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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尽管家人对穆生的话似懂非懂,似信非信,但从以往所发生的诸事来看,穆生说的话可信度较高。
一连几天,穆生没有到衙门去照面,申公深感意外,便问白生:“穆生一连几天没到衙门署理公务,家中是不是遇到事了?”
白生也不知道穆生的消息,一连几天没见穆生,心里挺想的,一张儒雅的脸上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穆生家中有事不吭声,也真是。”
“平时咱弟兄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咱们得关心他一下,弟兄们之间好有个帮衬。”申公长长地叹一声,向白生提议。
“走,咱们到大王处打听一下。”白生拉住申公的手,往王宫走来。
当两个人走进王宫,看到楚王刘戊左揽娇娃,右抱淑女,正在调情。两个人不用楚王刘戊开口,脸色一红,先不好意思起来,心说这大白天,大王对男女之事应有个分寸,不能在接见群臣的场合调情作乐。
不料楚王刘戊不以为意,反倒招呼他们:“两位中大夫一块来找孤,想必有要事相商,说吧。”
申公拿眼瞟两个妖冶的女子一下,心中仍然感到害臊和不舒服。楚王刘戊见他对两个妖冶的女子脸带不平之色,嬉皮笑脸说:“申大夫不必介意,这是孤新觅的两位美女,十分可人,让孤爱不释手。孤别无嗜好,只有一个,见了美女,两条腿酥软。”
白生亢直地说:“如果在深宫,大王这个爱好算不了什么,可这是在接见大臣的庙堂,搂着两个女子,成何体统,臣为此感到脸红。”
“你看你那个酸劲,兜起裤子装正经,还有脸议论孤?”楚王刘戊由于过度沉湎酒色,眼圈周围青青的,听白生这么一说,脸一耷拉,没好气地说。
申公一看楚王刘戊要着急上火,赶紧揽过话头:“大王,白生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提醒大王,干这种事要分公开与私下场合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王有几个爱妃也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不是臣等今天所要议论的话题。”
面对两个不懂风流的大臣,刘戊极不情愿地放开两个妖冶的女子,说一声:“你们先到后宫,等着孤。”
“诺。”两个妖冶的女子一弯腰,道个万福,然后撅着樱桃小嘴,扭着肥臀,姗姗而去。
当看到她们的背影在宫殿门消失,楚王刘戊方才把目光转到眼前,冷淡地问申公和白生:“找孤何事?”
申公躬身问道:“穆生好几天没来,不知道是何缘故,特来询问大王,大王身为一国之主,总应该知道臣子穆生的情况。”
听说是这件事,刘戊一笑说:“孤以为你们找孤,有什么当紧事,原来是这个事。孤告诉你们,穆生害病,派家人向孤请了长假。要说吧也是,人吃了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呢?不足为奇。孤叮嘱他的家人,让他好生养病。闲暇之余,你们到穆生家,探望一下他的病情。”
“诺。”申公答应一声,拉一下白生的衣裳,白生会意。两个人行过礼,然后退出宫殿。
从宫殿出来,申公和白生商量,既然穆生病了,总应该去探望。就这样,他们买了几样礼物,骑上马,朝穆生的住所而来,一路上马蹄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亮的声音,身后扬起一溜黄尘。
到了穆生的住所,经过家仆传达,申公和白生走进穆生居住的房间,看见他正躺在床上,嘴里哼哼唧唧,像模像样装病。
一看到申公和白生,穆生撑起身,从床上下来,招呼二人:“我的老朋友,你们怎么来了?”
“一连几天不见你,心中怪想的,到大王处一打听,说你病了,我们顺便买了几样礼物,前来探望你。”白生一边说,一边观察穆生的脸色,只见穆生脸色润红,两眼放光,精神饱满,不像有病的样子。
至于这个问题,申公一进门,也敏锐发现了。他们是多年的知心朋友,无话不谈,有什么问题不用避讳。申公逗笑说:“穆生啊,看你两眼有神,脸色白里透红,哪像有病的样子?”
一看自己装病的小把戏被申公被白生戳穿,穆生哑然失笑:“干了一辈子,没病难道不能歇几天?”说着,吩咐家人,给两位朋友搬两把凳子,热情让座,然后沏两杯茶水,放到茶几上。
白生坐下来,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水,笑着问:“那你一连几天不到衙门去,究竟是何原因?”
“你们知道,我不胜酒力,故而先王为我特设醴酒,我津津乐于此道。如今换了新王,开始待我尚可,后来取消此项特殊待遇,与诸君同饮白酒,我喝了之后,常常感觉头晕、目眩、胃痛和四肢乏力。时间一长,越来越不适应大王这种对待大臣的模式,渐渐产生养病甚至离开王宫的念头。”穆生跟着坐下来,对自己的想法并不隐瞒,告诉两个挚友,知道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到楚王刘戊处出卖他。
“君仅仅为大王不设醴酒,小小失敬,就卧病不起,闹个人情绪,为何不念先王旧德,振作精神,尽心辅佐大王呢?”申公对穆生的话表示不赞同,劝解他说。
“是啊,君仅仅因为醴酒不设,就不到王宫署理公务,太性情了,岂不是因小失大?”白生把茶杯往茶几上一蹾,杯子里的茶水顿时飞溅出来,撒到茶几上一片水,说明白生情绪激动。
穆生看他们不理解自己,慢慢地敛起笑容,抚膺太息:“古人说得好,君子见机而作,不俟终日,道不同,不相为谋。遥想先王对待咱三个人,始终彬彬有礼,无非礼贤下士,注重王道,而当今大王沉湎酒色,礼貌寖衰,这明明是忘记王道的兆头。大王既然忘记王道,我等怎可与他久居为伍?你们把我看扁了,我岂是为了区区醴酒么?”
一番话说得申公、白生哑口无言,他们想到刚才在王宫的遭遇,不得不承认穆生说得有道理。申公想了想,笑着说:“本来我想说服你,没想到被你驳得无话可说。”
“现状如此,谁有什么妙计良策?”在穆生面前,白生苦笑不已,说了一句不满现实的话。
申公关心地问:“君这是心病,总不能一直不到王宫去吧。”
穆生脸色坚毅地回答:“敝人已拿定主意,决计辞去中大夫一职,仙鹤野云,自由自在,不再受官场的束缚。”
“唉,君志趣高雅,德行深厚,我等不及。”申公非常佩服穆生的勇气和智慧,自叹不如。
“是呀,申公所言极是。”看穆生去意已决,白生嗟叹不已。
探明穆生的心迹,申公、白生走出穆生的家,与穆生互道珍重,然后翻身上马,各自照着厚厚的马臀,狠狠地抽一鞭。两匹坐骑扬鬃奋蹄,嗒嗒嗒奔驰在阳光沐浴的大路上。
几天后,穆生来到王宫,向楚王刘戊提出辞呈,刘戊假惺惺挽留几句,便提起毛笔,饱蘸墨汁,在穆生的辞呈上批了“准予办理”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第241章 大丧期间淫乱无度()
穆生虽然辞职,但并没有唤回楚王刘戊的良知和反思,他每天专从女色着想,从民间采选丽姝,淫乐不止,只要稍有姿色,他便想法设法搞到手,已成为一种顽固性痼疾,自始至终改变不了。
楚王刘戊这个嗜好在楚国臭名昭著,举国上下不论在朝在野,是敌是友,一提到他这个嗜好,无不摇头指责,但刘戊不以为意,反而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常言说“人在做,天在看;人作孽,不可活”,他的好色很快为他召来祸端。
公元前155年4月,薄太后薨逝的讣告送到楚国王廷,按照朝廷规定:太后治丧期间,各诸侯必须停止所有的音乐、饮酒、与后宫宫女私媾等各种娱乐活动,否则的话,将被褫夺封国。这个规定极其严格,一般诸侯王都不去触犯这个红线,但刘戊属于那种自制能力比较差的诸侯王,让他治丧期间不找女色,比打死他还难受。
太皇太后薄氏一生贤惠,堪为人之楷模,她的薨逝在诸侯中引起强烈的悲哀,而楚王刘戊自认为山高皇帝远,朝廷不一定能察觉他,丝毫没有悲戚之色,在大庭广众的场合下,依旧谈笑风生。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刘戊返回后宫,居然召集一群乐工,鼓瑟吹笙,且通宵达旦,肆无禁忌,根本没有国家大丧的概念,在宫内外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有句“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的话,专门讽喻那些声色犬马的人,楚王刘戊属于这一类人。朝廷规定,治丧期间不准饮酒作乐,不准私幸后宫之女,而他则背道而驰,公然违背朝廷的规定,每天大摆酒宴,喝得酩酊大醉,大耍酒疯,狂呼乱叫。至于女色方面,更是他须臾离不开的,一夜之间常玩几个美女,倚翠偎红,自图快活,而且精力旺盛,乐此不疲,召集一群美女,共居一室,公然宣淫。
太傅韦孟实在看不下去,拿着自己作的淫鸱赋一首诗,来到王宫觐见他,看他仍然搂着妖冶的宫娥寻欢作乐,强压心头怒火,用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大王,臣最近对楚国偶有所思,写了一首诗,想请大王雅正。”
“太傅写诗,好雅兴啊。”听说韦孟写了首诗,刘戊顿时心里泛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翻起白眼,看一眼韦孟,继而自我解嘲说:“孤日夜操劳,哪有功夫欣赏诗?”
“臣知道,大王有比欣赏诗更重要的雅兴。”
刘戊极不情愿松开搂着美女的手,打个酒嗝,懒洋洋地说:“既然太傅写出来了,让孤欣赏一下,倘若写得好,孤让宫中乐工谱成曲,让宫娥共同传唱。”
韦孟把诗笺递给刘戊,刘戊接过来,展开阅览,只见上边写道:
淫鸱赋
深山出鸱枭,性情太轻狡。
终日思美伴,欲火胸中烧。
淫乱无节度,娱乐任通宵。
忽遇劲风吹,掩泪竞折腰。
刘戊看了,眉头一皱,冷冷地说:“孤读了太傅写的诗,觉得太傅这是写人,不是写鸱枭。”
“不写鸱枭,写什么?”韦孟明知故问。
“太傅在诗里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暗暗指责孤淫乱无度,当孤是个傻瓜吗?”刘戊一张脸布满乌云,大声斥责韦孟。
韦孟跪倒在地,眼泪哗哗直流,直言进谏:“大王,朝廷治丧期间,各诸侯王都不再听音乐、喝酒以及近女色,只有大王我行我素,满不在乎,花天酒地,万一朝廷追究下来,大王如何应对?”
刘戊哈哈一笑,轻蔑地说:“楚国离长安路途遥远,孤在楚国的所作所为,朝廷岂能知道?”
“如果大王这样认为的话,大错特错矣。且不说楚国的国都到处都有朝廷的眼线和耳目,大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朝廷的掌握之中,单从民间的传闻,就能唾沫星子淹死人。大王为何不到民间私访,看一看民间百姓对大王的看法?”韦孟心想豁出去了,坦言无隐。
“总而言之,这首诗写得不怎么样,不合时宜,孤不予采纳。”刘戊铁青着脸,强自忍着,才没有发作。
韦孟以头触地,颤声说道:“大王。”
刘戊转过身,冷冰冰地说:“你可以走了,以后少来孤的耳畔聒噪,孤对这些所谓的谏言听腻烦了。”
看刘戊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韦孟心灰意冷,只好痛心地说:“既然大王不采纳臣的谏言,臣只好效仿穆生,辞职回家。”
刘戊冷冷一笑,不留情面地说:“都走完也无所谓,剩下孤一人,楚国照样是楚国,难道会灭亡不成?真是欺人之谈。”
韦孟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灰尘,毫无眷恋地走出宫殿。当他再回头看一眼王宫时,只见巍巍的宫阙在太阳的照耀下,气度恢弘,雄伟壮观。他慨然长叹:“唉,不知道将来谁来主宰这座宫殿?”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穆生走了,韦孟走了,正人君子短气,歪风邪气炽盛,楚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可是楚王刘戊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旧感觉良好,飘飘其然,高枕无忧。
楚王刘戊的种种劣迹通过不同途径传至朝廷,传至皇上的耳朵。皇上批示御史府:秘密调查,取足证据。
御史大夫晁错迅速组织精干力量,潜入楚国,没用多长时间,便把楚王刘戊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仍然淫乱后宫、饮酒作乐的罪证搜集齐全。看证据齐全,晁错来到未央宫宣室殿,向皇上禀奏:“根据皇上的批示,臣派出得力人员深入楚国,风餐露宿,明察暗访,查明楚王刘戊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未尝守制,仍然纵淫。依照大汉律规定,当加死罪,请皇上明正典刑。”
“唉,朕看了刘戊的相关材料和证据,刘戊的确是一个没心、没肝、没肺的人,不论从人臣遵守大汉律的角度,还是从人伦尽孝道的角度,他让朕太失望了。”皇上身子往后一仰,把头斜靠在御座的软垫上,闭上眼睛,露出痛苦的神情,停了好长时间才说:“对于这种没心、没肝、没肺的人,朕顾不得什么堂兄堂弟,先抓起来再说。梁王这次朝觐走后,正好他要入朝,你们省了跑腿,在京城他的王宫,就地实施逮捕。至于如何处理?等朕考虑成熟再定,切不可擅自做主。”
“诺。”晁错眨一眨眼睛,看着皇上一张脸由于痛苦而变得异常难看,知道皇上虽然痛恨这些诸侯不遵守法纪,但真要他割断亲情,六亲不认,大开杀戒,他未必能下这个狠心。晁错常常这样想:对这些违法诸侯的处理不到位,他们将来缓过劲来,会不会反攻倒算?这个忧虑并不是多余的,倘若出现那样的情况,皇上和自己岂不是养痈遗患,姑息养奸?
第242章 入京朝觐被拘禁()
几天后,楚王刘戊领着丞相张尚等一行来京了,他的车驾刚刚入住他在京城的王宫,他便故态复萌,倚红偎翠。正当他赤身裸体与两个妖冶的女子行云布雨的时候,晁错领着缉捕人员,破门而入,从暖烘烘的被窝把他抓起来,冷笑着说:“大王,请跟我们走一趟。”
“晁错,你想让孤到哪里去?”面对晁错,刘戊早听其他人介绍过,知道他是一个冷峭刻直的人,落到他的手里,绝对没有好果子。
“御史府。”晁错冷冷地说。
刘戊大吵大嚷:“孤要见皇上,向皇上问明,到底谁给你的权力,竟然敢抓一个堂堂的诸侯王,想造反呀。”
晁错噗嗤一笑,用讥讽的口气说:“在下正是奉皇上之命,来抓你这个不守臣道的所谓诸侯王。你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饮酒作乐,宣淫后宫,按律当斩。”
“你天天对各诸侯王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难道不怕哪一天遭报应吗?”刘戊气愤之极,恨不能把眼眶瞪裂,甩开两个皂吏强而有力的手,恶狠狠骂道。
“怕死就不干这个惹人的差使,既然干这个惹人的差使,就不怕死。”晁错理直气壮回答,然后一挥手,命令道:“带走。”
再次冲上来几个皂吏,拧住刘戊的胳膊。刘戊用尽浑身力气,拼命挣扎,但这种反抗式的挣扎徒劳无功,只能招来几个皂吏更加有力的报复,几个皂吏下手更狠,拧住他的胳膊往后一背,顿时,他“哎哟,哎哟”杀猪般嚎叫不已,被带进御史府,囚禁起来。
在囚房,刘戊精神萎蔫,两眼黯淡无光,但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暗暗发誓:只要有朝一日出去,非找晁错这个蟊贼算账不可,不出这口恶气,枉为男子汉。
如何处理楚王刘戊?以晁错为首的一部分官员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