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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可惜……”就在陈庆话音刚落之时,刘策的声音也在他们身后响起,“无论何种理由,何种委屈,那些被他们祸害的百姓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把怒火牵扯到他们头上?”
只见刘策放下窥镜,然后冷冷地对陈庆和楚子俊接着说道:“他们有怨气就应该去找他们自己的上司,而不是对养活他们的百姓挥动屠刀!将好好的庄园堡垒变成人间地狱,这般行径跟山匪流贼何异?”
楚子俊一听,不由直点头:“将军所言甚是,军士因为断饷心生怨恨却将怒气撒向无辜百姓,的确与匪无异。”
陈庆接过楚子军的话说道:“好在我精卫营纪律严明,赏罚清晰,断不会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来,这一切全赖将军教导有方……”
刘策罢手止住了陈庆继续说下去:“这种奉承之话省下吧,现在大战在即,你们说说如何破敌,毕竟我军此次出征平乱只带了不足五千兵力,而乱兵多达五万有余,从人数上来看我等处于绝对劣势,如何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迅速击溃眼前乱军,解开远州之围?”
陈庆和楚子俊闻言,又拿起手中窥镜向敌营方向望去。自从得到这窥镜后,他俩也和刘策一样是爱不释手,惊呼为神器,但由于技术问题,目前只生产了不到十把,勉强只能普及到各营使以及苏文灿手中,至于剩下的,需要慢慢等着了……
楚子俊望过一阵后,放下窥镜说道:“乱兵虽重,但这武备却和我精卫营不在一个层面,而且粗略观之,其神态萎靡,断非和我精卫营一个层面……”
陈庆接过又道:“而且这些乱兵是临时四处拼凑,操练不足,相互间配合混乱,一旦前阵受挫,无法快速传递军情给后阵,人数上优势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
楚子俊道:“而我精卫营结阵相互配合而战,行令禁止的军风早已渗透到每位军士脑海中,加之平日操演刻苦,将士一心求战立功,虽然兵力上不占优势,但所能展现的战力,绝非那些乱兵可以比肩的,再加之武备间重大差距,子轩敢断言,虽还未开战,但胜负已经十分明了了。”
刘策点点头,暗道看来陈庆和楚子俊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将领了,如此短时间内就分析出了敌我双方优劣,这种成长令刘策很是高兴。
陈庆又对刘策说道:“将军,请允许末将让我庆字营中八百骑兵从左侧侧翼进攻,先破其侧翼阵型……”
楚子俊忙道:“即是如此,请将军允许末将的破军营六百骑军从右翼进攻,和陈营形成两面夹击之态……”
自从缴匪获得近两千战马后,如今楚子俊手中的原长矛手也全部转变为骑兵,和庆字营一样,成为精卫营第二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部队。
“很好。”刘策欣慰的说道,“我也正有此意,你等先下去准备吧……对了,顺道把杨又怀叫来。”
“遵命!”楚子俊和陈庆领命离去,不一会儿杨又怀就来到了刘策身边。
刘策见杨又怀到来,将楚子俊和陈庆的作战方案告知一便,然后温声说道:“又怀,这次就由你和我一道从乱兵正面进攻,好和陈庆、楚子俊形成三面夹击之势,在最短时间内将这群乱兵阵形凿穿砸烂。”
杨又怀拿出窥镜望了对面密密麻麻人群一眼,说道:“请将军放心,无需将军亲自出马,我怀字营定能一鼓作气攻溃敌军阵型……”
刘策摇摇头打断他:“不行,你怀字营以步兵为主,结阵而行那行军速度必定赶不上陈楚两位,更何况正面乱兵足足上万有余,且阵形集结也较两翼颇为完整,又有弓箭手辅助,冒然直上,会造成不小损伤……”
刘策说的这些,杨又怀又岂会不知道正面冲阵的风险,只是他实在不愿意让刘策亲自涉险,毕竟精卫营和自己有今天全是刘策一手带起来的,他要有个闪失那精卫营和他治下百姓包括自己就全完了。
想到这儿,杨又怀道:“将军!那我让麾下将士骑马去冲!反正现在营中人人都会骑马,未必会输于怀字营和破军营……”
“放肆!”刘策闻言对杨又怀怒声喝道:“杨又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让我精卫营将士因为你这句话白白送命么?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的?忘啦?这营旗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杨又怀第一次见刘策发这么大火,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见刘策摇摇头又道:“本以为你怀字营成军以来战力可观,你年纪虽轻却又一向稳重,此次当委以重任,现在看来真是令人失望透顶,算了,你且下去待命吧,去把孙承叫来……”
“将军!”杨又怀听刘策这般说,立马不顾一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末将知错了,还望将军务必让末将随你一道出战!”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真知错了?”刘策冷声问道。
杨又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轻声道:“末将真的知道错了,还望将军责罚……”
刘策这才神色稍缓,对杨又怀说道:“起来说话,跪着成何体统,让将士们看见了还以为我刘策虐待你等……”
杨又怀听闻刘策这般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听从刘策安排布置,但听闻刘策居然要带头破阵时,不由面色一惊,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塞了回去。
……
乱兵大营,胡广才等人望着汉陵方向隐隐出现的数千官军时,不由脸色骤变,只闻那沉重的马蹄铁敲击地面带起一阵阵碎土黄沙,与将士身上甲叶晃动的声响交织在一起谱奏成一曲钢铁乐章,正逐渐向自己逼近……
“列阵!列阵!”最前阵的罗青山大声对正面乱成一团的士兵下令,这些虽是乱兵,但也毕竟在行伍沉浸多时,听闻罗青山下令,很快就开始结阵迎战。
只见一万多名长枪手列阵与前,剩余两千刀盾手和一千弓箭手也各自排列阵中,死死盯住出现在前方地平线上的一条条愈发变粗的黑线……
“都别慌,我们有好几万人,看对面这些顶多也就数千人,没什么好怕的。”罗青山和身边紧张的乱兵打气道,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也稍稍放宽,暗道没错啊,不过数千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远州城墙之上,姜浔望着汉陵方向逐渐出现的官军不由深深呼了一口气,暗道:“这刘策倒来的及时……”
姜若颜怔怔地立在姜浔身侧,一道看着远处渐渐浮现的官军,心道:那……就是精卫营么?
……
“轰轰轰……”
精卫营的铁甲大军已经浮现在乱兵阵前一里之外的平原上,整齐的脚步声踩踏在干硬的地面上,如同雷鸣一般击打在那些乱兵的内心深处。
“这是……这是……”
当精卫营的铁甲阵营整齐的浮现在那些乱兵眼中时,众人不由额头冷汗直冒,后背也湿了一整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要慌……稳住……”罗青山不住给阵中乱兵打气,希望能稳住军心士气,然而面对那密林般的铁甲长矛阵,包括罗青山自己在内,心里都没底……
“怎么样?各部消息都已经传达到位了么?”精卫营中,刘策此时身着一套异常沉重的铁甲,跨下战马也是全身披甲,正是刘策心心念念很久的人马具装,在刘策身后边,二百三十名督军卫将士中有五十六人身着和刘策一样的……甲骑具装。
孙承看了刘策一眼,不由喉咙不住上下浮动,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他所构思的“重装铁骑”。这种人马具甲的庞然大物让人如何下手?虽然只有区区几十骑,但孙承知道,这不足六十的重装骑兵一旦冲入敌阵,将会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
“回禀将军,一切都按事先计划进行,陈、楚二位营使已经随时待命,就等将军您一声令下!”孙承如实的向刘策回禀道。
“唏律律……”
骑军胯下的战马不断传来沉闷的吐息声,回荡在即将爆发的战场上空。
刘策伸出带了皮手套的手掌,轻抚胯下战马身上的铁甲,缓缓说道:“孙承,这第一阵就拜托你了,那调来的四百弓弩手你也一并带上,记住结阵以守待攻。”
“遵命!”孙承领命前去,很快八百长矛阵就缓缓向乱兵正面缓缓而去,身后四百弓弩手紧紧跟随在方阵两侧。
……
第101章 督军卫!()
……
“喝!喝!喝!”
承字营八百人的长矛阵已经接近乱兵前阵不足两百步,最前列刀盾兵右手持戚刀不断敲击着左手边圆盾,和后方长矛手一道喊着整齐如一的口号,向眼前万人大阵缓缓逼近。
“弓箭手!”罗青山大喝一声,顿时千余弓箭手战战兢兢的站到最前列,将手中步弓对准了承字营的将士。
刘策在窥镜中望着这一切,当然知道如若承字营继续这样前行,纵使甲胄护身,也必定会伤亡惨重,现在要做的就是打乱对面这股乱兵的阵形,最好让他们主动来进攻……
想到这儿,刘策对身后的传令官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传令官应声而去。随后一直紧随的八辆投石机在徐辉的指挥下,在承字营后阵迅速组装开来……
“停!结阵!”在进入乱兵前阵一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孙承命令营部原地列阵。
“满圆,射!”承字营两侧立时有两名弓箭手各取出一支羽箭,拉开满圆,在上司的命令下,瞄准乱兵前阵上空……
“飕……”
两声急促的尖啸划破天际,响彻整个战场上空,待羽箭落地之处,正好是乱兵前阵三十步距离,挂在羽箭尾部的红色布条十分引人注目。那些前阵乱兵见此,本来有些慌乱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各人互看一眼,大笑起来,没人关心那两支羽箭尾部为什么会有红色布条……
“将军,八辆投石机已经全部架设完成!”后方刘策督军卫边上,一名徐辉下属正在向刘策禀报投石机架设进度。
“好!”刘策眼睛一冷,随即下令道:“开始吧!”
不一会儿,一声犀利的铜哨声响滑过天际,但闻一阵轰鸣巨响,八辆投石机同时挥动那长长的杠杆长臂,将弹袋内的石弹向前方乱兵阵营倾泻……
罗青山等人望着半空中向自己飞来的巨石,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砰……”
一块七十多斤重的石弹冲入乱兵前阵,只闻一声石弹撞击地面的声响,扬起一片巨大沙浪,随后哀嚎呻吟之声遍布前阵,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砰砰砰……”
剩余七块石弹也准确的落入密集的乱兵大阵,带走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一块将近八十斤重的巨石直接落在最前排弓箭手身上,但闻一声肌肉骨骼碾碎挤压混合之声,两名不及闪躲的弓箭手当场被石弹击碎了半边身躯,携带血水的肉雨飘落在前阵上空……
然而这块石弹功绩不单单只有如此,只见它在杀死那两名弓箭手之后,落地瞬间又是弹起一阵翻滚,直接掀翻了十几名列阵的士兵,石弹所过地面全被染的血红……
“轰……”
在造成巨大骚乱之后,本以为可以暂且歇歇的罗青山等人再次听闻了那可怖的声响,抬眼望去,又是一片石弹向自己本阵袭来……
“砰砰砰砰……”
罗青山只见前阵不远处一块石弹落地后,扬起一阵灰沙,然后就见石块落地四周如同一块石子落入水中一般产生一阵晃动,不少乱兵被这块石弹硬生生掀飞了起来……
“罗将军,想想办法啊!光这么挨打谁受得了!”罗青山边上一名士兵哭丧着脸说道。
“叫弟兄们顶一下,我不信那石头能落个不停!”罗青山嘴上这么说,此时内心也是不确定,十分的煎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支官军人数虽不多,但器械武备会是这般精良,那从未见过的投石机展现出来的杀伤力是这般的令人心生恐惧。
“换灰弹!”承字营后方的徐辉拿窥镜望了眼前方乱兵,见还未上前进攻,索性再给他们上一剂猛药,看这群乱兵能支撑多久!
“轰!”
当每个二三十斤重的生灰弹落入乱兵阵中各个方位之时,营阵中全是被生灰灼伤双眼,或被爆开的铁屑碎料扎成刺猬的、满地打滚,只余下痛苦的哀嚎惨叫在不断蔓延,给乱兵的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
“不行!”此时的罗青山望着军中这幅惨状,瞳仁可怕的抽搐着,心中仿佛一团火在燃烧一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思虑至此,罗青山果断下令道:“全军听令!冲过去!把眼前的几百官军全部击溃!”
“嗷嗷嗷~”
阵前乱兵在遭受巨大打击之后,本已士气低迷,听闻罗青山下达的命令时,顿时提起血勇向承字营扑去,不少人借着人多还壮着胆子疯狂吼叫起来……
“来的好!”孙承见乱兵开始向自己发起进攻,不由冷笑一声,“列阵!迎敌!”
“喝!”
只闻一阵齐喝,方阵第二排第三排那新式五米长矛缓缓压下,探出第一排圆盾缝隙之间,冰冷的对准了前方冲过来的乱兵,等待着嗜血的一刻。
承字营两侧的弓箭手则拉开步弓,对准了前方上空。测距手一直盯着之前各自射出的羽箭尾部的红条,左手缓缓抬起,嘴里含着铜号就等乱兵步过那红条的一刻……
“杀呀!”冲在最前的乱兵喊杀之声震天,浑然不觉越向前一步越是危险一分。
“放!”在乱兵把钉在地上的两支羽箭淹没之际,两边测距手大喊一声同时下令。
“飕飕飕……”
数百支羽箭向半空之中抛射出手中箭矢,随着弓弦剧烈地绷响抖动,密集的黑点在承字营两侧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道夺命的毒蛇,直扑那些正在冲阵的乱兵……
“噗噗噗……”
“毒蛇”无情的钻入正在冲阵的乱兵躯体,一道道隐隐可见的血花在阵中绽放开来,可怜那些乱军身上那单薄的布甲根本无法阻挡精良箭镞的侵袭……
“呃……”冲在最前阵的一名刀盾手刚将手中方顿举过头顶,就被一支高空攒落的箭镞切入大腿划破了大动脉。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裤脚处瞬间鲜血直流,还来不及呻吟,就被身后冲阵的乱兵一脚踹开,随后无数双大脚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放!”测距手未来的及细看这轮战果,再次冰冷的将命令下达下来,瞬间惊弦如雷,霹雳破空声再次再弓弦一绷刹那,无情又冰冷的钻入前方百步阵形。
“啊……”
惨叫哀嚎之声不断在乱兵阵形之中回荡,两轮箭雨已经造成至少二三百人伤亡。罗青山此时面色铁青,总算明白过来,之前的那两支羽箭看似无心之举,实际上是为了测量箭矢射程之用……
“怪不得啊……”此时罗青山懊恼不已,只是被投石机的威力吓得失去了理智,之前只要沉住气,将队形分散开来就不会有如此被动局面了,不过如此又怎么样?上万人冲锋就不信你那几千余人可以抵挡得住。
“飕飕飕……”
精卫营的箭雨如蝗,已经连续不断地射出七八波羽箭,百步以内,此时已经遍地都是被射翻得乱兵,孙承粗略估计至少有千余人之多。
连续不断地拉弓、瞄准、攒射,让精卫营的弓弩手臂力也渐感酸痛无力。再又一轮箭矢从自己弓弦之中攒射之后,孙承当即下令让他们撤往后方,随即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