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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总有一种自豪和不安的复杂感觉”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位连长在新婚的第二天清晨,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电话是他的一位老首长打来,要他立即赶到西北某地,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不许告诉任何人。
“连爱人也不告诉吗?”连长不解地问。
“是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否则,按泄『露』军事机密处理……”
连长回来轻轻吻了吻正熟睡着的妻子,捎上洗漱用具就走了。
妻子醒来时,发现丈夫不在了。一天、两天、三天……妻子问公公婆婆,问同事邻里,问当地『政府』,谁也不知道她的丈夫到哪里去了。
她挺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到哈尔滨,到沈阳去寻找她的丈夫,哭得像孟姜女一样凄惨。
直到第六个月,这对新婚夫『妇』才“接上头”。从罗布泊发出的信,走了两个月才到达她的手里。医生说,如果信再晚几天,也许她就完全疯了。
我讲完了这个听来的故事,问陈士榘将军:
“有没有这回事?”
将军笑道:“在罗布泊,这样的故事多得很!”
他也说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副教授叫王汝芝,她接到二机部的秘密调令,按规定瞒着丈夫,借口出差来到遥远的罗布泊,担任工程研究所所长。有一次,她散步时,远远看到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很像她的丈夫,走近一看,果然是她日夜思念的丈夫。原来她丈夫与她一样,也接到了秘密调令,迟她一个月来到了罗布泊。
第45章 陈士榘:十万大军神秘进出罗布泊(2)()
1958年,随着一个个人、一支支部队神秘地失踪,一个代号为“7169”的部队在罗布泊诞生了。这就是为建设导弹、原子弹试验基地而组建的特种工程兵部队。陈士榘将军就是这支部队的司令员兼政委。
陈士榘将军扳着指头回忆说:
“从1958年3月30日,中央军委的第一个调令起,罗布泊先后调来12个工程兵团,即工程兵建筑第101团、103团、107团、109团、123团、124团、125团,工程兵第4团、第6团、第8团、第9团、第15团。还有两个工程兵师53师和54师,以及汽车第36团、第37团、工程技术大队、3所医院,以及一个通讯营,一个勘察队,一个办事处。另还有印刷、木材加工、机械修配、农牧场等。配属单位有步兵195师(后改为工程兵52师)、铁道兵第10师、通讯兵通讯工程团、空军建筑第六分部等。上述部队共有十万之众。”
自从楼兰国灭亡之后,罗布泊1600多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热烈的车喧人闹。参加“两弹”基地建设的工程兵指战员使这片沉寂的土地沸腾了。一顶顶毗连的绿『色』帐篷点缀得罗布泊生机盎然,一批批仪器仪表以爆心为圆点布置在不同的工号中,一条条粗如手臂的电缆将爆心与各个控制站连为一体。罗布泊这片浩无人烟的戈壁滩真正成了一座整装待命的战场。
陈士榘将军说:“由于当时的特殊背景和严格的保密制度,十万大军默默地开进罗布泊,又默默地撤离罗布泊。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业绩至今仍鲜为人知。
在当代人的心目中,只知道从事‘两弹’研制的科学家和试验发『射』部队,而从未听说那个代号为‘7169’的特种工程部队也为我国的‘两弹’事业做出了不朽的贡献。想到这里,我内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和不安的复杂感觉。”
向“死亡之海”挑战
“孔雀河的干河床中,偶尔有芦苇、红柳和一些低矮的小灌木出现,甚至有时还会出现一汪不动的死水,此外便是干沙、泥沼或白花花的盐碱,连河滩中的石头和败草的枝叶上也挂着一层白霜。而河床以外,则是一片又一片的戈壁。车子行驶了一两个小时都是这样的情景,就像行驶在古代的洪荒岁月。
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一些沙漠动物,也是呈现着原始的洪荒状态:黄羊、野鹿、野骆驼,看见车子到来,瞪着质朴、呆滞的眼睛,依然缓行慢走,我行我素,毫无恐慌的表现。
忽然,我们看到了一架飞机。这是在罗布泊西岸的楼兰古城遗迹旁,一架像恐龙骨架一样的帆布翼飞机。在距飞机80米处,躺着三男一女四具干尸,有的蜷曲着,有的卧着,有的趴着,由此可以想象他们临死前极力挣扎的痛苦情景。”
随着陈士榘将军的回忆,我似乎看到了十万工程兵在“死亡之海”罗布泊生存、奋斗的一幕幕情景。
地质队的一位女技术员在帐篷门口看报纸,一阵风把报纸吹跑了,她提着裙子去追,谁也没有想到她竟一去不复返。
有一个战士到孔雀河边割芦苇盖“干打垒”,也神秘地失踪了,部队派出上千人结成人网寻找好几天,毫无结果。一年后,尸体竟然就在附近的芦苇丛中出现,这具已经干枯了的遗体,手枪水壶还挎在身上。
第一支勘察队在大沙漠遇上了沙暴,飞沙走石三天三夜,两个人被刮没了。
指挥部派人找了五天,才把他们找到。幸亏他们抱住了一丛骆驼刺,使身体上的水分未完全耗尽。
有一次,一辆40吨重的大油罐车竟被风刮出200多米远,放在车站的100吨水泥被刮得精光。
没有粮食吃,发动全体官兵挖野菜,摘骆驼刺,放上点粮食拌着吃。有的部队打猎,一直打到青海。为了打一只野羊,甚至追赶几百公里……“在罗布泊,水最珍贵。”陈士榘将军深有感触地说:“我们还喝过蚊子水呢!”
“蚊子水?”好稀奇的名字!
“是的,蚊子水。”老将军解释道,“在沙漠里,水就是生命;水源枯竭,就是生命的枯竭。罗布泊这地方空气含水量只有30%,别说肚子里的存水,就是泉水都被蒸干了,所以广大指战员特别珍惜水。在没有水源的地方,想办法收藏了部分雨雪水,尽管水里蚊子很多,大家仍然食用。开始我不『摸』底,端起杯子就喝,水到口中,总觉得有松乎乎的东西,别有滋味。仔细一看,原来杯里有厚厚的一层蚊子,因为已经煮熟都沉到水底,但又不好把它捞出来,主要是蚊子太多了,如果把蚊子都捞出来,水也就所剩无几了。为了珍惜水,还是连蚊子带水一起往肚里灌。蚊子也是一种昆虫,反正已经煮熟了,说不定还有些营养呢!”
『毛』『主席』说:“你们做窝,他们下蛋。你们都立了大功!”
1958年9月27日,新华社发布消息:建设在北京郊外的我国第一座实验『性』原子反应堆和回旋加速器正式移交生产。第一批中国自制的放『射』『性』同位素已经从这座原子反应堆中生产出来。
就在京郊原子反应堆移交生产的同时,陈士榘将军领导的罗布泊核基地建设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陈士榘将军记『性』好。他伸出右手掌屈指而数,为我列举了一系列鲜为人知的日子:1959年春天,工程兵在罗布泊以西700公里长、100公里宽的面积上布满了足迹,他们创造了严冬进出罗布泊的奇迹。
同年3月13日,工程兵部队由敦煌迁至托克荪设生活区。这里北有海拔5000米的博格达峰及支脉海拔2000米的库鲁克山,南有海拔5000米的阿尔金山,东靠多盐碱的丘陵地带,西南为塔里木大沙漠。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心位置将在这里选定。
1960年初春,千余名工程兵军人历经一年多的艰辛,在测定的爆心『插』入了一根木桩。这根木桩标志了亚洲第一座核试验场的诞生,标志着“东亚病夫”将高举起他强有力的自卫拳头。
同年6月,中国和苏联签订的核技术研究协定墨迹未干,苏联就单方面撕毁了。这个日子便成为我国正在研制的第一颗原子弹的代号:596。
10月14日,核基地爆心位置耸立起一座百余尺高的铁塔。这尊采用无缝钢管材质结构建造的铁塔包括8467个部件,自重近80吨。塔顶耸立了一栋金属构造的小屋,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像一个睡熟了的小孩静静地躺在里面。
在它的周围,90多项效应工程分布在60公里的范围内。飞机中队、坦克群、火炮阵地、通讯指挥地面中心、雷达、钢筋水泥工事、舰艇、油料库、医『药』食品供应点应有尽有。3000台监控监测仪器仪表与这些效应物一起展开在爆心四周,将准确地记录下原子弹爆炸的全过程。
“1964年10月16日14时59分40秒,寂静的罗布泊上空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闪光。”
陈士榘将军谈到这里格外兴奋,向我描绘了那天亲眼看见的惊心动魄的情景: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冲击波狂风般地向周围卷去,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鸣响,犹如阵阵惊雷。雷鸣声消失后,雪白的浓雾在空中翻卷,浓烟挟着尘柱滚滚上升。而后,漫漫大漠中冉冉升起了一朵美丽的蘑菇状烟云。
更使陈士榘将军难以忘怀的是爆炸中心展示的惨烈而美丽的景象:“那座巍峨的铁塔顷刻间化为一条条麻花;机群化作一具具骷髅;坦克像被回炉的块块赤『色』『毛』铁;火炮阵地、通讯中心变成了一堆堆塑料玩具……”
1964年元旦之夜。
『毛』泽东『主席』健步走上天安门城楼,来到一片金星闪烁的解放军高级将领中间。将军们或敬礼,或鼓掌,微笑着争向自己的统帅拜年祝贺。
『毛』泽东『主席』走到陈士榘将军和张爱萍将军面前时停了好久,他一手握住陈士榘将军的手,另一只手指着张爱萍将军,笑着说:“祝贺你,你们(指工程兵)立了功,他们(指国防科委)出了名,你们做窝(建成‘两弹’基地),他们下蛋(成功地爆炸原子弹),我们中国人说话开始算数了!你们都立了大功。”
第46章 解方:志愿军中“小诸葛”(1)()
大战略确定后,策略和谋略就成为实现战略的关键。
——刘亚洲《大国策》
“什么事?”
“我们的正面发现了敌人。”
“你们的位置在哪里?”
“在北镇至温井的公路上,刚刚离开北镇不远。”
“敌人有多少?”
“不清楚。”
“是美国鬼子还是伪军?”
“不清楚。讲外国话,听不懂。”
“是伪军就往里多放一放,等敌人钻到口袋里坚决歼灭它。”
这是一个宁静温和的夜晚,满天星斗闪闪烁烁,大榆洞的简易工棚里,一位高鼻梁军官正抱着一台黑『色』电话机和对方通话,小小的瓦斯灯把他的黑影映在板壁上,随着瓦斯灯的颤抖而不停地晃动。
大榆洞位于朝鲜北部平安北道,是一处金矿,坐落在两座大山的一条深沟里,沟中有一条小路,两侧是一些简易工棚。这里原来有一个大矿洞,由于矿洞里积水『潮』湿,不能利用,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机关便在洞口附近搭了些木板房,开始了战时司令部的作战指挥工作。
打完电话后,高鼻梁军官便趴在电话机旁睡着了。是的,他太疲劳了,自从志愿军入朝以来,他几乎每天都在司令部值班室工作到深夜。
几十年后,高鼻梁军官向采访者谈起这天晚上的情况时,仍然使人感觉不到一点火『药』味。他说:“大约是深夜两点钟,我和40军118师师长邓岳在电话里就讲了这么多,以后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对于高鼻梁军官来说,这和入朝后每一个夜晚一样——忙忙碌碌,繁忙紧张,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然而,他没有想到,就是这段司令部里司空见惯的电话对话,竟酝酿着一件震动世界的大事。
5个小时后,南朝鲜伪6师之先头部队在10多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的引导下,沿云山至温井的公路北犯,突然遭到一支“不知名部队”的迎头痛击。
接着,南朝鲜伪6师第2团一个先头加强步兵营,由温井向北镇前进,当进至丰中洞、两水洞之间时,被另一支“不知名部队”以拦头、截尾、斩腰的战法包围。突然而猛烈的攻击,使该敌大部被歼,上百人被俘,其中还有3名美军顾问。
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第一仗打响了。其时是1950年10月25日7时至10时。
这一天是高鼻梁军官一生中的重大转折点,他的原名解沛然变成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参谋长解方”,从而走进了中国革命战争的历史舞台。
土肥原贤二的阴谋
20年前,他的名字既不叫解方,也不是解沛然,而叫解如川。那时年仅23岁的青年解如川,就以出『色』的运筹谋划才干,在东北军中崭『露』头角。
那是1931年11月8日晚,天津海光寺日军兵营里突然响起了“呜呜”的警号声,随即天津城内枪炮声大作。日寇以日本天津驻屯军为骨干,以日租界为依托,驱使汉『奸』便衣队武装策动了天津事变。
天津事变的发动并非偶然。
“九一八”后的一天,一艘日舰悄悄靠拢在天津港,从船上走下一位穿西服、戴礼帽的日本人。他就是沈阳日本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土肥原贤二早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在中国给张作霖的日本顾问坂西利八郎中将当了十多年的副官,能『操』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是日本陆军中的“中国通”。此时的土肥原贤二正以天津驻军高级参谋的身份潜入天津,意在策动暴『乱』,为侵略中国的华北地区制造口实。
在天津策动暴『乱』,对日寇来讲有一个极为有利的条件。30年代初的天津,不但有日本的租界地,还驻扎有根据《辛丑条约》规定的日本军队。这支军队在天津收养了一支土匪武装,他们不穿军装,没有番号,老百姓叫他们汉『奸』便衣队。
随着土肥原贤二的到来,汉『奸』便衣队常常无故挑起事端,天津局势剧烈动『荡』。
日本侵略者的阴谋活动早已引起天津『政府』的警觉。这时的天津市市长兼警察局长是张学良的胞弟张学铭。张学铭深感天津防务松懈,危机四伏。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请他的老同学解如川等人帮助他整顿军备。他亲自担任保安队长,解如川担任特务总队主任。
解如川是吉林东丰人,早年就读于奉天第三高等中学,与张学铭是同学。后由张学良保荐,与张学铭一起东渡日本,就学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930年,解如川毕业回国,随51军驻防天津。
青年解如川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保卫天津的重任。他和贾陶、孙铭久、黄冠南三人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首先大刀阔斧地整顿和改组了天津唯一的内卫武装力量——天津保安队:淘汰保安队内的兵痞和年老体弱者,发给他们银两,安排好善后工作;招募一批社会上年轻力壮、有强烈爱国思想的青年;从东北军及帅府卫队中抽调身高力大又有实战经验的老兵担任骨干;亲自带队训练,改进陈旧的训练方法,引进新的现代方法进行实地训练;加强情报的搜集和分析,秘密派人混入日军,及时了解日军的动态……
11月8日晚,当汉『奸』便衣队在日寇火力掩护下分三路向省市『政府』、公安局进攻时,解如川组织的保安队早已做好了应战的充分准备。原来解如川白天就收到从日租界递送出来的火急密报:“汉『奸』便衣队定于今夜暴动,目标:省市『政府』、公安局。”为了不殃及百姓,解如川命令保安队下午5点就在日租界周围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