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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西山,果然多半是旱地,田里要么都荒着,要么稀稀拉拉的长着苞谷、高粱。
萧隽没先进村子,绕着村子转了一圈。
到了村西头,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农人在地里干活,这一片的庄稼明显比其他地方长得好,满目绿油油的,便走过去问道:“大叔,这几亩地都是你侍弄的,庄稼明显比其他地方长得好。”
那老汉没好气的说:“长得好有屁用,每年的租子要比别人多一倍。过去主家收租是按田亩收,现在是看那块地收成好定租。我这是从小侍弄庄稼习惯了,看不得地荒着,就是一贱命。”
“大叔贵姓啊。”
“庄稼人,啥贵不贵的,咱姓田。”
“田大叔,以您的经验看,这旱地种药材怎样?”
“药材,药材能种啊,本来就是山地。可种药材卖给谁啊,地里没粮食心里发慌啊。”
萧隽和老田一个在田里,一个在埂上,聊的热闹。杨宁就在一边听着,也不插话。几个侍卫牵着马,远远的站着。
“田大叔,要是能保证每家每户的口粮,这地里全部改种药材,药材有人负责上门收购。这卖的银子三七分,主家拿七,你们拿三。这样能行不?”
那田大叔兴奋起来,说道:“那敢情好,有了粮食心里不慌,卖了药材还能分钱。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哎,我听说主家在着急出手这庄子,你该不会是新的主家吧?”
萧隽笑笑,立起身来。
本章完
第49章 生财之道()
“我从小跟着父亲经常进山采药,有些药材很贱,随便什么地都能长。我想,种庄稼还不如改种药材,京城周围就没看到种药材的。城里的药铺卖的药材都是从外面运进来,仅仅这运费就能占到药材价钱的一半。”
“这个点子不错。药材的销路没问题,我们情报司名下就有好几个药铺,还有太医院呢,他们都是在药铺采购药材。以后把种植的问题解决了,然后自己炮制,直接卖成品。就这么办,明年让我的庄子也改种药材。看你出点子的份上,我借人借钱给你,你先动起来。”
杨宁的思路永远比人超前一步,她已经想到卖成品了。而且她知道萧隽连个管家都没有,所以,人也想到了。
到了园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给他们开的门,萧智远已经到了。
园子里还算是整洁,只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需要修缮。看来萧智远对庄子确实不太用心,他说的水源居然都在园子里,是园子里有三处泉眼,两处是冷泉,一处是温泉。
萧智远见了杨宁也是吃了一惊,赶忙上前见礼。杨宁摆摆手说:
“你别管我,我四处转转。你们谈你们的事。”
两人在契约上签字画押,然后萧智远将土地地契,佃户名册一一交割,萧隽则是付清了三万五千两现银。
萧隽这次与萧智远面对面坐着,总感觉他眉宇之间有些熟悉,就是动作也有些跟自己父亲想象。
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有个叫萧远桥的,你可知道?”
萧智远警惕的扫了他一眼,摇摇头。
“他十五岁的时候送到大国手王德芳门下学医,后来和王德芳的小女儿私奔,他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毒手书生。”
“好像有这么个人吧,你打听他干什么?”萧智远依旧保持着警惕。
“哦,好奇,看萧侯爷也姓萧,便问问你们是不是一家的。”
这时候,萧隽还没公开真实身份,他依然叫梅傲雪。
“不不,我们家族没这个人。”
萧智远连连摆手。
老管家将园子的钥匙送上来,说道:
“梅先生,这是园子里各道门的钥匙,都在这里。这里除了我,还有两个仆役。我老了,也该回家了。只是两个仆役人还不错,手脚也勤快,在这里干了十年。梅先生如果能用则用,不用我就打发他们回家。”
萧隽看看萧智远,他将头扭向别处,不发一言。
“老管家,你们愿意留下来就接着干,过去是什么待遇一切不变,我现在手头也没人,你们要走了,我还得去找人。”
那老管家倒也爽快,马上行礼道:
“谢新主家赏饭。”
回头向那边两个站在那儿的仆役招手道:
“还不过来给新主家磕头。”
自始至终没看萧智远一眼。
后来才知道,这老管家也姓萧,不过是潞州萧家的外支,而那一男一女两个仆役,是他的儿子和媳妇。
萧隽心里对萧智远暗生不满,都是萧家家族一支,何以对族人凉薄如此。
见萧隽不再多话,萧智远拱手告别而去。
“老管家,你将村子里佃户都召集起来,在村口晒谷场集中,我有事要和大家商量。”
杨宁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
“我粗算了下,要将它们重新修缮,大概要花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
“现在哪有钱弄这个。我刚才看了,园子里暂时只需做一件事。铺一条水道,将泉水引到外面河沟里,再把村子里的池塘改大蓄水。这样就可以保证浇灌的水源了。”
杨宁点点头。
不一会,老管家过来说:
“佃户们都集中起来了,等着新主家给他们训话呢。”
萧隽走过去,站在碾谷子的磨盘上。而杨宁也走过去,站在晒谷场的边上远远的看着。
“乡亲们,今天起我就接手这个庄子了,就是你们的新主家。我一路看过来,看来咱们庄子很不景气,地里的庄稼像瘌痢头,稀稀拉拉的。过去怎么回事就不去说他了。我给大家找了个新的活法,咱们从今以后不种庄稼了。”
萧隽摆手制止了下面的议论。
“从现在开始,本着自愿的原则,鼓励大家种药材。怎么个鼓励呢,就是你栽种一亩地的药材,我给你一百五十斤粮食,你们每家一般都租种了八亩,十亩的土地吧,这样算下来,每家都会拿到至少一千斤粮食,足够你们一年过日子的。”
有人在问:“这粮食是要以后还吗?”
“当然不用还。从明天起,我就开始往这里送粮,谁先栽种完,谁就来领粮食。庄子里还有许多荒地,谁开的荒归谁,一亩地按照两百斤发给。”
“有人问,药材苗从哪里来?”
萧隽一指山上,
“自己上山挖。也可以由我提供。不过,我提供的药材苗是要收钱的,普通低档的一株一文钱。没钱也没关系,等药材收获了在那里扣。药材种好了,不用你们管,会有人上门收购。药材卖的钱,是你们拿三成,我拿七成。也就是说,卖了一百文,你们拿三十,我拿七十。”
这样算账大家都明白,主家免费提供粮食、土地,拿七成还能剩下三成,而且越是贵重的药材自己也分得更多。
又有人问:“那我们已经种下粮食了,该咋办?”
这问题倒把萧隽问住了,让农民去毁苗他们还是接受不了的。
“笨死了,间种懂不懂。在庄稼棵里先种下药材苗,庄稼成熟了,药苗也起来了。多施点肥就行。”
说话的是田大叔。
“就按照田大叔说的。大家再推举一个人负责验收,谁种了多少亩总的有人计数吧,到时按照记得数发粮食。我推举田大叔计数。”
大家都没意见,田大叔也愿意效劳。
大家都站在打谷场上议论纷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都在盘算着自己能得到多少粮食,药材能分到多少银子,家里急需着置办的东西。
而萧隽想着的却是赶紧回城里,大量采购粮食运到庄子里来。他们的热情一旦过去,又会犹豫不决畏首畏尾,只有让他们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他们才会安心的去种药材。
现在,粮食就是他们的信心。
没想到,杨宁去出现在他身边,说道:
“走,去我庄子里,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改主意了,今年就让他们开始种药材。嘿嘿,间种,我咋没想到呢。”
杨宁的庄子看上去有生气的多。
她的庄子比萧隽的大多了,四百多户人家分成两个村,光水田就有八百亩,庄民们的精气神也明显好于自己的庄子。
萧隽摇头道:“你这里还真不能按照我的办法来,这样租种水田的就不干了。这么好的水田毁了也可惜。”
“那咋办?”
“只能是一个办法。让你的人划出荒地的位置,谁开垦谁耕种,种药材的还是补助。等大家看到种药材有甜头了,你的旱地就会排上用场。到时候,如果租种水田的感到吃亏,到时再给他们减租,大体保持利益均等。”
杨宁儿看着他半天,突然伸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
“你这脑袋瓜都是咋长的?咋会想到这么多。看来把你留着搞情报分析是浪费了,应该让你去做情报司大掌柜的,多多为情报司开辟财源。”
说完,马上闭嘴了。她想到,如果他去当大掌柜的,岂不是再也不能天天看到他了。
萧隽也开始有些不自在,自从他怀疑杨宁有龙阳之痒,就开始刻意离他远些。
他的细微表情杨宁看在心里。
“哎,你这庄园我倒是发现一个问题,这么大的地方咋就没有一个园子呢?”
“皇家在郊外,就是在这西山也有好多园子,休闲避暑用的。我们要度假去的地方多了去了。这里是父王专门划给我贴补府邸开销的。”
杨宁的脸色有些不愉。
“哇,你是大财主啊,什么时候咱们合作弄个啥?”
“卖药啊。”
于是,萧隽便说起在横山山寨两千两一丸药卖给王义的事。
杨宁又眉目含情的瞟了他一眼,萧隽心里又是一咯噔。
“想不到,你一个实诚人居然会干这种事。”
“哎,也不是,后来听说黑龙会的伤药在外面,万金难求一粒。我还是卖便宜了。”
萧隽有些烦躁,很明显的表现。
回家以后,杨宁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都是萧隽那紧张、防范、甚至厌恶的表情、动作。思来想去,一贯我行我素的杨宁儿做出了整个京城都传颂已久的动作。
本章完
第50章 我是女儿身()
第二天一早,萧隽依然在杨宁家的客厅里吃着满嘴流油的羊肉包子。
杨宁出来了。
“这么好的羊肉包子你为啥不喜欢吃?太过瘾了。”
杨宁还是小口吃着她的粥,没搭理他。
“嗯,我已经是第六个了,还是意犹未尽。”
杨宁还是没理他。
萧隽一口气吃完八个包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椅子上,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咦,你的胡子呢?”
萧隽像是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惊讶的张大了嘴。
杨宁重重的将粥碗顿在桌上,愠怒道:“我哥他不干了,以后是他妹隆重登场,这下你满意了吗?”
说完,起身,掉头出门。
直剩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萧隽坐在那里发愣。
萧隽晕乎乎的跟着杨宁儿跨进了办公院子。
杨宁儿停下了脚步,站在那儿迟疑了会。
然后,杨宁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在家的,上班的,都给我出来,到院子里来。都给我看好了,我叫杨宁儿,我是个女人!”
然后,将猩红色大氅紧了紧领口,器宇轩昂的旁若无人的往办公室方向去了。
剩下一院子目瞪口呆的下属。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同样目瞪口呆的萧隽身上。
萧隽左看看又看看,然后也吼了一声:“都上班去,有什么好看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办公室,关上门,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瞎啊!”
一上午没心思看材料,总是在胡思乱想。
半晌午的时候,听见杨宁儿关门的声音。
然后,再也没听到她回来。
一直到下班。
萧隽迷迷糊糊的独自一个人回家。回到家中,老李和李嫂看见他回来,一反常态的都远远的避开,连招呼都没打。
饭桌上放着他的晚餐,连一向都烫好的酒也没了。
进了后院,只见竹林里一片姹紫嫣红,牡丹开的正艳,月季争相怒放,而他种下的兰草一棵都没了。
顿时怒火冲天。
出门,上马,径直冲到杨宁儿的府邸,把门环砸的砰砰响。
大门拉开了,站在面前的正是杨宁儿,不过她已经完全是少女打扮。
可,表情依然未变。依旧目中无人,毫无表情。
“约法三章第一条,我做了任何事情,你都不得生我的气。”
萧隽凝视了她三息时间,然后掉头,上马,回家。
到了胡同口,下马,砸响了羽林卫驻守的院子。
“赵大标,给我出来!”
一个身影急速的闪了出来。
“迅字营第三十七哨哨长赵大标报到。梅偏将,有何指示。”
“赵哨长,听好命令,现在出门,陪长官喝酒去。”
“赵大标得令。”
赵大标是萧隽初次进京城,在城门口盘查他的那个带队的伍长,因为他的举荐,第二天便升为哨长,连升两级,然后带着三十七哨被派到甜水胡同担任警备任务。
他驻守的第二天,只是到萧隽宅院门口,向萧隽行了个礼:“迅字营三十七哨哨长赵大标奉命带队保护梅校尉的安全。”连大门都没迈,掉头走了。
以后在路上,都是看见行礼,从不多话。
萧隽每月给三十七哨兵士单独补贴三百两银子,交给赵大标时,他都是行礼,然后谢谢。
萧隽到了储藏室抱了一坛酒,然后,命令道:“赵大标,自己搬一坛。”
“是,梅偏将。”
到了厨房,萧隽摸出两个大碗,扔给赵大标一个。然后,拍开酒坛封口,倒满。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一亮酒碗,喝道:“喝!”
“是!”赵大标跟着一模一样的动作,也干了碗中酒。
“继续喝!”
“是!”
……
萧隽再醒来时,清晨的阳光已透过凉亭的纱幔照到了脸上。
还没睁开双眼,就听到一个声音,很熟悉的声音:“情绪稳定了吗?好了随我上班去。”
“是,杨首领。”
萧隽起身,园中竹林间一片狼藉,不用说,这是自己酒多后的战绩。
“哇……”一声“杨首领”叫的杨宁儿肝肠寸断,哭的梨花带雨。
“咦,昨晚陪我喝酒的赵大标呢?”
“他醉倒在厨房地下,我已经让侍卫送他回住处了。”杨宁儿立即制住哭声,口齿清楚的答道。
“走,上班去。”
“哦。”
萧隽昂首挺胸走到后院口,马上转身,“首领请先。”
杨宁儿目视前方,“去,梳洗干净,像什么样子!”说完,扬长而去。只不过,一身的少女装扮与她的倨傲反差太大。
从此,萧隽的后院竹林恢复了往日的容颜,既没有繁花盛开,也没有幽兰暗香,只是一片片飘落的竹叶似乎在回忆曾经的奢华。
萧隽觉得情报司的日子已经没法呆了。
只要任何一个外人在场,杨宁儿永远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一旦剩下两个人,杨宁儿的眼睛能媚出水来,哪怕他是在正常汇报事情,杨宁儿就盯着他,嘴里哦啊咿的,半晌,突然会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