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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好运一度春风夜()
唐儿出身于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因为生活所迫,在扎着羊角辫、流着鼻涕的孩童时代,便被选进宫中,成为侍奉程姬的宫娥。
一个卑微的宫女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光耀门楣的人上人,没有特别美丽的姿色,没有高贵的出身背景,谈何容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而唐儿从进宫那一天起,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也没抱任何希望,只是为糊口而已。
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凭着自己聪明的悟性、超过常人的勤快和谦卑的随和,得到左右上下的喜欢,当然包括程姬在内。因为历史没有留下她的名字,人们喜欢称她为“唐儿”。
“唐儿,给本宫端杯水。”一个贵妇挽着高高的乌黑油亮的发髻,中间穿过一支名贵的碧玉簪,浑身上下绫罗绸缎,穿金戴银,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她不是别人,正是程姬。
“来了。”一个双眼地皮的姑娘,端着一杯散着清香的茶水,身轻如燕来至程姬的眼前,递给程姬,她就是被人们常常挂在嘴上的唐儿。
程姬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眯着眼睛,笑着说:“不凉不热,正合本宫之口。”继而夸唐儿一句:“你干得不错,本宫十分看好你。”
“伺候娘娘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对娘娘可是一心一意,没有任何弯弯绕的心。”得到程姬的夸奖,唐儿脸色绯红,宛若一朵羞涩的花朵,嫣然一笑说:“奴婢虽然脑子不快,手脚笨拙,但奴婢可以通过后天的加倍努力,来达到娘娘的满意,因为奴婢相信勤能补拙。”
唐儿一席得体的话说得程姬心花怒放,白皙的脸展现出桃花般的笑容,不吝夸赞:“多好的姑娘,跟着本宫屈才了,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本宫会提携你的。”
“谢娘娘。”唐儿听了程姬的话,心中一热,不由动了感情,泪珠扑簌簌滚落下来:“娘娘对奴婢好,奴婢将铭记在心,感恩图报。”
主与仆心心相印,息息相通,彼此间的关系发展到休戚与共、水乳交融的地步。
日子一天天飞快的度过,唐儿在宫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这种日子尽管琐碎,尽管乏味,尽管平淡,但唐儿却依旧在程姬的面前勤快地跑来跑去,见了所有的人依旧说话和和气气,丝毫没有厌倦的意思,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机会总是为有思想准备而且人缘较好的人准备的,正当唐儿平淡无奇当一个普普通通宫娥的时候,一个绝大的绝好的机会来了。说起这次机会,竟然是太子刘启喝醉了,醉醺醺的刘启躺在软绵绵的床榻,突然想起召幸程姬,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春陀,去把程姬找来,本宫要宠幸她。”刘启脸色涨红,额头、脖颈的青筋凸突,噗噗跳动,说明他此时的情绪亢奋而又躁动。
“诺。”恭谨的春陀满口答应,脚步匆匆,来到程姬居住的后宫,说明来意。
不料程姬正好来了月事,不能**。只见程姬难为情地说:“春公公,真是不凑巧,本宫正在见红,难以侍奉太子。”
春陀一拍双掌,跺着脚说:“这可如何是好?太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金科玉律。”
“不是本宫推脱,实难从命。”
“想想也是。”程姬的话合情合理,让春陀紧皱眉头,陷入深思。片刻,他冷静地说:“能不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全其美?两全其美?”程姬皱起眉头,嘴里念念有词,当她的目光无意间停在身边唐儿的身上时,眉宇豁然开朗,笑吟吟说:“春公公,本宫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快说。”
程姬指着唐儿说:“唐儿长得不丑,稍微打扮一下,冒充本宫,岂不是两全其美?”
“偷梁换柱,堪称绝妙。”春陀听了程姬的话,紧皱的眉头倏忽展开,倏忽又皱起,叹息道:“绝妙是绝妙,但欺骗太子,其情可诛。”
程姬嗤嗤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春公公尽可放心,试想太子喝醉酒后,醉醺醺,晕乎乎,孰辨真假程姬?”
春陀想了想,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只好无可奈何地说:“目前只有这个法子应急了。”
在程姬与春陀对话期间,唐儿的脸绯红得像一朵绚丽的朝霞,当他们二人征询她的意见时,她羞答答地说:“这多难为情。”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本宫让别的宫娥去顶替。”
“别,别,别,奴婢没有说不行。”
春陀善意挖苦道:“又想吃鱼肉,又嫌腥。”
唐儿不好再说什么,道个万福说:“奴婢遵命。”
在程姬的操纵下,唐儿沐浴一番,照着程姬的模样,薄施粉黛,淡描峨眉,把一头秀发挽成高髻,插上一根碧玉簪,套上红色的裙子,款款摆动,又一个活脱脱的程姬展现在春陀的眼前。
春陀感慨地说:“如果不仔细看,真难辨出真假程姬,这真是真真假假难辨分,假做真来真也假。”
看着程姬眼睛里充满鼓励的眼光,唐儿噗噗乱跳的心终于定下来,柔声告别程姬:“唐儿这次豁出去了。”
“妹妹你大胆去吧,出了事,有本宫搂着呢。”程姬热情地拉着唐儿的手,像叮嘱亲妹妹一样,不断地给唐儿鼓劲。
在春陀的导引下,唐儿来到太子刘启居住的东宫,按照宫中规矩,脱得赤裸裸的,被宦官用锦缎裹着,抬进宫中。
果如程姬所料,太子刘启喝得烂醉,看见几个宦官抬进一个女人,也辨不出眼前的女人是程姬,还是唐儿。等宦官出去,他急不可耐地剥去锦缎,顿时眼前出现一个赤裸裸的雪白的美女,
“殿下神武,贱妾领略。”唐儿仰视太子,只见他一张富贵的脸因为酒醉而通红,嘴里喷着一股浓烈的、呛人的酒味。
刘启玩累了,翻下身来,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抚弄着唐儿光滑的肌肤,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酣然入睡。
到了第二天,太子刘启也没发现唐儿不是程姬,这件事很快过去,被人们淡忘。
然而,唐儿一度春风,灵犀透入子宫,居然暗结珠胎。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经过春陀禀明太子刘启。
“奴才请罪。”春陀战战兢兢地说。
“何罪之有?”刘启看着春陀,困惑地说。
“殿下赦免奴才,奴才才敢禀奏。”
刘启禀性仁慈,宽容地说:“就依你,但说不妨。”
春陀把程姬来例假,让唐儿来顶替,唐儿现怀有身孕的事情禀明刘启。刘启听了这个充满传奇的故事,哈哈一笑说:“皇室又添人丁,这是一件喜事嘛,这说明本宫的穿透力比较强嘛。让本宫看,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听了太子的话,春陀噗的一声,跪在地上谢恩:“奴才不求有功,但求无罪。”
“站起来吧。”刘启摇着头,叹着气说:“本宫连唐儿的模样都记不清,更无论其它。传本宫的意思,把唐儿好生将养,确保胎儿顺利生产。”
“诺。”春陀如释重负,来到唐儿的住处,转达太子的指令。
程姬恭喜唐儿,周围的人也纷纷恭喜唐儿。从此,唐儿被供养在另外一个宫殿。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唐儿竟然生了一个男孩。
想起那个浪漫之夜,太子喜出望外,为这个来到人世间的酒后儿取名“发”。需要大书一笔的是,这个刘发就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先祖。
母以子贵,唐儿迅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娥一跃为姬,由此改称唐姬,但由于她出身寒微,像当初的薄姬一样,得不到刘启的宠爱,包括她所生的刘发,同样得不到刘启的宠爱。
至于成人之美的程姬,先后为刘启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刘余、刘非和刘端。
后来,刘启又喜欢上贾姬,贾姬为他生了刘彭祖、刘胜两个儿子。
一想起程姬、贾姬和唐姬,三个姬妾的名字在刘启的脑海只是一闪而过,他又摇一下头说:“程姬、贾姬和唐姬三个姬妾虽然贤淑,但朕今天偏偏不翻她们的牌子。”
春陀听了皇上的话,反应敏捷,拖着尖细的嗓音喊道:“皇上要到绮兰殿。”
住在绮兰殿的女主人到底是谁?为何皇上不选择其她的嫔妃,单单对她情有独钟,她究竟有何摄魂勾魄、专宠后宫的魅力?
第206章 穷窝飞出金凤凰()
在绮兰殿居住的女主人叫王娡,因出落得娉娉婷婷,袅袅娜娜,粉面桃腮,眼波似水,被封为美人,宫里的人尊称她为王美人。
说起这位王美人,具有浓厚的传奇色彩,她的经历坎坷曲折,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她的母亲臧儿,是秦末汉初豪杰并起时被楚霸王项羽封为燕王臧荼的亲孙女,可谓名门之后,只不过臧荼因为反对汉高祖而被诛杀。到臧儿成年时,臧家早已家道中落,不得不嫁给槐里(今陕西兴平)的平民王仲为妻。
王仲一介平民,没有奇才异能,只会在田地里不停地刨做,臧儿纵然有恢复先祖基业的美好愿望,怎奈时运不济,不得不听从命运的安排,整日随着丈夫风里来,雨里去,辛苦劳作,一双嫩手磨破,长满粗硬的老茧,柔弱的双肩被沉重的负担压得落下一道道红印,额头上过早地爬满纵横交错的细密的皱纹,尽管生活拮据,但臧儿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先后生了一子两女,儿子叫王信,长女王娡,次女王儿姁(xu安乐或温和的样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臧儿夫妇平平淡淡过日子的时候,王仲得病死了,全家人捶胸顿足,哭天呛地,陷入无限的悲痛中。王仲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根顶梁柱一倒塌,家里的景况每况愈下,变得雪上添霜,难上加难。
面对艰难困苦,臧儿咬紧牙关,挺直脊梁,告诉孩子们:“即使天塌下来,我们也要撑下去;即使生活再困难,我们也要活下去。”
从母亲深沉而又坚毅的目光里,三个孩子读懂了什么叫坚强,什么叫不屈。王信攥紧小拳头,倔强地说:“娘,我们姊妹仨不会倒下。”
王娡眨一下秋波似水的眼睛,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口气说:“娘,你不是经常给我们讲,我们的先祖是燕王臧荼,我们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吗?女儿相信,厄运不会一直笼罩在我们王家的头上,说不定哪一天时来运转,我们一定会过上贵族般的好日子。”
王儿姁扬起稚嫩的小脸,童言无忌:“娘,姐姐经常给我讲,我们将来要住巍峨的宫阙,要坐豪华的车辇,要吃山珍海味,要穿绫罗绸缎。”
臧儿用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摩挲着儿姁的头,长叹一口气说:“傻孩子,谁都想过富贵的日子,可富贵的日子不是人人能过上的,那得看你有没有过富贵日子的命。唉,你爹真心狠,竟然扔下咱们四口,一个人去了,尽管他不愿意去,还是去了。眼下咱家劳力短缺,入不敷出,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捱呀。”
“娘,你不用担心,虽然咱们的日子难捱,但咱们有饭分着吃,有活儿争着干,荣辱与共,不舍不弃,永远在一起。”这哪像一个女孩子说的话,王娡从小颇为懂事,学得深明大义。
从此,全家四口人相依为命,一块儿上山打柴,一块下地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同吃同住同劳作,尽管没白天没黑夜苦干,但仍然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
善良的邻居看她们度日艰难,多次劝臧儿改嫁:“孩他娘,没有男人的日子太清苦,看你拉扯三个孩子,多不容易,要是能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彼此间也好有个照顾。”
臧儿的初衷是为死去的丈夫守节的,对于邻居的多次劝说,心里始终不肯动摇。她皱着布满皱纹的眉头说:“家里的日子是清苦些,可我想来想去,我不愿意改嫁,也不可能改嫁,我要对得起王娡死去的爹,我要为他拉扯大三个孩子。”
“你的这种想法是美好的,王仲活着的时候,你跟着他没少吃苦,现在他死了,你仍然为他守节,从道义上讲,这是一种非常好的人生境界。”邻居听了臧儿的话,不以为然地说:“但是,我不敢苟同你这种愚蠢而又幼稚的想法,你想过没有,一个女人拉扯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处境该有多艰难,更何况找一个男人,也不影响你拉扯孩子,你何必为一个死鬼守寡呢?”
邻居一番话让臧儿怦然心动,她想了想,不甘心地说:“再找一个男人,是否如意很难说,他认不认我的三个孩子,也很难说。”王信、王娡、王儿姁是臧儿的三块心头肉,臧儿唯恐儿女们将来受委屈。
“这好说。”
“这好说?”
“找一家他不嫌弃你拖儿带女的,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
“这?这人家上哪里去找?”臧儿长叹一声。
邻居看臧儿心动,把身子往前挪了挪,凑近她,眉飞色舞地说:“我在长陵有一家姓田的亲戚,人朴实能干,不嫌弃你拖儿带女,你要是有意的话,哪天让他过来一下,你看行否?”
“等我与儿女们商量后,再说。”
“我觉得她们姊妹仨通情达理,肯定会支持你。”
为了让儿女们能够在宽松一点的环境中成长,为了自己的生活从此不再窘迫,臧儿选择了告别残酷的现实、毅然再婚的道路,说到底,这都是贫困促成的。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姊妹仨的时候,姊妹仨竟全部同意,没有任何杂音,而且愿意跟着她,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因为她们太理解她们的母亲,太热爱她们的母亲,知道母亲为了这个穷家,为了她们姊妹仨,吃了太多的苦,遭受太大的罪。
臧儿征得儿女们的同意,完全解除后顾之忧。在邻居的撮合下,她与长陵姓田的男子相亲。
田氏果如邻居所言,人朴实无华,很勤快,是那种成人家、过时光、能依靠的男人。按照臧儿的心性,她真想攀个比田氏强一些的高枝,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拖儿带女,攀个高枝是不容易的,是不现实的,于是,她痛快答应这门亲事,并以闪电的方式,嫁给长陵田氏。
王信、王娡、王儿姁姊妹仨随着母亲,一块儿来到长陵田氏家,组成一个家,不久,田汀⑻锸ち礁龆酉群筮蛇勺沟亍
田氏家也不宽裕,几个孩子懂得生活的艰辛,渴盼改变自己穷苦的命运。尤其像王娡、王儿姁姊妹俩,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养成不畏艰辛、敢于担当的性格,同时养成互相谦让、顾全大局的习惯。当她们一天天长大,人们惊异地发现,姊妹俩都长得非常俊俏。
这引起长陵一带人们的注意,姊妹俩走在路上,总会引来一些比较复杂的目光,有羡慕的,有称赞的,有嫉妒的,有垂涎三尺的,也有不怀好意的。
长陵几个恶少看到貌若天仙的姊妹俩,心里痒酥酥的,开始打她们的歪主意。有的采撷一朵鲜花,向她们讨好:“妹子,这是哥的一片心意,请务必收下。”
有的买一些糖果,厚着脸皮,嘻嘻笑着,拦住她们:“这些都是哥从长安进来的最好糖果,特意买给妹子的。”
每当姊妹俩遇到这种无聊的人时,她们总是婉言拒绝:“出门爹娘有叮咛,不准乱收别人的东西。”
“嘻嘻,就一朵鲜花,小意思。”
“哈哈,就一些糖果,不碍事。”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不能收。”
恶少们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