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数百人闻言,喝了一声后,便四散离去,跑前方写着“锻练场”内训练各自喜欢的项目去了。
刘策为了锻炼将士体内,同时也为了缓解枯燥的操演列阵带来的焦躁情绪,特意命工匠打造了百余套锻炼器材。比如专门为锻炼臂力而制造的十二石强弩(45公斤一石力),弩身全用铁料打制,固定在磨盘之上,精卫营士兵闲时没事都可以去试试自己臂力,而且刘策说了能拉满此弩弦三息不喘者,会有重赏,因此不少士兵经常在结束训练后跑强弩边磨炼一番。这套强弩对弓弩手作用尤其明显,因为长期需要拉弓绷弦,对臂力要求特别高,经过一些时日训练,再开弓时,效果显著。
除了强弩训练器材之外,还有诸如举重、高低杠、拉力器以及悬浮梯等各式各样的器具可供将士们训练各种体能,这是每次结束枯燥操练后,大家最喜欢来的地方,可以和其他旗营士兵一边聊天一边锻炼。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高低杠下方,已经身为甲长的聂磐不断做着引体向上,下方围着一堆喝彩的士兵,不断数着他所作的次数,很多人也摩拳擦掌想跃跃欲试。
“三十二……”做到第三十二个的时候,聂磐努力咬咬牙,想做第三十三个时,实在没了力气,直接松手跳了下来。
“甲长威武!足足三十二个,比那什么廖祯强多了,他上次才做二十七个而已呢。”聂磐脚刚一落地,底下就有一名甲中士兵递过来一条毛巾和一壶水。
聂磐接过毛巾擦拭了下满是汗水的额头,随后打开壶塞往嘴里灌了几口水,待舒服了便对那士兵说道:“那廖祯根本就没尽全力,不可掉以轻心。”
“怎么会呢?”那士兵道,“那天我看到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样子了,怎么还会没尽力?”
聂磐笑道:“我刚开始操练的时候不也才做那么几下么?大家都是会进步的懂不,你们平里也不可懈怠。”
就在此时,“锻练场”内爆发一阵巨大的喝彩声浪,聂磐闻声看去,只见举重器械边上,刚还在挂念的廖祯一次举起了二百斤重的石盘。
“谢谢!谢谢!嘿嘿嘿……”只见廖祯放下杠铃后笑着和眼前士兵抱拳感谢,脸上这表情笑的眼睛都只看见一条黑线。
“切。”聂磐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不就是两百斤么?瞧把他高兴的。”
“就是,甲长,要不要和他比比?”聂磐身边几名士兵听他这么说,也不断起哄着怂恿涅槃和那廖祯比试一下。
聂磐犹豫了一下,道:“还是算了吧,军中严禁私斗,一旦发现这处罚事小,面子是大……”
那名士兵说道:“甲长,只是比试下体能和训练效果,又不是私下里斗殴,没事的!上吧。”
“是啊是啊,甲长你看那姓廖的笑的多风光,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好让他知道这先锋营里还有您聂甲长在才行。”一位看廖祯不爽的甲中士兵说道。
这聂磐也是个好面子的人,经大伙儿这么一怂恿,就大踏步来到廖祯训练所在,挤开周围观看喝彩的士兵来到廖祯面前。
“廖甲长好威风啊,小弟这厢有礼了。”一见面,聂磐就拱手抱拳行礼,但这语气和眼神却是充满了挑衅的气味。
那廖祯定睛一看是聂磐,立马脸色一沉,但还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礼保拳:“呦,我当谁呢?这不是聂甲长么,怎么?你也来玩这个?”
只见廖祯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石盘,玩味地看了聂磐一眼,然后露出自己健壮地胸肌说道:“不过聂甲长这身板?啧啧啧……还是太过瘦弱了,就怕没搬起来就让这石盘给压坏了。”
说话,四下不断有些暗自窃笑,聂磐这身板确实不如廖祯健壮,毕竟廖祯在河源成为精卫营士兵前是矿场劳工出身,身体壮硕的很。
聂磐一听,也没恼怒,而是缓缓说道:“是啊,廖甲长说的对啊,这种玩意儿也就廖甲长这样的壮汉才玩的起,我等自是无福消受,除了这个之外那诸如高杠、悬梯、反应墙之类的……也不是常人随便能玩的呐……”
廖祯一听,立马明白过来聂磐当着众人面在奚落他,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妈的,聂磐,你这话阴阳怪气的几个意思?骂老子是牛只会用蛮力对吧?”
聂磐立马做出委屈的模样,连连摆手道:“哎呀,廖甲长千万不要误会,聂某没这个意思……”
说到这儿,他脸色又是瞬间一变,沉声道:“不过,廖甲长自己都承认了,说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聂磐!”廖祯大怒道:“你今天是存心来找不自在的是吧!好,说吧,你想比什么?随你挑!我廖祯奉陪到底!”
“头脑简单的家伙。”眼见廖祯被自己激怒,聂磐心中不由一阵得意。俗话说以己之优攻彼之劣,现在廖祯主动放弃自己强项,把选择权交到自己手里,那就是随自己拿捏了。
“好!”聂磐立马答应下来,生怕廖祯会反悔,然后说道:“咱也不比别的,就比试下投枪!谁输了接下来三天把自己碗里的肉给让出来!廖祯你敢么?”
廖祯一听不由冷笑,暗道之前还在懊恼着了这小子道,太冲动了,现在一听比试投枪,不由松了口气,自己在投枪上造诣也不小,三十步内不脱靶,二十步内能射中靶心,你聂磐这次太托大了。
廖祯想到这儿,说道:“好!这肉我还真吃定了!请!”
聂磐也做了个请礼,说完就和廖祯一道向投枪训练处走去,身后不断有士兵起哄一道跟了过去……
由于汉陵地界最近没什么战事,土匪也已全部弥平,精卫营将士除了日常操练之外,实在是憋难受,会有今天这种场面完全就是闲不住闹的。
……
刘策站在高处拿窥镜看着锻练场内情形,不由眉头直蹙,看来军中目前真确实有些焦躁,必须再打一仗来把这股浮躁的气息平复下去。
缴匪得胜归来后,由于赏赐丰厚,出战又无后顾之忧,军中士气旺盛,纷纷期盼能下次再出征赚取封赏军功!想要在精卫营立足,最大的本钱就是战功,有了战功就能向上爬,就能在军中得到尊敬,但要获得战功的唯一途径就是战争……
就在此时,苏文灿策马来到刘策身边,下马后小心得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刘策听后放下手中窥镜,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苏文灿这份情报来的真是时候,是时候再发泄下将士们无处消磨的精力了……
第98章 兵变()
……
“妈的,老子这么给他们卖命,却连饷银都不发!这都几个月了,兄弟们,我们找步旗团使去好好说道说道!”
“对,半年都没见兜里叮当响了,看看吃的都是些什么?就这样还想卖命?我们不答应!找步旗理论去!”
“对,走……”
远州城外四十里,步渊大营内,因为这个月军饷又没下发,导致士兵怨气冲天,隐隐有发生兵变的苗头。
那步渊的亲卫前来告知营伍当月薪水延迟发放,见营伍中怨声载道时,立马换了幅面孔道对其中一个闹的最凶的士兵说道:“呦呵?你这是想干什么?啊?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那名士兵一边推搡着他一边不屑地对其他士兵笑道:“不就晚几天发么?真不知道你们急什么?一帮子穷鬼,难不成你们还想造反不成?”
此话一出,那些底下官兵面露惧色,大家虽有怨言,但真让他们去造反,还真没有这个气魄和胆量,毕竟士族杀起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起来,那是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那亲卫见眼前士兵不说话,很是得意,继续挑衅道:“刚才那个谁不是要去找步旗团使么?来来来,本大爷陪你们去,出来出来,人呢?怎么不吵了?”
就在这时,一个被骂的士兵鼓足勇气站了出来,对那名亲卫说道:“我们就只是想问问什么时候把欠的薪饷发了,家里等着这笔钱糊口啊,好几个月了,总不能一文不给吧,兄弟你去跟步旗团使好好说说,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把这饷银给发了,哪怕一个月也好,要再不发我们就……”
说到这儿,那士兵不再说话,这意思已经说的十分明显。
“呵呵……”那名亲卫笑道:“不发又怎么样?能怎么样?嗯?”说完竟是当着众人的面重重扇了他一巴掌,随后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一旁……
“说啊!不发你能怎么样?能怎么样啊?嗯?你们这帮子穷鬼能怎么样啊?”那亲卫不断用手中刀鞘挥打着地上那要饷银的士兵,表情十分狰狞,根本没把这些将士当人看待。但他似乎没发觉,周围官兵此时看他的眼神已经从之前恐惧变成了一丝阴冷,可以说已经出现在哗变边缘。
“叫你要饷银。”那亲卫见地上官兵已经被自己收拾的只剩一口气时,这才停了下来,对身边其他官兵吼道:“谁还想要找步旗讨饷银的出来!”
那亲卫一声怒吼之后,见众人没半点反应,顿时以为他们被自己给震慑住了,可当他看向那群官兵还待再说之际,却发现气氛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静,出奇的安静,那些官兵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已经没有半点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如同看着一具死尸一般。
那亲兵心头一怔,立马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都给我滚回各自营帐去!”说着自己缓缓踱步向营门口移动,因为现在这军营中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了。
“把门关上。”就在那亲兵差几步就要走出营门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随后,营口大门被官兵缓缓的关上了,将前来的步渊亲卫给关在了营内。
“你……你们想干什么……老子可是步旗团使亲卫……敢乱来当心灭你全族……”那亲卫见周围官兵望向自己眼神充满了浓浓敌意,一时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想拿出自己身份逼眼前众人不敢对自己造次。
“呵……饭都快没吃了,老子还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亲卫,现在你先给老子去死吧!”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那名亲卫身后响起,未及那亲卫坑声,就见他胸口插着半截血淋淋的腰刀……
那名一刀杀了那亲卫的官兵名唤胡广才,是这一营旗中的百长,平日里在营中声望很高,很受底下士兵拥戴,这次不顾一切手刃步渊亲卫,只是为了自己也同样好几个月没拿到饷银,怨气冲天。
不要说手下普通官兵,就连这些庶族的底层将领同样被那些士族上司克扣军饷,底层从上到下无不怨声载道,加之上面对他们没有什么安慰之语,只会以强压手段逼使他们屈服,久而久之这股怨气越积越盛,最终走向哗变的道路。
胡广才一刀杀了那亲卫后,周围官兵一下子冷静下来,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浑身发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见四周官兵不知所措,胡广才跳到一辆板车之上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也看到了,这步渊压根不把我们当人看!足足克扣了我们半年饷银,今日忍无可忍情况下才杀了他的狗腿子!反正这死罪已经犯下了,与其等步渊派人来缴杀我等,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他娘的!我们现在就去各营团纠集被这群狗官压迫的弟兄,一道开赴远州城下,找那姜总督讨个说法!问问他到底管不管我们当兵的死活!”
“对,我们去找总督大人要个说法!实在是没活路了……”
“我们都听胡百长的,这就去纠集弟兄们……”
只见众官兵群情激愤,不断有人开始应声,最后整个营地二千多人全部都开始呐喊起来。
胡广才见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后面更是加了句令人血脉膨胀的话语:“如果姜总督他不管我们!那我们就打下远州城,抢粮!抢钱!抢娘们儿!”
“抢粮!抢钱!抢娘们儿!”
“抢粮!抢钱!抢娘们儿!”
营地内连绵不绝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一场声势浩大的兵变暴乱即将在远州行省爆发。
……
六月二十七,远州总督府……
姜浔望着桌案上一堆远州各地兵变求援的册子,不由眉头紧皱。自那日胡广才杀步渊亲卫之后,各旗团治下数万多被克扣军饷的士兵纷纷倒戈杀死自己上司加入到“讨饷”的队伍中。步渊以及其他各属地将领根本镇压不住乱兵攻势,纷纷领各自亲信队伍躲进远州城内美其名曰保卫远州城,实际上是为了逃避那规模浩大的匪兵。
“这群蛀虫,真是坏了我的大事,我每月足额发放的军饷居然全给吞没了!”姜浔在屋内来回踱步,气的浑身发抖。他当然知道这次兵变事件的导火索就是军中将领克扣饷银所致,本以为顶多克扣个三成就可以了,但步渊这帮人倒好,只接连着半年一文饷银都没发,全部进入了旗团各级要将腰包,这种吃相已经难看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怎么可能不会引起士兵哗变!
“大人,胡广才、姚少晃、罗青山三部乱军四万多人,已与昨日集结到城外三十里杜庄,还有不少各地乱军正在四处向远州城外赶来,属下估计不出两日就会到抵达城下。”姜浔得力下属正恭敬的向姜浔如实禀报乱兵动向。
姜浔闻言问道:“本府的兵马何时才能回援?”
下属回道:“算算时日,最快尚需七日,还要保证路途之中不出意外才行。”
姜浔听后坐到案前,开始思虑起来。现在自己城中剩余府兵不足三千,剩余守军虽有两万之众,但由于是新招募不久,无论训练还是士气都不足以应对那些如狼似虎的乱军,至于步渊几个那近千亲兵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如何守住这七天等自己那两万府兵回归?这些时日由于乱军为祸,城郊各处已经尸横遍野,多处庄园被焚毁,损失不可谓不重,更主要的是如果处理不好,姜家在远东乃至整个大周的威信将会大打折扣,这是姜浔以及姜晏极其不愿意见到的。
良久,姜浔问道:“本府向那宋、何、于三家求援的信件可曾派人送出?他们可否派兵前来解围?”
下属道:“属下早已派人送达,那何家以境内匪患骚乱为由,拒绝调兵前来支援,于家以防范呼兰人为由也不曾派兵,至于宋家,倒是愿意派兵前来,无奈被乱兵堵在溪文镇动弹不得……”
“这群混蛋!”姜浔气的瑟瑟发抖,这些远东世家门阀看来是打定主意看姜家笑话了。
“大人。”那下属说道,“其实只要死守远州城,那些乱兵断不可能攻进来的,当年数万呼兰人围城一月有余,都只能望城兴叹,这些乱军又怎能奈何?只需静待大人府兵回援就能一鼓作气破掉这股乱军。”
姜浔道:“这我当然知晓,但这几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乱军在远州城下肆虐么?唉!”说罢重重叹了口气又道:“可惜眼下手中无一支可战之兵,恼也。”
那下属一听,眼睛转了几圈,走到姜浔跟前轻声道:“大人,其实你手上还有一支军队可用,不妨调来试试。”
“笑话。”姜浔瞪了他一眼说道:“本府手上有多少军队难道还不知晓么?现在还哪来的可用之军?”
那下属说道:“汉陵,刘策,精卫营。”
“嗯?”那下属短短七个字倒是提醒了姜浔,是啊,怎么把汉陵那边的军队给忘记了。
姜浔之前命人打探过汉陵各地,真如秦墨和叶斌所言般,刘策治下各处山匪确实已经全部肃清,本来这种功绩姜浔是要当面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