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丹络知道图塔所言非虚,但又异常不甘心被动挨打,尤其自己儿子沉与江底溺毙也令他心头悲愤交加,只是一直不曾表现出来而已。
图塔黯然地说道:“回络将军,既然人数优势不存在,兵甲也是刘策边军占优,更可怕的是他所操练的步兵阵列居然可以正面硬撼我呼兰骑兵冲击,如果强行跟他周旋下去的话,不出一个月,朔阳极有可能已经易主,
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挽回颓败的局面,那就是和冀州军督府谈判议和来换取喘息的时间……”
“和刘策谈判?我不同意!”
图塔话音刚落,以莎拉为首的一批草原贵族将领老爷们齐声反对,群情激昂。
“我们是骄傲的草原雄鹰,是大地之母的眷顾者,凭什么跟一个双手染满我们族民鲜血的刽子手去谈判祈和?”
“对,那刘策纵兵屠戮我部族六千男儿,辱我部族女人,此仇不共戴天,如今又要让我跟他摇尾乞怜的求和?做不到!”
“图塔,你还是我草原的勇士么?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罗津部的族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周人是什么?只是我们草原男儿的猎物,你见过猎人和猎物之间握手言和的么?”
听闻着四周对自己的谩骂和冷嘲热讽,图塔脸角抽搐了几下,心中却是对眼前这些人所说的话感到非常的无奈。
“一群蠢货,难道你们都不清楚,现在的呼兰草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么?和去年相比早已是天差地别了,看来一个个都养尊处优惯了,早就没了一名族长贵族该有的局势判断……”
图塔想着这些,重重叹了口气,为呼兰草原的将来感到深深的担忧。
“罢了,此事暂时搁置,先将那剩余一万七千大军召回朔阳范围,在要道之上修建军寨抵御冀南军队,另外再调遣基雷和颜托两万大军增援,其余各部坚守岗位,不得擅自离开据点,军情紧急,速速去准备吧,切记不可懈怠……”
“遵命!”
厅内众人闻令离开将军府,开始回转各自营地准备去了,留下贺丹络跟贺丹胜这两个族人子弟。
“儿子,我的儿子……”
等确定四下无人,贺丹络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丧子之痛,在贺丹胜面前大声痛哭起来!
贺丹胜也只能劝慰道:“络将军,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良久,贺丹络擦干眼泪,看着桌案上新铺的地图一阵思考,最后指着淄罗镇方向笃定地说道:“淄罗镇肯定出问题了,如果本将军所料不差,刘策已经取下了淄罗,并且击败了项羡,否则那支折损我八千勇士的骑兵又是如何堂而皇之的敢在这么凶险的大后方为所欲为……”
贺丹胜闻言蹙眉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情况比想的还要严重啊,难道说要调动玉阳关守军前来驰援么?”
贺丹络摇摇头:“玉阳关守军绝对不能调动,而且你我也没这个资格调动,他关系着将来我们草原帝国问鼎中原的东面门户!
就算朔阳有失也决不能丢掉玉阳关,一旦玉阳关落到刘策手里,将来想要三面伐周的战略就彻底破产了。”
“可是不调动他们的话,又当怎么办才行呢?”贺丹胜也越发迷茫起来。
贺丹络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图塔说的没错,与刘策谈判议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只是你也看见了,各部族长将领几乎都反对,唉,难啊……
算了,让莎拉立刻给玉阳关运送粮草辎重吧,顺便把驸马交代的东西也一并送去,务必要赶在陈庆之前运抵,否则我们就真的十分被动了……”
说完,他又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一切的发生表示深深的无奈……
第517章 我奋力突围()
……
从贺丹络府邸出来,阿索面带忧色的向家中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本地中原子民都面带畏惧的避到一侧,鞠躬行礼作揖,自从呼兰人占据冀州以来,一直实行着残暴的统治,尤以奴化政策最为凶猛,每日不停宣传着关于草原民族的丰功伟绩,并杜绝他们与外界交流的消息……
十几年来,这些饱受折磨的冀州百姓已经从最初的反抗无果,变的逐渐麻木,潜意识里已经慢慢接受这种结果,认为呼兰人和蒙洛人就是新的统治阶级,自己就该是他们的奴隶,如果离了他们,那天都可能会塌陷下来。
在这种极端扭曲思维的灌输下,催生出了一个又一个所谓“血统论”的支持者,比如现在正在街道一角高台上举着扩声器对下面围观学子措辞激昂的文儒。
“……呼兰人,还有蒙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族群,就是他们,把我们从卑贱的周国贵族剥削之中拯救了出来,赐予匍匐在他们的脚下聆听教诲的恩赐,我们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态去尊重他们,好比是在对待自己的父亲,为他们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只因我们都是血统卑微的低等族群……”
“汪先生大才,说的真是太好了……”
文儒的话似乎很有感染力,高台下的学子们纷纷举拳叫好,对他这套“睾跪”的理论非常的认同,看的不远处数个奇装异服,来监视他们的胡人也是不住点头。
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刘策最怕面对的问题,人一旦被彻底奴化,再想恢复成正常人那需要非常久的时间,甚至需要几代人的时间才能改变。
在草原上见到那群已经习惯被奴役驱使的中原子民时,对他一直以来坚持的理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才有了后来放纵下属纵欲,要不是在灭掉宇文部时见到夏妙音那些在绝境中仍然苦苦等待希望来临的坚持者让他猛然间醒悟过来,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魔鬼了。
所以在自己抵达汉陵时,就不顾一切建立新式学堂,因为穿越而来的他十分明白,思想和知识才是推动时代进步的洪流,没有先进的思想理念支撑,一切所谓的改革都只会是跟河源动乱相同的局面——民不聊生,永无宁日。
“呵呵,真是可笑……”阿索笑着摇摇头,“这群傻子还真以为我们呼兰人会把他们当人看,不过是训练一群听话的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不过这种情形要是一直能持续下去就好了,可惜啊,唉……”
一想到现在冀州这种困难的局势,阿索也笑不出来了,刘策的出现将他们这些美好的幻想几乎消灭殆尽,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冀州马上就要易主了,还是早点做好退路吧……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阿索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院门,他的仆人就兴冲冲的跑了出来迎接他。
“主人……”仆人恭敬的对阿索说道,“项公子回来了,现在正在厅内等候您的到来……”
“什么!”阿索闻言一惊,“他不是在淄罗镇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仆人见阿索情绪激动,面带怒色,心里一怔,忙道:“回主人的话,项公子在您刚去将军府不久就回来了……”
“你这个狗奴才,为什么不早些前来禀报!唉~闪开!”阿索怒喝一声,一脚踹开仆人,踏步向屋内走去。
一进后院,推开项羡房门,阿索就看到项羡和一个个胡姬一丝不挂坐在床沿边搂在一起,不由怒从心起。
“项羡!”
厉声的怒吼传入房中,让正准备进行正戏的二人齐齐一愣,那胡姬连忙起身取过衣物遮住身体,然后紧张地跪在地上。
“给我滚出去~”
阿索看着地上的胡女,面带怒容的对她一声大吼,吓的那胡女连滚带爬赤着身子出了房门。
“义父,你这是怎么了?”见阿索发如此大的火气,项羡却不紧不慢地穿好衣物,对他关切地说道,“小心别动了肝火,对身体不好……”
阿索吼道:“哼,我问你,你不在淄罗镇好好呆着,跑回来干什么?”
项羡闻言立马说道:“义父,我正要和你禀报,淄罗镇丢了,王阗与刘策勾结,二人里应外合趁我不备杀害了我的部曲大开了镇门,要不是孩儿武艺超群奋力突围,恐也被王阗和刘策二个贼子所害!”
阿索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他颤着身子的指着项羡,瞪大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奋力突围?也就是说,淄罗镇现在已经被刘策攻陷了?你那三千狼骑和一万依附军一个都没逃出来?”
项羡尴尬的点点头,然后不等阿索发怒,连忙说道:“义父,你别急,孩儿此次前来就是想问你借族内一万勇士,趁势夺回淄罗,生擒刘策……”
“混蛋~”
阿索见项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大骂一声,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项羡本能的向后仰了下身躯,阿索的手掌几乎贴着自己的脸面扫过,还带着一股劲风,能感受到此时阿索夹带的是极其的愤怒。
“义父!”躲开一巴掌后的项羡顿时也怒了,“我只是不小心失了淄罗,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发火?我现在真的想要杀了你这个混蛋!”阿索气的直跺脚,“你知道今天在将军府贺丹络是如何刁难我的么?亏我在他面前替你做保,结果刚回到家就看到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我真是瞎了眼当初举荐你去镇守淄罗,
可现在呢?才几天啊?淄罗丢了,三千狼骑也没了,你却恬不知耻的在这里干女人,还问我借兵?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局面已经极其被动了么!”
项羡一听再次正色说道:“义父,请你相信孩儿一次,我只是一时不慎才着了刘策的道,只要你肯借拨我一万兵马我定能一举取下淄罗,把刘策的首级给你送来……”
“行了,别说大话了……”阿索一脸的不屑,看着项羡脸上的细微伤痕,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别说取回淄罗了,再过几天朔阳估计也要丢了,你还是自己去贺丹络面前认罪吧……”
“义父,你这话什么意思?”项羡一听阿索的语气,心里顿时一紧,“你这是打算让孩儿去送死么!”
“哼,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阿索撇了撇嘴对项羡说道,“你遭逢如此大败,贺丹络早晚会知晓,现在朔阳的局势又岌岌可危,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第518章 项羡弑“父”()
……
“义父,你当真不念一点父子之情,就这样打算抛弃我了么?”
项羡岂能听不出阿索话中之意,他这是打算把自己交给贺丹络,在回到朔阳途中也听说了贺丹阕被击败丢了性命,与五千精骑一道沉到江底喂鱼,这时候去见贺丹络,可想而知肯定是有死无生,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周国人,地位再高又能怎样?贺丹络杀起周人来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阿索闻言,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这些年在草原上也该享受够了,荣华富贵不说,草原上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不少都让你品尝过了,连董狸可汗的姬妾你也睡过,还有什么不满的?更何况你又不是我亲生儿子……”
项羡闻言狼眸一冷:“义父!你别忘了,你的索勒部落为什么能如此壮大,还不是我替你杀出来的,你那些儿子没我项羡早被那些环伺的群狼撕成碎片了,如今我只不过受了点小小的挫折,你就打算置我死地?这说的过去么!”
“住口!”阿索厉喝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真以为我把你当儿子了?哼哼,当年要不是我提拔你,你现在不过还只是个卑贱的奴隶,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没准早死了,其实你和城里那些周人没什么两样,就是一条会交配的狗而已!”
“啊~”项羡顿时暴喝一声,拔出桌案边的宝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你当真不念旧情?信不信我立马就杀了你?”
阿索望了眼脖子上的剑脊,不屑的对项羡说道:“你动手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杀了我你一样也没办法活……”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项羡大吼一声,狼眸圆睁,似欲喷出火来。
“哈哈哈……”阿索伸出手掌拍了拍项羡的脸颊,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有胆你就动手啊,我还真不信了,一条驯服的狗敢对他的主人动手,你……”
“噗呲……”
猛然间,阿索只觉得脖颈一凉,紧接着切肤错筋的痛楚袭上脑海,他忍不住捂住脖子,却感觉粘稠的液体不停地从掌心和指间滑落。
“你,你……”
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手持殷红宝剑、一脸狰狞的项羡,最后无力的倒在地上。
看着地上阿索的尸体,项羡冷冷地说道:“义父,这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但你却要我去死?这花花世界我还没享受够呢怎么能死?既然这样就只能你死了……”
说着他俯下身子把宝剑放在阿索的尸体上擦拭了剑脊上的鲜血,刚欲起身就见到房门口站着那目凳口呆的奴隶,见项羡望来,转身拔腿就跑!
“哪里走!”项羡厉吼一声,一把掷出手中宝剑。
“噗呲~”
“呃~”
剑脊准确的命中奴仆的后心,贯胸而出,沸腾的热血溅洒在房门内外,奴仆惨叫一声紧瞪双眼向前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最后轰然倒在门槛之外。
“哼……”
项羡上前一步,望着奴仆的尸体冷哼一声,抽出宝剑瞬间,溅起一道长长的血柱……
“啊……”
这时,长廊边一声娇喊响起,项羡闻声望去,但见之前和自己亲热的胡姬正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那胡姬之前没和项羡尽兴,特意来看看阿索走了没有,如果离开的话好与项羡继续之前那未完的正事,自从以前品尝过项羡那条巨蟒的威力后,她是异常的着迷,恨不能日夜在他身下承欢,今日好不容易等到项羡回府,迫不及待主动来他房间行男女之事,不想正戏还未开始就被阿索打断,令她心头万分煎熬。
不想这一来就看到了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一下子把他那体内欲火抛到九霄云外,吓的不知所措。
“呼~”
项羡双眼通红,呼吸急促,剑指胡姬,向她所在位置不断逼近。
“杀,杀人啦……”
望着项羡那狰狞的面容和欲吃人的眼神,那胡姬忍受不住恐惧,立马大喊出声,边喊边向长廊外跑去。
“站住!给我站住!”
项羡厉喝一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几个纵身间就追上了她,伸手一拉,顺势一剑刺入她的胸口,倒在了血泊之中。
“横竖也是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望着死不瞑目的胡姬,项羡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提起宝剑向各个房间走去,决定把阿索府上所有人全部杀光。
“救命啊~”
“杀人啦……”
阿索府上的下人和亲属凄厉的喊叫着,此时的项羡浑身是血,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见人就砍,整座阿索府邸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呼~呼~”
当项羡把阿索府上最后一名亲眷砍翻后,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望着遍地尸体不停喘着粗气,待情绪稍微平静片刻后,开始考虑起后事来。
“如今我杀了阿索,若被城内的胡人知道,定不会轻饶与我,不如席卷些细软,赶紧逃命去?”
想到这里他立马开始在府上翻箱倒柜席卷了两大包裹金银珠宝,准备趁人不备出城而去。
“可是,就这么离开,我以前所拥有的一切就没了,也玩不了那些美人……”
一想到自己以后只能东躲西藏,不能再享受草原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