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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卢孝明双目寒光一闪,冷哼了一声后说道,“他既然不仁,那么可别怪我不义了!”
此时此刻,卢孝明对落井下石的陈老爷可谓是恨之入骨,他原本还以为以后没有机会报复陈老爷,没想到老天有眼,让他如此快就可以对付陈老爷。
第751章 湖中密会()
卢孝明暗地里紧锣密鼓地暗中搜集陈家的罪证时,李宏宇和刘三在鄱阳湖的一艘小船上见了面。
这艘小船是一艘普通的渔家渔船,混在鄱阳湖的渔船中丝毫也不起眼,船上只有三个人,除了在船尾划船的渔夫外就是船舱里的李宏宇和刘三。
刘三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副渔夫的打扮,看上去憨厚老实,谁能想到他就是纵横鄱阳湖的巨匪?
听说了李宏宇的事情后,刘三决定冒险见李宏宇一面,李宏宇不仅放了打劫的陈铁牛,而且还从湖水镇陈家老宅救了陈家小妹,故而刘三想要会会李宏宇是何方神圣。
船舱里,李宏宇和刘三坐在一张小方桌的两侧,桌面上摆着几盘凉菜和一坛酒,两人没有用酒杯而是用小碗,一边聊着鄱阳湖上发生的往事,一边一碗一碗地对饮。
“李公子,想不到你出身显贵竟然能与在下在此对饮,在下深感钦佩,你这个朋友在下交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刘三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放下手里的酒杯后满脸通红地向李宏宇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的话,在下二话不说绝对会全力以赴!”
“刘兄可想过以后的出路?”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拿起酒坛给刘三满上了酒水,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瞒李公子,干我们这行的人等于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随时可能会丢了性命,因此哪里有什么未来,得过且过罢了!”
刘三闻言脸色顿时一黯,随后哈哈一笑后说道,摆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神色间难掩失落,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的话谁愿意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刘兄可曾想过为国效力?”李宏宇敏锐地觉察到了刘三脸上的黯然,于是笑着问道。
“为国效力?”
刘三闻言顿时怔了怔,对李宏宇的话感到非常意外,李宏宇应该很清楚他的身份,他一个被官府通缉的水匪头子岂能为朝廷效力?
“朝廷水师如今正在招募人手,刘兄可以前去投军,既有了一个安身之所,同时也能守护大明海疆。”李宏宇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水师乃朝廷的精锐之师,在下即便是有心投靠也未必能进去。”
刘三的眼前不由得亮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再者说了,我等之所以干了如今的买卖是因为被逼得走投无路,要是离开的话虽然能有安身之所,但家人还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刘兄,据在下所知官府准备查湖水镇陈家,陈家在地方上民怨极大,又包揽了鄱阳湖的渔税,一旦查证了罪名那么将会受到严惩。”
李宏宇自然清楚刘三的担忧,刘三的老婆孩子等家人都在鄱阳湖,他要是走了的话担心家人受到欺负,因此微笑着说道,“等陈家倒了,鄱阳湖上的水运将由漕帮打理,渔税也收归官府,届时你们也没有必要再在鄱阳湖了。”
“官府要查陈扒皮?”刘三闻言不无诧异地望着李宏宇,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要知道陈家的根基可是无比深厚,否则也无法在湖水镇屹立两百年,黑白两道关系密切。
“此事千真万确,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李宏宇微微颔首,然后沉声向刘三说道,“刘兄,官府此次决议清理鄱阳湖的乱局,刘兄要早做打算。”
“李公子,是漕帮在背后发力了吗?”刘三回过神来,沉吟了一下后疑惑地望向了李宏宇,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一个理由。
很显然,鄱阳湖原本是陈家、刘三和漕帮三足鼎立的格局,其中陈家的的势力最大,其次是刘三,最后是漕帮。
虽然漕帮人多势众,实力雄厚,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因此鄱阳湖还是陈家和刘三这两个当地人的天下。
按照李宏宇的说法陈家完了,刘三也要远走他乡,鄱阳湖的水运事务由漕帮独霸,作为此次时间的最大获利者,漕帮自然有着背后指使的嫌疑。
“此事与漕帮无关,他们只是非常幸运地从中得利而已,填补鄱阳湖因为陈家和你们离开而产生的权力空洞,避免鄱阳湖局势动荡!”
李宏宇闻言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漕帮这次确实是坐享渔人之利,从陈家的事情中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陈家倒台后,以刘三为首的水匪势力肯定会趁机崛起,这可不是李宏宇所愿意看见的局面,到时候官府肯定会展开大规模的剿匪行动,鄱阳湖的局势将依旧混乱。
因此,李宏宇要瓦解了刘三手下的水匪,让刘三率领着一部分精壮之人离开鄱阳湖前去水师效力,他们自幼生活在湖边肯定有着很好的水性,能很快适应海上的生活。
当然了,李宏宇之所以让漕帮来负责鄱阳湖的秩序肯定也有私心,在他的暗中推动下,漕帮这些年来已经由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逐渐向商会化的方向发展,建立了完善的系统和体制来确保其正常运作。
故而,李宏宇自然希望漕帮能在这次陈家的事件中得到最大的好处,同时也避免了别的势力觊觎鄱阳湖。
“李公子,你今日所言是否确切?”见李宏宇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刘三迟疑了一下后望着他问道,眼神中显得颇为难以相信。
不得不说,李宏宇今天给刘三所透露的事情事关重大,这使得刘三无法辨别真伪。
“本公子所说之事句句属实,过不了多久刘兄就能听闻陈家被查的消息。”李宏宇微微一笑,向刘三点了点头,如果刘三知道他身份的话就不会有此疑问。
“可水师会要我们吗?”刘三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望着李宏宇。
一旦陈家倒了那么他肯定也要离开鄱阳湖,否则官府一定会出重兵围剿他,不会坐视其在鄱阳湖存在,故而带着手下的一众兄弟去投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他们是水匪,水师会要他们吗?
“你们也是被逼无奈,不过盗亦有道,只要你们手上没有普通百姓的人命,那么水师是会给你们一个机会的。”
李宏宇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在“盗亦有道”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他可不会让那些杀戮平民的人进入水师,否则水师的军纪必遭败坏。
“李宏子,你究竟是何人?”见李宏宇神色从容地回答了他的担忧,刘三的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越来越觉得李宏宇身世不简单,故而忍不住问道。
“刘兄,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这就足够了。”李宏宇自然不会现在告诉他身份,于是微微一笑后说道。
“来,咱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喝酒。”说着,李宏宇向刘三举起了面前的盛满酒水的小碗,向刘三一举后说道。
“干!”刘三闻言觉得李宏宇言之有理,李宏宇很显然并不想对付他,这就已经足够了,于是端起碗与李宏宇碰了一下,然后两人一饮而尽,继续谈笑风生。
李宏宇之所以会接纳刘三这样的水匪,是怜悯他们的人生际遇,如果不是受到生活所迫的话没人愿意进入这一行,这可谓是官府的责任。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当了水匪后就为非作歹,那么这种人就不值得同情,像刘三这种“劫富济贫”并且不乱杀无辜的水匪在李宏宇看来其实只是一群被迫无奈的贫穷百姓而已,属于可以给予机会予以挽救的一类人。
李宏宇和刘三乘坐的小船临近岸边时,两人的这场酒局也宣告结束,岸边等着他们带来的十来名手下,泾渭分明地聚在一起低声聊着天,互相提防戒备着,毕竟现在敌友未分不能马虎大意。
虽然两人带来的随从人数一样,可真要打起来刘三的那些兄弟根本就不是李宏宇护卫的对手。
这一点刘三早在见到那些护卫们就明白了,那些护卫身材健壮、步伐沉稳,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对了,刘兄,你可知道陈家的私盐仓库在何处?”
当看见渔船靠近后,岸上的人人们立刻涌了过去,李宏宇和刘三立在船头谈笑着,忽然之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低声问道。
李宏宇这次出手自然不仅仅是因为陈家,还瞄准了为祸大明已久的私盐生意,每年大明在私盐上流失的国税超过了一千多万两,简直触目惊心。
虽然他现在还不想掺和进两淮盐道的私盐事务中去,但要通过陈家的事情掌握私盐的把柄,这样一来以后他就有了介入的借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李公子,据在下所知,陈家存放私盐的仓库在赵家集,赵家集是巡检司的驻地,故而用来存放私盐非常安全。”
刘三没想到李宏高于竟然知道陈家从事私盐生意,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后低声向李宏宇说道。
对他而言,只要李宏宇能把陈老爷给除了那么可以提供任何所知道的线索,而一旦确定陈家涉及了私盐生意那么陈家将万劫不复,这正是他所希望看见的事情。
“赵家集!”李宏宇闻言双目寒光一闪,只要找到了那些私盐那么陈老爷肯定跑不了,一定会被绳之以法。
第752章 冤案()
这天早上,九江府辖境内的一个村庄。
人们正捧着碗在村头的大树下边吃饭边聊天时,几匹快马从远处的道路上疾驰而来,在路面上扬起了一片灰尘,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当几匹马靠近时人们看清了马背上的人,领头的瘦高个男子身穿便装,其余人穿着公服的衙门差役。
出乎对衙门差役的畏惧,原本谈笑风生的人们顿时闭上了嘴巴,纷纷好奇地望着赶来的人,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这位老哥,问一下,你们村三年前死了儿女的张家住哪儿?”
来到村口,领头的那名瘦高个男子翻身下马,问向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言语间显得比较客气,竟然称其为“老哥”。
这名瘦高个男子自然就是卢孝明的心腹,这次来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故而态度显得非常和蔼。
毕竟,李宏宇已经来了九江,连卢孝明都感到心惊胆战更何况瘦高个男子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孤傲行事,传到李宏宇那里可就不好了。
听闻瘦高个男子喊自己“老哥”,那名四旬中年人顿时有些发懵,要知道衙门的差役下乡后无不飞扬跋扈,而瘦高个男子很显然地位比衙门的那些差役地位尊贵,可态度却大相径庭。
“当家的,老爷问你话呢!”见四旬中年人傻在了那里,一旁的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连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提醒道。
“知道,知道,他家住在村南。”四旬中年人顿时回过神来,连忙一指村子里向瘦高个男子说道,显得唯唯诺诺。
“这个老哥,劳烦你给引个路。”瘦高个男子抬头望了一眼村里,微笑着向四旬中年人说道。
“好,老爷请!”四旬中年人闻言连连点着头,把手里的碗筷递给边上的那名中年女子后领着瘦高个男子一行人进了村里。
“这些差爷是来找来张家的?难道张二叔又去衙门上告了?”
“没有呀,这些天二爷爷和二奶奶可一直在家里。“
“上告?这衙门是陈扒皮家的,连按察使司衙门都不收状子,能到哪里告去?”
“可这些差爷来干什么?张家的案子早就结了!”
“走,咱们看看去!”
等瘦高个男子一行人离开,村头的百姓们立刻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然后一窝蜂地跟在后面看热闹。
村南,一户有着低矮院墙和几座茅草屋的人家。
“二哥,衙门的人来了。”
一名六旬左右的老者正坐在院子里劈柴,他的左腿好像有些毛病,只能伸直不能蜷曲,一名十来岁的少年领着一群小孩蜂拥着进了院子里,大声向老者说道。
乡村里的人相互间按照辈分来称呼,别看这名十来岁的少年年龄小,但辈分却与老者一样,故而称呼其为“二哥”。
“衙门的人?”老者闻言顿时微微一怔,随后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斧头,显得十分警惕,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怒容。
这名老者就是瘦高个男子这次前来所要找的张老汉,三年前,张老汉的大儿子、大儿媳和张老汉的女儿到县城去买布料,岂料遇上了陈二公子,儿媳被陈二公子调戏。
张老汉的大儿子自然要护着妻子了,结果被陈二公子的手下一通暴打,陈二公子不仅糟蹋了张老汉的大儿媳,还把张老汉的女儿赏给了手下,任由手下们凌辱。
事后,张老汉的大儿媳和女儿无颜见人,含辱悬梁自尽,而大儿子随后也重伤不治离世。
张老汉的二儿子气不过,年轻气盛下去县衙告了陈二公子,结果进衙门容易出衙门难,被县丞以暗通水匪为名抓进了大牢,严刑拷问,第二天就被活活打死,然后悬尸示众。
顷刻之间,张家的儿子、儿媳和女儿与张老汉老两口阴阳相隔,这使得张老汉痛心不已,也因此性情大变,原本老实怕事的张老汉毅然走上了上告的道路,决定为儿子、儿媳和女儿讨个公道。
县衙自然不会受理张老汉的案子,于是张老汉又去了府衙,而越级上告是要挨板子的,并且挨了板子不一定会首领,张老汉在府衙挨了一顿板子后被轰了出去。
这使得张老汉把心一横,去了省城的按察使司衙门上告,按察使司衙门的官员倒没有打他板子,不过也没有收下他的状子,而是通知县衙来领人,张老汉被县衙的差役给带了回来。
县衙的差役这次也没有动张老汉,到了县衙就把他放走,结果张老汉一出县衙就被本地的两名地痞给盯上,用棍子打瘸了他的一条腿,其中一个还恶狠狠地说看张老汉这次如何上告。
经过这番折腾后,张老汉是彻底死了心,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而且还是年过半百之人,瘸了腿之后如何再去衙门里告状?
再者说了,这衙门也不是说理的地方,官场上官官相护,连按察使司都不受理他还有和指望,总不能去京城告御状吧,他这一辈子到过的最远地方就是省城,也没有足够的盘缠去京城。
可今天衙门的人竟然找上了门,出于对衙门差役的痛恨张老汉自然心生警惕,认为肯定没什么好事。
“老爷,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
就在张老汉神色愤怒地望着院门时,那名四旬中年人领着瘦高个男子进来,指着张老汉向四旬中年人说道。
“二叔,衙门的老爷来找你。”
随后,四旬中年人神色欣喜地走向了紧握着手里斧头的张老汉,把他手里的斧头夺过来后说道,“是知府大人派来的,为了案子的事情!”
“知府大人?”张老汉闻言顿时就是一怔,没想到这都过去两年多了,知府大人竟然忽然之间关心他的案子。
“大叔,知府大人近来翻阅以前的案宗,无意中发现您的案子疑点重重,于是特意派我前来查探。”
这时,瘦高个男子走上前,微笑着向张老汉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冤屈的话可以告诉我。”
“知知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