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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焉欣然前往,天钦根本不在,而永瑆的纸上,不过是写一些要在市集买的东西而已,寒焉回府便向琪雅告状,说永瑆耍弄自己,但是往往这个时候,琪雅也找不到踪迹了,不是跟永瑆游湖,就是去竹林中的茅屋弹琴作画,值得庆幸的是,虽然琪雅的手指受伤未愈,却也丝毫不影响那天籁的琴音,只是针线从此便不能摆弄了。
似乎如今的生活,是往昔在宫中怎么也不会想到的,琪雅正同永瑆争辩王维喜欢的人是太平公主,这茅舍中,世人绝想不到,那青衫俊美男子竟是贝勒,而旁边争的面红耳赤的倾城容颜的女子,竟是格格。
“敢问公子,张府怎么走?”
琪雅与永瑆看来人,一位老夫人,从轿中探出头,远远的问到,身边只有一个丫髻,年纪与寒焉相仿,低着头,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琪雅与永瑆自然知道,那老夫人所打听的张府,便是他们如今住的地方,因为天钦姓张,所以便挂了张府的牌子,可是,虽是有牌子的,但也是向来无人前来拜访,这深山之中,更没有什么过客。
永瑆只试探着说“老夫人要找的张府,不知是哪位的府上。”
那老夫人忽然变了脸『色』说“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永瑆笑说“这附近倒是有张府,可不知老夫人说的是哪家张府,一家在这座山下北走,一家在这座山的东面,不知道老夫人要找的是哪家啊。”
那老夫人将头缩回去,只说“我们去东面。”
看着轿子远远的向东走去,琪雅拉着永瑆说“这整座山中,恐怕只有我们的宅院,便是那老夫人要找的地方,你将她引往别处,就不怕她回来找你。”
永瑆拉着琪雅离开,边说“所以我们要赶快离开,这深山之中,向来是无人,今日这老人家竟然指明了要找的是张府,有些蹊跷,我们赶快回去。”
第155章()
永瑆与琪雅刚进大院,便见寒焉与芮晴吵的面红耳赤,琪雅连忙上前将二人拉开问“这是怎么了?”
芮晴负气说“这世间怎会有这般女子,完全不讲道理。”
而寒焉也委屈的说“我哪里有不讲道理,东西明明是你的,你还不承认。”
芮晴将琪雅拉过,走到寒焉面前说“我明明告诉了你,我一早便遗失了。”
寒焉将头扭过说“我看你早就喜欢上了天钦哥,定是你送与天钦哥的。”
永瑆与琪雅不知道她们二人为什么事争吵,只好是老办法,永瑆将寒焉拉到一旁,琪雅将芮晴拉到一旁,永瑆见寒焉依旧是怒气,只说“你看你,这样没有分寸,竟然公然跟芮晴大吵起来,若是被天钦看到,一定又以为是你挑起事端。”
寒焉一脸的委屈,“我哪有挑起事端,明明是芮晴,她把随身的香囊送给天钦哥,还不承认。”
永瑆马上欲转身离开,“这个事嘛,你还是找芮晴说清楚的好。”
但此时寒焉却拉着永瑆说道个没完,哪里还容他离开,永瑆一早猜到又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本想早早离开,却不想被寒焉拉着诉苦,均是些天钦什么时候不理她了,天钦什么时候与芮晴见面之事。
而芮晴一边,更是大呼委屈,自己一早丢了香囊,本不在意,今日寒焉却说自己送给了天钦,琪雅一听便知道又是寒焉有意挑起事端,这大宅中,似乎每日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琪雅拉着芮晴去找寒焉,谁知这二人一见,又吵了起来,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永瑆知道此时应该是天钦回来,所以亲自去开门,也好逃离这场女人的战争,远远听见天钦说“娘,您慢点。”
永瑆正觉得奇怪,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愣在当即,天钦扶着的,正是那位问路的老夫人。
第156章()
一时间,寒焉与芮晴同琪雅都愣在当即,天钦微笑着说“这位,是我娘。”
天钦自幼是跟着老夫人相依为命,后来遇到永瑆,便成了集忠门的门主,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个母亲,而这老夫人,也绝不是寻常之辈,原是雍正爷时期的宫女,私逃出宫后嫁给了天钦的父亲,永瑆虽对一切一早知晓,也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夫人竟然会找来,拉过天钦说“这是怎么回事?”
天钦的脸上均是歉意,“娘定要知道我安好,所以就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了她,谁知道,她竟然会找来。”
就在此时,老夫人走到琪雅,芮晴,寒焉三人身边,琪雅连忙行礼,说“琪雅见过老夫人。”
而这老夫人的目光却不在琪雅身上,而是看向寒焉,寒焉与芮晴相继行礼,老夫人厉声说“丫鬟下人如此的没有规矩。”说完转身回到天钦身边,天钦连忙解释“娘,他们都是孩儿的生死之交,不是什么丫鬟下人。”
琪雅与永瑆在一旁偷笑,芮晴倒是受不得他人如此说,转身离开。
寒焉连忙上前说“老夫人,天钦哥整日念叨着您呢。”
琪雅轻叹,笑寒焉竟将往日在宫中这巴结太后的招数用到了这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上下打量着寒焉,然后笑着说“天钦平日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还记得我啊,倒是让寒焉小姐费心了。”
寒焉连忙拉着老夫人说“您这是哪里的话,天钦哥平日时常说要我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老夫人,怎么会不记得您呢。”
琪雅与永瑆看着旁边茫然失措的天钦,便知道,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说,也不会对寒焉说,琪雅坚信。
第157章()
自从老夫人到后,琪雅与永瑆等人便开始整日枕戈待旦,老夫人会不时的出现在琪雅身后,然后默默的说“既以成亲,就该恪守『妇』道,整日与天钦谈笑,算是什么道理呢。”说完转身离开,琪雅独自一人愣在当即。
自此以后,见了天钦,便绕道避过。
而永瑆也是遭到了如此的对待,琪雅虽不知道这老夫人对永瑆说了什么,但是见到永瑆此后便不再耍弄寒焉,也略知了一二。
寒焉倒是乐在其中,整日陪着老夫人,见了芮晴,说不出的得意,而一旁的天钦,只能深叹。
一日,琪雅将天钦拉到一旁,见四下无人才偷偷问说“老夫人是准备要在此长住?”
见天钦摇头,笑着说“那就好,你也无需烦扰,我们忍她几日便是了,我们这般生死之交的关系,你也无需觉得亏欠。”
琪雅开心之际,天钦皱眉说“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母亲是要长住,还是呆几日便走。”
此后,琪雅一整天闷闷不乐,只留在房里,连晚饭,都在房里吃,次日一大早,老夫人便来到琪雅与永瑆的房中,对琪雅说“怎么,你是觉得我碍眼了,连晚饭都不想与我这老人家同桌了。”
见琪雅不语又说“住在我张府,虽为天钦的至交,这点礼数,也是应该知道的。”
琪雅气的说不出话来,向来牙尖嘴利,丝毫不肯吃亏的琪雅,竟然在对着这老夫人的时候,败下阵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夫人在自己的眼前大摇大摆而去。
永瑆在一旁,只是笑说“我们家琪雅,在太后面前,都是从不低头的,怎么今日,就败下阵来。”
琪雅本就无处发泄,见永瑆还在取笑,更是生气,“你还敢说,还敢说风凉话,当心我在老夫人面前说你有意纳寒焉为妾,让她整日在你耳边说这张府的礼数。”
永瑆听完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然后忽然笑说“倒是也好,我倒是不在乎,她以前是皇阿玛的女人。”
琪雅虽明知永瑆是说笑,但也是愤怒,转身出了房门,往花园走去。
第158章()
远远的,见到一个女子在花间的石椅上呜咽,琪雅以为,定是这府中的丫鬟受了委屈,想想自己,不也是如此,上前看去,才发现,竟是芮晴,琪雅连忙走到芮晴身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芮晴拭去脸上的泪水,只说“那老夫人简直欺人太甚。”
琪雅一听此话,马上说“正是呢,本想来这清静之地,过些悠闲的日子,不想,竟来了个老佛爷。”
芮晴轻叹“若只是个老佛爷,远远的躲开,倒也无妨,可是,她竟然,竟然说若我要嫁给天钦,就只能做妾。”
琪雅一惊,问“这是什么道理。”
“我虽不是什么公主格格,却也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跟侮辱,她说,说是因为我不是处子之身,说我还未嫁人,便如此放『荡』,还说,我是贪图天钦的钱财。”
琪雅起身欲找老夫人理论,被芮晴死死的抓着不放,琪雅情急说“怎么能让她如此的污蔑。”
芮晴又落泪说“那又能怎么样,难道告诉她,我曾是皇上的女人,是宫中的贵人吗。”
琪雅忽然愣在当即,芮晴说的极是,难道要告诉她,芮晴曾是宫中被皇上宠信的晴贵人吗,琪雅本觉得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对如今的生活有丝毫的影响,却不想,过去,永远都是存在的,不能简单的想要遗忘,便能够忘记。
入秋,在京城早已是添衣加被,处处凉意,而在这小桥流水的深山大宅中,却依旧是如夏日,琪雅走在木桥上,听着脚下传来的“咚咚”声,忽然觉得奇怪,怎么芮晴的事,老夫人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这老夫人毫无依旧,怎么说芮晴是贪图天钦的钱财,芮晴平日举止,均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绝不像是那样的女子,这老夫人想必也看得出。
第159章()
池塘中荷叶渐渐的凋零,无意间,惊起了一池的飞鸟,忽然想起柳永词中,“杨柳岸,晓风残月。”往日,是何等的向往,而如今,只能轻叹,什么事,都不能尽如人意,亦如永琰的忧伤,他不是悲惨的,他拥有一个以他为重的母亲,那母亲可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拥有一个,欲将帝位传于他的父亲,可巧,那父亲是当朝天子,九五之尊,他拥有天下人皆向往的,那些站在没落街角的才子,只能仰望,但是,他却是忧伤的,亦如这池中凋零的荷叶,让人看着便会悲伤。
琪雅久久的站在池边,想起了很多故人,锦瑶,那么多年的相濡以沫,如果可以,琪雅宁愿依旧是那个在王府被众人欺负的格格,至少,她不会失去锦瑶,额娘跟阿玛,那大片大片的桃花林,跟那洁白如雪的雪缎,殊不知,额娘的心中,却不是那个琪雅一直以为额娘深爱的阿玛,而是当朝天子,即便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皇上依旧还是深爱着济容,地龙,那个琪雅最不想提起的人,那个锦瑶深爱的人,同时深爱着琪雅的人,如果可以,琪雅宁愿还是噬魂堂的地骨皮,要把锦瑶许配给地龙的地骨皮。琪雅也只能深叹“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也许此时,宴依已经同宴飞成婚,二人双宿双栖,相守到白头,而自己跟永瑆,虽然琪雅坚信,即便永瑆只剩下五年的生命,她也要“结发为夫妻,生死永不离。”但是,她还是会难过。
而那个永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容亲王,此时,恐怕万万想不到,琪雅会是这样的处境,被一个老夫人弄得进退两难。
无意间,琪雅看到那老夫人同寒焉远远的走来,琪雅忽然想起沁焉,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那个曾经说“小哥哥”时,『露』出幸福表情的女子。
寒焉见了琪雅,脸上『露』出些许愧疚,琪雅向来是最能够洞察人心的,即便她不愿相信,但她依旧知道,老夫人之所以知道芮晴的事,定是寒焉所说,琪雅转身离开,老夫人没有理会,倒是寒焉,看着琪雅远去的背影,只能轻叹。
而此时,在宫中,永琰又变回了那个忧伤孤傲的皇子,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在乎,皇后整日为此愁眉不展,皇上也就日渐冷落了,在皇上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琪雅的死,让皇上痛彻心扉。
第160章()
夜深无人之时,琪雅起身走到花园,远远的看到寒焉的身影,她知道,寒焉做错了事,便会这样,整晚的睡不着,如今,还是这样。
琪雅走进,寒焉闻声回首,见了琪雅,只低着头,默不作声,琪雅上前,默默的说“寒焉如今,倒是长进了啊。”
寒焉依旧是低头不语,琪雅又说“你还记得沁焉吗,你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
寒焉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依旧是低着头说“被人所害。”
琪雅一个巴掌,打在寒焉的脸上,“你还知道,沁焉是被人所害,你如今,又在做什么。”
以寒焉的身手,大可轻易的躲过,但是,她没有,她依旧默默的站着,琪雅又说“我们此时不是在宫中,你跟芮晴也不再是宫中的贵人,此时此刻,你还要把宫中的手段,用在自己姐妹的身上吗,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们离开皇宫,难道,是让你们依旧这样尔虞我诈吗,我只是想让你们离开那纷争不断的地方,可是你看看你如今,倒是不如在宫中的寒焉了。”
琪雅说完欲转身离开,却听到一个声音说“怎么,住在我们张府还不够,竟然学会喧宾夺主了。”
琪雅回身,看到那老夫人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寒焉终于抬起了头,她脸上的笑容,一闪即使,但是足以让琪雅痛彻心扉,寒焉搀扶着老夫人说“老夫人,您不要计较了,我与琪雅在一起多年,这样的委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寒焉受的住。”
琪雅皱眉,她万万想不到,寒焉会有如此的改变,那个昔日没心没肺的寒焉,似乎早已没了一点的痕迹,琪雅轻笑无语。
老夫人见琪雅如此,大怒说道“你跟那个叫永瑆的,没名没份,便住在一起,我本不想过问,住在我张府,最好,还是要知些规矩分寸的,寒焉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你竟然敢打她。”说着走到琪雅面前,抬手便是一个巴掌,琪雅没有躲闪,一个响亮的耳光。
寒焉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琪雅顿时泪流满面,想起昔日在宫中,教授寒焉如何取悦皇上,今日看来,都是自己养虎为患,想必芮晴也是受了无数的委屈。
琪雅的脸上依旧是笑,她在笑自己的可笑,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是容亲王,她也未如此的难过,因为她知道,容亲王不会为了一己的私利,而寒焉,竟然只因为天钦,只因为讨好这个自视是天钦的母亲,便如此的得寸进尺的老刁『妇』。
那老夫人转身拉着寒焉离开,寒焉走出两步便折回来,在琪雅耳边轻声说“说到底,你爱新觉罗琪雅,已经不再是格格了,永瑆,也不再是贝子了,姓爱新觉罗,又怎么样,他人问起的时候,你们甚至都不敢回答,芮晴,没了德妃,没了皇上的宠爱,她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正如你说的,如今,我们都出了宫了,我们,也都不再是什么妃嫔格格贝子了,我们都是一样的。”
第161章()
琪雅最难过的,不是如今寒焉的变化,琪雅最难过的,不是她为了讨好老夫人,而这般的用尽心机,琪雅最难过的,是他们现在明明可以自由的做他们想做的事,而此时,却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永瑆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走到琪雅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讲,只是拉着她回房,他极少有这样的时候,正如琪雅一样,他们都是那么在乎身边人的人,再不是皇宫里,那个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挂心的贝子格格。
永瑆忽然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吗?费尽心思的离开,结果却是这样。”
琪雅只是轻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