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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瑆忽然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吗?费尽心思的离开,结果却是这样。”
琪雅只是轻笑,“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便都是值得的。”
永瑆也是轻笑,“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被人打而不还手的人。”
次日,老夫人打了琪雅的事,人尽皆知,天钦跪在琪雅脚边说“格格,都是我不好,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家母一般计较。”
琪雅转身间,只说“若我还是格格,她今日定然是身首异处,但我如今,只是琪雅,你又何须担心呢。”
天钦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他跟随永瑆多年,深知琪雅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心系天下,但是,也绝不是任何人能够随意对待的人,她若真的认真起来,别说是母亲,恐怕自己都会『性』命难保。
琪雅没有让他起身,也没有上前扶起他,而是就此离开,今时今日的琪雅,心中只有永瑆。
今时今日的琪雅,似乎再不是往日的琪雅,那改变,显而易见,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竟然会如此深爱永瑆,任何人也都不知道,这样一个琪雅,在永瑆离开后,会怎么样。
第162章()
永瑆站在花园中的石桥上,手里拿着长剑,而长剑的尽头,是老夫人惊恐的脸,她颤抖的跪在永瑆的脚边,“我是天钦的母亲,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天钦的命,都只在我一念之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有所忌讳。”
老夫人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掉落,她不知道永瑆的意思,“你说什么,你只是借住在张府,天钦随时都可以把你赶出去。”
永瑆的脸上,又变成了往昔的表情,对任何事,都莫不关心的表情,“我说,你的命,在我的手上,而我手上的,并不只有剑。”
老夫人惊恐的说不出话来,永瑆见状才说“你若要天钦娶寒焉,大可去做,我不会『插』手,但是,你若要伤害琪雅,便没那么轻巧了事了。”说着剑锋一转,一道血痕,出现在老夫人的脸上,永瑆又说“在我眼中,没有什么老弱『妇』孺,没有什么道义,只要是得罪了我的人,就一定要死,今日,若不是琪雅不想跟你计较,这一剑,绝不会只在你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说完扬长而去。
老夫人跌坐在地上,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她万万想不到,永瑆竟然敢如此。
那个桀骜的皇子,在琪雅的心中,却是温柔如水的男子,绕指柔肠。
在无数个荷塘月『色』下,琪雅的脸上,平静如水,而身边的永瑆,笑着看琪雅。
“你眼中,恐怕全然没有这满池的风景。”
永瑆听琪雅说,嘴角浅笑,没有回答。
琪雅忽然默默的说“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哀,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即便如今这府中有一个老夫人,即便,此时的处境艰难,但最让人欣慰的,便是琪雅与永瑆,能够依然如故。
第163章()
永瑆的脸上褪去了笑容,忽然认真的说“我在姑苏水榭,有一栋宅子,倘若我死了,你不愿留在这,便可去那,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木制结构,别有一番风味,那里的积蓄,足够你奢华一生。”
琪雅看着眼前的永瑆,泪流满面。
虽然,她知道一切,她知道,永瑆总有一天,会离开,那“结发为夫妻,生死永不离。”的话,只是永瑆的一时兴起,根本,不会让琪雅与他“生死永不离。”在永瑆的心中,琪雅是这世间那唯一的风景,那唯一能让永瑆为之所动的风景。
一日,琪雅正与永瑆下棋,远远的,听到府中有嘈杂声,琪雅与永瑆没有理会,这府中整日被寒焉弄的鸡犬不宁,琪雅早已习以为常,永瑆亦是如此。
芮晴破门而入,泪流满面,琪雅停下手中的棋,只问到“这又是怎么了,不是一早告诉过你,不要理会寒焉,怎么又弄成这样。”
芮晴只是一味的掉眼泪,永瑆上前说“以寒焉的『性』格,哪里是人家不理会,她便不纠缠的人呢。”
芮晴跪在琪雅的脚步说“琪格格,芮晴这便与您辞行了,日后,还望格格多多保重。”
琪雅连忙起身,扶起芮晴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几个一起离开皇宫,早就是一家人了,你独自一人,要去哪里呢,即便寒焉如今变成这样,念在她是沁焉的妹妹,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芮晴起身,“我不是格格,不能被人打了一个巴掌,还能那么为他人着想,芮晴自知不如格格的大度,还望格格成全。”
琪雅脸『色』微变,“晴贵人今日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永瑆见琪雅如此,连忙说“你们这是何苦呢,明明心中都惦记着对方,却在嘴上逞强,今时今日,还什么格格贵人,你们女人就是这样。”
琪雅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泪水,“芮晴,虽然,我们如今不如往日在宫中了,我们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但是,我们之间,却大不如前了,寒焉的改变,是我始料不及的,我不想,连我们的感情,也跟着改变了,不要离开,好吗。”
芮晴泪流满面的上前抱着琪雅,只是点头,琪雅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如果,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就不会拼命的让芮晴留下,如果,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就不会那么义正言辞。
第164章()
时间似乎定格在那一刻,那个秋风悲凉的夜晚,那个让众人无眠的夜晚。
琪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芮晴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芮晴竟然会寻死,永瑆站在琪雅身边,握着她的手,永瑆看到眼前的琪雅,悲痛不已,他深深的知道,琪雅又一次失去了,她在乎的人,她又一次痛不欲生。
侍女奉琪雅之命,去给芮晴送燕窝粥,却发现,芮晴上吊在自己的房间,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但是,她却带走了她腹中两个月的孩子,天钦跪在芮晴的尸体旁,泪流满面,一旁的寒焉与老夫人,也是吃惊,特别是老夫人,哭喊着叫着“孙儿”,琪雅看得出,她所惋惜的,是芮晴腹中的孩子,而不是芮晴,但已经让琪雅欣慰,至少,她在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待芮晴。
一旁的寒焉,吃惊之余更是惊恐,没有人知道,芮晴为什么会想要离开,为什么会泪流满面的去找琪雅,那个秘密,和芮晴的死一起,长埋地下。
芮晴的死,如此的突然,琪雅想起她们三人一起住在永和宫的时候,芮晴与寒焉,是最为要好的,甚至超过了自己,而如今,寒焉竟然因为天钦,而变成如今的样子,也许,她是爱天钦的,也许,她也遇到了人生中唯一的一个能让她真正在乎的男人,而不是那个皇上,也许,她是真正在乎爱情的人,但是,她在乎爱情的同时,亲手埋葬了友情,害死了那个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的姐妹。
这世间的爱情便都是如此,永琰喜欢锦瑶,却被锦瑶玩弄,锦瑶深爱地龙,而地龙的心中却只有琪雅,永琰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而他爱的,却是自己哥哥的女人,琪雅与永瑆相爱,终成眷属,芮晴在宫中多年,跟着德妃尔虞我诈,终于可以远离了那一切,远离了宫中的争斗,终于,遇到了自己爱的男人,却始终不能在一起,最后,落得一尸两命,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已故的济容,或许,他们之间的,也是真爱。
人生就是如此,有太多的“当时只道是寻常”,有太多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165章()
无数个秋风悲凉的日子,琪雅都是在芮晴的坟前度过的,她不愿见到寒焉,却时常想起昔日三人一起时的画面,嬉笑于永和宫中,也许她们三人不离开皇宫,或许芮晴也不会死,至少,不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以芮晴的机智,在宫中,能够阴谋陷害她的人,恐怕是绝无仅有,琪雅忽然后悔,也许,是自己害了芮晴,也许,这并不是芮晴想要的。
自古都是如此,巧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
琪雅不知道自己该被称为无能者还是智者,她如今,已经毫无所求。
永瑆见不得琪雅如此,每每看到那张因为芮晴的死而忧伤的脸,永瑆便痛不欲生,寒焉也因为芮晴的死,而安静了些许时日,但是,她却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一日,琪雅又要出门去看芮晴,远远的,听到寒焉的叫喊声,琪雅没有停下,寒焉追了上来,拉住琪雅说“难道你的眼中,只有那些死去的人吗?”
琪雅莫名的微笑,“我眼中的,都是有良心的人。”
寒焉的手慢慢放下,琪雅刚要离开,寒焉又说“芮晴已经死了,如今天钦哥是我寒焉的,任何人都再不能兴风作浪。”
琪雅忽然回身,走到寒焉的面前,在寒焉的耳边轻声说“好多人都说我能够颠倒众生,但我却从未试过,只有永瑆一个,未免有些寂寞,不知道天钦会不会为我倾倒呢。”
寒焉连忙推开琪雅,气得脸『色』大变,右手高高的举起,琪雅没有躲闪,而是依旧看着寒焉,正当寒焉的手要落下的时候,却被人牢牢的抓住,寒焉回身,见到天钦的瞬间,愣在当即,而此时琪雅的眼中,皆是泪水,天钦将寒焉的手甩开,连忙上前问琪雅“你没事吧!”
琪雅轻轻的摇头,天钦的眼中皆是歉疚,琪雅只说“我如今已不再是什么格格了,你也无需如此。”说完转身拭泪,天钦更加歉疚,连忙拉住琪雅说“格格,您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格格,至少,在天钦的心中,您永远是跟十一贝勒一样,身份尊贵,不容冒犯。”
琪雅意味深长的看了天钦一眼,才离开,旁边的寒焉怒不敢言,远处的永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暗笑琪雅的本事果然一点都没有减少,亦如当初,亦如在宫中,很多事,她都能办到,只是看她想不想。
第166章()
很多事,很多人,都不该太在乎,多年前,琪雅的心中只有阿玛,额娘,锦瑶,之后,遇到了永瑆,那个让她至死不渝的男人,之后,遇到了永琰,那个让她心疼的孩子,之后,遇到了沁焉,展颜哥哥,九歌,芮晴,寒焉,倘若不是因为在乎,也许就不会那么撕心裂肺,倘若不是因为在乎,就不会痛不欲生。
多年前,琪雅以为她会不在乎任何人,但是,她始终没有修炼成精,只能在这凡世继续伤春悲秋,生死离别。
琪雅开始厌倦了这世间的一切,芮晴死了,倒也落得清静,琪雅没有她的勇敢,她舍不得永瑆,至少,在他离开之前,琪雅不能让他体会那生死离别的痛不欲生,她舍不得他难过,那个本该有着绚丽的人生的贝子,那个本该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他的眼中再没有了桀骜跟凌厉,温柔如水。
琪雅知道,他们都不是如天钦,寒焉般,为感情所伤的年纪,他们都不是当初那个机关算尽为夺权势的皇宫中的贝子格格,他站在她身旁,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为芮晴的死而难过,看着她不忍伤害寒焉,只是耍些小伎俩,看着她的眼中,只有一个自己,然后,他嘴角『露』出美好的笑容,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惊心动魄,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她难过的时候,他在她身边,这便是幸福,如此的简单明了。
一日,老夫人忽然找到琪雅,琪雅的眼中,平淡如水,轻笑,然后说“天钦跟寒焉完婚之时,无需告诉我。”
琪雅的话中没有责备的意思,但老夫人却深深的低下了头,然后跪在琪雅脚边说“格格,老身日前多有得罪。”
琪雅依旧是轻笑,“您已经知道了。”
琪雅没有扶起她,她也没有起身,琪雅看到她的脸上划过的泪水,心中,竟没有丝毫的不忍,只听她说“我一早便知道,能够让天钦如此对待的人,除了他整日提及的十一贝勒跟琪格格外,恐怕也没有他人了,我一见你便知道,你就是那个被封为太子妃,却甘愿放弃一切,私逃出宫的格格,这世间,也再难找到,如你这般容颜的女子,更难找到眼中能看到天下的女子,我也一早知道,寒焉跟芮晴,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能够跟你平称姐妹的女子,不是宫中的格格,便是皇上的妃嫔,寒焉告诉我芮晴非处子之身后,我便猜到,她们二人,是当今皇上的妃嫔。”
第167章()
琪雅打断老夫人的话说“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刁难芮晴。”
老夫人依旧是泪流满面,“我只记恨着皇上,知道芮晴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便忘记了其他,只将心中的仇恨发泄在她的身上。”
琪雅把老夫人扶起,老夫人起身,见琪雅不语又说“天钦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因为一件冤案,被皇上处死,那时候,天钦还未出世,我一个人逃出来,隐姓埋名,把天钦带大,本希望他能够为父亲报仇,杀了皇帝,却不想,如今隐匿在这深山之中,我本想这样也好,落得相安无事,直到看到芮晴,我不能容忍他身边的女人,竟然是皇上曾经的女人,这天下何止万民,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那么巧合。”
琪雅依旧是淡然,只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如今,她的眼中,只剩下永瑆,其他都是淡然。
琪雅转身间,老夫人拉住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说“日后帮我好好照顾天钦,这府中,他只听你跟十一贝勒的话,老身明日就离开了。”
“老夫人走好。”说完,琪雅没有转身,只是离去。
次日,老夫人一大早便离开了,没有告诉其他人,天钦默默无语,寒焉皱眉说“说离开便离开了。”
似乎府中的日子,又变回了原来的平淡,但是芮晴的死,却是不争的事实,寒焉如今在怎么跋扈,也没了能给她撑腰的人,只能每日躲在房中,偶尔去找天钦,遇到琪雅,便战战兢兢的行礼,然后低着头,匆匆而过。
永瑆再不会耍弄寒焉,也不会开她的玩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寒焉,再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而是如宫中妃嫔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第168章()
一年后,似乎他们都忘记了当初,忘记了那些宫中的岁月,这一年里,琪雅跟永瑆草草的成亲,除了天钦与寒焉,没有其他的宾客,琪雅清楚的记得,那天,她说“结发为夫妻,生死永不离。”然后永瑆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他说,他不要琪雅对他生死不离,琪雅眼角流下的泪水,咸咸的,涩涩的,流进嘴里。
而如今的寒焉,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自老夫人离去后,她便一直是谨言慎行,她想要一个像琪雅与永瑆那样简单的婚礼,天钦轻笑着摇摇头,只留下了一个转身离开的背影,琪雅看着眼前的寒焉,脸上是痛不欲生,她终于后悔了,后悔不该那么对待芮晴,后悔在她有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的时候,放弃了。
琪雅坐在院中的香樟树下,又是一个悲凉的秋日了,忽然想起芮晴,如果她在,此时,定会有一个比寒焉腹中更为惹人喜爱的孩子,不觉得嘴角『露』出笑容,转身间,一惊,愣在原地,门子上前说“十一夫人,有人来访,说是永瑆少爷的弟弟。”
琪雅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口中说出了一个名字“永琰”。
永琰站在琪雅的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忧伤的皇子,如今的太子,琪雅转身说“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永琰的脸上忽然『露』出微笑,那微笑,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