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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莫不就安利,避危殆。故来者不止,天之道也。俱去前事,朕释逃虏民,单於毋言章尼等。”
最后,刘恒重申和约,希望双方共同遵守,并郑重声明,汉朝不会首先负约:“朕闻古之帝王,约分明而不食言。单於留志,天下大安。和亲之后,汉过不先,单於其察之。”
收到刘恒的书信,老上单于仔细阅读两遍,对汉匈力量进行重新对比、评估和分析,觉得匈奴并没有深入汉朝腹地,完全把汉朝消灭的把握,因而决定重启和平谈判。
于是,老上单于派一个当户和一个且渠的官员,来到汉朝,献上两匹匈奴马,递上老上单于的复信,大概意思是和亲政策已经确定,逃亡的人不足以增加民众,也不足以扩大土地,今后匈奴人不再闯入边塞,汉朝人也不要走出边塞,违犯现今条约的一律处死,这样就可以保持长久友好关系,互惠互利,和平相处。
经过双方共同努力,汉朝与匈奴重新签署和亲盟约。在此后几年,汉匈之间虽然发生过一些摩擦,但终归没有大的战争冲突,这说明盟约的签署具有重大意义。
面对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刘恒头脑异常清醒,他知道这个和平局面是短暂的,因为匈奴人反复无常,不讲信用,说不清哪天又会撕毁盟约,兴兵犯阙。感慨之余,他诏告全国:“朕既不明,不能远德,使方外之国,或不宁息。夫四荒之外,不安其生,封圻之内,勤劳不处,二者之咎,皆由于朕之德薄,不能达远也。间者累年匈奴并暴边境,多杀吏民,边臣吏民,又不能谕其内志,以重吾不德,夫久结难连兵,中外之国,将何以自宁?今朕夙兴夜寐,勤劳天下,忧苦万民,为之恻怛不安,未尝一日忘于心,故遣使者冠盖相望,结辙于道,以谕朕志于单于。今单于反古之道,计社稷之安,便万民之利,新与朕俱弃细过,偕之大道,结兄弟之义,以全天下元元之民,和亲以定,始于今年。”
在诏书里,他把匈奴屡次骚扰边境的责任全部归咎于自己,语气诚恳,态度谦虚,勇于担当,特别是“夙兴夜寐,勤劳天下,忧苦万民,为之恻怛不安,未尝一日忘于心”几句,说明他多么热爱这片国度和这方百姓,充分抒发了他爱国爱民的情怀。
诏书颁出后,全国臣民无不感动。有的百姓说:“皇上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国君。”
有的百姓说:“为了汉匈和好,不知道皇上又熬白多少根头发,额头增添几道皱纹,身子瘦了几圈。”
有的百姓说:“今天的和平来之不易,我们一定要倍加珍惜,加紧建设我们的家园。等我们的国家强大了,将无敌于天下!何惧区区匈奴!”
公元前160年,老上单于稽粥病死,他的儿子军臣立为单于,派人到汉朝,要求重新选派新的公主,来充当和亲的使者。
刘恒得到老上单于稽粥病死的消息,敏感意识到汉匈关系又到了一个关键的转折关头。向前进,可进一步维护和平局面;向后退,又可能回到兵祸连结的过去。为维护和平,他在宗室中重新挑选翁主,带着许多粮食、美酒、丝绸和嫁妆,来到大漠王庭,成为军臣单于的阏氏。
军臣单于得了娇滴滴的美女,完全为她的美貌所征服。翁主一张粉面玉颜似的脸蛋,细腻滑润,两腮泛起浅浅的红晕。当她雪白似的酮体展现在他那双贪婪的眼睛前,他被撩拨得浑身燥热,心灵堤坝瞬间坍塌,急不可耐在波峰浪谷间上下颠簸,把一股清爽的甘露注入幽深的粉红的玉盏。而翁主每一声喘息,每一次呻吟,每一次颤栗,都让他感到销魂,都让他感到心满意足,都让他感到没有虚度此生。一连好几天,他与翁主缠缠绵绵,我我卿卿,像麻花一样绞在一起,难舍难离。每一次做爱结束,他都要发出这样一声长叹:“有阏氏陪伴寡人,寡人今生足矣。”
翁主的胳膊紧紧勾着军臣单于的脖子,像一只精灵一样,缠绕在他的怀抱,左右他的情感。
“大单于别忘了对我的承诺,要让汉匈关系像亲兄弟一样,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寡人答应你,满足你,这下行了吧,哈,哈,哈。”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中行说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多次到军臣单于的穹庐前转悠,想进入里边,但都被魁梧的护卫拦住了。
护卫善意提醒他:“大单于正与阏氏调情,请大人改日再来吧,免得大单于生气。”
他不死心,发扬锲而不舍的精神,连续几天来找军臣单于,终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见到军臣单于。他行过大礼,用眼睛偷偷瞟一眼军臣单于,看军臣单于面带喜色,神采飞扬,觉得自己说话的机会来了:“大单于刚刚即位,未曾扬威天下,正好起全国之兵,到汉朝边境走上一遭,让四海之内皆知大单于的威名。”
“你说兴兵骚扰汉朝的边境吗?”
“正是啊。”中行说脸色平静,像余吾河水面一样平静。
孰料军臣单于正沉湎于翁主给他带来幸福的爱河中,脸色一红说:“寡人觉得不妥。”
“这是为何呀?”中行说不解地说。
“你想,汉匈两国刚刚实行和亲盟约,口血未干,怎能出尔反尔,大兴兵马,侵犯边境,这不是让寡人失信于汉朝皇帝吗?”军臣单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明他的初衷还是好的。
“原来一个汉朝美女就把大单于征服了,这目光太短浅了。”想到这里,中行说想唠叨上几句:“可是”
“没有可是。”中行说话刚出口,军臣单于一掀又密又黑的胡子,不容他辩解,便一口回绝,并揶揄他:“看着寡人天天陪着阏氏,心里嫉妒是吗?”
中行说看说不下去,便知趣退出大单于的穹庐。望着他的背影,军臣单于嘟嘟囔囔:“哼,就不能让我耳边清静一下。”
第182章 中行说乱汉之心不死()
“麻野翘,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中行说摇着头,叹着气,翻上马背,扬手一鞭,离帐而去。
他来到广袤的草原,看着清澈的余吾河潺潺流动,一群群白羊聚集在河畔,时而低头饮水,时而咩咩叫着,不由浮想联翩:“汉匈关系不能和好,一旦和好,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把我中行说遣返汉朝,到那时候,汉朝的皇帝不把我五马分尸才怪呢。”
“无论如何不能让汉匈和好,汉匈和好了,我的倒霉日子就来了。”想到这里,他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说服大单于尽快起兵犯塞,让汉朝朝夕不安,疲于奔命,首尾不得兼顾。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当初亡汉、乱汉和弱汉的宏伟志向。”
“可如何能让大单于动心呢?”他陷入深思,良久,一张异常奸佞的、狡猾的脸方才露出笑容:“大单于不就是为子女玉帛所迷惑吗?”
游说与蛊惑虽然是两个不太好的词,但真正能做到这两点,并非易事,需要超人的智慧和口才。
当中行说厚着脸皮,再次给军臣单于“纳谏”时,军臣单于不容他说下去,便截住他的话头:“又来了,咱不说好不好?”
“可是。”
“没有可是。”
于是,军臣单于又把中行说顶回去,然而中行说之所以成为中行说,他有着不怕失败的良好心理,有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远大志向,他坚信,军臣单于终有一天会回心转意,一定会拜服他的神机妙算。
当军臣单于从翁主给他带来的新鲜刺激感觉中走出来的时候,中行说关于骚扰汉朝边境的主张又有了用武之地。终于,他们骑着马,驰骋在浩瀚无际的草原,在蓝天白日下,在狼居胥山和姑衍山山下,在余吾河河畔,纵论汉匈。
中行说似乎漫不经意,又似乎寓意颇深地说:“汉朝与匈奴人口相比,熟多?”
军臣单于心说中行说你有病呀,这是一个三岁小孩子都能回答的问题。他歪着头,不屑一顾地回答:“你不是经常说,匈奴人加起来不过是汉朝一个郡的人口吗?”
“汉朝与匈奴财物相比,孰多?”
“匈奴大漠荒瘠,岂能与民康物阜的汉朝相比。”
“大单于从汉女身上得到的欢乐与从匈奴女身上得到的欢乐相比,孰乐?”
“汉女与匈奴女各有特色,匈奴女强悍健壮,雄浑奔放,汉女温柔娴淑,润滑婉丽,寡人都喜欢。不过,寡人可以随时给任何一个匈奴女子行云布雨,却不能随意宠幸一个普通汉女。”军臣单于不停地抹着又浓又密的胡须,眼中流露出艳羡的目光,不无遗憾地说。
“汉匈兵马相比,孰强?”
“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势均力敌,平分秋色。但综合权衡,似乎我军略胜于汉军。”说到军队,军臣单于脸上放着兴奋的异彩。
“和亲与战争,哪个从汉朝获得东西更多?”
军臣单于不假思索说:“当然是战争掠夺。”
中行说点头说:“这样一比较,掠夺与和亲的优劣便显现出来。和亲无非就是一个汉朝公主以及数量有限的粮食、美酒、丝绸,而且这个公主还不是真正的公主,还是一个宗室的翁主。”
军臣单于呐呐自语:“只是信用差了些”
“信用当屁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又不能玩,更何况与一个与我为敌的汉民族讲信用,岂非幼稚可笑!”中行说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对此不屑一顾。
“为了子女玉帛,让和亲见鬼去吧。”在中行说的怂恿下,军臣单于想了一会儿,总算想通了,用鞭子狠抽一下肥厚的马臀,坐骑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身后留下一句在空中久久飘荡的话。
公元前158年冬,军臣单于背信弃义,单方面撕毁和亲盟约,对汉朝发动大规模战争。他以6万骑兵,兵分两路,每路3万骑,分别侵入上郡及云中郡。匈奴兵沿途掳掠,烧杀奸淫。面对匈奴兵的铁骑,边境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除了东躲西藏,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坚持和亲政策,边关已过了几年太平的日子,突然遇到匈奴的侵扰,将士们感到有些意外,有些措手不及。他们迅速把百姓转移到城内,紧闭城门,点燃烽火。烽火就是敌情,一处举烽,各处并举,火光冲天,烟焰缭绕,直达甘泉宫。
边境告急,刘恒心忧如焚,一颗悬起来的心又吊到嗓子眼,急忙派中大夫令勉为车骑将军,率军进驻飞狐(今山西上党);派原楚相苏意为将军,率军进驻句注(今山西雁门关附近);派郎中令张武为将军,率军进驻北地。
救兵如救火,三路兵马同日誓师,同日出发,昼夜行军,川流不息,汇成三股滚滚洪流,奔向前方战场。
三路兵马派出后,刘恒心中仍然感觉好像缺少些什么,便与丞相申屠嘉反复商量,如何应对这次匈奴人的进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申屠嘉提出加强长安保卫的建议,
刘恒眼睛一亮,立即下令:河内郡守周亚夫驻兵细柳,祝兹侯徐厉驻兵棘门,宗正刘礼驻兵霸上。
雷厉风行,果断有序,忙而不乱,这就是刘恒的处事风格。命令发出之后,刘恒才稍稍放心。整个大汉朝内外戒严,一副备战景象。
为激励将士,几天后,刘恒按照以往惯例,领着宠臣邓通、中郎将卫绾等一群大臣,亲自到霸上、棘门和细柳慰问驻军。他的车驾首先来到霸上,而霸上驻兵由宗正刘礼统领。
当他的车驾来到驻军营前,营前站着几个站岗放哨的士兵,只见他们盔甲不整,面带倦容,眼角分泌出黄色的眵目糊,不断伸直懒腰,打着哈欠,好像没有睡醒。
他们看见车驾豪华、仪仗威严,觉得有些像皇家气派,但心中不敢确定,便壮着胆子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谒者仆射仰着脸,指着后边迎着寒风呼啦啦高高飘扬的大纛,高傲地回答:“这是皇上的车驾。”
“皇上的车驾?”一个年轻的士兵揉着惺忪的眼睛,将信将疑地说:“皇上的车驾怎么会到霸上。”
“混账东西,皇上就不能到霸上犒劳驻军吗?”谒者仆射脸色骤变,厉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睁开眼睛看一看。”
年轻的士兵挨了几句臭骂,刚想发怒,被立在旁边年长的哨长拽了一下。只见哨长陪着笑脸,客气地说:“既然皇上犒劳驻军,那就请进军营吧。”他扭过头,大声吩咐其他哨兵:“大开营门,迎接圣驾。”
吱呀一声,军营寨门敞开了。皇上的车驾飞驰入内,马蹄哒哒,人喊马嘶,声势烜赫,一路畅通无阻,无人通报。
等刘恒在群臣的簇拥下,来到帅帐前,宗正刘礼才得到皇上犒军的消息,领着各位将军,慌慌张张从帐内走出,满满跪了一地,行三叩九拜大礼,连声说:“陛下,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刘恒看刘礼与各位将军诚惶诚恐,跼蹐不安,便安慰道:“卿等驻军霸上,十分辛苦,就不要拘礼了,平身。”
刘礼与各位将军站起来,把皇上让进大帐,心中噗噗乱跳,唯恐皇上责怪他们失礼。
刘恒脸色严肃,声音不高,却很有底气:“军队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刘礼小心翼翼答道:“全军上下士气高涨,操练严格,粮秣充足,器械锋利。匈奴不来则已,一旦来了,管叫他有来无回。”
听了刘礼的回答,刘恒仍然绷着一张脸,没有笑意,冷峻地说:“朕闻上古名将,治军严明,提携三军如一人,方能克敌制胜。望众将军效仿前贤,恪尽职守,日夜操练,不要辜负朕的殷切期望。”
“陛下放心,臣等誓死报国。”刘礼与将领们挺起胸脯,大声答道。
“朕还要到别的地方转一转,望你们好自为之。”刘恒安慰他们几句,提出告辞。
将军们纷纷挽留皇上,皇上婉言谢绝。他们看皇上决心已定,便前呼后拥,把皇上送出营门,挥手告别:“陛下慢走。”
从霸上军营出来,皇上的车驾转到棘门,棘门的情况与霸上的情况大致相同,一样防备松懈,一样思想麻痹,一样仓皇失措,一样迎来送往,一样诚惶诚恐。
“细柳军营又是一个什么样子呢?难道同霸上和棘门的情况一样吗?”在去细柳军营的路上,刘恒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五味杂陈,对周亚夫和细柳军营充满巨大的疑问。
第183章 周亚夫真将军也()
细柳处在沣河与渭河夹角的一个开阔地带,离渭河南岸大约有二里。
等车驾离细柳军营还有几百尺的地方,刘恒把手搭在额头,向军营望去,只见一座军营在冬天的太阳照耀下,几面鲜艳的军旗迎风招展,猎猎飘扬,营盘虽然犬牙交错,但规则整齐,错落有致。营寨外布满雄赳赳的武士,看到远处而来的车驾,立即高度紧张,有的持刀,有的执戟,有的张弓搭箭,如临大敌。
刘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心中暗暗称奇:“看来细柳的防守比霸上和棘门强。”想到这里,他告诉谒者仆射:“去通报一声。”
“诺。”谒者仆射猛抽一下坐骑,坐骑“嘚,嘚,嘚”奔军营而去。
“站住,不站住就要射箭了。”离营寨剩下一箭之地,对面的武士扯着嗓子高喊。
谒者仆射吓了一跳,赶紧勒马缰绳,坐骑由于跑得太快,惯性太大,一时刹不住,只好原地盘桓几周,“咴儿,咴儿”长嘶。
“你是干什么的?”
“你长着一双眼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