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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哥应该坐的位置。
太皇太后给她找的亲事其实不错,算是殷实的一户,官品虽不高,但都是忠厚的人,找的太好,太皇太后也怕俪媛压不住。
而太皇太后之所以这么用心,是因为她觉得赵家那些事,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孩子了,一场大火把留王烧死了,如今的俪媛,能好的,太皇太后都会对她好。
可这些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当俪媛嫁到这李姓人家后,住进公主府,她却常常拿自己夫家的身份,和俪彤她们比。
这也不够好,那也不够好,什么都比不过,他们都欺负她,连嫁了人也一样。。。
苏彦洐登基一年后,四公主府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侍奉李驸马的一个贴身丫鬟死了,落水淹死的。
府中这样有人意外死了,李驸马就报官了,等那官员查了之后,他不敢开堂审理了,直接把所有的证据交到了刑部尚书这里,蓝大人拿到手之后,也是连夜进宫的,这贴身丫鬟怎么死的,让人给害死的。
让谁呢,让四公主手底下的人,闷死了之后再扔到池塘里,假装落水。
有什么仇要让俪媛这么对一个丫鬟。
当初太皇太后给俪媛选的李驸马,确实是个忠厚老实的。
可再忠厚老实的人,也抵不过这么蛮横无理的妻子,李家上下已经是鸡犬不宁了,才成亲半年,李驸马就不怎么愿意去公主那了,只是有这贼心还没这贼胆,还只是和丫鬟有点眉来眼去,没发生些实质的东西,这人命就没了。
苏彦洐头疼,这事怎么管,当年父皇怎么对姑姑静澜公主的,也是放手不管不顾啊,带回来教训一下,就算完了,但苏彦洐觉得,放手不管,只可能是越来越助长气焰。
和皇后范初柔商量了一下,还是由得由皇后出面,对俪媛说点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俪媛都听了,听的还很认真的,范初柔觉得还能听进去,还算是有的改,可在最后,俪媛却是这么对她说的,“皇嫂您放心,下一回,绝不会让三哥揪到证据了。”下一回再要闷死谁,绝对会做的好好的,不让人查出来。
范初柔一时语噎,只能这么目送着她回去了。。。
俪媛还真是说到做到,这李驸马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一家子忠厚,没纳妾,也没说要通房,可稍微和他亲近点的丫鬟,有心没心的,一个一个都出了问题,聋了,哑了,毁容了,死了。
最后李驸马忍无可忍,真和一个丫鬟做了点什么,俪媛竟然把人绑起来,和七八和大汉关在一块,活活把那个丫鬟给糟践死了。
这一切,到最后这丫鬟惨死,李驸马告到皇上这里,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俪媛跪在了承乾宫的大殿中,看了一眼李驸马,对苏彦洐说道,“皇上,这些丫鬟签的都是死契,是我四公主府的人,我自然有主张她们生死的权利,伺候的不好了,做了些小处罚,谁知道她们的身子就这么弱,聋了哑了,公主府也没有嫌弃她们,还好好养着,至于这个死掉的,勾引驸马,罪大恶极,这么缺男人,本公主就满足她喽。”
俪媛说的是振振有词,李驸马气的浑身发抖,是,这一切是无法让公主定罪,皇家是不会给公主定什么罪的,看那个静澜公主,都杀了妾室杀了庶子女还活的好好的,他才死了几个丫鬟,皇上会给他例外么,不可能。
所以他只来求皇上放过他的,李驸马不断的磕头,“皇上,臣恭迎不起公主,李家上下也恭迎不起公主,还请公主另外择婿,还请皇上收回给李家驸马爷的一切,再这样下去,恐怕臣命不久矣。”
李驸马也是不想活了,还不如死了呢,这么心惊胆寒的过日子,他还亲眼看着那丫鬟被活活糟践死,日日夜夜噩梦缠绕,这么活着,算什么。
俪媛瞪着他,“你敢,本公主没有不要你,你有什么资格不要本公主!”只有她抛弃驸马的,怎么可能有驸马不要她的事情发生。
苏彦洐沉着脸,他倒是想答应,但他却不能答应,要真答应驸马和公主和离,皇家的脸面就丢尽了,俪媛说的也直接,“四姑姑当年杀了庶子都还这样,李秦,本公主哪点对你不好了,给你好吃好喝供着,你却还和丫鬟眉来眼去,现在还敢说和离。”
李驸马见皇上犹豫了,却是直接起身,一头撞在了殿中的柱子上,他可以苟活,但他不能不孝,他的父母,他的哥哥嫂子,都快疯了,宁愿去乡下种田也不想再尚主。。。
最终苏彦洐答应了和离,还是太皇太后那下的懿旨,可和离没有半个月,李家却出惨案。
前四公主驸马李秦,惨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同屋子两个丫鬟也惨死。
李家两个老人受重伤,李秦的哥哥嫂子不在家,逃过了一劫。
而这动手的人,就是俪媛。
刑部尚书把俪媛抓捕归案的时候,她还喊着她是公主,可以被恕罪的。
可伤人偿命天经地义,她身为皇家公主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只一味举着皇家耀武扬威,最后还能起了杀心,直接把朝廷命官李秦给杀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是公主,也是死罪。
但不可能真的判她死,在关了俪媛半个月后,俪媛被带去了南山寺,关在了过去长公主静卿呆了二十几年的那个地方,派了侍卫守着,让她在那度过一生。
苏彦洐一直都记得关进去的时候俪媛说的话,她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当年的皇后对不起她,对五皇子好,忽略了她,后来的太皇太后对不起她,没有照顾好她,还给她选了这么差的婚事,别的公主都嫁的这么好,唯独她却怎么都拿不出手,太上皇对不起她,太后对不起她,皇上对不起她,还要把她关在这里,她没有做错,她是公主,怎么可能忍受被李驸马提出和离,这是羞辱,所以她要杀了他。
不知满足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停下来想想别人对她的好,想想自己已经拥有了什么,她眼里看到的,永远只有她没有的,她想要的。
太上皇苏谦阳回来之后,只对病危的太皇太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皇家的公主,不能再这样了。
一个月后,太皇太后崩逝。。。
2。长公主
对长公主来说,宫中熟悉的人越来越少了,每每看到的,都是陌生的脸孔,她的又春苑里倒还是挺热闹,太皇太后去世后,俪彤她们还是会经常过来看看她。
皇后和妃嫔做所出的几个孩子也常常会来她这里,她也不嫌烦,人到了一定岁数,其实会有些怕寂寞。
一个人的时候,看看手,看看脸,时间飞逝,一下又好像也要跟着死去了。
在外面游历了一圈回来的苏谦阳一直在劝她,秦将军还等着她,就算是不成婚,两个人过余下的时间,有什么不好的,过去年轻气盛的时候做的那些事,年轻的时候没有计较,老了还会有心思去计较么。
长公主笑着,看如今的弟弟,外出回来之后,好像更年轻了。
皇宫是个束缚人的地方,别说妃子了,皇上也是被束缚在其中的,能够放下皇权,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也是求不到的。
又过了几年,也许是秦将军的坚持和举动到底感动了长公主,又亦或是苏谦阳不断的游说让她起了意,长公主决定离开皇宫。
这时候的秦将军身体也还坚朗,不过两个人站在一块,就是一对老人家。
长公主说她前十四年生活在宫中,后二十二年把时间给了南山寺,此后回宫,也还是没能出去走走,如今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心却活泛了,羡慕起弟弟来了。
远的她是走不动了,近的还能去一下,她问秦将军,都退休的人了,愿不愿意陪着她,走一走这黄昏游。
感情的本身,是晶莹清透的,有些人让它变的激情四射,有些人让它变的平淡温暖,不一样的人,能让感情演变出不一样的形态。
感情也能是相伴,没有牵扯到爱,没有轰轰烈烈,没有从年轻时候撕心裂肺的相守相离,像他们一样,感情也能是这样平宁的相伴。。。
195。番外四:太子()
番外四:太子
在临安城往南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子。
四月的天,这正是漫山遍野开满鲜花的时候,在这三面环山的村落中,午后的时间,村里的妇人们都喜欢聚在一块,村口的大树下乘凉聊天。
就在这大榕树不远处,有着一户人家,前后四间起盖的屋子,院子里养着几只牲口,这午后的时间,有一群孩子,吵吵闹闹的朝着这人家过去,进了院子之后却都不吵了,为首的一个轻轻敲了敲前屋的门,“严老师,您在么。”
过了好一会,门开了,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穿着白色的长袍子,这打扮,像极了这些孩子口中喊着的老师。
被称作严老师的人,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虚弱的很,他站在那,和煦笑着,“怎么了?”
“严老师,学堂里的老师傅说您病了,我们来看看您。”几个孩子附和着点头,其中一个年长的用教训的口吻对其余的几个说道,“严老师身体不舒服,我们应该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吧。”
孩子们都很乖巧,和严老师行礼后,一起出了这院子。
他站在门口望着这远山,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欣然,转身要回屋子里,远远的看到一抹身影从小路上过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很快,那身影就到了院子门这边,还和不远处榕树下的妇人们打了招呼,继而才进院子。
看到他站在门,女子走过来把篮子吊在屋檐下的钩子上,扶着他进去,语气里一抹嗔怪,“不是让你好好休息躺着么,怎么又起来了。”
他听她的话到了床边靠着,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这发髻上就简单的戴着一支银簪子,可显得她格外的漂亮,“去摘了什么。”
女子显得很高兴,“田里的豆子摘了一些回来,藤边上的冬瓜我看快好了,隔壁的三婶说过两天就能摘,割了两撮的韭菜回来,还挖了些山药,刚刚回来的时候在老屠家剁了些猪肉,和山药一块,炖肉吃。”
男子静静的听着,女子说了一会,忽然伸手捂了一下他的额头,“明天关太医还会来一趟,这一回,说什么你也得在家多休息几天再去那学堂,否则,我可不答应你再去教书了。”
男子笑了,笑到最后,看她一脸的坚持,无奈道,“芙儿,知道了。”魏芙这才出去给他煎药洗菜,苏彦循靠在那,窗户上这徐徐的春风吹进来,带着一股乡间特有的清新,让他的思绪,一下转回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太子府一场大火,他和芙儿诈死,那是他恳求父皇的。
当时他即便是被废了,母后还是不肯放弃,唯有他死了,消失在这世上了,母后才没有这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求了父皇,让他诈死,让他离开临安城,让在他世人面前死去,这样就没有人再拿他当做借口。
太子府大火的时候他和芙儿就被平王爷秘密带出了太子府,送往这个地方,之后他知道的消息,就是母后被关禁闭,宫权被夺。
他无能为力,也没有什么资格再去求父皇什么,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初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的身子依旧没有好,本来他是想着让魏芙改名换姓,重新开始生活,不必跟着自己这个病秧子,但她不愿意离开。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要死在这个地方了,过了半年,他的身子奇迹般的好转了。
父皇为了方便照顾,还拍了太医乔装成一个医馆大夫留在镇上,半年来一次一次的看诊,在关太医看来,就是个奇迹。
一年之后,他能够站起来了。
一晃四年过去,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个女子,已经融入到了这个村子的生活里,她洗手做汤羹,能和其他妇人一样,下地做一些农活,种些菜。
空的时候做做绣活,拿去镇上卖,价格还不低。
苏彦循曾经笑颜,他现在,是要娘子养着的人了,白吃白喝,不干活,还浪费药钱。
两年前他得知村上的学堂里教了三年书的秀才走了,只剩下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师傅时,苏彦循决定去学堂里教书。
以他的学识,教导一群孩子是绰绰有余,而且苏彦循不收银子,有心的,就替他娘子分担分担,做些农活,算是报酬了,他还希望村子里想念书的都能来学堂里,就算将来不准备考童生,识些字也是好的。。。
也许是不需要想这么多了,心里的压力肩上的单子都轻了,每天都面对一群孩子,打招呼都是淳朴的村民,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苏彦循的心情好了,身子也就稳定住了。
这一次是纯受了凉,把魏芙给担心的,勒令他好之前都不准去学堂里,还告诉他,隔壁牛婶也是这么对牛叔说话的,所以他也得听她的!
苏彦循笑了,自己的娘子比他更融入这样的生活。
厨房里魏芙煎好了药,放凉了一些端过来给他喝,苏彦循闻着那味道颇有些嫌弃,魏芙笑斥他,“以前喝药眉头都不眨一下,现在这是怎么了。”
“味太重。”苏彦循一口喝下了,皱着的眉头还没舒缓过来,魏芙给他擦了擦嘴,“不是味太重,是越活越回去了。”
苏彦循笑着,魏芙出去看正炖着的肉,他走到屋子外,拿起鸡舍上的簸箕,帮她喂牲口。
魏芙从厨房里出来,看他这样子,乐了,过去从他手里抢过那簸箕,“得了,你回屋去,等会能吃饭了。”
重新煎下另一锅饭后喝的药,两个人简单的吃了晚饭,天微暗,魏芙陪着他在村子里散一会步。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四年前搬到村口附近的这夫妻,男的学识渊博,但身子不大好,刚来的时候都见不到人,来了一年之后才看他出屋子,女的气质非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这年轻夫妻,没有孩子,但对谁都很和善,两年前这男的在学堂里教书,还不收束脩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就更喜欢了,三五不时都送点东西给他们,男的身子不好,就靠一个女人,多不容易。
这不,他们散步完一圈回来,魏芙的手中就拎了一个篮子了,大篮子里什么都有,鸡蛋,饼子,新摘的菜,豆腐。
苏彦循伸手想替她拿,魏芙不让,苏彦循叹了一口气,“芙儿,我是你丈夫,就是你男人,难道就这一个篮子,我都不能帮我的妻子拿么,那我还能做什么。”
魏芙转过头看他,苏彦循就这么盯着她,很快是她败下阵来,把篮子给他,苏彦循一拎,又牵起她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关太医过来,人是好些了,还得多休养几日,又告诉了他们一些关于临安城的事,皇上退位给太子了,做了太上皇,带着太后到处玩去了,四公主嫁人了,只不过这日子,似乎是过的不顺心。
苏彦循沉默着不说话,俪媛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过去了良久,苏彦循看关太医,“我早就管不着这些了。”自己的日子自己过,他就是想帮忙,也不能帮上什么。
三年前他才刚刚可以下地,临安城中就传过来赵家和皇后联合唐将军逼宫谋反,还派人杀害父皇的事。
而后就是赵家连诛,母后在狱中自杀的消息。
他求的是母后过去做的事情,而之后的,他苏彦循当时就说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