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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起身进卧房去,凝视床上安睡的人儿片刻,轻提裙袂,坐到薛朗的床边,眼神温润柔和的看着他。
薛朗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平阳公主过来他身旁坐下,那熟悉的香气直接让他清醒过来,动了动身子,双臂舒展,伸手轻轻环抱住平阳公主因怀孕而不再纤细的腰肢,也不敢抱实,就那么虚虚地搭着,手掌放在鼓起的腹部,突然,感觉手掌下的肚皮动了一下,薛朗惊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动了!这是宝宝动了吗?”
那双目圆睁的样子,平阳公主不禁浅浅一笑,手掌覆上薛朗的手,与他一起感受腹中孩儿的动作,笑道:“莫不是孩儿也知道这是耶耶?”
薛朗笑着欢喜的点头,惊喜道:“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啊呀,好久没给宝宝读书听,也不知道宝宝还记不记得我的声音?不行,今天晚上必须读一读,多和宝宝说话,让宝宝再记起我的声音才行。”
这般欢喜,一扫早晨那般郁悒颓唐之色,再没有什么比新生命的律动更能让人感动和振奋的。姜盛杰、荷香这两个人,薛朗会在心底铭记,但他不会就此萎顿下去,他们是鞭策他继续奋进的动力。
薛朗看着公主殿下,忍不住俯身轻轻贴上她的唇瓣,吻得温柔缠绵,许久,近似叹息的吐了口气,把人揽到怀里,额头相抵,薛朗道:“我好想好想你!好想已有许多年未见到你一般,想得心口都疼了。每次心口疼的时候,我就去书房画画,画微笑的你,娴静安然的你,你各种不同的样子,好像就在我眼前一样,提笔就能画出来。”
平阳公主恬淡一笑,轻声道:“我的郎君许久未见,情话却说得愈发动人矣,莫不是吴地饮食偏甜,舔了嘴巴之缘故?”
薛朗无语的望着语笑嫣然的公主殿下,抗议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公主殿下一笑,看他的目光,情意绵绵,柔声道:“我知,然于我来说,仿佛郎君一直在我眼前,从未离开过一般。”
薛朗听得心里甜滋滋的,笑道:“明显公主殿下说的这才是情话,比我说的动人多了,我果然嘴笨。”
平阳公主莞尔,身子靠入他怀中,头枕在他肩上,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略有些扎手的下巴,含笑问道:“精神可好些否?为妻想与你一起用膳。”
薛朗沉默片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不过,精神头看着倒是比早晨好多了:“多谢殿下为我奔波忙碌,劳你累心了!”
“夫妻之间,何以言谢?”
薛朗认真道:“夫妻之间确实不用致谢,但是,我是想让你知道,我知道你的付出,也感激你的付出,所有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里的。即便是夫妻,付出也不是理所当然,我当常怀感恩之心。”
这便是她的幼阳啊!
平阳公主忍不住心中烫贴,主动亲了他下巴一口,却不想多言此事,而是道:“陪我一起用饭吧。”
薛朗点点头,感激放在心里,体现在行动中便是,老挂在嘴上最是无用。两人一起到厅堂坐下,摆饭的时候,薛朗主动道:“我茹素半年,聊表心意。”
平阳公主目光一软,道:“我陪你一起。”
薛朗摇头:“不行,你怀着宝宝,需要充足的营养,你有这份心意就行,夫妻一体,我来也是一样的。”
“也好。”
看薛朗已振作起精神,初雪趁机把丧事的安排说了说。初雪是平阳公主身边的得力人,她办事自然妥帖周到,薛朗并没有什么意见,让初雪按照她所说的办就是。
也是这时,薛朗才有精神关心:“建瓴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平阳公主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薛朗一眼,慢条斯理的道:“郎君也未曾事事对我说,为妻不过效仿一二。”
薛朗一怔,苦笑起来——
当日做最坏打算,想以死保她周全的事情,她居然在这里找补!这个小心眼儿的,腹黑的女人!
“建瓴啊!”
薛朗叹气。平阳公主淡然应着:“何事?”
薛朗:“我觉得我越来越爱恋你了,怎么办?”
平阳公主双眼一眯,神情隐见欢喜,语气却老神在在的道:“无妨,此乃郎君应为之事!”
薛朗期盼的望着她:“你呢?”
平阳公主妙目一转:“郎君,食不言寝不语。”
卧槽!卧槽!卧槽!
薛朗只觉得心头似乎有一万只羊驼驼狂奔而过!
第488章 长远之计()
直到头七过后,平阳公主方才告知薛朗,她乃是圣人敕封的台州都督,不过,考虑到她目前身子不变,圣人特许她从权变通,可等诞下孩儿后再去台州,之前可使手下代为履职。
公主殿下自有考量,她留在越州与薛朗团聚,她的长史韩进,还有新提起来的司马曾闯已然奔赴台州,代她接手都督权职。
曾闯这人薛朗知道,出身熊罴军,以前是叶卿的副将,对练兵十分有心得。而韩进又精于细务,这两人搭档,颇有点儿后代军政结合的那一套。
平阳公主道:“台州非是军机重地,也非富庶之地,驻军有限,也无府兵,城防兵不过数千人,我以长公主位任职都督,得圣人敕令,可募兵两万,加上你我的部曲、护卫,约莫可得三万人马。”
薛朗在民部任职过,对各地的资料皆烂熟于胸,再结合现代对台州的记载,道:“台州居山面海,受地形限制,人口田地都不算多,更谈不上什么经济,募兵两万军饷呢?朝廷负责?”
平阳公主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道:“头年朝廷负责粮饷,之后便需自筹。”
卧槽!不用问都知道,这肯定是老丈人给他出难题!薛朗有些蛋疼,有个善于经营的名头,也是可怜!
薛朗想了想民部对于台州的记载,道:“以台州本地的经济能力,养三万人马,感觉略有些吃力。若不想扰民伤民,这养兵还真只能自己来。”
平阳公主颔首,道:“是故,幼阳可有良策?”
战时养兵可从权,平时养兵却不能那么搞。说白了,还是要钱!
薛朗皱眉沉思,若说经略江南的话,参考后世历史记载,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在此之前,有个问题要搞清楚!薛朗问道:“建瓴你对台州是什么定位?”
“定位?”
平阳公主不解。薛朗解释道:“就是你心里对台州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建个可掌控的根据地呢,还是就是履新的地方,在其位便谋其政,并不打算经营?”
平阳公主听明白他的意思后,断然道:“台州乃是我之台州,须得进可攻,退可守,也是你我夫妻一家立足之地,断不可无有自主之力!”
薛朗懂了,道:“若是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办法!”
平阳公主妙目一转,笑得情意款款:“请郎君解惑!”
薛朗被公主殿下情意绵绵的目光看得脸热,这说正事儿呢,公主殿下居然犯规的乱放电!咳嗽一声,故作严肃道:“提请筹建水师!”
“水师?”
平阳公主收起调笑之态,神情若有所思。
薛朗侃侃而谈:“对,就是水师。大海之上,财富无穷无尽,别说养活三万人马,就是三十万也不成问题。唯一受限的地方就是船。我大唐应该还没可以航行到大洋深处的大船吧?所以,目前来看,只能沿着海岸线在近海航行,不过,就算只是在近海,也足够了,让船队带上大唐的瓷器、丝绸,去与沿途海岸线的国家换取黄金、珍珠、香料等等,这些东西,在长安、洛阳定能卖出大价钱来,商人逐利,为了挣钱,定然会聚集台州,如此一来,台州的人口就会增加,人口增加了,当地的经济、赋税就能上涨,带来诸多好处”
薛朗细细的向平阳公主讲说海洋贸易能带来的好处,以平阳公主的城府也不禁听得双目异彩连连,颇为心动。
薛朗道:“这次我被流放,但圣人待你,依旧圣宠不绝,从某些方面来说,你就是一面可以倚仗的旗帜,筹建水军后,开展远航贸易,有你这面旗帜在,旁的人等闲也不敢伸手。何况,我们并不是要把利润全部死攥在手中的人,做起来不成问题。况且,搞远航贸易还有几样好处!”
薛朗看看四周,平阳公主会意,朝初雪看了一眼,初雪立即行礼告退,护卫们散开,客厅里只余薛朗和平阳公主。
薛朗道:“其一,也是最大的好处,大海之上,各种岛屿星罗棋布,适宜耕种、居住的也不是没有。若能择一二,善加经营这才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
平阳公主微阖的双目,蓦然睁开,双目掩不住的惊色望着薛朗,薛朗连忙道:“我的意思不是要做什么大不韪的事情,大唐挺好的”
平阳公主突然起身,倾身抱住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脸上带笑,柔声道:“我知!郎君所谋者乃是父亲百年之后,与为妻心中所虑,不谋而合。”
平阳公主顿了顿,额头与他相抵,眼神隐见欢喜,续道:“郎君此策极好,若能依计行事,则为妻心中所忧尽数可解,上上之策也!”
听到解了平阳公主的烦忧,薛朗挺开心的,笑得像个傻子,嘿嘿直乐。平阳公主轻轻一笑,脸庞略移开了些,一双妙目情意款款:“为妻原以为已知郎君之才,如今方知不过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薛朗被夸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殿下过奖。”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秀目凝视他一会儿,问道:“其余好处呢?郎君尚未向为妻道来。”
薛朗咳嗽一声,假装不在意脸上的热辣,道:“建瓴你知道真腊国吗?”
平阳公主一怔,道:“似有耳闻,约莫是环王国邻邦?”
环王国便是占城在五代以前的名称。薛朗竖起大拇指:“殿下真博学广闻。”
平阳公主不语,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看着他。薛朗哈哈一笑,道:“真腊就是环王国的邻邦,听说真腊国盛产稻米,所种植的稻种,不需精根细作,不需移秧,旱不求水,涝不疏决,耐旱耐涝,适应性强,易于耕种。若是能引进这种稻种到台州,然后再种些红薯、土豆,则粮食问题可解!”
到时候,有粮又有钱,再加上经营的小岛,无论怎样的情况,都有了进退腾挪的余地,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
有平阳公主和薛朗在,薛朗都不担心李唐皇室会对他们的后裔做什么,两人皆有功于大唐,即便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不至寒了功臣的心,朝廷也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薛朗怕的是——
将来李治当政,再扶持出一个则天大圣皇帝来那娘们儿杀人可从不手软。李唐皇室的子弟们,皇亲国戚们,不论男女,死在她手上的可不在少数。今日的选择,不过是给将来的儿孙们一条活路。
当然,这些不能对平阳公主说,但是,公主殿下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想来她也知道权利斗争的可怕之处,即便不能预知后事,也能明白这种长远之计的好处,从而做出恰当的选择,他的公主殿下眼光、手段可从来不缺。
第489章 入冬()
“除这两点之外,还有一个好处!”
薛朗说道,平阳公主嫣然一笑,接道:“向父亲以及将来继位的圣人明志。”
薛朗笑起来,为两人的默契,也为公主殿下的睿智。薛朗道:“对,就是明志。争天下这天下,是大好河山,是广阔的大陆。我们不跟他们玩儿,我们到海上去,壮阔的大海,有无尽的宝藏和财富,养活我们一家绰绰有余,不需要去争什么,我们自己也能玩起来,还能玩儿的挺好,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平阳公主颔首,兴致勃勃,目光灼灼的道:“这些好处有其一,我便愿意奏请筹建水师,更遑论好处这般多!我稍后便写疏奏,奏请筹建台州水师。”
薛朗道:“对了,再建个造船厂,我知道一种船的构造,不过,我只玩过模型,要造出大船,还得手艺精道的师傅来。”
“模型?”
“就是一种小孩子玩具,根据大船的构造,缩小比例,做给小孩子玩的玩具。”
薛朗解释着,平阳公主奇道:“这等机密之物也能予孩子玩耍?”
薛朗道:“因为种花家已经发展出更先进的大船,淘汰掉的机密自然也就不再是机密,只能做成玩具给孩子玩儿了!”
平阳公主恍然,旋即奇道:“种花家竟如此先进?”
薛朗想起现代的便利,叹道:“是啊,比大唐先进许多许多。”
“郎君为何还回来?”
薛朗一笑,望着平阳公主美丽的面庞,福至心灵:“或许是为了与你相遇!”
平阳公主一怔,眼神轻飘,望向他处,似有羞意:“我着人征辟人手,善于航海之舵手以及水手一类,需提前征集。”
这明显是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薛朗轻笑,也不点破,其实,他说的是心里话。穿越来的莫名其妙,但若是为了与公主殿下相遇相知的话,他愿意接受。
之后,平阳公主便亲笔写了疏奏,向圣人奏请筹建水师。这时候的人还是陆权思想为重,对大海的重视远不如后世。
且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大唐刚建立,纵观全球,这个时候,若论繁华与文明,又有哪个国家比得上大唐!
此时的大唐仍是真正的天朝上国,若是跟圣人说什么敌从海上来的话,肯定会被圣人用看待傻瓜的眼神对待。
圣人看不上海洋,但是,薛朗与平阳公主不同,他们只是想经营一个安稳的立身之地,海权还是陆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持续发展!
平阳公主的疏奏在送上去十天后,圣人的批复下来,圣人准了平阳公主筹建水师的请求,甚至大方的予她五万名额,还赐下五艘大船。
比之五万的水师征兵名额,这五艘大船显得十分寒掺,但这已经是圣人仅有的,想要更多行,圣人可赐下工匠,让平阳公主自己建。由此也可见,大唐对海权的重视实在不咋地。不过,这样也好,更方便薛朗策划、操作。
圣人批复下来后,已然是秋冬之交,薛朗负责的酿酒的活儿,也需要开始做了。在开始之前,趁着空挡,薛朗耗费心思,在先前讨论的基础上,写了个方案给平阳公主,交由她去组织人手施行,而薛朗则去干活儿。
平阳公主使人在薛朗居处的旁边又盖了一幢院子,与薛朗的宅子连成一片,虽比不得长安公主府的豪华,但住下所有的随行人手却不成问题了。
薛朗出去干活儿的时候,平阳公主就在家里处理公务。等薛朗回来,两人手牵手的在院子里散步,没有了长安城的人事纷扰,日子真正的清净下来,薛朗只觉得这是他穿越大唐后最轻松快活地日子,心境前所未有的放松。
江南的冬天比长安潮湿,阴冷刺骨,怕公主殿下不习惯,在盖房子的时候,薛朗带着公主府里的工匠们,铺设了地龙,好让冬天好过些。
公主殿下的腰身日益变粗,肚皮也越来越高涨,入冬后,苏寒也从长安来了,还有圣人赐下的节礼,以及京中各王府给平阳公主及薛朗的节礼。薛朗这时才恍然,年底了,武德七年就快过完了!
这一年,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将给他生育孩子,待他有情有义,以公主之尊,舍弃长安城舒适的生活,陪他来越州生活,同甘共苦。
虽说有圣人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