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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东林党都已经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因此吴亮嗣等人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他们不吃的话李宏宇自然也不好单独用餐。
“宇哥哥,昭祥郡主下午来了府上一趟,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得知李宏宇依旧饿着肚子,秦月连忙让家里的下人们准备宵夜,趁着李宏宇在书房等候饭菜的时候把一封密封的信交给了李宏宇。
“这是谁写的?”李宏宇翻看了一下信封,发现上面没有任何字,不知道是何人所写,于是感到有些奇怪,问向了秦月。
“昭祥郡主没说这封信是谁写的,只说你看了后自会知晓。”秦月摇了摇头,觉得此事非常蹊跷,朱婉婷还是第一次行事如此神秘。
李宏宇立刻意识到这封信应该不简单,并且隐隐约约猜到了信的主人是谁,因此连忙拆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信件查看了起来,能让朱婉婷这个郡主充当信使的人可凤毛麟角。
“看来,咱们能提前回乡了。”等看完了信,李宏宇不由得微微一笑,向身旁的秦月说道。
“是皇上的信?”
秦月见状眼前一亮,不由得娇声问道,她原本就怀疑能让秦月跑腿的人与皇家有关,现在看来肯定是天启皇帝写的信了,要不然李宏宇也不会说提前回乡了,这可是只有天启皇帝才有的权力。
“皇上为这次京察可没少操心呀!”李宏宇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的信交给了秦月。
“宇哥哥,皇上这是”秦月看完信后顿时大吃了一惊,神色惊讶地望向了李宏宇。
“皇上这是要下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看来朝堂之上少不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李宏宇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东林党这次看来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李宏宇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秦月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连李宏宇都无法阻止的话,那么大明的朝堂上恐怕要有一场血光之灾了。
第724章 殿前争辩()
第二天一早,午门前便聚满了上朝的文武官员,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京察的事情,东林党的官员与其余派系的官员泾渭分明,望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冷漠。
今天并不是朝会的日子,不过为了平息京察带来的风波,天启皇帝特意召集了辅政大臣、内阁阁员、五府都督、六部堂官、各部院主官以及言官到太和殿议事。
除了回乡休养的原内阁首辅方从哲外,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官员们悉数到齐,由于红丸案时方从哲是内阁首辅,故而在东林党的攻击下他不得不辞去首辅之职告老还乡。
虽然不再是内阁阁员,但方从哲还有着辅臣的身份,类似于后世的智囊或者顾问,在朝堂上的身份和地位超然,如果他在京城的话不仅能够进宫面圣自然也能参加今天的朝会了。
此时此刻,浙党的人无疑最为想念方从哲,要是方从哲在京城的话肯定会率领着他们进行反击,至少在朝堂上有一个人能给浙党说话,并且率领齐楚浙三党反击。
可惜,方从哲已经被东林党的人逼走,这使得浙党的人此时群龙无首,束手无策。
“赵南星来了!”
忽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人们转身望去,只见负责京察的赵南星和孙玮在一众东林党官员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赵南星,你诬蔑本官为‘四凶’,难道就不觉得亏心吗?”见此情形,吴亮嗣率领着一众非东林党的官员蜂拥着迎了上去,神色愤怒地问道。
“本官秉公办差,何来诬蔑之说?”赵南星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望着吴亮嗣问道。
“吴大人,有一句老话不知你听过没有,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这时,一名立在赵南星身后的官员开口嘲讽道。
“赵南星、孙玮,你们俩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如何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如何对得起所读的圣贤之书,如何对得起国家社稷?”
与吴亮嗣并排而立的赵兴邦闻言没有理会那名官员的幸灾乐祸,冷冷地盯着赵南星和孙玮质问,他现在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否则的话肯定会冲上去对两人饱以一顿拳脚,以消心头之恨。
原本,官场上的争斗在所难免,东林党得势后肯定会打压齐楚浙三党,齐楚浙三党的官员已经做好了被打压的准备,可谁成想东林党这次会做得如此过分,简直就是要把他们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跟他们这些奸佞小人有什么好说的,诸位,咱们今天就替大明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狂妄狠毒的奸恶之徒。”
虽然赵兴邦在强压着怒火,可他身后的那些受到京察波及的官员们则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气,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因此人群中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打他这个奸佞!”随即,有人在人群中高声喊道。
轰的一下,吴亮嗣和赵兴邦身后的官员们顿时骚动了起来,纷纷向赵南星和孙玮涌去,想要趁这个机会教训两人,反正法不责众,打了也就打了。
“快,保护赵大人和孙大人!”
现场的东林党官员见状岂会坐视,于是纷纷奔上前护在了赵南星和孙玮的面前,与那些企图教训两人的官员对峙了起来,相互间推搡谩骂,气氛随之变得紧张了起来。
午门前的亲军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不由得面面相觑,虽然大明党争不断,但顶多也就是谩骂争吵而已,像这种大规模、向群殴方向演变的对峙还是第一次见到。
因此,当值的亲军武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的命令是守卫紫禁城,故而只要那些官员不冲击城门的话他们是不需要理会的。
况且,就算那些官员真的打起来自有巡逻的亲军处置,用不上他们出手。
“把他们分开!”眼见对持的双方情绪越来越激动,有大打出手的架势,当值的亲军武官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来人,将他们隔开。”那名亲军武官闻言怔了怔,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于是连忙转身查看,等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开口向周围的亲军士兵喊道。
发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神色冷峻的李宏宇,身旁的是孙承宗,两人在进皇城的门口遇上,故而就结伴而来,边走边谈论着京察的事情。
李宏宇和孙承宗来的比较晚,已经快要到上朝的时间,两人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受到骚扰,不成想一来就目睹了一场危险的全武行,于是李宏宇让亲军前去阻止,避免事态激化。
随着亲军的介入,纠缠在一起的官员们很快被隔开,双方瞪着对方,怒目而视,一场风波总算得以平息。
李宏宇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孙承宗一拱手后走向了吴亮嗣等人,而孙承宗去了赵南星那里,两人关系虽好但属于不同的派系,因此要在这种场合自然要保持距离。
说起来,李宏宇跟东林党不少人关系密切,例如身居高位的叶向高、孙承宗和杨涟,因为持不同政见不得不站在对立面。
没过多久,午门两侧门洞的侧门缓缓打开,见此情形围在午门前的文武官员们连忙按照官阶和地位排好队列。
李宏宇进封为少傅后,在朝中的官阶仅次于有着少师加衔的内阁首辅叶向高,故而他在文官中的地位已经跃升到了第二位。
叶向高是在宦海浮沉数十年才得以成为少师兼太子太师,李宏宇则短短数年间靠着出生入死成为了少傅兼太子太师,晋升的速度可谓开创了大明朝近三百年的先河。
值得一提的是,三公三孤与东宫三师东宫三少是两个不同的体系,故而可以同时兼任两个加衔。
例如,叶向高就是少师兼太子太师,而李宏宇是少傅兼太子太师,两人都已经做到了东宫三师的最高级别。
通常而言,能够有一个这样加衔的官员已经非常了不起,有两个加衔的官员绝对是朝廷的重臣,皇帝面前的红人,否则绝对难以享受此等殊荣。
太和殿。
文武百官分东西两侧站立,李宏宇位于文官班列第一排,站在叶向高的身边。
“诸位爱卿,朕听闻有些人对京察不满,说说吧,都有哪些怨言?”
大殿正前方的龙椅上,天启皇帝环视了一眼下面的文武众臣,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君王的风范,不再是刚刚继位时的那个有些懵懂的少年天子。
“皇上,臣等冤枉,望皇上给臣等做主,洗刷不白之冤,拿了那‘四凶’之名!”
听闻此言,给事中队列中的亓诗教、赵兴邦、官应震和吴亮嗣四人快步走出队列,跪在殿前以头触地,悲声说道。
“请皇上做主,洗刷不白之冤。”
随即,文官队列中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群人,除了东林党以及铁心依附东林党的官员外,其余官员面对东林党的压力皆站在了齐楚浙三党一边。
“皇上,臣等奉旨办差,不敢有丝毫懈怠,所言之事皆是实情,望皇上明察!”赵南星见状冷笑了一声,出班后向天启皇帝一躬身,大义凛然地禀告道。
“皇上,赵大人所言千真万确,臣等这一年来经过仔细查证,所弹劾之人皆罪证确凿,望皇上明察。”
随后,与赵南星一同主持京察的孙玮也走出队列,神色严肃地立在赵南星身旁躬身奏禀道。
“望皇上明察!”
紧跟着,大殿上东林党以及依附东林党的官员们纷纷躬身说道,跟那些下跪的官员针锋相对。
“你们是在说朕所选的京察主官徇私舞弊、陷害忠良?”望见眼前的一幕后,天启皇帝冷冷地问向了跪在了那里的吴亮嗣四人,语气显得颇为不满。
“皇上,京察乃国之重事,牵涉大明江山社稷,赵南星和孙伟妄沐圣恩,辜负皇上的信任,借京察打击异己,党同伐异,其心可诛,其罪无赦!”
吴亮嗣四人闻言不由得抬起头,亓诗教率先开口,义愤填膺地向天启皇帝说道。
“皇上,东林诸人平常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为沽名钓誉之辈,自私自利之徒,空话连篇,假公济私,为祸朝纲。”吴亮嗣紧跟着说道,现在可到了危急时刻,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李宏宇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亓诗教和吴亮嗣所言虽有偏颇但也言明了东林党的弊端。
不过,这也是党争的一大特点,朝堂上的官员们在一起结党自然是为了营私,有多少人是真心为了百姓?绝大多数打着为国为民的人实际上就是沽名钓誉之徒。
“皇上,东林诸人平日里就行事蛮横,我等诸人在军国政务上被逼得节节退让,如今他们借着此次京察把持异见者悉数弹劾,此后这朝堂可就成了东林的天下呀!”
李宏宇愣神的时候,跪在亓诗教身边的赵兴邦神色悲愤地高声说道,特意在“东林的天下”五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东林党的人垫背。
第725章 针锋相对()
“好心机!”
听了赵兴邦的这番话后,大殿上顿时一阵轻微的骚动,李宏宇心中也不由得暗道了一句,赵兴邦这是铁了心要给东林党添堵。
历朝历代的君王,并不担心朝中的派系之争,那些朝臣们斗得越厉害那么皇权越稳定,怕就怕朝臣们一团和气,那样的话就无法对其进行制衡,进而危及皇权。
试想一下,如果那些朝臣们合力来抗衡皇帝的话,那么皇权将受到莫大的掣肘。
赵兴邦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给东林党下了套,提醒天启皇帝要提防东林党在朝堂上一家独大,这可是皇家的大忌。
果然,李宏宇敏锐地注意到天启皇帝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作为大明的天子又岂会对赵兴邦的这番“肺腑之言”无动于衷。
“皇上,他们这是血口喷人,臣等只不过去了东林书院而已,那里可是做学问的地方,可他们竟然说臣等结党营私,着实是可笑,望皇上明察!”
东林党的人岂会承认他们结党,因此赵南星立刻高声反驳道,“按照赵大人的说法,凡是去过一个地方的人都是党臣,那朝堂上下岂还有清白之人?”
“皇上,他这是为了逃避京察的罪责故意冤枉臣等,意欲扰乱朝政,其心可诛,皇上要给臣等做主呀!”孙玮随后向天启皇帝一躬身,义愤填膺地高声分辩道。
“禀皇上,赵大人所言污蔑臣等进出过东林书院之人,意欲挑拨臣等与皇上的关系,使得君臣不睦,实在是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杨涟紧跟着开口启奏,冲着赵兴邦怒目而视,显得异常愤怒。
“皇上,赵大人颠倒黑白企图脱罪,望皇上严惩。”
“皇上,我等一心为公,皇上明察呀。”
“皇上,赵大人时常结交齐鲁之地的官员,有结党营私之嫌。”
随后,大殿上的东林党官员纷纷开口痛斥赵兴邦,一个个显得群情激奋。
朝堂之上最忌讳的事情就是结党营私,虽然大家私下里称呼齐楚浙党和东林党等派系,但明面上很少有人提及。
这次赵兴邦竟然在天启皇帝面前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自然是触犯了东林党的禁忌,犹如捅了马蜂窝般,自然要受到东林党诸官员的反击了。
望着那些慷慨激昂的东林党官员,李宏宇心中暗自摇了摇头。
赵兴邦只是点出了东林党而已,并没有涉及到除了赵南星和孙玮外的其他人,结果那些官员就群起而攻之,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印证赵兴邦的那番言论!
“皇上,此次京察弹劾的两京官员中无一与东林书院有关者,这岂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两京有三百多官员被弹劾,难道那些与东林书院有关者是圣人不成,没有行差踏错之时?”
齐楚浙等派系的官员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吴亮嗣冷冷地瞅了一眼那些东林党的官员,沉声向天启皇帝说道,“望皇上明察,铲除朝中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还大明朝堂一脸朗朗乾坤!”
“皇上,吴大人言之有理,古人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此次京察无一东林一脉的官员遭受弹劾,难道满朝文武皆不如他们?”
官应震随即开口进行了附议,神色严肃地向天启皇帝说道,既然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即便是他们被弹劾下台那么也要让东林党不得安生。
“此次京察确实不公,有着诸多隐情,请皇上明察!”
跪在地上的那些官员闻言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一次京察东林党实在是做的过分,已经超出了党争的底线,摆明了想要置其他派系的官员于死地,这可就打破了朝堂上原有的派系平衡。
“皇上,此次京察历时一年多,为大明历次京察中耗时最长,臣等谨慎查证、仔细确认,所获得的罪证皆为铁证。”
赵南星闻言冷笑了一声,向天启皇帝一拱手说道,“东林书院乃江南学术重地,其学说无不忠君爱国,进出东林书院之人皆深受熏陶,时时警醒,处处谨慎,自然不会做出那种徇私枉法之事,故而臣等实在是找不到那些人的弊端,还望皇上明察!”
“哼,我看是官官相护吧,难道那些进出东林者皆成了圣人不成?”听闻此言,亓诗教冷冷地瞪着赵南星,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色,满口厥词可是东林党的人最为拿手的事情。
“亓大人,你们不思过错反而埋怨他人,难道至今都不知悔改?”孙玮闻言望向了亓诗教,义正词严地说道,“枉你在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