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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随着父亲,毅然登上城墙,担起救治伤员的重任,在城墙上一待就是十天半月,以强烈的责任心,捍卫临淄城。
齐王刘将闾来城墙上视察防务,听到守城将军夸奖她,高兴地说:“走,孤要亲自看一看缇萦,看一看受伤的战士们。”
“诺。”守城的将军引导将闾,来到医疗所。
在简陋的草庵里,将闾见到缇萦,只见她美丽的脸上掩饰不住疲惫的倦容,眼睛放着惊喜的光芒,问她:“缇萦,你害怕吗?”
“不害怕。”
“为何呀?”
“因为有大王英明领导,有将士们英勇奋战,缇萦何惧之有!”
将闾脸色一红,暗自为自己前一段时间摇摆不定感到惭愧,对缇萦的话频频点首,赞许她:“你说得太好了,孤为齐国有你这样的巾帼英雄感到骄傲。”说罢,对那些正在接受治疗的战士们一一进行慰问,然后放心离开草庵,来到城头,向远处眺望,只见叛军的大营密密麻麻,星罗棋布,多得数不过来,不由面带忧悒之色说:“孤让路中大夫去朝廷搬救兵,至今杳无音讯,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守城的将军感叹不已:“如果不是叛军包围,他早该回来报信。”
“唉,路中大夫,你到底在哪里?”将闾喟叹一声,摇着头,离开城头。
皇上把齐国战事委任窦婴,窦婴派栾布将军领兵东援。路中大夫到长安见到皇上,皇上审时度势,派出平阳侯曹奇,领兵往助栾布,同时让路中大夫返回临淄,禀报齐王将闾:坚守待援。
路中大夫离开朝廷,坐着传车,来到临淄附近。他看见叛军已把临淄包围得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别说堂堂皇皇进城,即使化成一只鸟,也难以飞过叛军的封锁线。如何才能把朝廷已派来援军的消息传进临淄城,禀报给齐王将闾,增强齐国军民守城的信心?他来到离叛军只有一箭之地的地方,开始作难。
想来想去,路中大夫想不出好办法,但使命在肩,不得不履行,他只好硬着头皮,匹马单枪闯将过去。刚闯进敌营没多远,便被敌人俘获,被带到胶西王刘卬的眼前。
路中大夫见到刘卬,倒也从容自若。刘卬上下打量他,见他中等个头,黑色的胡须飘在胸前,没有任何惊奇之处,但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人,竟敢独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营,让刘卬感到不可思议。刘卬冷冷地问:“你是干什么的?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路中大夫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直言不讳地回答:“在下是齐国的中大夫,到朝廷搬救兵,想返回临淄,禀报齐王。”
“救兵搬来了吗?”
“搬来两路,一路由大将栾布率领,一路由平阳侯曹奇率领,不日即到。”
刘卬听了路中大夫的话,觉得他说的话是可信的,便诱惑他:“你想活命吗?”
听说能活命,路中大夫的脸上露出笑容:“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相当珍贵,在下当然想活命。”
“近日齐王将闾多次派人与孤谈判,谈判投诚条件,即将达成协议。你从京都来,告诉齐王,但言汉军为吴楚所破,无暇来救援齐国,劝说齐国赶快投降,免得全城遭受屠戮。只要你说了这番话,孤将重赏你。”刘卬看路中大夫有活命的意思,给他开出一个交易条件,想在援兵来到之前,促使齐王将闾出城投降,拿下临淄,争取战略主动。
路中大夫一双眼盯着刘卬,充满渴盼的神色,说:“大王说得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孤乃一国之王,岂能言而无信,信而无果!”
“那在下愿意配合大王,促使齐王出城投降。”路中大夫佯为许诺,他歪着头想了想,故作不放心,对刘卬说:“万一在下按照大王的指示说了,大王事后又把在下杀了,在下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头没捞着?”
刘卬看路中大夫讨价还价,便与他设立誓言:“如果路中大夫依计而行,孤有违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说到这里,刘卬警告说:“如果你到城下见了齐王,敢胡说半句,刽子手站在你的身边,咔嚓一刀砍了你,别怪孤残酷无情。”
路中大夫爽快答应:“如果在下胡说八道,甘愿粉身碎骨。”
两个人互定誓言,然后路中大夫在叛军的押解下,从容来到城下,仰头呼喊城上:“我是齐国路中大夫,有十万火急的情报,要禀报齐王,麻烦守城的弟兄,去请来齐王。”
守城的士兵听清楚了,然后派人去请齐王将闾。齐王将闾听说路中大夫被叛军所获,就在城下,噔噔噔登上城墙,来到城垛口,俯首问道:“路中大夫,你有何话要对孤说?”
路中大夫扯起喉咙,声音洪亮地说:“朝廷发兵百万平叛,太尉周亚夫已击破吴楚,即日引兵来救。栾布将军与平阳侯曹奇先头部队将至,请大王务必坚守几天,自可无患,切不要与敌兵讲和!”
“好,孤听你的。”齐王得到援兵即将到来的消息,心中的一块石头终算落地。
“啊,匹夫竟敢欺骗孤,你死去吧。”胶西王刘卬咆哮如雷,掣出宝剑,朝路中大夫的脖颈砍去,路中大夫的头颅离开脖颈,骨碌碌滚到地上,身子随之倒下,一股热血喷溅而出,化作一道绚丽的彩虹。
“路中大夫。”齐王将闾心中无比愤怒,双眼几乎喷出火星,一拳重重地砸在城墙,高声呼喊。
“路中大夫。”守城的将士们亲眼目睹这残忍而又壮烈的一幕,几乎在同时,齐声呼喊。
这声音饱含对路中大夫壮烈牺牲的追崇,饱含对刘卬的无比痛恨,通过这件事,路中大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崇高气节不仅教育齐王将闾,也教育全体守城军民,让他们看清叛军残忍的面目,从而精诚团结,矢志守城,大大增强全城军民的凝聚力。
全城军民举起拳头,愤愤宣誓:“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抓住刘卬,为死去的路中大夫报仇雪恨。”
“遇到这种冥顽不化的混蛋,真他娘的晦气。”杀掉路中大夫,刘卬仍然感觉不解恨,踢着路中大夫的头颅,骂骂咧咧。
路中大夫的壮举不仅感动城上的军民,同时感动一部分叛军将士,在内心对路中大夫挑指称赞:“真是一条硬汉子。”嘴上却说:“真是茅厕里石头——又臭又硬。”
看到将士们脸上不同表情,刘卬感到脸上无光,骂了一阵,索然无味地说:“娘的个*,真败兴,统统回去。”
第280章 何不上表奏闻()
几天后,栾布将军率领的第一批援军来到临淄,刚扎好营寨,把诸位将军召到大帐,商议如何御敌,便听见寨外号角齐鸣。
“出去看一看什么情况?”栾布让斥候出去刺探,只一会儿工夫,斥候旋风似地返回禀报:“胶西王刘卬亲来搦战,点名道姓要与你交手。”
栾布拍案站起,威严地命令:“众将听命,随我一齐出寨迎敌。”
在众将的簇拥下,栾布带领五千兵马,驰出寨门,摆成一个方阵。刘卬手持长槊,怒马突出阵前,指着栾布高喊:“老匹夫,敢与本王斗上三百回合吗?”
栾布银盔银甲,挥鞭责问:“刘卬小儿,先帝封你为胶西王,待你不薄,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造反,上苍岂能容你?今朝廷大军到此,还不下马受降,以减轻你的罪责,更待何时?”
在两军阵前,刘卬没有忘记鼓蛊人心:“自晁错任御史大夫以来,朝廷侵夺诸侯,刮糠及米,孤忍无可忍,故而造反。”
不料栾布大声抖落出刘卬的老底:“呸,你还有脸说,想一想你都干些什么事,卖官鬻爵,堵塞贤路,按照大汉律应付诸有司,皇上念你同宗同族,仅仅削夺你六个县的封地,网开一面,你真是寡廉鲜耻,反咬一口。”
“少说废话,本王要与你决斗三百回合。”刘卬恼羞成怒,双镫轻轻一磕马肚子,坐骑犹如离弦的箭,冲了过来,栾布见他来势凶猛,一抖马缰绳,挺着长槊,迎上前去。双槊并举,一个像猛虎下山,声若霹雳,一个像龙跃深渊,势若奔雷,两匹马在空旷的阵前撒开马蹄,斗到一起,槊与槊磕碰鸣击声、两军呐喊助威声以及咚咚擂鼓声汇合在一起,摧山震岳,两个人战到四十个回合,越战越勇,难分高低上下,赢得双方将士们一片喝彩声。
也不知什么时候,双方将士们像潮水似的,混在一起大战,整个战场刀光剑影,血肉翻飞,不断有人被砍掉胳膊、腿,发出惨厉的叫喊声,也不断有人被砍下脑袋,倒下后再也没站起来,直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到了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各自收兵回营,检点损失情况,发现杀伤相当,不分输赢胜败。
又过了一天,平阳侯曹奇率领第二路援军到了。曹奇一到临淄,便骑马来到栾布的大营,与栾布商议军情。栾布看曹奇来了,心中大喜,高兴地说:“昨天我同刘卬交战,打了个平手,将军今天一到,刘卬肯定完了。”
“将军老当益壮,英勇不减当年,让在下佩服之至。”曹奇一张紫红色的脸膛,看着高大魁梧、矍铄健旺的栾布,显得异常谦虚:“既然将军与刘卬交战,必然了解他的底细,计将安出?”
栾布沉吟片刻,说出一条智取刘卬的妙计:“将军初来乍到,刘卬未必知晓,我们不妨设一个埋伏,我去诱他至伏击地,将军突然率伏兵而起,可一鼓而定之。”
曹奇鼓掌赞叹:“妙计,妙计。”
两个将军商定后,于次日部署完毕,然后栾布率三千骑兵,前去搦战,刘卬看栾布主动出击,带领大队人马出营,恶狠狠骂栾布:“孤不抓住你,誓不为人。”
栾布也不答话,拍马上前,与刘卬交战,没过十个回合,拨转马头,伏鞍逃走,刘卬长槊一挥,高喊一声:“弟兄们,追啊。”说罢,叛军大队人马随之而上。
大约追了五里地,曹奇的全部兵马以及栾布的大队兵马一涌而出,突然杀入叛军的队伍,栾布率领的三千兵马反过头来,一起夹击叛军。叛军抵挡不住,返回临淄城下的营寨,试图立稳脚跟,不料城上的将士看到敌营一片大乱,当即禀报齐王将闾。
将闾登上城,仔细观察,看到汉军的旗帜迎风高高飘扬,喊杀声响彻云霄,确信援兵到了,兴奋地说:“栾将军和曹将军的援兵来了,我们出击的机会来了。”于是,他命令将士们:“为国立功的机会到了,弟兄们出城杀敌呀。”
临淄城四门大开,齐军冲出城,与栾布、曹奇大军共同夹击胶西国、胶东国、菑川国的叛军,三路并进,攻势凌厉,把三国军队一扫而光,在这次战斗中,胶西国太傅李解死于乱军之中。济南国的叛军见势不妙,不敢出手相救,跑回本国去了。
与此同时,朝廷大军平定吴楚叛乱,周亚夫命令韩颓当将军率领本部人马,增援齐国。韩颓当来到齐国,获知将闾、栾布、曹奇三路兵马,已把胶西国、胶东国、菑川国以及济南国四国的兵马打得落花流水,几个将军一碰头,分头追击残敌。
韩颓当引领本部人马,负责追击胶西王刘卬,一路无话,追到胶西国的国都——高密。
胶西王刘卬跑回国都,免冠徒跣,席稿饮水,与王太子刘德一道,来到母亲的住处谢罪:“孩儿战败,羞见母后。”
“当初哀家劝你不要反叛,你执意不听,到现在还有何话要说?”母亲心中悲愤,眼泪顺着眼角、鼻翼和两颊簌簌而落:“哀家的一切全完了,只剩下去见悼惠王的份儿。。”
“母后,是孩儿不孝不贤,连累你老人家。”刘卬伏在地上,泪如雨下,哀声直达庭外。
太子刘德不甘心失败,自以为是献上一条计策:“父王不要过度悲伤,咱们召集败兵,重整旗鼓,袭击汉军,或许能挽回败局。”
刘卬知道败局不可挽回,痛心地说:“将军怯懦,士卒畏战,怎可再战?一切完了。”
话未说完,外面递入一封书信,原来是韩颓当派使者送来。刘卬吃了一惊,展开阅读,只见信中写道:韩颓当奉诏诛除不义,降者赦免其罪,仍复故土,不降者灭之,大王何去何从?当拭目以待!
刘卬看罢书信,问使者道:“韩将军现在何处?”
使者答道:“韩将军率领大军,离城不过十里,正恭候大王。”
刘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偕同来使,前去谒见韩颓当。当他来到营门前,裸袒上衣,露出胳膊、胸膛和后背,匍匐在地,叩头请罪,扮作一副摇尾乞怜的可怜相。
韩颓当接到使者的禀告,手执金鼓,走出大营,来见刘卬,正义凛然对他说:“大王兴师多日,想必劳苦无比,只是本将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
“不知道大王为何发兵?”
此时的刘卬还抱着一线生的希望,膝行到韩颓当的近前,斟词酌句说:“晁错乱政,变更高皇帝旧制,侵削诸侯,刘卬等诸侯恐他败乱天下,联合七国,发兵诛杀他。今闻朝廷已诛杀晁错,刘卬等罢兵回国,自愿请罪!”
面对刘卬的狡辩,韩颓当冷冷一笑,正色回答:“大王如果单单因为晁错一人,何不上表奏闻?未曾奉诏,擅击齐国,而齐国守义奉法,与晁错毫不相干,大王发兵的理由显然不能成立,看来大王不仅仅为晁错。”说着,从袖中取出诏书,朗声宣读:
盖闻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非者,天报之以殃。高皇帝亲表功德,建立诸侯,幽王、悼惠王绝无后,孝文皇帝哀怜加惠,王幽王子遂、悼惠王子卬等,令奉其先王宗庙。为汉藩国,德配天地,明并日月朕素服避正殿,将军其劝士大夫击反虏。击反虏者,深入多杀为功,斩首捕虏比三百石以上者,皆杀之,无有所置。敢有议诏及不如诏者,皆腰斩。
刘卬听罢诏书,毛骨悚然,自觉理屈,无言可辩,只是不停地懊悔和流泪。韩颓当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说:“大王作恶多端,请自行裁决,不要等本将动手。”
“七国叛乱,给国家给百姓造成深重的灾难,刘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刘卬深知,自己再磕头求饶,韩颓当也不会放过他,看来此时就是他自己的大限,他抬头看一眼湛蓝的天空,只见一朵朵白云吉祥而又美丽,从容飘过,不由悲从中来,拔出宝剑,横在脖颈,说一声“谢皇上隆恩”,然后一使劲,割断自己的喉咙,去见刘濞、刘戊去了。
刘卬的母亲听说儿子自刎,哭得死去活来:“子不教,母之过。卬儿去了,哀家尚有何恋?”说罢,拿出一条早准备好的白练,站到木櫈上,把白练搭在房梁上,挽成一个死结,把头伸进去,然后狠心踢翻木櫈,自缢身亡。
覆巢之下,宁有完卵?太子刘德看祖母、父王自裁,心一横,跟着他们去了。
胶东王刘雄渠、菑川王刘贤、济南王刘辟光获悉胶西王刘卬自杀,一个个胆战心惊,听说汉军大兵压境,自知难以抵敌,或服药,或投缳,并皆自杀。
至此,七国叛乱已有六国被平定,只剩下赵王刘遂,仍在邯郸负隅顽抗,凭着一座孤城,他能顽抗到底吗?
第281章 不同人不同结局()
平定胶西国、胶东国、菑川国和济南国叛乱之后,栾布拟定班师还朝,在他临动身之前,他突然接到一份揭发齐王将闾与胶西等国通谋的举报,不得不调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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