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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俭道:“仔细询问过,银锁、当时穿的衣物等都能对上,银锁的图案也能说的一清二楚,是故,小的才来回报。”
据说,这对夫妻,丈夫姓骆,乃是婺州人氏,只是妻子娘家在这边,小儿子送回来待几天,大水来时,小儿被放在木盆里,随家人避难。恰逢大难,木盆是交由家中长子照看,长子一时疏忽,木盆放空,才导致小儿随水流漂泊。
薛朗微做沉默后,道:“知道了,先让他们等着。”
“喏。”
长俭去处理,薛朗转身回了后院,去寻初雪,进去的时候,初雪显然已收到下人的回报,正在收拾一郎的东西,面上恬淡,手脚利落。见薛朗进来,不由一笑,道:“多谢郎君关心,奴婢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也非不能忍耐之事,只能说这孩子与我无有缘份。奴婢自幼无父无母,一郎双亲俱在,希望他能在双亲身旁,快乐无忧的成长!”
说着,表情忍不住有些惆怅,把收视好的包袱和孩子,一块儿交给薛朗。薛朗点点头,抱着孩子,让长俭拿着包袱一块儿出了后院。
在前厅,薛朗接见了那对来认亲的夫妻,看衣着相貌,人近中年,衣着虽不见华贵,却也不是特别贫穷,显然是普通的小康之家。那对夫妻见薛朗进来,立即行礼:“拜见薛御史!御史有礼!”
“免礼,你们看看,这是否是你们的孩子?”
其实进来的时候,薛朗就确认了,一郎眉宇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夫妻俩儿的缩小版,加之各种细节也能对上,显然,一郎就是他们的孩子,不是来冒认的。
妻子激动的上前,掏出婴儿脖颈上挂着的银锁,激动地道:“回御史,这边是妾身的儿子三郎!”
薛朗点点头,把孩子交给她,顺手把包袱也给她,道:“这孩子这几日在我府中,一直有我妻子的近身侍女照顾,与他颇为投缘,这些东西都是给他得用的,赠予你们,也算是缘法。”
夫妻俩儿对望一眼,丈夫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妻子这才收下,道:“多谢御史,御史府上于我们有大恩,还收府上的东西,妾身惭愧。”
薛朗摆摆手,想着给初雪个念想和结局,笑问道:“不知这孩子是否取名了?若是有了,可否告知?若让照顾他的侍女知道,也是个念想。”
丈夫连忙答道:“回御史,小儿已然取名,我家姓骆,小儿取名宾王,取自易经,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骆宾王!?卧槽!卧槽!卧槽!
薛朗很想问一句“我在哪儿?我是谁?”,真真是一脸懵逼!
丈夫见他表情有异,不禁有些尴尬,忐忑的悄悄看他一眼,强笑道:“可是这名字不好?”
薛朗镇定一下精神,努力的保持面部平静,道:“不是,这名字取得好。孩子与我也算有缘,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相见之期,莫若我为他提前取个字吧?”
丈夫大喜,连忙躬身道:“请御史赐字!”
带着某种奇异的心情,薛朗道:“莫若字就叫观光吧?”
丈夫咀嚼了两遍,喜道:“好,观光好,多谢御史赐字。”
这会儿,薛朗总算从亲手救了历史名人的震撼中恢复镇定,随手从身上扯下一个玉佩,放到孩子手中,笑道:“宾王这孩子为我所救,也算缘法一场,希望来日,能在长安看到宾王的投卷!”
丈夫大喜,妻子还有些懵懂,只见丈夫欢喜的道谢:“多谢御史期许,下官定当用心教导宾王,教他勤学奋进。”
薛朗笑得满意:“好!”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骆氏夫妻,薛朗还有些出神,尉迟宝琪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薛叔?”
薛朗这才回神——
历史记载上,于骆宾王的具体生辰并没有记载,只有个约莫的推算,有记作618年的,也有记作623年的,真实生辰不可考。
包子它们搭救回来的婴孩儿是否就是历史上的那个骆宾王薛朗并不确定,不过,也算是个美好的期许不是吗?
第581章 归家()
薛朗这般想法,自然不好对外人道,只是故作淡定的摇摇头,回转后院,准备告诉初雪,她照顾的小儿郎,来日说不定是个大才!
这个小插曲,薛朗笑过便算了!等十多年后,真有个叫骆宾王的少年,带着玉佩进京,寻上国公府时,薛朗才想起来。
少年刚丧父,但却文才横溢,词采华胆。平阳公主叫了他去问话后,便给他写了荐书,推荐他到崇文馆继续读书。历时三年后,又举荐他到地方任职,从一县之县令做起,及至后来,名列大唐宰相录。
一代名臣与一代名相之间的故事,流传千古,万世流芳。
当然,与骆宾王的典故,都是后话。薛朗此时还不知道,如今他职务完成,正准备回长安与老婆孩子团聚。李袭誉、江临皆来了徐州,为他送行。
薛朗谢绝了当地官员举行送行宴的提议,让大家做好灾后安置工作便是对他最大的安慰,李袭誉与江临上门,倒是没拒绝,却也没举行什么宴会,只简单的准备了个便饭。
薛朗笑道:“我这刻归心似箭,李长史特来送行的情谊,只能铭记于心,宴饮嘛,来日李长史回长安,定会补上。”
只感谢李袭誉,他与江临乃是结拜兄弟,无需那等客套。李袭誉笑道:“那自是好的,听闻国公府上美酒动人,可惜缘悭一面,无缘品尝,下官今日记下,来日定要到府上讨上一杯尝尝。”
感谢了李袭誉,李袭誉倒也识趣,知道兄弟俩儿还有话要说,便告辞了。待李袭誉走后,薛朗与江临松散的坐下,共叙别情。
薛朗道:“水师这边,陛下只怕会一直让你领军,你也只能常驻滃洲岛了,如今四娘也带着孩子来与你团聚了,就安心练兵,总有你出头一日!”
江临道:“大哥放心,小弟省得。十万水师,何等权柄?小弟定当谨言慎行,用心练兵。阿嫂也曾教过我,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做好这千日,方才有一时之胜!”
薛朗点点头,两兄弟又说了些家常事儿,絮絮叨叨的,多是薛朗在叮嘱,毕竟,古代交通、通讯都不方便,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江临陪着薛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天都还没亮呢,码头之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等了许多人。
薛朗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被眼前的人群吓了一跳,人群选派出的长者,带着一个少年,少年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有酒。
长者道:“御史代陛下出巡,带领我们徐州百姓抗灾、赈灾,于我等有恩,陛下有敕,召御史回京,草民等虽不舍,却也不敢阻拦,今日齐聚码头,为御史送行,请御史饮下这送行酒,恭贺御史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众人齐声道:“恭贺御史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薛朗也不知这一幕是哪个官员捣鼓来讨好他的,或是民众自发的,不过,这份心意他却不得不领,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干而尽,诚恳的道:“多谢诸位乡亲前来送行,薛朗在徐州,虽自觉尽心尽力,但人力有时穷,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担待。如今身负王命,不敢久留,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有机会再来徐州?若来日还有机会,定然再与乡亲们痛饮!告辞!乡亲们保重!”
薛朗一揖到底!
“御史保重!”
众人纷纷回礼。最后,长者从怀里掏出四块红绸,讪笑道:“御史的灵犬,于徐州救了数条人命,某受众人所托,赠灵犬挂彩,望灵犬平安康健!”
薛朗有些蛋疼,但还只能收下,拱拱手道:“我代狗儿们谢过诸位!告辞!”
“送御史!”
在乡亲们的欢送下,薛朗踏上回长安的船,离开长安大半年,他实在想念留在长安的妻儿们。
划船的水手们大概是知道他的归心似箭,两班轮流,昼夜不歇的一路往长安赶,竟在短短十多日,九月初九他的生辰前赶到了长安。
受淮河、汴水等水系洪峰的影响,渭水水位大涨,关中旱情得到纾解,关中人民已然在准备冬小麦的播种。因着薛朗当初的措施得力,这次关中大旱,死亡人数较之历朝历代皆降到较低的水准。夏天长安因疟疾而死亡的人数也较之往年大大减少。
一时间,李二在关中的声威大涨。
还没进城,码头上,薛偲已然在等着他:“老奴恭迎爷回府!”
薛朗有些感慨:“偲叔,许久不见了!你与容婶可还安好?”
“劳爷动问,老奴一家都好,就是挂念着爷,如今爷回来,心中便有了主心骨了!”
薛偲说的有些动情。薛朗笑了笑,拍拍他肩膀,当先走下船。薛偲道:“老奴已命人准备了马车,爷是直接进宫还是先回府?”
薛朗道:“陛下手敕并没有命我回长安就进宫的意思,先回府吧!”
“喏。”
薛偲引着薛朗向马车去,船上的行礼、随从自然会有人安排。来的车驾是国公府的,车夫也是府里的人,薛朗免了他礼,掀开布帘正要上马车,却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撤回身子,想确认马车是否平阳公主的车驾,里面已然扑出来一只可爱萌的萝莉:“爸爸!”
薛朗下意识的抱住从车里跳出来的女儿,任由女儿在他两边脸上各亲了一下,一手抱着她,一手摸摸她头发,问道:“有没有想爸爸?”
“想!爸爸呢?有想水奴和弟弟吗?”
说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人,薛朗笑了,柔声道:“自然是想的,日日夜夜都在想。弟弟呢?”
“弟弟在家睡觉呢,爸爸我们快回去,回去弟弟就睡醒了,就可以陪爸爸玩了!”
这稚语,让薛朗笑开怀,抱着女儿上了马车,车里端坐的人儿,冲他嫣然一笑,深情道:“为妻也是日日夜夜皆思念郎君。”
薛朗呆呆的望着人,许久,许久,感觉飘荡了许久的心,似乎终于得以落地,认真道:“我也是啊,每日每日都想着,一直很想,很想!”
公主殿下又是一笑,伸手拉他,头颅轻轻靠过来,在他唇边轻轻一贴:“欢迎回来,我的郎君!还有,生辰快乐!”
薛朗笑得畅快:“多谢娘子!”
浑然不管一旁的水奴在叫嚣:“爸爸亲阿娘,都不亲我!不要!不要!我也要亲亲!”
然后,十分破坏风景的挤入父母中间,为人父母后的二人相视一笑,父亲低头亲了亲抗议的女儿,小小的马车中,童语声音,笑声响亮。
家啊!终于回来了!
三日后,朝廷下诏,调薛朗任民部尚书兼侍中,仕于御前。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太宗命阎立本于凌烟阁绘制功臣画像,薛朗位列第九——
薛朗,字幼阳,据载祖籍建康,为晋时三薛后人,家族流亡海外,因家谱于流亡途中遗失,世系已不可考,唐时归附。
因其德行出众,广博有才,高祖以平阳昭公主出降之;太宗谓之,薛朗其人,克己奉公,勤恳奉己,忠直之士也。封梁国公,谥曰宪,高宗追赠司空。按谥法解,博而多能曰宪,虽多能,不至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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