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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的威风!”说完便带头唱起来,“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众将士也高声一齐唱起岳飞这首《满江红》,满腔豪情,激昂的歌声响彻山谷,连清兵骑兵的马蹄声都被掩盖掉了。
作为先锋的蒙古八旗骑兵,并排在山谷前,面面相觑,没想到对面的五千明朝军士竟然有如此高昂的战意。
多尔衮在中军看了看地形,点头道“这卢象升果真名不虚传!选了一块绝佳的战场,山谷狭长,我骑兵不易突进,不过你就算是块硬骨头,本王今天也要把你砸碎!命令察哈尔部冲击正面,车臣汗部攻击左边山上的明军,乌兰察布攻击右边山上的明军。”
察哈尔部的蒙古骑兵一声令下,犹如脱缰的野马直冲向正面的明军。明军的观察炮手连续喊道“五里!四里!三里!二里!”卢象升宝剑一挥,“开炮!”十门弗朗机同时开火,炮弹砸向了飞奔而来的蒙古骑兵,只见这些霰弹在空中爆开,各种铁蒺藜,铁刺,铁钉在空中乱飞,蒙古骑兵都是皮甲,只见一个个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
逃脱过霰弹攻击的骑兵冲到前面踩到了铺在地上的铁钉,战马疼的直跳,有不少骑兵被战马甩下了马背,这些掉在地上的骑兵又被铁钉扎的血流如注,运气不好的被铁钉直接扎进了脑门,当即丧命。
“地上有铁钉!”有骑兵用蒙古语惊叫道。后面的骑兵拼命拉起缰绳,很多战马的马头被硬生生拉弯过去,摔倒在地上,马腿折断的不少。
察哈尔部的骑兵只得退了回去,此次出击,两千人的骑兵队伍一个回合就有五百多丧命在霰弹和铁钉之下。
多尔衮命令披甲人的包衣奴才上前,清理掉铁钉。这些包衣奴才虽然是女真人的奴仆,但是还得经常上战场当炮灰。
这时,两边山丘上也开始交战了,车臣汗部和乌兰察布的蒙古士兵在清兵牛录的监督下冲向了山丘,只见两旁火铳兵和弓箭手同时开火射击,蒙古士兵纷纷滚下山丘。“弓箭手上!”清军牛录命令道。
都说蒙古人善射,果然不假,一支支犀利的箭矢身向山丘上的明军,明军之中不停传来被射中的惨呼一声。杨国柱和虎大威叫道“盾牌掩护!”一队队步兵连忙举起盾牌挡在了火铳兵和弓箭手的前面,箭支射在盾牌上叮当乱响。
但是蒙古士兵因为是从下往上攻,难度颇大,前进的速度不比平地,为了挡住山上明军的火铳和弓箭,步兵举起盾牌走在前面慢慢向上移动。
杨国柱和虎大威一看立即命令火铳兵装弹射击,蒙古士兵的盾牌都是藤甲,对付弓箭比较有效,而对铅弹则没有多大作用,只听啪啪一阵烟雾弥漫,一颗颗铅弹透过藤甲打进了后面士兵的身体,前面的蒙古士兵身体冒着血水,哀嚎着倒在地上。后面的士兵一看心生寒意,不敢再往前。
清军牛录抽出腰刀连砍两个后退的蒙古士兵,大喊道“明军人少,给我冲!再有后退着,立斩!”
蒙古士兵心想进是死,退也是死。拼了吧!于是又一蜂窝地朝山上冲去。这时,山上的明军弗朗机开始发威了,一颗颗霰弹砸向了冲来的敌军,打的蒙古士兵倒下去一大片。山下的泥土都被鲜血染红了,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气。
就这样,清兵不断地冲锋,三路明军不停地防守回击,整整打了一整天,竟然还没攻击明军大营。
多尔衮和岳托在军中脸色大变,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不是说他们已经断粮多日了,怎么还有这么高昂的战意和自己三万大军对决,是什么心念使他们能支撑到现在?
德尔楞满脸血污地进来,急匆匆道“二位王爷,这仗没法打了,蒙古三部的士兵都被打残了,连我们满清的勇士冲了几次都被打退回来了!真想不通,这小股明军是什么做的,这么难打!”
多尔衮叹口气道“都说卢象升善于治军,这下本王算是真正佩服他了!要是各地明军都想他的部队这边凶悍,我大清哪里敢打明朝的注意?传令下去,勇士们都已疲惫,停止进攻,休整后再做打算。成亲王,你去蒙古三部那里,他们今日损失很大,还需好生安抚一番。”
这边卢象升部也不好过,虽说今日打退了无数次清军的进攻,但自己这边也损失了将近千人,最为糟糕的是炮弹和箭矢已经耗去了十之**,弹药一旦耗尽,等待自己的将是清兵大股骑兵的进攻。
杨国柱和虎大威聚在卢象升的大帐里,一脸默然。杨国柱说道“督师,末将建议咱们还是退兵吧。”
卢象升沉声问道“退兵?现在对面鞑子主力聚集,我们能退到哪里?”
“将士们断粮多日,经此一战,明日恐无力再战,里这里十里的地方有个小村庄叫贾庄。如我军能退到那里,寻些粮食填饱肚子,恢复力气方可再与鞑子激战。”杨国柱提议道。
“哦?有村庄?”卢象升这五日来与将士同甘共苦,自己也米粒未进,腹中也早已空空如也。思索半晌,点头说道“好吧,趁夜色我部移师贾庄!”
第四十五章 象昇遗恨()
卢象升领兵趁着夜色悄悄向贾庄开拔了,而对面的清军今日鏖战也早已疲惫不堪,竟然一时间没有察觉。
过了一个时辰,多尔衮才得知卢象升部早已撤走。多尔衮大怒,命令全军集合,一定要追上卢象升。
卢象升带兵进入贾庄,这是个有这一百多户人家的小村庄。早已惊醒的百姓纷纷出来,担心道不会是鞑子来了吧。一看这支军队是大明军服,个个身带血污,嘴角起泡,脚步虚无。他们听的厮杀声和炮火声都一整天了,难道这支队伍就是今日白天和鞑子血战的明军?
卢象升和杨国柱,虎大威走在队伍前列,“打扰各位乡亲了!”卢象升抱拳道“本官卢象升与鞑子激战,将士疲劳,想在此驻扎休整。”
“啊?是大明卢总督!”众百姓纷纷议论道。这时从百姓走出一个生员,跪拜道“生员姚东照拜见总督大人!”
卢象升扶起了姚东照,说道“姚生员免礼!本督将士饥渴多日,可有粮食给我军补充一二?”
姚东照看着卢象升身着孝衣,面容清瘦,嘴角干裂,痛哭道“明公率众将士为国杀贼,我等百姓当奉上家中所有,以慰劳我大明将士。”
其余村中百姓一齐跪拜在地,高呼道“我等愿意奉上粮食慰劳我大明将士。”
卢象升感动地流泪躬身道“好!好!本督代我军将士谢过众位乡亲!”
此时的杨廷麟正在离贾庄不到五里的鸡鸣驿高起潜大帐心忧如焚,这是他第三次请求高起潜出兵救援卢象升了。可是高起潜就是不肯出兵。
“高监军!你再不出兵,总督大人恐怕已经支持不住了,这五千将士会全军覆没的啊!”杨廷麟急叫道。
高起潜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杨参军,本监军知道你着急。可是本监军不是早就说过了么,这是鞑子的诱敌之计,我的军队走到半路被鞑子埋伏怎么办?再说,边上还有五千鞑子在监视我部呢!只要我一出兵,这五千鞑子必定踹我大营。”
“监军大人!”杨廷麟怒道,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这鞑子主力目的就是针对卢总督而来,你怕中计,现在何尝不是次好机会,总督在内,监军在外两向合击,鞑子岂有不败之理?再说监军大人倾巢而出,是去和总督大人汇合,要这鸡鸣驿作甚?”
边上的关宁参将祖宽点头道“高监军,杨参将说的有理。如果监军大人不放心,末将愿带领三千铁骑先击败那五千监视我军的鞑子骑兵。”祖宽也曾在卢象升手下听差,毕竟是自己的老上司,祖宽也是继位担心卢象升的安危。
高起潜冷哼道“杨参将只顾卢总督的安危,然道就不顾我这三万将士的安危了吗?你所说的只是假设,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不可鲁莽。”
杨廷麟气得大叫道“高起潜,你怯战畏敌!我定当上书朝廷弹劾于你!”
高起潜恼羞成怒道“杨廷麟,你别仗着你是卢象升的心腹,竟敢对本监军无礼,来啊,把他赶出帐去!”
账外冲进几名亲兵,就要拿下杨廷麟,祖宽连忙说道“高监军,请息怒!还是等明日我等再议。”
高起潜挥挥手示意亲兵退下,对着杨廷麟瞪了一眼,“杨参将,此事明日再议。”
杨廷麟失望地走出账外,哭喊道“督师,末将无能啊!”
半夜,杨廷麟在营帐里辗转反侧,一直在担心卢象升的安危。突然,听得鸡鸣驿东面五里的五千清兵大营传来阵阵厮杀之声,他跑出军营一看,看到清兵大营火光冲天,高起潜和众将士也纷纷出来观看。心里都疑问道“这清兵大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朝廷又有援军到来,正在攻打鞑子大营?”
这正是周仁远和吴襄带来的两千衡州骑兵夜袭清兵大营,周仁远和吴襄紧赶慢赶,终于在今晚半夜接近了鸡鸣驿。这一路,幸亏是周仁远和吴襄得到了各路州县的大力支持,与卢象升部的待遇简直天壤之别,各路州县的军政长官一见连朝廷的王爷都出征了,知道此次事态严重,连忙争相给衡州军补充粮草,衡州骑兵的战马换了一批又一批,从而没有耽误周仁远一行的行军速度。
在接近鸡鸣驿的时候,哨兵探得有五千清军骑兵在鸡鸣驿东面扎营挡在自己行军的路上。周仁远和吴襄决定拔掉这颗钉子,于是两人商定奇袭清军大营,两千衡州骑兵马含枚,人含草悄悄接近了大营,然后翻身上马直冲清兵营帐,见人就砍,见营帐就点火。
带领五千骑兵的是清军的一个甲喇额真,是多尔衮的心腹大将安巴达林,被皇太极封巴图鲁。在睡梦中惊醒,他盔甲不整地奔出营帐,只见一座座营帐正在起火燃烧,战马和自己手下的士兵狼狈四窜。他翻身上马,高声叫道“都给我上马!都给我上马!”
手下的士兵哪里顾得上自己的战马,身后一道道红色的身影挥着明晃晃的马刀在不断向自己的同伴挥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有几个抢到战马的翻身上马,拿起武器朝明军冲去,等待他们的要么是犀利的弩箭,要么就是火铳里射出的铅弹。安巴达林亲眼看到一个自己手下最强壮的骑兵被火铳打成了筛子,那可是自己账下摔跤冠军啊!最可怕的是这支明军脸上都罩这黑色的面罩,就像死神一样,不发一言地在收割着自己手下的生命。
“这是从哪里来的明军骑兵?”安巴达林来不及思虑,举起大刀拍马便向衡州骑兵冲去,嘴里用不熟练的汉语大喊道“无耻的明狗,可有人胆敢和我一战!”
只听的“扑哧”一声,一支利箭钉穿了他的喉咙,身穿金甲的周仁远收起大弓,对着吴襄笑道“这鞑子将领还说我们无耻,本王今天就无耻给他看看。”
吴襄也笑道“王爷好箭法,颇有汉朝飞将军的风采!”
周仁远一挥手,命令道“立即清理掉所有的漏网之鱼,向鸡鸣驿进发!”
半个时辰过后,杨廷麟听得阵阵马蹄声向鸡鸣驿而来。心里惊讶道“怎么,五千鞑子骑兵这么短时间就已经败了?”
高起潜也穿戴好了盔甲命令军师戒备,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朝廷援军,难道真的是朝廷派来的援军?
只见一片红色的骑兵飞奔自己大营,“什么人?”大营哨兵紧张地喝道。
“奉皇上旨意,永明王和吴襄军门前来接管大军,还不叫高起潜出来迎接?”沈铁山手持圣旨在营外高喊道。
高起潜一听,连忙吩咐打开大营寨门,一身金甲的周仁远和吴襄领兵进入大营,身后的两千衡州骑兵杀气腾腾的跟在身后。
高起潜一躬身,正要开口。边上的杨廷麟高呼道“卢总督身陷敌阵,情况危急!望王爷和吴军门快派兵前去救援啊!”
“什么?”周仁远心里一惊,难道自己还是来晚了,喝道“你是什么人?现在卢总督情况如何?”
杨廷麟挤上前来,向周仁远和吴襄禀报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怜我军今日白天已和鞑子打了一整天,现在炮声已停,卢总督和我其他将士生死不知啊!”杨廷麟说道最后痛哭失声。
高起潜骂道“这大营本监军在这里,哪里轮的道你这个参将说话的份?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还不退下!”
“慢着!”边上的吴襄说道,“高起潜接旨!”说着从沈铁山手里取过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监军高起潜阳奉阴违,怯敌畏战,与国事如儿戏,不尊将令,着即刻起免去监军之职,就地待罪看押,所辖大军由吴襄为统帅,永明王为监军。钦此!”
高起潜听完后一头栽在地上,哆嗦不止。
杨廷麟,祖宽和其他将领高呼“万岁!万岁!万岁!”
大帐里,周仁远和吴襄坐在主将位置上,其余一干将领都站在下首听候命令。
“现在这军中配置如何?”吴襄问道。
祖宽是祖大寿的家仆,而吴襄则是祖大寿的妹夫,当即抢先上前答道“回禀大帅,先我军中除去末将的三千关宁铁骑,尚有三千骑兵,两万步卒,还有火铳弓箭手五千,火炮二十门。”
周仁远听完轻声在吴襄耳边低语了几句,吴襄点点头说道“各位将军,救人如救火,现在本帅命令。祖将军的三千骑兵,另外抽出大营两千骑兵和带来的两千衡州骑兵由监军永明王爷统领,立即出发前去支援卢总督。本帅率一千骑兵和剩余步卒为后军!大军立即准备出发!”
此时的贾庄,已经被清军团团围住了。
卢象升正和杨国柱,虎大威商议道“两位将军,我军被围困在此处,恐怕得突围了!幸好士兵都已吃饱喝足,恢复了体力,不然只有引颈就戮了!”
“督师,那高监军怎么还不带兵前来支援?”杨国柱问道。
卢象升皱了皱眉头,叹道“他要是愿意来早就应该到了!”
“怎么?这高监军竟然眼睁睁地看着督师和我军将士身陷敌手?”虎大威不解道。
卢象升苦笑道“你啊,只会打仗。不懂得官场里的出入。”
虎大威绕绕头道“末将愚钝,还请督师明示。”连杨国柱都好奇地探过头来。
“好吧,今日即已陷入死地,本督就为你们说一说。”卢象升叹道,“高起潜为何屡屡和本督作对?那是因为要逼着本督退兵,好与那鞑子议和。”
“议和?大明天下千疮百孔,与鞑子议和也不为一条途径。”虎大威怯生生地说道。
“说你不懂你还真不懂,”卢象升没有责怪他,轻笑道“那袁督师是怎么死的?他还不是假意和皇太极议和,被朝中大臣抓了把柄,最后被押往京城菜市口千刀万剐了?如果本督如今这么做,就会成为第二个袁崇焕!”
杨国柱和虎大威听了默默无言,点点头。心里说道“卢督师真的太难了!”
“好了,叫将士们休息到凌晨,准备突围。”卢象升命令道。
凌晨时分,天刚蒙蒙亮,多尔衮和岳托正在大帐里睡觉,突然一阵炮响,多尔衮猛地坐起身来,叫道“不好,卢象升要突围!”
此时的贾庄,杨国柱为左军率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