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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她爹娘知道吗?
转回头,她突然有些同情的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男人,“侯爷,你听到了吗?紫弦也不是有心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别过多纠缠,该干嘛干嘛去。”
她现在只希望这货别把事情闹大,据她所知,紫弦的爹娘是谷医的两大弟子,瞧瞧自家男人和小南的本事,他们要杀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紫弦的爹娘知道这货的存在,这货还有活路吗?
佟子贡愣在原地,尽管心里有了数,可听到紫弦亲口说出事情经过时,他心里突然烦躁起来。
说简单点,就是意外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一夜之间他突然有了儿子,纵然他承受能力强,但也得需要好好冷静。
瞪了女人一眼,他转身愤袖离去——
他离开了,楚雨凉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床上表情冷漠的女孩,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丝怜悯。
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勇气,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才能说服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她看起来才多大,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样呢,居然就这么当娘了。
“紫弦,跟我回楚府吧,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沉默片刻,她温声说道。
“嗯。”紫弦低着头,看不到她眼中的神色,只听她低低的说道,“多谢你和小南,你们放心,等我身子养好我就会离开的。”
楚雨凉紧抿着薄唇,此时也不同她争执。女人刚生完孩子肯定需要好好调养身子的,他们夫妻俩不可能轻易让她走,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好向她爹娘交代。
紫玄产子的事不光对佟子贡是个惊喜,对他们夫妻俩也同样是个惊喜,只不过惊大过喜。首先是紫弦的身份,按辈分来说,紫玄是他们的师侄女,也算是自己人,就在他们身边而他们却没有发现,要不是小南,这丫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个半大的孩子未婚生子,身边还没有亲人,想想都让人感到后怕。
最重要的是紫弦还是早产。听小南说她才八个月,如此年轻、又是早产,这身子不认真调养,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可是最麻烦的,所以带紫弦离开安定候府是很有必要的。瞧佟子贡那副样子,都恨不得把紫弦给弄死了,要是他再欺负紫弦,这让她一个月母子怎么过?
从紫弦房间出去后,楚雨凉同晏鸿煊商议,最终决定将紫弦带去楚府。原本她是想让紫弦去贤王府养身的,可是最近楚府事多,一事自家老爹要给她娶小后妈,而且小后妈怀孕了,这两件事都是楚府的大事,她若是两府之间来回跑肯定不方便。
孩子虽然早产,但身子健康,晏鸿煊也替孩子看过,所以还算放心。情况太突然,夫妻俩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没离开小院半步,又是担心紫弦难产、又是忙着给孩子找奶娘,等把所有的事安排妥当后,这都下半夜了。
就在楚雨凉准备让丫鬟将裹成粽子的紫弦带走时,佟子贡突然到来,高头大马的他堵着房门说什么也不让楚雨凉将人带走。
“侯爷,你又是哪根筋不对头了?不是说过了吗,让你没事少往这里凑!”对他的出现,楚雨凉很气愤。这人是不怕死的么?
他们这么做,也是在帮他解决麻烦,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紫玄根本不在乎他,不,应该说紫弦根本不在乎孩子的爹是谁。只要他不出现惹事,就算紫柏师兄和陆春君师姐知道了也不会拿他怎样,毕竟没人强迫紫弦,只是紫弦不小心误饮了春。药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如果这家伙不识好歹,到时候没麻烦都会变成很麻烦了。
佟子贡沉着脸,风流不羁的神色不见半分,俊脸上是罕见的怒气,指着要下床的女人怒道,“你们走可以,但她必须留下!”
楚雨凉一听,顿时就炸毛了,对着他狂喷火,“凭什么?紫弦和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要她留在这里?”
佟子贡脸黑,“凭她是本候儿子的娘!”
楚雨凉险些吐血,“侯爷,你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你玩过的女人也不少,只不过恰好紫弦生了你的孩子,你就不能视而不见、当做何事都没发生过?”
“不能!”佟子贡想都没想的低吼起来,“如果她要走,那就把孩子留下!我佟某的儿子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你做梦去吧。”楚雨凉那是真怒了,直接对他冷嘲热讽起来,“人家怀胎数月、一朝分娩,还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这孩子可以说是紫弦身上掉下来的肉,凭什么你说要就要?你为紫弦做过什么?你为孩子做过什么?就是现在,凭你这样的态度你都没资格要孩子!姓佟的,识相的你就给我闪边去,否则你哪天被追杀别说我们不管你!”
对她的威胁,佟子贡根本没放在眼中,只当她是恶脾气犯了,不过被楚雨凉堵得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能霸占的杵在门口挡着,反正就是一副打死也不服气的样子。
第531章 表白如此良缘要好好珍惜(3)()
说实话,楚雨凉这真是第一次看到佟子贡这般激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见过他发怒的时候,也见过他无情、绝情的时候,可都没有此刻这样的过激言行。此时的他没有风度可言、就连一身风流的气息都找不到半分,他就跟个无赖似的,不顾别人的想法,也不考虑后果。
如果说平日里的安定候是只骄傲的孔雀,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头满身戾气的猛兽,随时准备吃人的那种。
房间里,就佟子贡和楚雨凉争执不下,两人谁都不服气。对楚雨凉来说,不管如何,今晚是一定要带走紫弦的。就这渣货的态度,谁敢让紫弦在这里坐月子?听小南说紫弦在这里连个丫鬟下人都没有,她怀着身子还要去打水、洗衣、做饭,就凭这些条件,就足以说明这渣货不是个善良的人。紫玄借助在他府中是有些过分,但给她配个下人或者丫鬟,难道很难吗?
面对两人不相上下的争执,床边的两名丫鬟很胆颤,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反倒是身为主角的紫弦,一直都很平静,平静的看着两人吵架,特别是看着房门口的男人时,她眼中并没有多余的温度,反而像是在看一种小丑般,让她微眯的眸光带着一丝厌恶。
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维持多久,突然一道破空的声音从佟子贡身后传来,可以说佟子贡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朝地面软瘫了下去,在他脚边,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
紧接着晏鸿煊颀长挺拔的身躯步入房门,还从好友身上大摇大摆的跨过,走到楚雨凉身前揽上她腰身,然后朝两名丫鬟和床边的紫弦斜去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道,“走吧。”
说完,他搂着楚雨凉又从好友身上跨过,很快没入夜色中。
两名丫鬟搀扶着紫弦也学他们的样子从佟子贡身上跨出去,不过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罢了,生怕碰到地上晕过去的男人把他给弄醒了。对地上死猪般的男人,紫弦几乎都没正眼看一眼,目光冷漠的看着前方的路,任由丫鬟搀扶着她往外走。
一行人很快回了楚府,包括小南也被楚雨凉叫走了。今日的事让她对某位渣侯爷耿耿于怀,小南肯定是不会再托付给他了,瞧他那不要脸的样子,小南跟着他能学好才怪。
将紫弦安置在他们住的院子里,楚雨凉让三德调了几名丫鬟过来,又连夜将服侍紫弦的事交代了下去,包括平日里要给紫玄食用的膳食以及一些必须忌讳的东西。
紫弦生的孩子当然也在他们身边,楚雨凉也给奶娘配了两名手脚勤快的丫鬟,还特意把程维从贤王府调了过来,暂时让他保护孩子,她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佟子贡前来闹事。
对夫妻俩的安排,紫弦没有一点意见,一切都全凭他们做主。对刚身为人母的她来说,面对现在的状况几乎有些茫然,就连看孩子的眼神都带着不知所措的感觉。孩子一哭闹,她会下意识的举起双手,像是自己把孩子吓哭一般,眼眶还会瞬间变红。
楚雨凉都看到她好几次这样的反应了,说不心疼是假的。她生下宝儿和贝儿的时候都有这样的感觉,想碰孩子又怕吓到孩子,好在她身边人多,很多事不需要她操心。可紫弦不一样,这孩子来得不光彩,可以说是她人生的一个大污点、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她的心态和正常的已婚女子的心态肯定不同。更何况,她年纪小,又没个人教导她这些,她要是能熟练带孩子那才叫怪事。
等把紫弦的事安排妥当,天都快亮了。
晏鸿煊回房更衣准备去早朝,楚雨凉也跟着他回了房。
“爷,你一晚上没合眼,要不今日告个假吧?”帮他更衣的时候,楚雨凉突然提议。
“不了。”晏鸿煊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朝中事多,现在不同以往,有些事无法推掉。”
楚雨凉撇嘴,“我是怕你吃不消。”想想以前的日子,他大部分的时间都陪着她,可现在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朝政上的事,这样的转变让她到现在都还没适应过来,总有被冷落的感觉。
晏鸿煊抬起她的下巴,薄唇瞬间覆上她的红唇,汲取了片刻她的滋味后,沙哑的对她低笑,“就一晚没合眼而已,为夫还没那么娇气,你若不信,为夫还可以试试”说着说着他一双手就摸上了。
楚雨凉汗,赶紧将他大手拍开,“少来!赶紧上朝去!”
晏鸿煊没乱摸了,可是却搂着她不撒手,还不断的在她耳边吹气,“好些日子都没尽兴了,何时你猜能让为夫过足瘾?”
楚雨凉抬眼无比鄙视的瞪他,“天天都要着,你还要如何尽兴?”
比起生孩子前,他们的房事是节制了很多,不过只是没那么疯狂罢了,不像以前搞得白天都不想起床。可他们现在房事也不少,只要这混蛋想,多晚回来他都会将她扒了。瞧他这德性,就跟不知足似的!
看着她红红的两只耳朵,晏鸿煊愉悦的翘起唇角,含笑的黑眸潋滟而又邪魅,一边若有似无的吸吮着她肉肉的耳坠,一边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不是想要泡热泉吗?听说皇家马场后山上有一处泉眼,等空闲了我们就去,可好?”
楚雨凉一听,两眼放光,“你说是温泉吗?那行,你要哪点得空了我们就去。”
晏鸿煊笑着点头,“好。”
楚雨凉只顾着兴奋,毕竟还从来没泡过这样的纯天然的温泉,这可是她一直都想的。此刻的她压根就没看到某爷眼中一闪而过的黠光,还有那微扬的唇角勾勒着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笑意。
自从小南在王府杀了王彪之后,楚雨凉一直都担心太子找茬,怕他会继续对小南不利。但半个多月过去了,太子并没一点动静,小南在安定候府也安然无恙。尽管如此,楚雨凉也没敢大意。她和晏鸿煊商议过后就让许志去学堂为小南退了学,然后为小南单独请了先生到府中教学。
第532章 表白如此良缘要好好珍惜(4)()
之前让小南去学堂是想让他和其他孩子多接触、多了解医谷以外的生活,现在小南被太子惦记上了,再上学堂肯定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也不想让小南回医谷,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藏在府中、藏在身边,尽量让他少露面。
至于太子这边为何没动静,这就要追溯到半个月前了——
晏傅天听儿子上奏完王家血案一事后,表示很惊讶,“太子的意思是说王家血案同楚府有关?”
晏子斌严肃的点头,“父皇,儿臣有理由相信是楚云洲派人做的。”
晏傅天抬手将他话打断,“你说的朕都明白,楚云洲的确有嫌弃,只不过这无凭无据的,朕也拿他没辙。还有,你说楚云洲养了杀手且对方还是个孩子,太子,不是朕不信你的话,只是这话太不可信。一个孩子而已,怎会有那般能耐?更何况,到现在都没人见过那孩子,仅凭你推测之词,就算朕信你,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晏子斌蹙眉,“父皇,儿臣可以找到那孩子”
“行了。”楚云洲再次将他话打断,目中多了一丝冷肃和不耐,“朕知道你想早日抓到真凶,但仅凭推测不足以让人信服。”
晏子斌俊脸沉冷起来。
晏傅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严肃道,“王彪为官多年,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其罪当株。如今他已死,也是死有余辜。不管杀他之人是谁,也算是替朕清除了奸臣恶官,朕觉得此事没有再追究的必要。”
闻言,晏子斌抿紧了薄唇,垂下的黑眸蓄满了寒意。父皇之言分明就是在庇护贤王和楚云洲!原本他还想着让父皇下令捉拿那孩子,没想到父皇居然是如此态度看来,就算他亲自将那孩子抓到,恐怕父皇也会让他失望。
“既然父皇不打算追究下去,儿臣自然无话可说。儿臣府中还有事需儿臣去办,就不打扰父皇了。儿臣告退。”
“嗯,去吧。”晏傅天也没留他。
待晏子斌离开御书房之后,晏傅天这才眯起了双眼,蹙眉陷入沉思之中。
他相信太子所说的话属实,可即便这样又能如何?捉拿住那孩子对他有何好处?就贤王如今对他的态度,为了一个孩子让他们父子之间雪上加霜,这不值得。
其实他也没说错,王彪的确死有余辜。楚云洲呈上的罪证他已经派人查过,并无虚言谎报。如此奸恶之臣,确实该死!
宫门外,豪华的马车里,晏子斌并未立刻离去,而是满面怒容的坐着,狭窄的空间里,全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从沁妃那块玉佩出现,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果然形势逆转,贤王一朝受宠对他影响太大了!甚至让他有种直觉,贤王比昭王都还难对付
昭王虽说有皇祖母替他撑腰,可在势力上依旧比不过他。但贤王不同,贤王看似行事低调,但他身边的人却各个都不容轻视。一个沁妃、一个楚云洲,沁妃可以帮他取得父皇的宠爱和器重,楚云洲在兵力上能相助于她,尽管贤王在朝中根基不稳、人脉欠缺,可那两个人为他撑腰,仅在风头上贤王就能压住他。
父皇早前就说过,待边境战乱平息之后,就想办法削弱楚云洲的势力,如果可以,尽量逼他交出兵权,甚至还承诺过他,若是楚云洲肯交出兵权,就让他统领那几万精兵将士可现在呢,他看不出半分父皇要对付楚云洲的心思!
再如此下去,他这太子之位早晚要被贤王夺去
想到此,晏子斌突然走下马车。
“殿下,您不回府吗?”候在马车下的左公公见他出来,赶紧躬身问道。
“随本宫去凤鸾宫。”晏子斌冷声道,随即背着手带着一身冷冽的气息走向了宫门。
寿安宫中,自从晏傅天昭告群臣要重用贤王之后,华太后就一直没出过寝宫。不是因为着急贤王得势,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被自己儿子给气的。
先前得了红斑怪病,痊愈以后身子本就虚弱,被儿子一气,让她直接卧床起都起不来了。
她现在一想到贤王,就会想到惨死的昭王。她的翔儿死在楚雨凉那个贱人手中不说,还死的那么惨、那么冤,甚至死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她的翔儿就这么离开她了而今,皇上居然重用她和翔儿的仇人,这让她如何能想得通?
可自打翔儿去了以后,那些信誓旦旦要支持翔儿的人也背叛了她,皇上怕她再干涉朝政,不仅警告她,暗中还让人监视她如今,她不仅没能为翔儿报仇,还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