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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最合适?”
“太后和姐姐。”
长公主默默思忖片刻,觉得王娡所言很有道理,于是翘起大拇指称赞道:“亲家母真乃高人,本宫马上去找皇上和太后,说服他们,把栗妃和刘荣拉下马,把亲家母和彘儿推上去。”
王娡尽管对长公主抱有信心,但能不能扭转被动局面,心中没有把握,毕竟栗妃抢占先机,深受皇上的宠爱,把她搬掉谈何容易:“能不能遂人心愿,那要看天意了。”
“天定胜人,但人定也能胜天,你等着瞧吧,一场好戏即将上演。”长公主意气风发,满怀信心,好像胸有成竹。
两个漂亮的女人分手,王娡把长公主送到宫门口,看她登上车辇,心中充满无限的希望,等她走远,才返回殿内。
长公主的车辇没有拐弯,径奔未央宫而来,看她满脸一本正经的神色,常侍春陀把她领进宫内,直接面见皇上:“陛下,长公主来了。”
皇上正在伏案疾书,批阅一件奏折,听到春陀的提示,抬起头,轻轻“哦”一声,转过神来,站起身,伸直腰,长长吁一口气,笑着说:“姐姐,什么急事让你来了?”
长公主瞥一眼春陀,春陀会意,急忙俯首退出大殿,大殿内只剩下姐弟二人。长公主也不拐弯抹角,直率地问:“薄皇后被废黜,陛下有何打算?”
“当然要立一位新皇后。”
“新皇后人选确定了吗?”
“经过朕长期考虑,基本确定。”
“谁?”
“栗妃。”皇上满面含笑,征询长公主的意见:“姐姐看如何?”
皇上本想从长公主处得到支持,没想到长公主脸色骤变,极力否定:“陛下,你选谁不好,为何偏偏选栗妃呢?”
“根据大汉朝‘母以子贵’的制度,栗妃入选皇后不是顺理成章吗?”皇上觉得按照大汉朝制度,栗妃理所当然应加封皇后,并没有搞特殊,看姐姐脸色变得难看,感到十分奇怪,当即反问。
长公主不容分辩地说:“姐姐说她不行,她就是不行。”
“为何呢?”皇上此话刚出口,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嘻嘻笑着说:“难怪姐姐激烈反对栗妃呢?原来姐姐曾想把阿娇许配给太子,遭到她的断然拒绝,故而”
看皇上根本不把自己说的话当一回事,长公主心中暗暗着急,红着脸辩解:“如果陛下把姐姐看得这样狭隘,便大错特错。是的,姐姐曾托媒婆,向栗妃提过阿娇与太子的婚事,但这是过去的事,姐姐早忘到九霄云外。”
皇上知道栗妃与长公主之间的矛盾,仍然把长公主的话当耳旁风:“不管怎么说,你们之间有过节,你不看好她,不足为奇。”
长公主并没有被皇上嘻嘻哈哈的态度所糊弄,而是坚决反对:“陛下,姐姐今天来,为公不为私,栗妃长相漂亮,两个儿子刘荣和刘德比较出息,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但她心胸狭隘,为人刻毒,好比吕后,也是不可否认的。”
这句话说到要点,皇上敛住笑容,神色严肃,略微沉思,毫不袒护地说:“栗妃跟着朕这么多年,朕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她有时候性情急躁,为人偏激,这些毛病都是有的,但要说她性情歹毒,心肠如蛇蝎,好比吕后,朕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怕陛下不相信,姐姐大胆预测,只恐怕她比吕后还要毒辣,一旦让她当了皇后,‘人彘’的故事将重新在后宫上演。”
“危言耸听!”皇上看了看长公主,只见她沉着脸,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中不由半疑半惑,说话的声音开始变低。
“薄皇后为何主动提出从皇后的位置退下来,不就是栗妃找到她,用‘人彘’的故事恫吓她,栗妃心狠手毒,说得到做得出,包括两个兄弟,性如豺狼,横行长安,没一个好东西。据后宫的宫娥反映,栗妃背后崇信邪术,诅咒皇上、嫔妃和其他皇子,包藏祸心啊,陛下不可不防啊!”
“巫蛊。”皇上一想起这件事,怒火直往脑门涌,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有这回事吗?”
“陛下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皇上沉默不语,联想到栗妃走到前台,亲自找薄皇后,逼迫薄皇后退位,觉得栗妃这事办得不地道,不留退步的余地。更有甚者,栗妃提前搬入薄皇后的住处,这事干得要多混有多混,弄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想着,栗妃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开始动摇,低声嘟嘟哝哝:“栗妃啊,让朕怎么说你才好呢,太过分。”
长公主见皇上对栗妃的看法开始动摇,便竭尽怂恿之能事:“陛下百年之后,无非想图个后宫和睦,子嗣保全,大汉朝兴旺发达。而栗妃心如毒蝎,将使你的愿望落空。陛下不信的话,不妨试一试她的态度,本宫可以断定,肯定会让陛下大失所望。”
“唉,事情经不起前后联系,姐姐的话提醒朕,似乎有一定的道理,让朕仔细考虑一下。”毕竟长公主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之一,她的煽动让皇上对栗妃产生怀疑,但念及平时感情,尚且不能最后定论。皇上对自己百年之后,皇子皇孙、嫔妃嫱姬能不能安然无恙?一直是一块心病,他不能不认真考虑,因为“人彘”的故事发生在本朝,几乎把汉朝江山社稷改姓,作为一个反面历史典故,牢牢地镂刻在他的脑海。
“姐姐可是为了陛下好。”长公主一看把皇上的火煽起来,知趣地站起,从皇宫从容而退。而在她的身后,那个明察秋毫的皇上再也没有兴趣批奏折。
第330章 决不能再出吕后()
长公主与皇上的一番长谈,动摇皇上对栗妃的看法,皇上本来只是认为她性情急躁,为人偏激,并没有把她与吕后联系在一起。长公主的话提醒皇上,他对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吕后?
毕竟栗妃平时的表现不能让方方面面感到满意,即使深居后宫的太后窦漪房,对她也不赞同,颇有微词,至于长公主,更是不能提她,一提她火冒三丈,说得她一堆臭狗屎。
“吕后是一个响亮的名字,但也是一个十分敏感、可怕的名字。”皇上背着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心中像翻江倒海,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作为大汉朝的皇帝,他必须考虑身后的政治格局,因为这关系到大汉未来的命运。按说他还年轻,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但朝中人事安排历来牵一发而动全局,他觉得有必要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在未来的政治格局中,太子无疑是最重要的核心人物,而对太子影响最大、最深、最远的,恐怕莫过于皇后。皇后贤惠不贤惠,凶恶不凶恶,将对朝廷、嫔妃、子嗣以及皇室宗亲的安危,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发生在本朝的“人彘”故事臭名昭著,影响深远,戚夫人身为汉高祖最宠爱的妃子,因为怂恿汉高祖立自己的儿子刘如意为太子,遭到皇后吕雉的嫉恨。高祖驾崩后,吕后对她及刘如意实行疯狂报复,手段残忍,惨无人道。不仅如此,吕后还迫害高祖的儿子齐王刘肥,前任赵王刘友和后任赵王刘恢先后被杀害,大封诸吕为王,弄得刘氏江山岌岌可危,几乎改为吕姓。
这个故事作为反面历史教材,无疑在以后当政的皇帝心中产生极大的震动,一个个谈之悚惧,并惩前毖后,免蹈覆辙。为了这个问题,皇上想得头都有些痛了:假如栗妃真的是吕后的化身和延续,朕的爱妃、诸皇子及皇室宗亲,岂不危哉!高祖当初所犯的错误岂不是在朕的身上重犯,朕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朕绝不为之。
栗妃到底是不是吕后?她的脸上又没刻吕后两个字,能让皇上轻轻松松判断是与非。正像长公主说的那样,不妨多方测试,如果是吕后一样的品性,那明显不能立为皇后,如果不是,另当别论。
自从皇上存了这个心思,表面上依旧谈笑风生,喜怒不形于色,与过去没什么两样,但他要冷不防测试一次栗妃,看一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吕后式的女人?能不能在他百年之后,残害嫔妃、皇子和皇室宗亲?
这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天,一阵秋风吹过长安城,黄色的菊花开遍长乐宫的庭院和道路的两侧。在这个美好的赏花时节,忙碌的皇上处理完朝政,趁着闲暇之余,来到栗妃住的宫殿。
栗妃虽已接近不惑之年,但由于保养好,一张俊俏的脸平展得没有一道皱纹,哪怕细细的,人们不易发现的,也没有,依旧风度迷人。
皇上看一眼美丽的栗妃,心中暗暗想: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人,怎么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吕后呢?长公主是不是说错了?转念一想,貌美与貌丑不能作为心肠善与恶的划分标准,不由对自己幼稚单纯的想法感到可笑。
他们相对而坐,皇上端起散着清香的茶水杯,细细地品味茶香。栗妃正想说动皇上,早日登上皇后的位置,而皇上担心栗妃当上皇后,在自己百年之后效仿吕后。两个人表面上有说有笑,和睦如初,其实各怀心事。栗妃盯着皇上的脸,笑吟吟说:“陛下,何时加封贱妾为皇后呢?”
“爱妃等急了吗?”
“贱妾都等好多年,能不急吗?”
皇上浅浅地呷一口茶水,漫不经意地说:“假如加封爱妃为皇后,在朕百年之后,你能不能善待朕的那些嫔妃和皇子?”说着,抬起眼睛,仔细观看栗妃的脸部表情变化。
栗妃当然不知道皇上的深意,心想这些嫔妃平时在后宫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与自己争风吃醋,争宠夺爱,互相倾轧,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难道自己当上皇后后,还要把她们供起来不成吗?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再说那些皇子,一个个膏粱子弟,斗鸡走狗,沉湎酒色,天天与太子离心离德,恨不能把太子踹下台,好取而代之。想着想着,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紫,竟然忘记回答皇上的问话。
皇上耐着性子,等了半晌,仍然得不到栗妃的回答,甭说满意回答,即使一个假心假意的回答都没有,不禁失望,生气地说:“爱妃,朕在问你话呢,你到底回答呀。”
栗妃仍然一言不发,甚至扭过头,背向皇上,置之不理,无礼到了极点。皇上再次失望,本想对她申斥几句,又恐怕当面口角,有失皇帝的体面,只好站起来,负气而出。
当皇上走出殿门,里面传来栗妃摔杯子的声音以及喋喋不休的骂声:“嫔妃,皇子,都是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想让本宫看顾,痴心妄想!皇上,什么狗屁皇上,老不死的东西!”完全是一个泼妇的形象,哪像一个贤惠美丽的皇后?
皇上听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詈骂,本想折身而返,与她理论几句,但想到这样做既失体面,又徒劳无益,不由仰天长叹一声:“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吕后,长公主所言非虚,把天下交给她,只能贻害刘氏江山。”叹罢,隐忍而退,从此他对她厌恨至极,再也没有临幸过她。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皇上回到署理公务的大殿,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常侍春陀看他脸色煞白,不敢多言,倒满一杯茶水,轻轻地放在案牍,然后扭转身子,退出大殿。
长公主自从向皇上进言之后,天天到皇宫中侦探情况,恰巧碰到春陀,便上前与他进行攀谈:“春陀。”
“奴才在。”春陀一看是长公主,知道她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赶紧谦恭答到。
“皇上在干什么?”长公主小声问。
春陀机警地环视四周,看到无人,把嘴巴靠近长公主的耳畔,偷偷地说:“不知怎么回事?皇上去了一趟栗妃的住处,便面带怒色。现在正在大殿生气呢,你最好改日见他。”
长公主想了想,是不是皇上与栗妃闹翻了,也未可知,如果是,正是她要的结果。她暗暗喜欢,嘴上谢了春陀一句,轻盈地走进宫殿,果见皇上坐在御座,大口大口喘粗气,于是上前笑着说:“陛下,你这是在生谁的气呢?”
皇上一拳砸在案牍,气呼呼地说:“能生谁的气?还不是那个被姐姐比喻为吕后的栗妃吗?”
“姐姐说得不差吧?”
“姐姐真没冤枉她,这一次朕相信了。”皇上平抑一下愤怒的情绪,把测试栗妃的情况如实叙述一遍,未了长叹一声:“如果不是姐姐的提醒,朕所托非人,大汉朝将再次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陛下还留恋栗妃母子吗?”
皇上撇一下嘴角,冷酷地说:“何恋之有?栗妃肯定不能当皇后,只是”
“只是什么?”
皇上咂吧下嘴唇,为难地说:“只是废黜太子刘荣,这弯子转得太急。再说,废了她们母子俩,立谁啊?”
长公主扑哧一笑,趁机进言:“陛下,姐姐给你推荐一对母子,包你满意,你看王娡母子俩如何?”
“王娡母子俩?”皇上皱一下眉头,旋即展开,眼睛发亮,开始高兴:“当初立太子的时候,朕就想到她们母子俩,只是由于彘儿太小,才放弃了。”
长公主看皇上没有反感,便盛赞刘彘:“彘儿博览群书,过目不忘,背诵伏羲以来龙图龟册数万言,无一字遗落,无一字谬误,既有惊人的记忆力,又有超人的感悟力,尤爱阅读古代圣贤、帝王和伟人事迹,志向远大,圣彻过人。”
皇上非常赞同长公主的评价,由衷赞叹:“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能如此聪明,这是其他皇子做不到的。如果立他为太子,定能继承大统。”赞叹之余,他想到当初高祖所托之梦,暗暗想:难道刘彘真是上天所赐,当为大汉盛主?此念一生,更加坚定立刘彘为太子的念头。
“王娘娘格外谦和,与人无忤,誉满后宫,如果立为她皇后,姐姐敢保证,绝不会发生‘人彘’的故事。”
皇上䀹着眼睛,心说姐姐你别忽悠,一个是你未来的女婿,一个是你未来的亲家母,你当然说得她们好比一朵花,没有比她们更好的了。不过呢,王娡的人缘在后宫的确很好,连窦太后都非常看好,不像栗妃性情偏激,口碑很差。他满意地点下头:“王娘娘深明大义,总是替别人着想,连母后都赞不绝口,加封她为皇后,可谓实至名归,允冾众情。”
长公主催促皇上:“既然陛下认定了,那就什么时候操办一下,好吗?”
不料皇上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姐姐你也知道,太子刘荣没有过错,骤然废黜,大臣们心服口服吗?全天下心服口服吗?尤其是太子太傅窦婴、太尉周亚夫等大臣,必然以死相谏,朝中必然会出现一场风波。”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一言九鼎,怎能让几个大臣操纵和把持?”
“话虽如此,容朕思虑周密。”
通过这次机密谈话,栗妃母子的丧钟被敲响,而王娡母子的希望从此升起。
第331章 真心与文人交友()
在皇上为皇后、太子人选大伤脑筋之际,梁王刘武却在封国过得很滋润,活得很潇洒。
梁王这几年不缺钱,一是梁国地域广阔,土地肥沃,赋税可观;二是在七国叛乱期间缴获堆积如山、数不胜数的财物,并据为己有,没有上交朝廷;三是依仗皇上太后的恩宠和庇护,从朝廷得到大量赏赐。梁王有了钱干什么?他把东苑打造成关外的上林苑,穷奢极欲,追求享受。在东苑内,宽阔的道路纵横交错,奇异的树木参天挺立,雄峻的山脉连绵起伏,大大小小的河流潺潺流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