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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站在琪雅的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忧伤的皇子,如今的太子,琪雅转身说“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永琰的脸上忽然『露』出微笑,那微笑,让人心痛,“我是如今的太子,自然有人,愿意为我所用。”
那一刻,琪雅知道,永琰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毫无心机,他也可以是个懂得使用手段的太子,虽然,他不如永瑆,容亲王般高明,却也不容小视,只是他眼里的忧伤,一如既往。
亦如多年后,琪雅回想起当时,也还是会说,他是个让人心疼的人,他可以为了爱情,倾尽所有,太子之位,家国天下。
第169章()
永瑆万万没有想到,永琰会偷偷前来,永琰一见永瑆,便上前拉着他说“十一哥,多日不见了,你跟琪雅还好吗。”
永瑆的嘴角『露』出笑容,“可是宫中有什么事。”
琪雅连忙拉永瑆永琰回房,关好门才说“这样公然谈论,被有心之人听去,不是多生事端吗。”
永瑆微笑,永琰忽然说“你们都变了,不再是宫中的十一哥,跟琪雅了。”
琪雅一愣,不知永琰为何意,倒了茶才说“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们如今,只是一介草民。”
永琰的脸上,忽然泪流满面,永瑆大惊,扶着他坐下,琪雅递上茶碗,永琰才说“如今宫中已经不是日前的皇宫了,皇阿玛的脸上多日不见笑容,他一心以为琪雅与十一哥都死了,妃嫔倒是充裕了不少,却不见皇阿玛将任何人挂在心上,我在宫中,也是形单影支了,而此时,皇阿玛病重。”
“你说什么,皇阿玛病重。”永瑆拍案而起。
琪雅也连忙问“怎么会这样,皇上一向无大碍啊。”
永琰又说“瑜亲王的病故,嘉贵妃的病故,都让皇阿玛痛心,如今江南又有水患,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琪雅,皇阿玛一早便将琪雅看做是亲生的女儿般,每每想起琪雅被害,都会从睡梦中惊醒,如今,更是思念成疾了。”
琪雅忽然沉默不语,永瑆亦是如此,他们都深深的知道,他们此时不该心软。
永琰只是偷偷前来,次日,便需离开,否则被人发觉了琪雅与永瑆还尚在人间,恐怕众人都难逃一死。
夜深之际,永琰独自在府中花园,“怎么还没睡。”琪雅远远的走来,见永琰说。
永琰只是微笑,“这便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琪雅点头,然后永琰又说“我希望你快乐,即便你不在我身边。”见琪雅不语又说“十一哥离开后,让我照顾你。”
琪雅轻轻的摇头,只说“我不能,皇上已经失去了一个皇子,我不能再让他失去你。”
此时,琪雅万万想不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皇上听到,她也万万想不到,永琰会骗她。
第170章()
琪雅本以为,可以这样相安无事的陪永瑆渡过余生,却想不到,世事难料。
皇上出现在琪雅跟永瑆面前的时候,永琰的脸上,是惊恐的表情,琪雅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什么,那一刻,她已经没有了判断的能力,天钦跟寒焉如今不知生死,琪雅看着皇上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大堂里的风,呼啸而过,吹起了皇上的龙袍,他的脸上,如历尽沧桑的老人,不再是昔日的皇上,琪雅一时间心痛不已,只能低下头。
“你还活着,琪雅。”皇上的声音在颤抖,琪雅听得出,他是希望琪雅还活着,便不会杀她。
琪雅忽然微笑,“琪雅见过皇上。”虽然琪雅知道,脸上的笑容,淡漠了一切,生跟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皇上挥手,一个巴掌打在琪雅的脸上,然后流泪说“你竟敢骗朕。”
琪雅泪如雨下,跪在他面前,“皇上,恕罪。”
他知道,琪雅在哀求他,不为其他,只为让他放过永瑆,皇上没有扶起琪雅,只是默默的说“跟朕回宫,你还是太子妃。”
永瑆上前将琪雅拉起,“皇阿玛,琪雅是我的女人,希望你不要太过分。”
“你放肆。”皇上大怒,他从未见过任何人,这样对他,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一个永瑆,敢如此。
永琰始终不语,默默的站在一旁,此时,上前说“皇阿玛,不要为难琪雅了。”
但皇上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话,只说“永瑆,朕念在你命不久矣,不责罚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就在此时,原本平日无人问津的大宅中,四下串出百十号人,皇上只是微服,身边并未带有众多侍卫,永瑆将琪雅挡在身后说“皇阿玛,如今,我还叫你一声皇阿玛,我只希望,你不要为难琪雅,你便可以平安离开,如若不然,这些忠义之士,恐怕是儿臣也阻止不了的。”
第171章()
皇上大笑,然后说“永瑆,在朕的众多皇子中,只有你,敢如此,倘若在宫中,你便是『逼』宫了。”
琪雅连忙拉过永瑆,“皇上,永瑆绝不是那样不忠不孝之人,请您息怒,琪雅胸无大志,多谢皇上的抬爱,太子妃一事,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已经是笑,然后坐在大堂中的椅子上,“琪雅,朕问你,如今在你的心中,是大清的天下为重,还是永瑆为重。”
“永瑆。”琪雅不假思索。
皇上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干笑,“倘若永瑆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琪雅看着身边的永瑆,然后默默的笑说“生死永不离。”
皇上一早便想到琪雅会如此说,而皇上如此问,不是真的想知道琪雅与永瑆的感情,而考虑放过他们,他在等,在拖延时间,待永瑆瞬间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永瑆早该想到,皇上既然将他们围困,定是后有大队人马。
京城,一如既往的繁盛,热闹,琪雅一路无语,皇上把她安置在城郊的别院中,这里,亦如多年前,什么都没有改变,琪雅的脸上,再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亦如多年后,想起永瑆拔出侍卫的刀,自尽在那江南之地的大宅中,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永瑆死了,不是死于体内的剧毒,而是自尽,鲜血染红了那个深秋的晚霞,而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悔意,一代君王,也许本就该无情,『逼』死自己的骨肉,却还是大义凛然,他似乎忘记了,儿在前,臣在后的道理。皇上万万想不到,只一个决定,便让大清的江山,从繁盛走向衰败,因为他面对的,是琪雅,那个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女子。
琪雅万念俱灰,这时,却发现,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也许这才叫做世事多变,这才叫做天意弄人。
第172章()
三日后,宴飞将琪雅送到当时还是副都统内务府总管和尔经额的府中,满洲正白旗,琪雅依旧是沉默无语,宴飞有意提起宴依之事,说宴依如今已是人母,女儿如宴依一般的漂亮,琪雅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宴飞知道,琪雅对已故的十一贝勒那至死不渝的爱情,却也无可奈何,只说“皇上下令,让格格您先住在总管府上,之后皇上自有安排,请您不要过度忧伤,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无论如何,也要留着十一贝勒的一点血脉,皇上已经容许,倘若您在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十一贝勒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琪雅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多日来,她从未哭过,而此时,终于倾泻而出,琪雅在马车中哭的撕心裂肺,宴飞在一旁,心如刀绞,倘若不是琪雅,他也不会跟宴依双宿双栖,倘若不是琪雅,宴依也不会如此的明白事理,琪雅在他心中,感激之情,早已超过了一切,在宫中多年,他也从未见过如琪雅般的女子,功名权势,在她的眼中,只如烟云。
总管府中,和尔经额早已等候多时,对于这位瑜亲王的女儿,皇上一心想要封为太子妃的格格,他早有耳闻,如今皇上的交代,更让他容宠,想必皇上是要给她个身份,昔日格格的死讯早已宣扬出去,如今,更不能用瑜亲王女儿的身份入宫为妃,另一方面,皇上也是给了和尔经额一个机会。
和尔经额是内务府的总管,宫中的妃嫔贵人中,皆是美艳如花的女子,但是,见到琪雅的那一刻,却让他知道什么是倾城的容颜,他连忙跪在琪雅脚边行礼,说“格格吉祥。”
琪雅没有让他起身,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宴飞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总管大人说“皇上想必已经交代,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格格的身份,如今她只是大人府中的丫鬟。”
第173章()
琪雅没有问皇上是如何安排的,也没有问其他,如同脱了线的木偶,只知道,如今她不再是琪雅,而是雅琪。
和尔经额有两位夫人,大夫人贤良淑德,二夫人刁钻跋扈,大夫人有两个儿子,大少爷早已娶妻,却没有子柌,三少爷体弱多病,二夫人有一双儿女,二少爷跟四小姐均未嫁娶,总管府丫鬟下人无数,即便琪雅没有问,也猜到皇上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身份,和尔经额的义女,这便是皇上所想。
总管和尔经额本想让琪雅悄无声息的做府中的丫鬟,任何人都不察觉间,再收琪雅为义女,所以平日不敢太过亲近琪雅,四下无人时,才轻声的请安,叫一声“格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琪雅变成了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是十一贝勒吧,这世间也唯有这样一个男子,能让琪雅这般在乎。
那清冷的容颜,并不能遮盖她的美艳,如同周朝末期的褒姒,那个让姬宫涅烽火戏诸侯断送了周的天下的女子,不笑则已,一笑倾城,琪雅跟她一样,都有倾城的本事,而此时,琪雅的心,却不在天下,如若不然,这样一个女子,恐怕会是大清的武后。
然而,和尔经额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消无声息,怎么会不被人察觉。
刚入总管府的第三天,便有人故意刁难,总管府的二管家,已是不『惑』之年,有妻室在府中,还有一个十九岁的女儿,琪雅冷若冰霜的脸上,依旧惊不起任何的波澜。
无人之际,二管家悄悄对琪雅说“雅琪,倘若你从了我,日后便是这府中的二管家夫人了,不用干这样的粗活,事事有人伺候。”
琪雅甩开他的手,刚要离开,却被二管家拉住,“雅琪,你只是个小小的丫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琪雅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说“二管家怎么说,也是总管府的管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恐怕上赶着的也不少,何必为难我一个小丫鬟呢。”
二管家故作神态的说“说的是啊,若不是家里那个母老虎,我哪里落得这般啊,恐怕早已是妻妾成群了,她是二太太的陪房,平日里,二太太又最为跋扈,我哪里得罪的起呀,但是,你可不一样,只要你愿意,我就休了她,让你做正房。”
二管家说的正得意,却没有发觉,一只匕首已经抵在他的腰间,待他发觉,手停在半空,不敢落下,琪雅默默的说“小女子怎敢让二管家如此为难啊。”
第174章()
琪雅刚欲下手,便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连忙哭腔的叫道“二管家,您这是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琪雅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那一瞬间,若不是听到脚步声,恐怕二管家难逃一死。
总管府的大少爷,出了名的风流,身边妻妾成群,还整日留恋烟花之地。大少爷出现在琪雅面前的那一瞬间,深深的为眼前的女子所动,顾不得其他,上前拉开二管家,一拳打在二管家的脸上,然后拉过琪雅说“二管家,这总管府的丫鬟,可不比寻常人家的丫鬟,你身为总管,怎可如此的轻率,倘若被母亲知道了,恐怕你这总管也做到头了。”
二管家连忙跪在地上,求大少爷饶恕,这时,大少爷却拉过琪雅说“她若饶恕你,便算了,她若不饶你,你便难逃此劫了。”
琪雅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二管家在脚边磕头,求饶,丝毫不为所动,最后,她只说“若真的要你死,你便活不过今晚。”然后转身离开。
有时候,看了太多的死人,便会在下手杀人的时候,不会手抖,琪雅清楚的记得,那百十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处死,那一刻,琪雅揪紧的心,一下子,变得空洞了,在之后,她变得下手如麻,仿佛生命,只是她手中的一根线,她的手不能再刺绣,却可以割断绣线。
那之后,大少爷一大早便在琪雅门前等候,见了琪雅,连忙说“昨日连个谢字都没说,可是该罚啊。”
“难道大少爷救我,只为我说个谢字。”
大少爷大笑,他本想,琪雅如一般府中的丫鬟一样,见了他,便都想爬上枝头,却没想到,琪雅依旧是冷若冰霜,“雅琪可愿意做我的女人。”
琪雅默默的说“大少爷说笑了,雅琪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我还真是说笑的。”大少爷说完转身离去。
第175章()
琪雅独自站在院中,京城的冬天,甚是寒冷,江南之地的阳光太远,照不到这里,琪雅在这冰冻三尺的地方,痛彻心扉,如今,任何人,都不能让她挂于心上了。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的悼亡词,最让人痛彻心扉。”
琪雅听到有人答话,连忙欲转身离开,却被人拦住了去路,琪雅没有行礼,只问“二少爷可有什么事。”
二少爷笑说“无事,只是听到这样悲伤的词句,让人忍不住想要答话。”见琪雅不语又说“悲伤的词句,只源于念这词的人悲伤,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能让人觉得这般的悲伤呢。”
琪雅刚要推脱,便听到远处一个女子的叫喊声“二哥,原来你在这,跟个丫鬟说什么。”
二少爷依旧笑说“别整日丫鬟丫鬟的,只是谈论些诗词。”
这人,便是四小姐,平日只听说跋扈,琪雅从未见过,想必再跋扈,也比不过宫中的妃嫔争宠,倒也无需担忧,琪雅只说“见过四小姐。”
四小姐听二少爷说诗词,大笑说“二哥,跟丫鬟谈论什么诗词啊,一个丫鬟,能懂得什么诗词啊。”
琪雅依旧是冷若冰霜,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答话,四小姐见此,走到琪雅面前说“既然二哥说你懂诗词,那我就来考考你,王维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是耳熟能详,那你知道王维的诗中的红豆树,长在哪里吗?”
二少爷连忙拉过四小姐说“你这哪里是诗词吗,明明是刁难人家。”
“惠山,无锡惠山。”琪雅默默的回答,脸上,看不出得意,也看不出炫耀。
第176章()
四小姐脸上显有怒气,“不是人间富贵花的花,是什么花。”
二少爷又欲上前,琪雅又说“雪花。”
四小姐又欲发问,琪雅默默的说“四小姐喜欢的,是纳兰的词,还是纳兰这样的男子。”
四小姐忽然褪去了脸上的怒气,轻叹一声说“这世间,怎会再有纳兰这样的男子。”
“每个女子的心中,都会遇到一个这样的男子,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会让你为之放弃一切。”
四小姐一惊,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纳兰『性』德。”
二少爷笑说“只看你提到纳兰词时的样子,便知道了。”
琪雅刚要离开,二少爷便拉住琪雅问“你也有一个这样的男子吗,在你的心中,也有一个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