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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皆是一排并排的屋子,薛朗他们订的那间,正好在中间。路过别的雅间的时候,大门皆关着,不过,能听到里面有人。看来这家生意不错!
薛朗坐上首,主位,身旁的空位置,放上包子它们的食盆,等着店家上菜。江临坐次席,护卫们则在客位随意就坐。
“啊!”
小二进来传菜的时候,见到包子它们虽然吓了一跳,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目带敬仰的看薛朗一眼,态度莫名的恭敬真诚了许多。看包子它们的眼神,虽有畏惧,更多的是好奇。
这是被认出身份了?!
薛朗并不觉得他出名到这个地步,好奇地问道:“小二哥似乎认识我?”
小二哥儿见薛朗开口询问,立即恭敬地道:“回郡公,因着郡公进献祥瑞一事,郡公与灵犬的故事已然传遍长安城,小的往日无缘见郡公,却听过郡公之故事,长安城内细狗众多,若是模样像狼之灵犬,却只有郡公有。小的即便不认识郡公,看见灵犬,便知郡公身份矣。”
原来是包子它们泄露了身份!
薛朗解开疑惑,点点头道:“如此,就劳烦小二哥儿送四只鸡上来。”
“喏,郡公请稍待。”
小二哥儿退了出去。长俭自发的追出去,给了小二哥儿十文赏钱,让他莫要声张。小二哥儿自然忙不迭的点头,眉开眼笑的继续忙碌去。
金秋时节,最时鲜的当然就是螃蟹。唐人也是吃蟹的,只是呢,比起现代人喜欢清蒸之类的吃法,唐人的吃法叫做糖蟹。
就是活的母蟹,养一天吐干净泥,直接扔进煮化的糖里泡一下,然后再用蓼汤与盐煮,之后密封腌制20天,之后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糖蟹、干鱼脍、葵菜汤、绯羊,再来一道凉拌萝卜丝,主食是乌米饭。长俭说,这家店的糖蟹和乌米饭做得极好,算是招牌菜,每到秋天吃蟹的季节,专门来这家食肆吃糖蟹的达官贵人们,简直络绎不绝。也有特意上门吃乌米饭的,据说乌米饭补气养身,爱吃的人很多。
当然,酒也是不能少的。可是,作为食肆,居然不卖酒,要喝酒还得去隔壁的酒肆买。薛朗举起酒杯,朗声道:“一路之上,承蒙诸位多加照顾,今日备下薄酒,与诸位一叙,请诸位与我同喜,干!”
“干!”
都是汉子,自然是杯来酒干,爽快得很。三杯酒下肚,大家虽然地位不同,但皆已熟悉,薛朗的为人,这些汉子们都知道,自然放得开。
酒过三巡,孙昌道:“敢问薛咨议,如今您也贵为郡公,可招募部曲否?”
所谓的部曲,其实是王侯职权范围内可以招募的私兵。薛朗如今贵为郡公,自然也是可以招募私兵的,只是,这些私兵地位不高,按照唐律和历史记载,在初唐时,部曲的身份地位介于奴婢与良人之间,比奴婢高,比良人低。
薛朗正要说话,隔壁的声音突然大起来,细细听了,却是划拳、行酒令的声音,听声音还算年轻,甚至还有几个是特有的变声器的公鸭嗓。
想来应该是一群小毛头儿!
薛朗一笑,道:“想来我们真是年纪大了,吃饭喝酒都没隔壁活泼了!人真的当服老!”
这话说的!大家年纪都差不多,自是能明白薛朗话里的幽默,齐声轰然一笑。笑完了,薛朗才道:“部曲自是需要的,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薛朗一个外来户,又是文官,如今有了爵位,想招募部曲,一时间也无从下手。孙昌道:“殿下军中,曾有那孤家寡人者,家中无有亲属,只孤身一人从军,如若薛咨议有意,可招募这些人来。如若是薛咨议,想来殿下也不会介意。”
薛朗点点头,举杯道:“多谢孙护卫指点,请!”
“多谢薛咨议!”
孙昌为人倒也爽快,薛朗举杯,就直爽的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众人一起,说说话,喝喝酒,因地位差距,护卫们虽然不敢放肆,但薛朗为人和蔼诚恳,到也算是宾主尽欢。
吃吃喝喝的,虽然没隔壁奔放,但大家都觉得感觉不错,或低声叙话,或行个酒令,拼个酒什么的,江临约着孙昌一起,正与薛朗拼酒——
“哗啦!”
刚端起酒杯,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看还没收回的脚,用的竟然不是手:“爷不过是更衣一下,谁把门给关了?”
第173章 超级大“炸弹”()
薛朗凝目细看,是个脸喝得通红的醉鬼,看着细皮嫩肉的,嘴边还一圈绒毛,脸如敷粉,双眼迷蒙。还是个少年郎,最多不超过十八岁。
“这位郎君,你只怕是走错了。”
薛朗没说话,端着酒,慢慢的小酌。坐在最后一桌的高珏玉和声提醒道。
“唔走错了?”
少年后退两步,抬头看雅间上的标识——
这家食肆的雅间,并没有挂字匾,而是在房门上刻着花卉以辨别。薛朗他们订的是水仙,左边隔壁是兰花,右边是梅花。不知这少年是哪一边的?
少年醉眼迷蒙的看一眼,重又进来:“没有错,确是兰厅。尔等放肆,此乃小爷我的雅间,竟然强占?人呢?来呀,给我把人打出去!”
“喏!”
一声应喏,从少年身后冲出四个醉猫似的,做家丁打扮的杂役来。薛朗和江临都没动,只坐在最外面的高珏玉和冷耘两人,一人一手捉住一个,轻而易举就把四个醉猫抓住,毫不费吹灰之力。
“五郎,五郎,你走错了!那是水仙厅,不是兰厅,兰厅还需再过去一间。”
刚把人擒住,一把少年的声音,急急的说道,脚步声急促,由远而近。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被擒住的少年,连忙弯腰作揖行礼:“两位壮士,我之友人已然酒醉,如有失礼之处,请壮士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这里给二位壮士赔罪了!”
薛朗这才开口:“罢了,阿高,阿冷,不用跟一个醉鬼计较,放了他罢。”
“喏!”
高珏玉和冷耘放开人,直接把醉鬼少年交予后来的少年。
“汪汪!”
恰在这时,豆浆叫了一声,舔舔嘴巴,眼巴巴的望着薛朗。薛朗笑起来:“豆浆,你这是还没吃饱?”
“汪呜!”
叫得好委屈、好可怜,还把狗头靠到薛朗身上,轻轻蹭着撒娇——
豆浆想来是怀孕了,吃了一只鸡居然还觉得不够,委委屈屈的跟主人要食物。
薛朗笑起来,摸摸它头:“好好,再来只羊蹄可好?”
“汪汪!”
豆浆的尾巴,立即摇摆起来,当然,不会像包子高兴时候那么欢快,频率没那么高,只是摆动的幅度大些,摆动的速度却慢。
薛朗笑着摸摸它头,扭头吩咐喊人:“阿高,劳烦你叫小二哥儿来,再给我家豆浆加只羊蹄。”
豆浆歪着头,很淑女的蹲坐着——
明明都是母狗,明明都是蹲坐。豆浆蹲坐看着既秀美又淑女。而包子即便同样的姿势蹲坐,给人的感觉也是十分活泼,好像随时想要起来,一刻也坐不住似的。
后进来的少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薛朗,大着胆子,语气恭敬地询问:“敢问座上可是新晋的长平郡公?”
薛朗笑着点点头,问道:“小郎君是从狗儿身上看出我的身份的?”
少年有礼的道;‘正是。见过薛郡公。“
薛朗正待让少年免礼,那酒醉的少年,明显也不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也或许这会儿酒醒了些,伸手指着薛朗道:“拥有四只似狼般之犬只,又生的仪表堂堂美姿容啊,你是那个新晋升的长平郡公薛朗?那个不留京城做官享福,反而要去寡妇军中受苦的傻郡公?”
“五郎!”
“你说什么?”
少年的大声喝止与薛朗的问话,几乎同时而起。
薛朗满脸的震惊——
寡妇军?!寡妇军中?!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寡妇说的难道是平阳公主?可是,平阳公主是有驸马的,她的驸马叫柴绍,军功赫赫,在武德初年就因功封为国公,时任右骁卫大将军,将来还会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所以,这小子是在说谁?
“你说谁是寡妇?”
薛朗又追问了一句,忙不得管少年对他的失礼之处。醉酒少年哈哈笑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郡公呜呜呜!”
后面的话,却被后进来的少年捂住嘴,再说不出来。
薛朗直接看向后进来的少年,大概是眼神太凶狠,吓得少年脸上的干笑都滞了一下:“禀薛郡公,五郎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失礼之处,请薛郡公莫怪!晚生告辞,晚生告辞!”
说着,直接连拖带抱,把人给弄走了!
薛朗简直想骂卧槽了,哪里有这样的,给人丢了个炸弹后,都不管结果就跑的!好想追出去打一顿肿么办?
“大郎,那厮如此无礼,请准许卑人出去教训一番。”
却是冷耘请命,这人一直沉默寡言的,这会儿生气起来,黑脸膛都快气的变了颜色。薛朗还没说话,现在身为护卫头领的江临已经喝止道:“你打算怎么教训?是打一顿还是杀了他?”
冷耘冷森森的道:“辱我主上,当杀之!”
江临冷笑:“我竟没看出来,阿冷你竟是如此忠心之人!”
“不敢!”
江临直接暴喝:“不敢个屁!身为区区护卫都敢对贵胄子弟动杀心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脑子呢?脑子呢?脑子呢?被狗吃了?”
狗——
馒头抖抖耳朵,没动!
包子爬起看了江临一眼,看看馒头,见馒头没动,重又卧下,挨着馒头闭眼。油条油条刚从薛朗桌上偷了一块肉,要献给它的女王豆浆陛下。唯有豆浆冲着江临“汪”了一声,看冷耘的眼神,颇为嫌弃。
江临抱歉的拱拱手:“对不起,豆浆,我不是说你!冷耘那么笨,你肯定看不上。”
“汪!”
豆浆叫了一声,傲娇的甩尾巴,低头去吃油条的孝敬,这才算是放过江临。
江临被这么一打断,气也消了,叹口气,道:“阿冷你有忠心,自可嘉奖,可是,这个忠心不该成为你给将军闯祸的理由!来时将军如何说的?”
冷耘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郁闷:“将军交代,京中人事繁杂,不可有骄矜之气,不可倚仗她之名义欺人,当遵纪守法,低调行事,一切以薛咨议之安危为重!”
江临直接问了一句:“汝做到否?”
冷耘不说话了!
“答话!”
江临呵斥一声。冷耘才闷声道:“无有!”
“既然无有。回去自去领三十军棍!”
“喏!多谢江校尉宽仁,卑人认罚!”
冷耘心服口服。江临满意的点头。这时,薛朗插话道:“刚才那个小子说的寡妇,指的是平阳公主殿下?殿下是寡妇?!”
薛朗终于回神,稳定心神,向江临等人确认。江临道:“那小子言辞无礼至极,大哥莫要搭理他!待小弟查清是何家子弟,定教他家大人好好教教该如何说话做人!将军以青春之龄守寡,又为圣人立下汗马功劳,如此英雌人物,哪里是那等白身小鬼可辱的!”
所以,公主殿下未来的平阳昭公主殿下,真的是寡妇?驸马呢?她的驸马哪里去了?!
明明许多事情都如历史记载一般发生了,怎么到了平阳公主这里就变了呢?难道是他的穿越方式不对?!
薛朗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第174章 安顿()
“大哥怎么了?”
江临看薛朗表情复杂,关切的询问道。薛朗努力的安稳心神,道:“没什么,只是被刚才那个小子无礼的言词给气到了!”
平阳公主没驸马这个问题,身为男的,又是下属,终归是不好细问的,问多了,万一别人以为他有别的想法如果因此而拖累到公主殿下的名声,那他该怎么办?
古代人不止女人,连男的也一样,名节十分重要,特别是对女人更加苛刻。薛朗敬爱平阳公主,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给平阳公主招麻烦。
且忍着,等有机会再说。不过,薛朗细细回想到达苇泽关后的所言所行,逻辑上感觉还能说得通,应该没暴露什么吧?感觉有些心虚是肿么回事!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吃饭都没兴趣了,草草吃完,齐齐回府,然后长俭陪着荷香,带着人出来逛街买东西——
今晚上想在府中过夜,床铺都是地铺,但是,铺盖却是没有的。感谢东市的繁华,只要有钱,几乎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买家居用品,自然得女的来,女的细心。如果男的来,基本可以确定一定会遗漏东西。
圣人赏赐了千缗的钱,正好用来花用——
圣人赏赐的东西,除了金银器物这些有内造标识的不能流通、贩卖外,赏赐的布匹、钱币倒是无碍。不然以薛朗的贫穷,只怕要把藏着的玻璃制品卖了才能置办府里的东西。当然,现在有了钱,东西薛朗就不想卖了,留着也是一个念想。
赶在宵禁前,店家把东西送了来,护卫们的铺盖自己弄,薛朗的自然有荷香接手。薛朗则秀娘叫了来,问她:“明日进宫给圣人做饭,要做的菜已经在昨天报上去了,除了土豆、红薯,其他东西都由宫中准备。明天,你也不用缩手缩脚,守着内侍官教你的规矩礼仪行事就行。如果有人找茬儿只要占着道理,直接拍回去!我们不用怵谁!”
本来有些紧张的秀娘笑起来,大大的应了一声:“喏!请大郎放心,奴婢省得。”
薛朗点点头,道:“你是从平阳公主府中出来的,说起来礼仪规矩什么的,你自然是有的,所以,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按照平常来就好。”
“喏!”
“反正圣人也没吃过土豆、红薯,即便做得不如往常也没事,能入口就行。”
这话说的!秀娘直接笑出来:“多谢大郎宽慰奴婢,奴婢省得。”
薛朗也不给她加压力,其实他说的是大实话,反正圣人也没吃过红薯、土豆,秀娘即便太紧张发挥失常,他也尝不出来,没必要太有压力。
薛朗并没有在朝中担任具体职务,领的是散官衔,除非奉诏,根本不用上朝。按照往常习惯的时间起床,洗漱——
府中刚搬进来,一切都还没备妥,自然也开不了火做饭。三十个杂役的饭食都是薛朗让人给他们买外面的吃食进来打发的。
一早薛朗刚起来,长俭就来报:“禀大郎,内侍官来访。”
“快请进来。”
如圭带了一群人来的,还有好几辆马车。马车里装的都是常用之物,甚至还有一辆马车里装的全是各种蔬菜,时鲜的,晒干的,都有;甚至还有半扇猪肉。粮食不用送,圣人有赐下粮食,昨天已经送来。
薛朗看的满脸笑,拱手道:“多谢内侍官,真真解了我燃眉之急,想的如此周到,叫薛朗该如何报答才好?”
如圭道:“薛咨议何须客气?奴婢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分内之事。奴婢来京时,殿下曾吩咐,让奴婢务必照料好薛咨议。薛咨议初来长安,如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奴婢就是。”
薛朗笑道:“不会跟内侍官客气。”
如圭真的是想的极为周到,除了送来菜,油盐酱醋样样都有,锅碗瓢盆也送来不少,甚至还拉了两车木头,遣了工匠过来,让听薛朗吩咐,造些薛朗喜欢、习惯的家具。
薛朗没客气,直接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