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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衡州了,那里才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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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秦淮夜话()
小年夜的南京街市分外的热闹,达官贵人和平常百姓都携家带口出来观看花灯,著名的秦淮河更是热闹异常,灯红酒绿一派喧闹的气氛。
周仁远带着朱慈烺,墨竹和王夫之一行人走在秦淮河畔,静静地看着河里的花船上人影不断穿梭,销金客和歌妓放荡的笑声不断从大大小小的船舱里传来。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周仁远叹息地说道。朱慈烺和王夫之一脸肃穆,“大明到如此境地,这些财主有钱人还在这里快活,真是枉为我大明子民。”朱慈烺恨声道。
“太子这番话有失偏颇了。”周仁远笑道。“怎么,四叔认为慈烺的话不对?”朱慈烺有些不服气。“这些人有藩王,宗室富有吗?虽然我父王也是藩王,我半月前也成了郡王。”周仁远苦笑道。朱慈烺脸色一红,嗫嚅道“四叔,您………?”
“朱家人自己都不珍惜自家的天下,这些平头百姓更加不会珍惜了!”周仁远吐口浊气。
“那四叔您的意思大明要想重生,首先要对自己人动手?”朱慈烺紧张地看着周仁远,“我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大明已经烂到根子上了,再不下重手,我们都要亡国了!”王夫之插话道。朱慈烺这些天和王夫之接触下来对他的学识和人品是相当敬佩,听到王夫之也这样说幼小的心灵受到的冲击相当大,“王先生,那—那你说该从何处下手?”
王夫之看了一眼周仁远,周仁远眼神默许了一下。王夫之受到了鼓励,朗声说道:“太子殿下,关键是土地。天下土地的兼并之风愈演愈烈,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各地藩王和宗室大量侵占土地,功臣勋贵排第二,再下来就是豪强地主。这些天您看看这陪都的勋贵侵占的土地可以说是触目惊心,这还是富庶的江南,其他贫穷的省份还不知道严重到何种程度呢!北方常年干旱,流民四起,可是朝廷拿不出足够的粮食来赈灾,所以他们反了。天下的粮食真的不够吗?不是,粮食都在藩王,勋贵和豪强手里,只是他们不愿意卖给朝廷,因为朝廷没钱!”
“就因为朝廷没银子买粮食,这些勋贵和豪强就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大乱?而土地又十之**都握在他们手中,他们眼中可还有君父,还有朝廷?”朱慈烺气的满脸通红,目眦尽裂。
“很不幸,太子,这就是现实。”周仁远说道。
“可是这些话,朝廷的大臣为何不对我父皇说?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他们当然知道,而且皇上心里也明白。但是朝廷的大臣不说是因为他们都是既得利益集团,在京城的哪些个官员在家乡不是良田千亩,真正清廉的少的可怜。而皇上是个有抱负的君主,可惜他接过的是魏阉为祸十年的烂摊子,即位后清洗阉党,但又逢上天灾和女真叩边,生不逢时啊!这次陪都的勋贵侵地案,我想皇上不会处罚的太重。”周仁远感叹道。
“四叔的意思是我父皇不想得罪这些勋贵?”朱慈烺不解地问道。
“其他地方可以乱,但这江南是万万乱不得的。朝廷的赋税江南可是占了六成,可以说没了江南的赋税,朝廷的官员都要喝西北风了。这些年sxgshn常年干旱,流贼四起,要不是江南还算稳定,后果不堪设想。你父皇就是想下重手处罚这些勋贵,可是天下侵地最严重的是我们朱家人,重重处罚了他们,其他的勋贵对我们这些藩王和宗室怎么看?皇上是不会让他们离德离心的。”
“那四叔您不是说重病当下猛药吗?您有没有办法劝劝我父皇?”
“太子应该知道我曾劝皇上迁都,只有迁都到这南京陪都,万事才可以重新再来,徐徐图之。可惜皇上没答应。”周仁远无奈的回道。
“难道就不管北方了吗?那可也是我大明的土地和子民啊!”朱慈烺急道。
“北方已烂,只有做到断尾求生,打烂北方的一切枷锁,退到南方打造一支大明铁军再反攻北方,我大明才能获得新生,这也许要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周仁远望着幽幽的江水说道。
“四叔,您的想法太—太可怕了!”朱慈烺哆嗦着。周仁远沉默了一会儿,是啊,朱慈烺久居深宫,更本不知道天下惨像到何种程度,他所听的都是朝廷大臣上来的奏折和崇祯给他讲的一些事。
“没事,太子!你现在不理解也很正常,等你多在民间游历一番我相信你会赞同我的意见的。”周仁远安慰道。
朱慈烺迟疑地点点头。
朱慈烺经过和周仁远的一番谈话已经失去了游览花灯的兴趣,提出要回驿馆休息。于是一行人返回了驿馆。
周仁远在安顿了朱慈烺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王夫之在切茶等候自己。“怎么而农兄有话要对小弟说?”周仁远笑着问道。
“我睡不着,估计太子殿下今夜也是睡不着的。”王夫之也笑道。
“就因为我的一番话?”周仁远戏谑道。
“仁远,你在秦淮河畔和太子的一番话是不是就是你对眼下这大明最有用的方法?”王夫之正色道。
“是最有用而且最实际,可惜也是最缥缈的。”周仁远坐下拿起了杯子,“说道最缥缈我想而农兄你应该明白。”
“是啊,缥缈虚无。”王夫之点点头,叹口气,说白了一切要崇祯点头,周仁远只是个郡王,就算是亲王也不能干预国策,更不要说掌握军队了。明成祖后对藩王的限制相当严格,就怕藩王手握军队造反,因为明成祖朱棣就是藩王造反夺取了自己侄子建文帝的皇位。衡州桂王朱常瀛手里掌握了两万军队,要不是正碰到农民军造反,崇祯默许他自保的情况下,早就被御史弹劾送入大牢了。难道?王夫之心念一动,脸色一白,看了一眼周仁远,开口道“仁远,难道你想掌握更多的军队取代当今皇上?”
周仁远笑着摇摇头,“想掌握更多的军队不假,但取代二字可不敢。一是天下大义不在我这边,二是我这位皇兄还算不错的皇帝,我只是想在这乱世中存活而已!”
王夫之松了口气,他愿意跟着周仁远打拼是因为他觉得周仁远目前是大明唯一的希望,但是如果周仁远一旦有取代朝廷的贰心他绝对会离开周仁远,毕竟王夫之骨子里还是个封建士大夫。“那你下步会做什么样的安排?”
“募兵!”周仁远决断道,“靠人不如靠己,我决定修书一封给我父王,散尽我藩王府的良田,给那些无田的百姓,在其中招募青壮入伍,平时训练,农耕时回家耕田,同时鼓励垦荒,争取多开垦多一些田亩,增加人口。本来我还想带你前往fj但是这些天我发现时不待我,我已经等不了了,所以这次就麻烦而农兄回去协助我父王办妥这件事。”
王夫之激动地站起身来作了一个揖,“仁远你能开天下之先河,以苍生为念,为兄在所不辞!”
“我怕回去路上不安全,我会叫熊天麟带十个亲兵护送你回去!路上一切小心!”周仁远叮嘱道。
“多谢仁远!”王夫之心里很是感动,有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王夫之带着周仁远的信在熊天麟亲兵的护送下绝尘而去。朱慈烺还有些舍不得王夫之的离开,伤感地问周仁远“四叔,你为何派王先生离开?你身边岂不少了一个号帮手?”
“是啊,我也知道!但是我事情太多,分身乏术,我已离家多日,我父王和王兄身体都不好,需要有人帮衬才行。国家,国家,我也只能先国而后家了!”周仁远幽幽地叹口气回道。
“是啊,先国后家!四叔胸襟宏伟,慈烺感动不已!可惜四叔不能入朝为相,要不然我父皇有您这样的大才帮衬,这大明也许就不会如此了!”朱慈烺转身望着王夫之一行远去的背影轻声叹道。
周仁远这时也在出神,他现在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能用的人非常少,亲近的人除了王夫之,剩下的墨竹还太小,还需要待在自己身边多多磨砺,沈铁山是自己的亲兵头领,有头脑,武艺不错,能文能武,将来是一位不错的将领。但是亲兵,除了熊天麟他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人才啊,他目前最缺的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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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劫后余生()
崇祯十四年(1641年)一月十四日,周仁远在南京渡过了自己穿越后的第一个新年后,钦差船队已经在大海上航行了十天。
而此时在衡阳桂王府的门口,走了三人,一男两女,神色凄惨,疲惫不堪。男的胸口还隐隐有些血迹,明显是受了伤,不断捂嘴咳嗽。其中一名女子手里竟然拎着一把宝剑。这三人正是清远县殉国的王县令的千金小姐王婉婷,侍女巧儿和捕快邢飞。当初张献忠贼军破城时,王县令急忙吩咐手下武艺最高强的捕快邢飞护送王婉婷和巧儿出城,去衡阳投靠自己的堂妹桂王府的王妃,也幸亏邢飞武艺确实出众,也仗着当初周仁远留给王婉婷的龙泉宝剑,锋利无比,叩着就伤,碰着就死,竟然被他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什么人?站住!”桂王府的侍卫看到王婉婷三人形迹落魄,又带着把兵器,大为紧张的喝到。
“麻烦二位前去通报,就说王妃的侄女前来拜访。”巧儿捋了捋衣服,回道。
“王妃的侄女?我们王府有两位王妃,不知小姐要找哪位王妃?”侍卫一听是王妃的亲戚倒也不敢怠慢问道。
“桂王府正妃,王王妃。”这时王婉婷也拎着宝剑走上前来。
一个叫刘强的侍卫眼尖看到王婉婷的宝剑,正是小王爷周仁远以前常带的龙泉,惊叫道“难道您就是王小姐?”小王爷为王小姐吐血的事情可说是满府人等都知晓,都为小王爷的痴情感动,也为王婉婷的噩耗惋惜。谁知王小姐没死,竟然找上府来了。
“这位就是我家王小姐。”巧儿在边上答道。
“我的天啊!”刘强大叫一声,连忙跑进府里,一边跑一边喊,“王小姐还活着!王妃!王爷!王小姐还活着!”
朱常瀛正在书房和世子朱由楥商谈两天前王夫之带来周仁远关于叫他退田和募兵的事情,退田倒是可以,但是募兵这么大的犯忌讳的动作,朱常瀛迟迟不能下决定,所以今天叫朱由楥一起来商量。
两人谈话正开头,突然听到外面刘强大呼小叫的声音。朱常瀛脸色一沉,不悦道“现在的侍卫真是越没规矩,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
朱由楥轻声说道“父王,好像说什么王小姐还活着!”
“王小姐?那个王小姐?”朱常瀛嘀咕一声,突然,他身子一震,急忙问道“刚才刘强喊的是王小姐还活着?”
“好像是。”朱由楥答道。
“快!快!快出去瞧瞧!”朱常瀛急忙跨出了书房。
“刘强,怎么回事?”朱常瀛喝到。
刘强一见是朱常瀛和朱由楥,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叩头禀报道“禀王爷,王妃的侄女王小姐来了。”
“真的?你说她不光活着,还来到府上了?”朱由楥激动地按着刘强的肩膀。
“回世子,真的!她们就在王府门前!”刘强肩膀被朱由楥按的生疼。
“快!快去叫你母妃前去前厅迎接。”朱常瀛也激动地吩咐朱由楥。
朱由楥练忙应了一声,快速去后宅通报自己的母亲。
王婉婷三人在门口等了片刻,只见王府正大门徐徐打开,两个婢女走出大门向她们施礼道“王妃命奴婢二人迎接小姐等入府。”
王婉婷三人步入前厅,就看到一个身着宫装的夫人上前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我可怜的儿啊!”王婉婷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姑母王氏了,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这些天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也痛哭起来。
“母妃!妹子大难不死,平安归来,是件喜事!母妃不可再伤心了!”朱由楥连忙劝道。
马王妃和世子妃刘如丝也上前一同劝慰。
王氏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扶起了王婉婷,说道“婉婷,你也别伤心了!既然你到了姑母这里,好好安顿下来!姑母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谢谢姑母!”王婉婷哽咽道。
“瞧我这脑子,快!婉婷,快来拜见你的姑父,二姑母,堂哥和堂嫂!”王氏连忙说道。
王婉婷领着巧儿和邢飞一一叩见。马氏看王婉婷现在身形落魄,但毕竟隐不住她出尘的美貌和气质。不禁暗自点头,自己的儿子果然有眼光。她撇了一眼朱常瀛,正好朱常瀛也正在看自己,两人不禁莞尔一笑,心中已有默契,这王婉婷就是将来自己的二儿媳了。
还是朱常瀛老于世故,轻咳两声说道“侄女一行早已疲惫,王妃赶紧吩咐人去叫她们梳洗一番休息。再说我看这位邢壮士身上带伤需要医治!休息过后再叙家常吧。”
“是!是!还是王爷想的周到!”王氏连忙应道。
厢房里,王婉婷和巧儿已经梳洗完毕,两人恢复了些精神,面色有些红润起来。巧儿看着厢房里的摆设感叹道“小姐,这王府就是气派啊。”她见王婉婷没有回答,又说道“小姐,怎么今天没捡到那个人?”
“哪个人?”王婉婷脸色一红,啐了她一声。
巧儿心只她面皮薄,当下小声说道“就是那个小王爷。”
“小王爷你不是见到了么?”王婉婷还是装作不懂。
“小姐,你就别装傻了,明明自己心里着急的不得了,还故意这样说。要不然等下我问问王妃,怎么样?”巧儿戏笑道。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哪有一上来就问小王爷的?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王婉婷气苦道。其实她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今天周仁远没有出现。
这时,王氏的婢女在门外说道“二位小姐梳洗已经完毕的话,请随我来。”
两人来到刚才的前厅,只有王氏,马氏和刘如丝在等她们。王氏一看到王婉婷,“我的天,好美的小娇娘,怪不得小四儿念念不忘了!妹妹,这下你可有福气了!”她转头对着马氏笑道。
马氏满脸笑容,笑着回应道“那还是托了姐姐的福!”
王婉婷看自己姑母和马氏一唱一和,心里知道她们说的正是自己和周仁远的事情,羞的俏脸通红欲滴。
王氏拉着王婉婷的手说“儿啊,说起来我只见过你两次,一次在你周岁宴上,还有一次三年前是你父携你前往清远任职顺道来拜访王爷。想起你的父亲我那可怜的兄长,我就……”王氏又伤感起来,“你父亲生性耿直,你母亲早丧,他自己带着你这个小丫头去那清远县任职,为了和我这个王妃避嫌,怕人家说他靠我才当上官,死活不肯到衡州附近任职,要是不去清远,你父亲也不会……”说道此处,王氏的眼泪流了下来。
“母妃!逝者已逝,上天可怜王大人的忠义,这不把妹妹给送过来了!”刘如丝劝说道。
王婉婷见王氏倒是真心疼爱自己,连忙也劝道“姑母,父亲大人是为大明尽忠的,是我王家的荣耀!”
“说的好!”朱常瀛带着朱由楥和邢飞进来听到王婉婷的回答不禁赞叹道。
房里众人一见朱常瀛进来,连忙起身施礼。
“侄女这番话真是知书达理之言,看来我那妹夫平日里对你是教导有方啊!”朱常瀛坐下摸着三缕清须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