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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赵丹这道命令一下,便等于相当于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全民总动员。
之前的赵国主要还是靠青壮来打仗,但是赵丹这个命令一下,那可就不是青壮的问题了。
就连刚刚成年(赵国十五岁成年)的男子,乃至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反正除了儿童之外,其他只要是还能动弹、还能拿得动兵器的男人,通通都得上战场!
除此之外,什么修长城的、砍柴火的、嫁给女人的、犯罪关押的,也得上战场!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够体会出赵丹话语之中的意思。
这是一次真真正正,彻头彻尾的,要将赵国的战争潜力挖掘到极致的决定。
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这个决定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在场的赵国大臣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个个被赵丹惊得表情失色,更有甚者忍不住失态出声。
毫无疑问,赵丹这是要拼命了!
大殿之中一时间鸦雀无声,每一名赵国大臣的脸上都带着震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足足过了好一会,虞信才第一个回过神来,慌忙起身出列,奏道:“大王,臣有奏!”
赵丹看了虞信一眼,道:“说。”
虞信躬身奏道:“大王,臣闻‘知名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大王乃尊贵之躯,怎可亲临战场,受流矢投石之危?请大王思之!”
虞信的话立刻就给其他人做了示范。
楼昌眼珠一转,立刻也出列拜奏:“虞卿之言,臣附议也。请大王思之!”
有了两人的带头,诸多赵国大臣立刻纷纷出列,同时拜奏:“请大王思之!”
大殿之中一时间充满了反对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斩,斩,斩,斩!(为盟主专一暂且保留几分加更,第四更)()
? 在赵丹说出决定之后,大殿之中一时间群情汹涌。
赵国群臣在虞信和楼昌两位大臣的率领下纷纷跳了出来,表达了对赵丹打算亲征一事的反对。
就连刚刚被赵丹削了一顿的赵豹也顾不得什么脸皮不脸皮的,同样也是旗帜鲜明的表达了反对之意。
这可是战争啊!
要知道现在战国时代的战争,可和春秋时代不同了。
春秋时代的战争,说起来其实是非常有意思的,也就是所谓的“君子之战”。
通常来说,春秋时代的战争都爆发在国境线上。
因为国境线又被称为“疆”,所以战场也可以被称为“疆场”。
由于国境线在“野”,所以在国境线上爆发的战争又被称为“野战”。
虽然名为野战,但是这个野战可一点都不野蛮,反而处处透着文明的意味。
这是讲文明,讲礼仪,遵守规则的战争。
怎么个讲文明礼仪守规则呢?
最有名的一条就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在春秋的时候作为宣战使节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使节们会大摇大摆的走进敌军的军营,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着敌军的主帅递交战书,接着被客客气气的送出来,搞得好像是去好朋友家旅游一样。
最为有名的一个讲礼仪之人,莫过于在某个版本之中被认为是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
宋襄公在泓之战中说过:“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不以阻隘,不鼓不成列。”
不重伤,说的就是在战斗的时候如果敌人有人负伤了,那么就不要让他重复受伤。
不禽二毛,说的就是不能擒拿白头发的敌军士兵。
不以阻隘,就是不在险隘的地方狙击埋伏敌人。
不鼓不成列,就是在敌人没有完成列队之前,不应该擂鼓发动进攻。
宋襄公完美的遵守了这些礼仪,并没有趁着楚军渡河的时候半渡而击之。
然后宋襄公的宋国军队就被过了河整理好阵型的楚国大军一**平了。
吃了这场大败仗的宋国从此和称霸再扯不上任何关系,丧失了成为春秋战国时代一流强国的最佳、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也不仅仅是宋襄公,其他守规则的君子们,大抵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下场。
正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于是后来大家打着打着觉得吧,这打仗还是别那么君子了,还是卑鄙一点,小人一点可能比较好。
当大家都从君子变成小人之后,战国时代就到来了,野蛮而残酷的兼并战争就到来了。
战国时代的战争,那可就没有这么多废话和条条框框了,怎么能赢怎么来,从这个时候开始,战争就变成了典型的“小人之战”。
事前宣战?不存在的。我们要的是不宣而战的突然性和隐蔽性。
不斩来使?不存在的。你作为使者到我的地盘就得小心一点,不然我不爽了分分钟砍你的头,然后再把你的头送回去,也算是礼送使者啦。
至于什么不重伤不禽二毛不以阻隘之类的东西,你要是在这个时代跟领兵的将军们去讲,那么将军们应该会给你一个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尤其是在白起横空出世之后,整个战国时代的战争完全被白起推高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各国的军事家和将军们都意识到了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的重要性,战争也由此变得更加的残酷和血腥。
也正是因此,越是靠近战国后期的战争,它的规模就越大,参战双方阵亡的人数也是破纪录的不停上升。
而且这种危险也并不仅仅限于前线冲杀的士卒,就连率兵出征的主将们也同样有着战死沙场的危险。
比如说过去的二三十年里,战死沙场的主帅就有伊阙之战中的魏国名将公孙喜,阏与之战中的秦国主帅胡阳,即墨反击战中的燕军主帅骑劫等等,不少还都曾经是名动天下的人物。
这赵丹如今要是亲自出征,万一有个好歹的话···
要知道现在赵丹的孩子们可都没有成年呢,到时候岂不是就变成了国危主少?
整个就是一亡国剧情啊。
所以这一刻,无论是什么公族派也好布衣派也罢,赵国的大臣们在这一刻取得了一个无比整齐的统一意见,那就是绝对不能够让大王涉险,去搞什么亲征!
然而面对这如潮的反对声,赵丹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看上去仍然十分的坚定。
自从接到来自长平之战的急报之后,赵丹就非常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既然赵军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一个口子,那么以白起之能,全面突破赵军的防线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甚至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有大批的秦军从长平关开进北上党了。
失败的兆头已经出现,廉颇需要援军,赵国的四十五万儿郎需要援军!
刻不容缓!
而且不仅仅是援军,前线的赵军更需要信心,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讯息让赵军的士兵们重振士气。
作为国君的赵丹亲征,就是赵丹所能够想到的最好激励士气的方式。
无论如何,赵丹都不可能允许长平方向出现像历史上那样的大败。
一旦四十五万儿郎尽数覆没于长平,那么赵丹再如何拥有穿越者的智慧,那也无法改变这该死的天下大势了。
没了筹码,你就算知道对手下一张牌是什么又有什么用?
输光了的你根本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了!
赵丹必须要保住这四十五万赵国儿郎,保住这赵丹手中最为重要的筹码。
哪怕有可能会为此赔进去更多,那也再所不惜。
想着想着,赵丹的目光渐渐的转冷,眼前这群赵国大臣不停的劝阻之声在赵丹耳中突然好像麻雀的聒噪一般无比的刺耳。
赵丹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右手,重重的朝着面前的桌案拍了下去。
“砰!”
一声大响响彻整座大殿,瞬间将所有的声音都压制了下去。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大臣们惊恐的闭上了嘴巴,大殿之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赵丹缓缓开口,语气森然。
“长平之战,乃国运之战也。若赵胜,则霸业可期。若赵败,则赵国将灭,寡人亦是身死无地!值此国家危难之时,汝等不思如何为国效力,反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简直愚不可及!此,便是汝等臣子之道乎!”
赵丹的声音犹如雷霆一半在大殿之中来回激荡,重重的敲击着每一名大臣的心房。
“今寡人之国处危难之地,寡人既为国君,焉有安坐宫中,坐视我赵国男儿浴血牺牲之理!此事,寡人已定之。今召汝等,乃是为了告知汝等此令,并非是要征求汝等意见!”
赵丹目光凛冽,朝着殿中诸大臣脸上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所有人的头颅都不约而同的低了下去,没有任何一位大臣敢和赵丹的目光对视。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赵丹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都闭嘴了?那寡人可要继续说了。”
“寡人亲征期间,凡军国大事由赵豹、虞信、楼昌三人议而决之。待平原君归邯郸之后,则事皆以平原君之意而决!若寡人身死于上党,则令公子恒继位,王后可摄政!”
“凡寡人亲征期间,邯郸、中牟、晋阳、灵寿四城皆行宵禁之令。违令者,斩!聚众叛乱者,斩!隐瞒户口不欲为国效力者,斩!有私通敌国嫌疑者,斩!凡司寇、监察卫所属,若察觉以上之人,则自大夫以下皆可先斩后奏,大夫以上尽数收押,待寡人班师归来再行议定其罪!”
赵丹一口气发布了一连串杀气腾腾的命令,随后微微提高了声音:“寡人之命,汝等可明白?”
赵丹话音刚落,殿中的大臣瞬间齐齐躬身,声音恭谨无比:“诺!”
“很好。”赵丹点了点头:“既如此,散会!”
第一百二十八章 晋鄙(为盟主专一暂且保留几分加更,第五更)()
? 公元前260年12月16日,晨。
邺城。
这座城市位于漳水的南岸,是魏国北方边境最大的一座城市。
从这里出发,只要渡过漳水,那么距离北岸的赵国首都邯郸不过只有一天的距离。
魏国上将军晋鄙,率领着十万魏军就驻扎在邺城城外大约十里左右的地方。
十万军队,这对于魏国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事实上,这已经是此时此刻魏国所能够动用的最高数量的常备军了。
这样的一支大军,魏王圉当然只能够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去掌管。
而这个最受魏王圉信任的人,便是魏国的上将军晋鄙。
晋鄙今年四十有三,正是一个男人最为成熟的年纪。
这位成熟的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方脸,目光冷厉,身材颇为健壮,行动间有板有眼,看上去犹如一块冷静的岩石,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绝对是——稳重。
但此时此刻这位稳重的魏国上将军,正准备去做一件看上去在这个时候不那么稳重的事情。
今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晚秋的时节即便是阳光也并没有多少温暖之意,空气之中的丝丝寒冷提醒着人们冬天即将到来的事实。
刚刚训营完毕的上将军晋鄙用过了早餐,然后命令自己的亲卫们牵来了马匹,准备出营。
出营干什么?
钓鱼。
没错,这位魏国的上将军晋鄙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
说起来这个爱好,倒是和晋鄙的国君魏王圉一般无二。
邺城大营就在漳水之旁,距离大营不过一两里地,所以钓鱼这件事情对于晋鄙来说,一点都不麻烦。
事实上在这些日子里,晋鄙除了每日例行的军务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基本花费在钓鱼之上了。
据说这位上将军钓鱼之时的运气还很不错,这从每天晚上帅帐之中飘出来的阵阵鱼汤香气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然而晋鄙刚刚上马准备出营开启一天的垂钓之旅时,一名魏军军官急匆匆的来到了他的面前,行礼,然后高声汇报:“将军,营外有人自称大王使者求见!”
已经准备扬鞭出发的晋鄙闻言一愣,过了好几秒才问道:“可曾验过身份?”
军官点了点头,突然道:“上将军,如果属下没有看错的话,使者当是信陵君!”
“信陵君?”晋鄙的身体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原本镇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当真?”
军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属下曾有幸在大梁城中得见信陵君一面,信陵君风采绝世,属下心中牢记,不敢有忘。”
军官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崇拜的表情,很显然,这是一个魏无忌的粉丝。
魏无忌这些年来贤名远播各国,属于大陆之上的名人。
而魏国作为魏无忌的主场,那名气自然更是杠杠的,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几乎每一名魏国国民都知道自己的国家之中有着这样的一个贤君子,并且都以此而感到骄傲。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魏无忌并没有刻意的去做些什么,他也仍然在魏国之中获得了一大批的粉丝。
毕竟在这个信息闭塞传播不变的时代,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非常有限,大多来自于口口相传。
“你知道吗,大梁城有个信陵君,好厉害!”
“哇,多厉害?”
“非常厉害!”
“哇!”
信陵君,粉丝加一。
这名军官看上去显然也是信陵君庞大粉丝群体之中的一员。
晋鄙看着军官的模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信陵君怎么会来了?
别人不知道,作为魏王圉的心腹大将,晋鄙可是非常清楚的知道魏王圉是如何的忌惮魏无忌这个信陵君的。
甚至在晋鄙率军出发之前,魏王圉还曾经特地叮嘱过晋鄙,让晋鄙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受到魏无忌的影响,一定要牢牢的遵从来自魏王圉的命令!
在这样的情况下,魏无忌能够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神奇了,没想到他还能够作为魏王圉的使者前来传令?
晋鄙从中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晋鄙想了一想,又开口问道:“信陵君身边还有何人?”
军官答道:“信陵君身边多有壮士,人数过百,似乎乃是信陵君门客也。”
“门客?”晋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尔确定是门客,而并非军士?”
军官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其人不着兵甲,且兵器亦是古怪,或着大锤,或佩短匕,其状绝非军士。”
晋鄙沉默了下来,这位上将军的额头已经完全拧紧成了一个“川”字。
又过了好几秒钟之后,晋鄙才沉声开口道:“信陵君所持之令牌,果真无误?”
军官的腰身用力一挺,高声道:“若有假,愿受军令!”
晋鄙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名军官。
坐在马上的魏国大将军居高临下,眼神之中精光闪烁,浑身上下猛然爆发出一种气势朝着军官压来,似要将这名军官给完全摧毁。
然而这名军官完全无所畏惧的直挺挺站在那里,双目中的目光毫不躲闪的和晋鄙对视着。
足足过了好一会之后,晋鄙才终于缓缓点头。
“既如此,你且去传令,命人带信陵君来帅帐见吾!”
军官闻言就是一愣,看着发令之后的晋鄙泰然自若的跳下马来,朝着身后的帅帐走去。
军官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将军,彼乃是信陵君!”
晋鄙猛然站住,回身,目光之中似有杀气闪烁。
“聒噪!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