨?”
薛朗拿出画好的流程图,递给杨正卿。杨正卿接过,起初只是平常神色,越看表情越是严肃,待看完,眉目间一片欢喜之色,赞道:“薛郡公大才!这图画的颇妙,只是寥寥几笔,便把如何种植红薯、土豆说得一清二楚不说,还十分之简单易懂,一目了然,即便是目不识丁之人,只要对照着此图,稍加讲解,想来就能明白。”
“杨正卿过奖,一切都是为了能早日赶回苇泽关之故。这几日,劳烦杨正卿多多催促,早日把红薯的事情结束,我也好早日回苇泽关。”
“可!薛郡公忠义两全,杨某非无有成人之美者,定会催促手下吏役,加快速度。”
薛朗朝杨正卿抱拳行礼表示感谢。
第181章 任务完成度80%()
长安来年春耕就要推广红薯,种子挑选出来先保存着,不合格的就现做成粉条,正好就着这个机会,把做粉条的人培训出来。粉条作坊已在筹备,人选自然也是现成的,等不合格的红薯挑出来后,薛朗就开始教他们做粉条。
或许真是受到穿越的影响,种出来的红薯也好,土豆也好,均十分规整,个头儿大的多,小的不多,这样一来,挑选种子的时候,就十分方便、迅速。
优中择优了大部分做种子,余下的,薛朗开始教人做粉条。薛朗道:“在做之前,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卫生问题!咱们是做吃的,环境和工人必须保持整洁,所谓病从口入。做吃的,必须要为吃的人负责。所以,全体都有,把手伸出来我看看,该剪指甲的去剪指甲,把手多洗几遍!”
杨正卿一怔,想不到薛朗第一个强调的居然是这个问题。看他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想来出身极好,故而才能这般讲究。
检查了一遍卫生,还让人把地方打扫一遍,要做粉条的器具也烧开水烫洗过后,薛朗才开始正式教导:
“做粉条一共两种方法,一种是先把红薯晒干磨粉,再制作粉条,一种则是直接用新鲜的红薯做粉条。因为时间关系,我今天教你们用新鲜红薯做粉条的方法。等明年红薯收了,你们先把红薯晒干磨成粉,之后我再来教方法。”
“喏。”
虽然经过挑选后,可以做成粉条的红薯,相比总数不算多,不过,也不是天黑之前可以弄好的。晚上是有宵禁的,为此,杨正卿特意进宫向圣人请了手令,以备后用。
薛朗也不上手,只在一旁指挥,不怕耗费材料,总之就是要让人亲自上手,唯有自己亲自动手,学起来才快。
指挥着人洗红薯,磨红薯,然后就是反复的搓揉、过滤,然后静置,等待淀粉沉淀。等待的过程又让人再做一批。
等第二批开始沉淀淀粉的时候,第一批已然沉淀好。如此这般,轮流着来,就不信三四批做下来还有学不会的。
等漏粉条的时候,第一批是薛朗亲自动手示范的。薛朗一边操作,一边交代要诀:“高度一定要把握好,太低做出来的粉条粗,太高了做出来的又太细。”
薛朗漏了一团,便让一旁看着人来上手,自己在旁边随时纠正。虽说已进入秋季,但燃火的灶旁时间待长了也不禁满头大汗。
薛朗干脆解掉幞头,拿着幞头擦汗,也没避开。一直坚持待在灶火旁边,直到工人们皆已能上手了,才满意的点头。
杨正卿看得暗自点头,一开始看薛朗上来直接要求卫生,还以为他是清贵之人,想来吃不了苦。如今看来,是他武断了,这位薛郡公就如圣人所说一般,乃是心志坚毅之辈,成事之人也。也是,如若不是心志坚毅之辈,也无法熬过旅途之苦。
一直到将近半夜,能做粉条的新鲜红薯,做了一半,院中晾晒着满满的、刚做出来的湿粉条。
薛朗道:“先晾晒几天,晾干就行。剩下的,明天你们自己做,待后日我来检查,如果合格,你们就出师了!”
“喏!”
一众工人兴高采烈,也不觉得累。倒是薛朗今天说话太多,嗓子有些哑,一身衣裳也不能看了。朝杨正卿拱手道:“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劳烦杨正卿陪着熬夜,忙碌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人有没有学会,后日就知道了。”
杨正卿道:“我不过是在一旁看着,倒是薛郡公想必累了,快家去好好歇息去,明日我盯着,薛郡公在家好好休息,后日再来就是。”
薛朗确实累,也不客气,拱拱手,跟杨正卿告辞后,叫上在一旁等的打瞌睡的长俭,摸黑回家。
“薛郡公,末将金吾卫巡街使受命护送薛郡公归家。”
出去才发现,有位金吾卫小将领着军士等候在外。金吾卫负责京城治安,夜晚宵禁巡逻的就是金吾卫的人。薛朗怔了一下,拱手道:“有劳专使。”
“不敢,薛郡公请上马车。”
薛朗点点头,爬上马车,由金吾卫的人护送回家,倒省了宵禁被查问的麻烦。
回到家中,秀娘给他烧了热水,还在锅里温着,薛朗一进家门,便快手快脚的给他备好热水,荷香看薛朗一身脏污,废话一句不说,直接上来伺候薛朗换洗,既沉默,又利落。
薛朗就喜欢这种仆人,唠叨什么的,那是老婆才有的权利,仆人就尽好仆人的职责就好,废话赁个多作甚!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薛朗瘫坐在木匠新打的太师椅里,裹着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