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嫖满怀心事,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王顾左右而言它:“宫中的嫔妃都能像王娘娘这样谦和、善良和深明大义,何至于天天争风吃醋,争奇斗艳,把皇上搅得焦头烂额。”
王娡拿起一个水果,递给刘嫖说:“好长一段日子不见长公主,长公主变得比以前更漂亮,更水灵,让贱妾羡慕死了。”
“谢谢王娘娘。”王娡的话让刘嫖感到一阵惬意,她接过水果,两腮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转而夸奖王娡:“其实在后宫嫔妃中,王娘娘称得上天生丽质,艳压群芳。”
“贱妾岂敢与长公主相互媲美,平分秋色?”
“王娘娘不要过于谦虚,谦虚过分就是骄傲,而骄傲是成功的大敌。”刘嫖接过水果,饶有兴趣啃了两口,然后把它轻轻放到茶几上。
“咯,咯,咯。”
“哈,哈,哈。”
两个美丽的女人说话投机,惺惺相惜,时而天南海北,高谈阔论,时而街头闾巷,民间轶事,侃了半天,仍然没有罢息的意思。时间在她们愉快的谈话中飞快地流逝,不知不觉到了时晌,刘嫖刚刚提出要走,王娡眼波似水,拉住她的手,嗔怪说:“你说了一晌话,不吃饭就走,这未免有些见外。”一席话,说得刘嫖心里乐滋滋、甜蜜蜜。
“好,好,本宫不走,非把王娘娘吃穷不可。”刘嫖指着王娡的鼻尖,两个人彼此灿然一笑。
宫娥秋雁和春霞给她们端来合口的饭菜,她们有滋有味吃着,其乐融融。等她们吃完饭,仍然没有分手的意思,继续晤谈,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宽,直至日薄西山,长公主方才告退。
从此之后,长公主成了绮兰殿的常客,而王娡又格外巴结长公主,两个人各有所图,往往叙谈竟日,无话不谈,彼此间的关系发展到如胶似漆的地步。
第317章 美人心计()
清晨,王娡草草扒了几口饭,便来到庭院散步,庭院里花红草绿,空气清新,令她十分惬意。几只喜鹊在弯弯曲曲的树丫间飞来飞去,朝她喳喳喳叫个不停,仿佛要告诉她什么好消息。
迷信的王娡看着喜鹊,一双眼睛充满困惑不解,低头沉思:喜鹊呀,喜鹊,都说你来之后,会给人们带来喜讯,今天本宫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到底有何喜事,你快告诉本宫呀。喜鹊当然不会说话,只是眨巴几下小小的眼睛,扯起喉咙,喳喳喳,喳喳喳
“唉,真逗。”王娡朝喜鹊一挥手,喜鹊扑棱一声,抖动翅膀,从一株绿树飞到另一株绿树,把她逗笑。
一会儿,长公主刘嫖姗姗而来,眼圈周围泛青,眼角残留着黄黄的眵目糊,好像昨夜没睡好觉。王娡看她来了,迎上前去,弯腰施礼,热情地说:“王娡给长公主请安。”
“都自家人,何必拘泥于繁文缛节?”刘嫖看王娡刚才把两只有神的眼睛集中在树上,好奇地问道:“王娘娘,你在看什么?”
“贱妾在看喜鹊。”
“喜鹊,喜鹊,人们都说喜鹊来了有好事,不知长公主有何感想?”刘嫖心有所动,一语双关问道。
王娡嫣然一笑,若有所悟,顺着刘嫖的口气说:“人们常说喜鹊叫,喜事到。这棵树上喜鹊一叫,长公主便来了,这说明这场喜事是由长公主带来的,信不信由长公主,反正贱妾深信不疑。”
刘嫖双手抱在胸前,急忙恭维说:“本宫恭喜王娘娘,祝你福至心灵,喜从天降,大富大贵,一切顺遂。”
“贱妾同样祝贺长公主。”
“贺喜本宫?”刘嫖两眉一皱,心情不悦地说:“本宫近来何喜之有?王娘娘别拿本宫开涮了。”
阿娇与太子刘荣联姻一事,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王娡是那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女人,岂能不知?她眨一眨那双聪慧的眼睛,看着刘嫖的脸色,明知故问:“前些日子,长公主托媒婆找栗妃,提出阿娇与太子联姻,结果如何呢?”
王娡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这件事触及到刘嫖内心的伤痛,刘嫖脸色羞红,恼怒地说:“王娘娘你也知道,本宫与皇上感情笃深,皇上素来对本宫言听计从,一些美女为博取皇上的宠爱,纷纷通过本宫这条途径,本宫不忍推却,做了许多好事。谁知这个栗妃,心胸狭隘,争风吃醋,对本宫给皇上推荐美女一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本宫派媒婆去提亲,她不仅一口回绝,而且对本宫蹬鼻子上墙,大放厥词,本宫一想起这件事,觉得这个栗妃可恨至极,可恨之极啊。”
“原来如此,这就是栗妃的不对啦。”王娡敛住笑容,替长公主打抱不平:“不是贱妾多嘴,阿娇多好呀,长相俊俏,人品贵重,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妇,只可惜贱妾无福,不能得到这样的好儿媳。”
王娡最后一句话释放出强烈的信号,正中刘嫖的下怀,她顺势说道:“其实啊,在诸皇子中,皇十子刘彘聪颖过人,慧悟洞彻,本宫最看重他,愿意把阿娇许配给他。王娘娘,你意下如何?”
“太好了,太好了,这桩婚姻十全十美。”王娡当然知道刘嫖在宫中举足轻重的影响,背后不仅站着统御六宫的太后,而且站着说一不二的皇上,是一位不可开罪的重要人物,对刘嫖的要求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下来。她眼波似水,充满温柔之意,一张俊俏的脸笑得像一朵桃花似的,略作沉吟说:“只是”
“只是什么?”刘嫖的心不由揪紧,盯着王娡的脸,唯恐她中间变卦。
王娡貌似谦逊,实则意味深长地说:“只是刘彘眼下仅仅是一位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诸侯王,不是人品贵重、前途无量的太子,攀不上阿娇这样的高亲。”
“哈,哈,哈。”听了王娡的话,刘嫖一颗本来比较紧张的心顿时释然,连声赞许她:“人们平时都夸王娘娘为人谦和,深明大义,本宫今天才算真正领略王娘娘的风采。想那栗妃,表面看模样俊俏,聪明伶俐,其实心肠歹毒,浅薄无知,完全辜负皇上对她的一片痴情。”
王娡轻轻地摇着头,苦笑一声说:“承蒙长公主错爱,贱妾不胜惶恐和羞愧,但贱妾怎敢与栗妃媲美,人家可是太子的生母,迟早要统御六宫,母仪天下,贱妾与刘彘的命运可是捏在人家的手心,包括长公主你,也不例外啊。”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刘嫖的心上,出于对栗妃的痛恨,她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愤然竖起两道弯弯的柳眉,目光像两把利剑,盯着王娡,冷笑不已:“栗妃以为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将来定能成为皇太后,千稳万当,毫无悬念,她这是痴心梦想。”
“不管大家怎么想人家,人家现在坐在太子生母的位置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栗妃不给本宫面子,本宫顾不得那么多了。废立乃国之常情,像栗妃这样无德无义、刻薄歹毒的女人,对太子刘荣来说,只能帮倒忙,帮不了正忙。”
王娡看着刘嫖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心说这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心黑手辣,不择手段,什么也能干出来,自己绝不能得罪,再说呢,两家定亲之后,两家的政治、经济利益走到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需要共同对付栗妃。栗妃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为人毒辣辣的,一旦得志,很难与人相处,很难说她不设计陷害别人,坚决不能让这种女人得志,必须千方百计,阻止这种女人得志,永远消除威胁。
王娡一旦拿定主意,便开始实施。她环视四周,见四周无人,把身子挪近刘嫖,压低声音说:“长公主意欲何为?”
刘嫖鼻子哼一声说:“只要本宫尚在,管教刘荣的储君之位被废黜,让栗妃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面对刘嫖的气话,王娡的头脑是冷静的,她知道说说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很困难,历史上成功的事例并不多见,但她又不甘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淡淡地说:“立储是国家大典,应该庄重严肃,不能掺进个人感情,说变就变。”其实这句话并非王娡的真心话,她只是想通过这句话,激将不服输的刘嫖,好让刘嫖对栗妃痛下杀手。
刘嫖对栗妃恨入骨髓,此时根本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其实她也知道,王娡从内心觊觎刘荣的太子之位,恨不得把他废黜,好让自己的儿子刘彘取而代之,只是王娡圆滑润熟,遇事深沉冷静,含蓄委婉。她端详着王娡,只见王娡一张脸像上林湖的湖面一样平静,好像她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商量过,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不由暗暗佩服王娡思虑缜密,城府深沉,与栗妃相比,高下立决,两者霄壤之别,只不过王娡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天鹅,栗妃是一只在地上到处乱跑的丑小鸭而已。看透王娡的心思,她不用投鼠忌器,大胆地说:“王娘娘说得这是一般情况,但遇到特殊情况,遇到特殊人物,比如说遇到栗妃这样刻毒、狭隘和不明事理的女人,将来危及大汉江山社稷,你说不变储君之位,只不过是迂腐之论。”
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已经超过她们女人应该谈的范围,王娡是一个成熟的、高明的博弈者,凡事留有余地,以便于将来能进能退,进退自如。基于以上考虑,她眼珠一转,故意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婉转地说:“今天,咱姊妹俩谈得异常投机,可以说无话不谈,有些话都超出咱们应该谈的范围,希望这些话仅限于咱姊妹俩之间,特别是刘彘不是太子的言论,只是一句玩笑,请长公主切不可多心啊,以免将来泄露出去,授人以柄,给咱姊妹俩找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嫖作为太后的掌上明珠,作为皇上跟前大红大紫的亲姐姐,哪里受过别人的闲气,自从栗妃一口回绝太子与阿娇联姻,她恨不能马上把栗妃母子捽去而后快,因而对王娡这番言不由衷的话不以为然,愤然说:“既然栗妃不识抬举,别怪本宫无暇多顾,常言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要种荆棘,种仇恨,本宫有什么办法?”
看刘嫖态度坚决,王娡心中欢喜,表面上却不以为然:“每当贱妾想到后宫你争我抢,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常常为之痛心不已。”
说实话,刘嫖并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只是栗妃无情而又草率的回绝强烈伤害她的自尊心,她不得不硬下心,回过头来,伤害栗妃:“假若后宫嫔妃都能像王娘娘顾大局,识大体,这后宫自然风平浪静,和谐祥和;假若后宫嫔妃都像栗妃一样,争风吃醋,睚眦必报,这后宫自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总而言之,不除掉栗妃这个害群之马,不把你和刘彘扶起来,后宫不得安宁,本宫决不罢休。”
“咱现在成了儿女亲家,两条心变成一条心。”
“这桩婚事不能变,谁变谁坏良心。”
双方定亲,各无异言,相谈甚欢。刘嫖想了想,对王娡说:“这件事须奏明皇上,赢得他的支持,只要他点头同意,别人想从中使坏,都等于零。”
王娡笑着说:“还是长公主考虑得周详,等皇上驾到绮兰殿,贱妾给他说一声,你就静等佳音吧。”
“对于这门亲上加亲的联姻,皇上一定会鼎力支持。”刘嫖以为,凭着她与皇上平时深厚的感情,没有任何理由,怀疑皇上反对这门婚事。
“喜鹊叫,喜事到,这句话真灵呀。”王娡看着树上的喜鹊,说了一句寓意颇深的话。
等她们把事说完,两个人分手告别,而此时树上的喜鹊鼓着小小的眼睛,从一株树上跳到另一株树上,喳喳喳叫个不停,乐此不疲
第318章 好事多磨()
夜幕像轻纱似的,逐渐披在皇宫的周围,飞了一整天的鸟儿,纷纷返回各自的巢穴栖息。
皇上批了一天奏折,奏折摞起来足有半人高,直累得他腰酸背痛,身心俱疲,但由于没有批完折子,他仍然没有罢休的意思。宫中的光线逐渐暗淡,奏折上的字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停住手中的朱笔,喊了一声:“春陀。”
“奴才在。”常侍春陀轻手轻脚走至皇上的身侧。
“掌灯。”
“诺。”春陀擦着火镰,燃着几盏烛灯,于是火苗欢快地跳起来,大殿满堂光亮。春陀弓腰俯首,关切地说:“陛下,你批了一天折子,够辛苦了,何不早些收拾手中活儿,明天再批也不迟嘛。”
皇上伸直腰,打一个哈欠,向春陀投来感激的一瞥,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朕的脾气和性格吗?只要今天能处理的政务,朕绝不会拖到明天。”
春陀眼圈泛红,动情地说:“陛下勤政爱民,夙兴夜寐,奴才耳濡目染,常常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只是奴才不甚赞成陛下这样做。”
“直言无妨。”
“陛下,你虽然春秋鼎盛,但也不是铁打的,需要保重龙体,需要从长计议才是,因为天下政务繁冗纷杂,一直处理一直有,无穷无尽。”
对于春陀一番善意提醒,皇上从心中是采纳的。他看着春陀,和蔼可亲地说:“朕不是不懂保养的道理,只是朕进入政事堂后,一看到堆积如山的奏折,顿时感到天下百姓正用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朕,朕不由两肋生热,总想多处理些政事,以慰天下苍生。”
“陛下,你真是一代明君、英君和仁君。”春陀喉咙有些哽咽,语不成句,眼泪忍不住哗哗地夺眶而出。
“唉,先帝才是一代明君、英君和仁君,至于朕,只要在历史上不落骂名,已心满意足。”皇上颇有自知之明,对自己在历史上的定位比较谦虚,同时对身边侍奉他的宦官比较体贴:“朕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多情善感的人,其实你天天跟着朕当值,同样很辛苦。”
“奴才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好了,你到一边稍微等候,容朕再批几件奏折。”说着,皇上俯下首,把目光集中到奏折上,专心致志批注。春陀望着皇上的背影,顿时感觉这个背影在雪白的墙壁上变得无比伟大,在自己的心目中占据无比重要的位置,自己能侍奉这个背影,是自己最大的光荣和幸福。
时间飞快流逝,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皇上感觉彻底累了,把朱笔放在笔架上,站起来,活动一下酸麻的双腿,对默默站在一旁的春陀说:“你去准备一下,朕想用膳啦。”
“诺。”春陀疾步走出去,早在门外恭候的尚食监迎上前,低声问道:“春公公,皇上何意?”
“就地用膳。”
“诺。”尚食监端着盘子,上来四菜一汤,放到皇上眼前的茶几上。皇上有些饿了,朝尚食监笑一笑,拿起筷箸,飞快地操着盘子中的菜肴,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赞许:“尚食监厨艺不错。”
尚食监诚恳地说:“陛下日夜操劳,臣理应让陛下吃得好一些。”
皇上不失时机开导:“嗯,只要营养跟得上就行了,没有必要奢靡浪费,非搞多少花样不可。”
“诺。”尚食监趁机回答道:“陛下是一位节俭皇帝,对于陛下的吩咐,臣谨记于心。”
皇上用完膳,简单洗漱,然后坐上轿子,告诉春陀:“到绮兰殿。”
“诺。”春陀脆声答道,随后拖着尖细的声音,对抬轿的轿夫喊道:“皇上要到绮兰殿。”轿夫们抬起轿子,随着宦官,朝绮兰殿一路而来。宦官打着几盏灯笼,在深沉夜幕中晃动,
早有宦官飞报王娡,王娡立即领着宫娥,恭候殿门。当皇上的轿子来到殿门,皇上从轿子上走下来,进入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