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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远解释道“三位不必惊慌。其实不光你们知道,就连朝廷和皇上都知道我衡州的军队是掌控在我父王手里的,不是我们想造反对朝廷有异心,而是时局所逼,不得不自保啊!”
郑芝龙听了深有同感,点头道“身处乱世,手里没有军队,不知道哪天就要身首异处,王爷说的有理。”
“所以各位不要以为我拿了郑总兵这一成税赋不是要进自己口袋去享受的,我是要用这边银子来练兵的,只有练出一只强大的军队才可以灭尽天下流贼,让鞑子不敢再屡屡侵犯我大明!”周仁远朗声道。
“王爷好气魄!”郑成功刚才心里的不快已经全部消失了,原来刚才自己误会了小王爷,连忙赞道。
“所以我有个提议,我想我代表父王与郑总兵结盟,共同为这大明的未来一起努力。”周仁远进一步试探道。
“这……?”郑芝龙眉头一锁,虽然他现在欣赏周仁远,但是要说结盟,被人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主要周仁远现在是藩王,藩王结交军队,那是要扣上谋反的帽子的。但是他转念一想,现在桂王已经事实上掌控了当地驻军,朝廷都不闻不问,风险也不是太大。
周仁远见郑芝龙还有些举棋不定,接着抛出个诱饵“作为总兵大人给我衡州一成赋税的回报,我可以提供福建水师更先进的火炮,让你的舰队更进威力。”
“什么?王爷您能提供威力更强的火炮?此话当真?”郑泓逵坐不住了,激动地问道。
郑芝龙心里也是震惊不已,但脸上还能维持平静,他瞪了郑泓逵一眼,心里说自己的弟弟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他心里已经有些松动,但是现在正是讨价还价的关键时刻,他要看看这个神奇的小王爷还能拿出什么样的利益给自己。
“王爷,我福建水师的火炮大都购买自澳门的弗朗机人,已经很是先进了?难道王爷造出的火炮能比弗朗机人的火炮还要犀利?”郑芝龙试探道。
周仁远笑笑,“我知道郑总兵有所怀疑。大家可还记得我说的我的朋友,外国传教士罗斯特?他虽然是传教士,却是一位火炮专家,我离开衡州的时候他就在负责改进红夷大炮,我想现在已经有成果了,射程从原先的三四里地,应该能达到六里地了吧。”他还是对自己火炮的威力有所隐瞒,实际上自己出发之前自己的样炮已经能打到八里地了。
“这么远?我的乖乖!”郑泓逵咂舌道。
郑芝龙一拍桌子,当即说道“王爷,就这么说定了。末将愿意和桂王结盟,我们彼此互相支持,但不知王爷能给我福建水师多少先进的火炮?”
“我估计可以先给福建水师装备二十门,但是要到年底才能交货。”周仁远答道。
“这么久啊!”郑泓逵恨不得马上装备上。
郑芝龙却知道这火炮造起来十分困难,炮管和炮身质量要求极高,不然打三发炮弹就会有炸膛和散架的危险,所以对炼铁的工艺要求十分复杂。况且衡州就算是多生产火炮,衡州的军队是必定要优先装备的,这一点他也理解,当下说道“二十门就二十门,不过运输过程却是个麻烦事。”
他看了看周仁远,继续说道“一则衡州距我福州路途遥远,运送火炮安全是个问题,二则不能堂而皇之地问给我们,这要秘密进行。真是难办!”
“这些问题我早已想到了解决的办法。郑总兵不必忧虑。”周仁远胸有成竹地说道。
“啊?王爷有何妙计?”郑芝龙三人连忙凑过头来。
“可以由少将军带上二十艘战船随我进京,然后再南下沿长江到湖南岳阳,再进入湘江到达衡州,直接在我衡州装备上火炮,然后返回,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美哉?”周仁远一说路线,郑泓逵大叫“妙啊!王爷神机妙算,我等不如也!”
“但是,犬子随在王爷身边总的需要个名目吧。”郑芝龙问道。
“简单!总兵大人不是要献给朝廷三成赋税吗,少将军就以押送赋税的名义随我进京,同时郑总兵要上表向朝廷请罪,当然这只是个场面功夫,至于怎么措辞,不用我再细说了吧。但是我相信只要这个请罪折子一交给皇上,郑总兵你就等着受爵吧!”
周仁远笑道。
“真的?”郑芝龙眼睛放光,受爵那可是多少文武百官梦寐以求的事啊,一份请罪折子能换来爵位,傻子才不干呢!当即表示同意。
福州总兵府,郑芝龙,郑泓逵和郑成功三人自拜访完周仁远,回到府内还没歇息,聚在郑芝龙的书房里。
“老三,你先说说看,这永明王爷到底什么意思?”郑芝龙已经换了便服,脸色有些疲惫道。
郑泓逵挠挠头,思索半响才说道“大哥,这个小弟还真的不好说!说他胆子大吧,小弟却看他是真心为大明。说他一心为大明吧,却提出和我郑家结盟。真是看不懂。”
“森儿,你看呢?为父看王爷对你是青睐有佳,你说说看。”郑芝龙转向郑成功。
“儿子以为,这永明王和其他大明藩王大事不同,不好虚荣,思虑缜密,是个务实的人。”郑成功回道。
“对喽!”郑芝龙满意地点点头,“森儿能有这分见解,为父是老怀安慰!你兄弟众多,将来这份家业只有交给你,为父才能放心!”
郑成功连忙跪下,叩头道“谢父亲大人的信任!”
郑泓逵是作为郑芝龙除了郑成功之外最信任的人,早就知道将来郑家的接班人就是自己这个大侄子,当下也不惊奇。
“这永明王爷就是懂的务实。这大明天下早就不是太祖,成祖年间那样,朝廷一声令下,百官驱从,将士用命的时候了。我们郑家说白了是割据福建,你们再看看那辽东祖大寿,山西左良玉,即便是刚被革职的孙传庭,他们不都是拥兵自重?只有那卢象升被朝廷使唤来使唤去,今天在钦差行辕里听王爷对宣大的一番分析,这卢总督看来不得善终啊!你们看这就是被人使唤的下场!”郑芝龙分析得头头是道。
“但父亲大人不是最佩服的就是卢总督吗?”郑成功问道。
“为父佩服他不假,但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里的大臣有哪个懂打仗的?而卢总督为人太以维朝廷旨意为尊,就算他胸有万壑,打起仗来能随他本人的意愿吗?”郑芝龙惋惜道。
郑泓逵和郑成功听后默然的点点头。
“好了,不说朝廷的事。咱们还是继续说我们自己的事。”郑芝龙挥挥衣袖道,“三弟,这两天你负责安排六十万白银装船的事宜。森儿,为父让你自己去挑选哪些战船随你北上。”
“大哥,六十万一次就给是不是太多了,小弟觉得分个两三次比较好!”郑泓逵说道。
“你啊,眼光不行还太小家子气!”郑芝龙笑骂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朝廷,已经是事实,一次付清和两次付清有何区别。我这就是筹码,既要给朝廷看看,我郑芝龙说话算话,叫人找不到口舌,又给森儿一个在京城亮相的台阶,同时还卖给了太子和王爷一个面子,你说分两三次付清有这样的好处么?”
郑泓逵惭愧地答道“大哥思虑周详,小弟不如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四章 返航()
第二天一早,周仁远和墨竹,沈铁山一起在前院练功。沈铁山教给了周仁远一套剑法,墨竹也跟着学习,这套剑法注重实战,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倒是很合周仁远的心意。
“对,就这样向下砍然后上撩,侧身。”沈铁山在旁边指点道。
“墨竹,你太注意防守了,应该像王爷一样注重进攻。战场上,你死我活,哪里会有时间让你防守,只有你比敌人不怕死,敌人才会怕你!”沈铁山呵斥道。别看沈铁山平日里言语不多,但当起老师来却很是严厉。
墨竹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我们又不会真上战场,沈将军也太严厉了些。”
周仁远一听,正色道“休得多言!谁说你不会上战场,到时我都会上战场杀敌!你还不勤下苦功,多多练习?”
墨竹一听不敢再有言语,拿着宝剑唰唰闷声练了起来。
这时,朱慈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前院默默地看着他们练武,眼里充满了羡慕。
周仁远看见了他,向他招招手示意朱慈烺过去。朱慈烺走上前道“打扰四叔练功了!”
“咱们就这几人,太子不必如此客套。”周仁远笑道,“我看太子身体不那么健壮,来,叫沈将军也教教你剑法。你就权当健体强身。”
“真的?”朱慈烺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太子还不拜师?”周仁远戏谑道。
朱慈烺真的走上前向沈铁山行礼,沈铁山吓得脸色通红,连忙侧开身子,他可不敢受太子的礼,急忙说道“末将不敢受礼!末将不敢受礼!”
周仁远在一旁哈哈大笑,“好了,铁山!你就受太子半礼吧,教些基本的剑法于太子即可。”
沈铁山无法,周仁远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得受了朱慈烺半礼,开始教授他一些剑法的基础动作。
周仁远笑道“墨竹,我们竟然和太子拜了同一个老师,算得上同门师兄弟了啊,呵呵……”
墨竹听了这句话喜笑颜开,朱慈烺听了觉得又和周仁远亲近不少,而沈铁山的红脸更加红了!
大家练了半个时辰,周仁远早就驾轻就熟了,颇有收获。墨竹和朱慈烺一身是汗,气喘吁吁。
“好了,大家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下我们还要去巡抚衙门。”周仁远吩咐道。
“太子,怎么样?练完自后什么感觉?”周仁远边走便问朱慈烺。
“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累是累这点,但我觉得身体反而轻便了。”朱慈烺笑着答道。
“就是嘛!太子你太缺乏锻炼,文武之道,一张一驰,而人也要动静结合,才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希望太子能保持这个良好的习惯,平日里经常练练,必能强身健体。”周仁远说道。
朱慈烺点点头,真挚地说道“慈烺一定记住四叔的话。”
“对了,忘了告诉太子,郑芝龙那里的事情解决了,他愿意接受朝廷的条件,每年出赋税的三成给朝廷国库。”周仁远继续说道。
“真的?太好了!也不枉我们南方一行了!”朱慈烺雀跃道,“什么时候办妥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夜里郑芝龙来拜访你我,但我看你已经熟睡就没有打扰你,还请太子恕罪。”周仁远解释道。
“欸……?慈烺感谢四叔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四叔?”朱慈烺不以为意道,“慈烺好奇的是,四叔怎么劝说的动郑总兵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周仁远用起了官方用语,他不想朱慈烺知道内情,毕竟这里牵扯到自己的一些秘密,“郑芝龙还是心向大明的,他做着大明的官,不为大明出力也说不过去。再说我不是和你说过,郑芝龙的弱点是官位吗?我就对他说只要他答应朝廷的条件,朝廷会封赏他。”
“可是他现在已经是总兵了,已经是从一品了,封他做福建总督是万万不行的,我也没这个能力去说服父皇和朝廷大臣。”朱慈烺为难道。
“他要求不高,只要个爵位。”周仁远说道。
朱慈烺思索片刻,点头道“给个爵位倒是不难,武官受爵也很正常,朝廷大臣不会多加阻扰。”说完哼着小曲去沐浴了,周仁远一听朱慈烺哼的竟然还是那首《壮志在我胸》,不禁莞尔一笑。
福州巡抚衙门里,朱慈烺和周仁远正坐在大堂上听张肯堂,王永吉,毛可为禀报福建的民政情况。总体来说福建的民生还是不错,官员的名声也尚可,没有严重的贪污事件。
“好了,太子和本王对福建的官员表示满意,你们能尽忠职守,是福建百姓之幸,是大明之幸!”周仁远合上账册说道。
座下福建的三位最高文官听了心里一阵轻松,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们深怕周仁远和朱慈烺从中挑刺,这账册要细查种能查出什么来的,但他们也知道周仁远此行志不在此。连忙表示了一番对朝廷的忠心。
“对了,这几天可有朝廷的塘报发来?”周仁远问道。
“有,有!”张肯堂从袖中拿出几份刚刚收到的塘报,递给了周仁远。
周仁远翻开一看,有一份是对南京侵占田地案的处置通报,魏国公徐文爵贬为侯爵,安远侯柳祚昌,隆平侯张拱日,怀远侯常延龄,临淮侯李弘济,灵璧侯汤国祚贬为伯爵,成安伯郭祚永削去封爵,全部罚俸三年,退出所占田地。忻城伯赵之龙定谋反罪,削去所有封爵,财产充公,子女没入扬州将军府为奴。南京司礼监秉笔太监韩赞周发配至凤阳看守陵。诚意伯刘孔昭清廉有佳,加封诚意候。卢九德任南京秉笔太监,史可法任南京兵部尚书。
周仁远边看便点头,赵之龙的子女没有遭罪,心里安定不少,
这扬州将军就是拐跑李自成老婆的高杰,赵之龙生前一路提升高杰,这高杰不知走了什么路子能保下赵之龙的子女,还算是知恩图报之人。
他看完这份便递给了朱慈烺,重新拿起了一份塘报,不禁露出了笑容,原来这份塘报是朝廷安排原先在凤阳被周仁远救出的前唐王朱聿键要来福州安顿,并分派了田地庄园,还把他的家人一道送来。看来是崇祯以这种方式来补偿受苦的叔叔。
他在朱慈烺耳边轻声地告诉朱慈烺这个消息,朱慈烺也满怀笑容地点点头。自己的父皇能如此安排,看来是仁慈的帝王。自己能有这样的父亲值得自己尊重和爱戴。
放下塘报,朱慈烺问了一句周仁远,然后说道“三位大人,本太子和永明王对福建的官员甚是满意,一定会如实禀报父皇,朝廷会嘉奖你们的!”
张肯堂,王永吉和毛可为连忙叩头谢恩。
“本太子和永明王诸事繁多,不日即将返京,还望诸位大人多多操心福建事宜!”朱慈烺继续说道。
张肯堂三人又连忙说道“臣等领太子旨意!”
出了巡抚衙门,周仁远对朱慈烺说道“太子,咱们去趟总兵府吧,民政已了解过,下一站应该是问问军政了。”
“对!对!虽然父皇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完,四叔的意思是给这福建官员还得有个假象,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对是不对?”朱慈烺笑道。
周仁远也笑道“太子果然聪明!”
一行人来到总兵府,郑芝龙连忙率一干家将出门迎接。“怎么这永明王昨天也没说要来总兵府啊?”再一看朱慈烺也随行,心下明白了是官样文章,不是为私事而来,也定下心来,忙迎着他们入府。
周仁远和朱慈烺坐定后,开口说道“郑总兵,你向太子殿下禀报一下福建的军政情况,以便我们回京向皇上回话。”
“末将遵命!”郑芝龙躬身道,然后便把自己水师的建设情况做了一个大概的叙述,还说起了招揽无田的农民到近海养殖鱼虾以维持生计,最重要的是迁移汉人前往台湾开垦荒地,种植水稻。
朱慈烺对开发台湾很感兴趣,他不知道大明南海海域还有和宝岛台湾,问了很多问题。郑芝龙也不厌其烦地一一回答。
“郑总兵不光治军是把好手,这操起民政也是有条有理啊!不愧是我大明南方的擎天之柱。”朱慈烺击节赞叹道。
郑芝龙一脸谦虚模样,忙说道“太子谬赞!末将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