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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骑启始速度极慢,比之一常人行走,差不了多少。
不过待过了十数息之后,有了一股冲势之后,这支军伍,想让他停驻下来,却非易事。
陈翎心中自我安慰一番,见夏侯恩既然已经驰了出去,也就不在挂念此一事,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前亡,夏侯恩是生是死这一切,有天决定,自己无力阻扰。
何况此时此刻,在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的攻战中,自己的死生亦不能操控在己手,合遑其他?
不说陈翎部署连弩以待穿阵而过来的赵云部卒,却说夏侯恩得陈翎一番言语之后,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一丝明悟,似乎在子仪的眼中,自己或将丧生在此一役中。
有些可笑,又有一些凛然,夏侯恩并非无所畏惧的人,恰恰相反,久随陈翎之后,见过太多的奇闻异事之后,夏侯恩对这一些事项有着异于常人的认知。
信则有,不信则无。
话是可以这般说,但已经发生种种令夏侯恩有种嗤之以鼻的感触。
赵云的军势正沿着城墙侧迎面而来,夏侯恩看不清楚,但在意下想必也就是骑军、步卒,再多也就是会有一些弓弩手在其中。
这样的兵势,若是在白天的战斗中,夏侯恩敢夸下海口,自己二千骑军能够一战溃之!
然,若是赵云
赵云的气机,自己深有感触。
一次是在初见赵云的北海城中,自己不知不觉之下,竟然对此人深怀忌惮之意,引发了自己的战斗欲望。
之后陈翎遣自己回杞园,这才错过一次较量。
再一次便是庞统那丑汉与赵云一同前来河北,再遇见赵云之时,久经战阵的自己,似乎还没有彻底将赵云这一威胁目标从自己的心中剔除出去。
觥筹交错间,不时隐现的敌意不知从何而来,令得自己沉默寡言不曾多说一句。
黑夜中重骑突袭实际上非常不利,战马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视觉,但坐骑上的重甲之士却没有那般的视野。因此,当胯下的坐骑瞧见什么阻隔之物想避让过去之时,骑士往往会下意识的勒缰引导坐骑继续前进,迟误了躲开危险的时间,危及骑士的性命。
听闻着重骑杂乱的步伐,夏侯恩心中有些不耐,再这般下去,不等迎战赵云兵势,自己的阵型便会变得散乱起来,如此一军如何能战赵云一势?
幸得赵云所领的军势似乎就在眼前,看着摇曳火炬之下奔袭前进的军卒,夏侯恩轻吁了一口气,提举起重枪向着身后众重骑低声喝道:“敌军就在眼前,准备接战!”
本来就在奔驰中,夏侯恩所说的准备接战,实际上就是把每个重骑士手中的重枪擎抬起来,瞄向敌卒的要害,以待重骑冲袭而过的同时,将敌卒刺杀。
就在夏侯恩准备重骑冲袭而上之时,此刻与之相对而击的赵云,白袍银甲提一杆锋锐长枪,向着侧旁的一同样打扮的将领说道:“叔侄,你于中军指挥作战,我前去阻敌!”赵云说完,不等陈到拱手相送,便一催胯下之马,奔驰而出。
陈到,字叔至,豫州汝南人。
刘备帐下白毦兵统领,名位常亚于赵云,以忠勇著称。
白毦兵的兵源来自何处,有三种说法。
其一,丹阳兵,刘备屯徐州之时,获得的丹阳军为最优。
其二,马超的旧部,羌人广泛佩戴毦,而刘备阵营早期的羌人部队,是马超归顺刘备时带来的,这也符合了白毦兵人少的特点。事实上马超穷极而来,很可能被刘备解除了私人部曲划归刘备亲自带领。
其三,“白毦,西方上兵”很可能是西南少数民族兵。
然,刘备留在徐州的时日较短,又马超归了曹操,且乌戈国国主兀突骨如今自为一势,因此无论怎么看,刘备这一支精兵,白毦兵是建立不起来了。因此,陈到才会至赵云帐下充任从将。
不说这题外话,却说夏侯恩驱重骑践踏而过,惨烈的接触战中,赵云一方前军毫无屏障,只能任由夏侯恩肆意斩杀。
赵云来到军前便是如此一番模样,夏侯恩扬威耀武,引一干重骑肆意屠杀。他手中的斩马刀不时向所经过的步卒头颈处砍去,夏侯恩虽非悍将,宰杀起这些步卒来,却是手到擒来。
赵云见之愤怒,更不打话,跃马直取夏侯恩。
夏侯恩见着赵云,又有所预料,心中发憷乃不敢持刀相向,故而避之拨马就走。
赵云见夏侯恩拨马转身而走,心中大恨,跟随而来,杀了数重骑之后,提枪便来赶夏侯恩。
经由方才接战,赵云明了夏侯恩重骑的威力,自己部从皆非其敌手,饶是自己之勇武,亦感难缠,何况他人哉?
如今惟有斩杀夏侯恩,才能解此危局,好急速驰援向云长。
赵云这般念道着,乃紧追夏侯恩不放。
夏侯恩所驾驭的乃是重骑,用之践踏步卒,犀利无比,但趟如是用来逃脱赵云的追袭,却是不能矣。
第四百一十五回世事难料()
未久,赵云迤逦赶来,便已追及上夏侯恩。
夏侯恩身侧的数十卫,见自家主将为赵云所赶,皆有不忿之意,是故各个挺枪提刀来阻赵云。
赵云何等人也,岂是区区十数杂兵所能阻挡?
血染战袍,火光辉映之下,英俊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色,夏侯恩见之畏怖,不敢与其战,是故想继续拨转马首,向侧而奔出。
未等夏侯恩作势驰马,赵云已经将夏侯恩的卫卒斩杀一尽,赶上前来,长枪向着夏侯恩搠了出去!
见赵云不依不饶就是想刺杀自己,夏侯恩暗道一声,天亡我也,便奋起余勇,持刀架向赵云的长枪。
两件兵器一架,在意料之中,夏侯恩不能敌之,手臂震颤不已,拿捏不住斩马刀,被击飞了出去。
赵云长枪一斜,便已搁在夏侯恩的脖颈处。
夏侯恩面如死灰,虽然只是春夏交替的时节,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
夏侯恩仰起脖颈,看觑向赵云,狠厉着言道:“还等什么?!”
仅仅一回便败了夏侯恩,但赵云毫无得意之色,相反现在在他脸上显露出一股不明所以的意味,听得夏侯恩的话语之后,赵云斟酌了一下,这才言道:“夏侯恩,以你之意,我家主公玄德公取得了许昌之后,陈翎他有几分希望可投至我主帐下为将?”原来此时此刻,赵云还念道着陈翎一事,想凭此招揽其为刘备麾下。
夏侯恩听得赵云话语之后,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非是夏侯恩有所得,而是他人皆如此,如今自己沦为赵云手下任凭宰割的敌将,惟有此方能拖延一点时间出来,好让自己思量一番,看看是否能够借此脱身。
可惜夏侯恩并非是面前赵云这等智谋之将,在赵云的要挟之下,是生是死是最为重要,自己亟需考虑的问题,如何能思得一计出来脱身?
脑中一片混乱之际,看着赵云脸色逐渐变得不愉,夏侯恩双手乱挥,阻住赵云刺下的决心,说道:“子仪忠诚温侯吕布,并无二心,以我观来,就算此战不利,亦不会投降玄德公麾下为将。”夏侯恩不敢相欺,这不仅是关系到陈翎的忠节,亦算是自己一路相伴走来的心得,不能就因将会被赵云诛杀,就口无遮拦的乱说一通。
夏侯恩所言乃是实话,并无相欺之意,赵云听罢,收枪回身,说道:“如此,就委屈夏侯将军你了!”
卜一见赵云收回长枪,夏侯恩心中一喜,暗道或能得生。
未曾想到,随着赵云开口言说,不等自己有所反应,他就一枪横掼过来,击在自己哪一个部位都不知晓,便陷入黑暗中去。
夏侯恩或会败,夏侯恩或会阵死,陈翎都有所意料,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严阵以待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这么一副情景。
为重骑突袭了一阵的赵云军势不成样子,毕竟他一个人再勇悍,亦不能分身数处,而御众骑。
稀稀落落的人影间,白袍银甲的赵云提枪一人在前,随后便是这支颇有残兵败将之感的军伍。
这支军势约还有近千人数,比在自己预料之中的万人,相差甚远,由此可见,方才一战,虽然时间较短,但赵云折损颇为严重,竟然不能成军。
悲喜交加之间,陈翎听得站在一箭之地外的赵云向着黑暗之中的自己喝道:“陈翎,你之重骑我已尽破之!”
说什么瞎话,二千铁骑回转过来的还有数百,陈翎默默回头看觑了一下止剩下不到三百的铁骑,心头在滴血。
“”赵云接下来的话陈翎没有听清楚,在马岱焦虑的催促之下,陈翎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顾过去,便见城头映辉之中,自己布下的数名亲卫正待燃起三火堆。
这既是与木鹿大王约定攻袭刘备大营的信号,又是提醒自己乌戈国国主兀突骨帅蛮兵即将抵达的警示!
乌戈国国主营寨在南门,刘备大营是在张飞之营寨的后方,也是在西侧。刘备是中军大帐处,不可能布置在正对陈翎开启城门就能攻入的地方。
怎的这么快!?
陈翎心中疑忌,乌戈国国主兀突骨不比刘备麾下诸将操练有素,聚集起兵势来,用时良久,不可能这么快!
像关羽这样的军势,虽然不至于枕戈待旦,但亦能从发觉己方袭营开始,便能在攻入其中之前,整列出一支能战的精兵来,以作抵御之用。
而蛮族所能依仗的只有他们强健的体魄,以及势不可阻的巨象阵列。
论及军纪,真的比不上汉家正规军势。
须知,不像益州之刘备、长安之曹操、江东之孙策、河北之吕布,已然是有职业军卒的出现,南蛮还是出则为兵,居家为民的那种状态。
这些平民百姓出身的兵势,如何能够与他人相较。
就这是陈翎心中狐疑的地方,亦是不解的缘由所在。
不待赵云把话说,无暇顾及夏侯恩生死的陈翎,急令曹性三千连弩军从面对赵云这一侧,转身换为面朝南方,以待乌戈国国主兀突骨的攻势。
即将面临着赵云、乌戈国国主兀突骨两方的夹攻,陈翎暗忖着不能再等待下下去,遂举火为号,令城中的陈震立刻遣张郃、高览、审配、贾逵、公孙羽五人帅近五万大军攻袭地处东门张飞大营之后的刘备中军大寨。
此战或难免,自己唯一可供依仗的其实是许昌城池,然屯粮不足,却是自己的致命要害,夜间出城袭战,实非自己所愿,但孤守一城,却会面临全局崩塌的危险,是故只能如此行事。
而今,战事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逐渐走向未知,值此之际,自己惟有奋力一搏,方有转机,不然许昌沦丧,众将众军皆厄运临头,死伤在所难免。
不知木鹿大王是跟随乌戈国国主兀突骨一同进击,还是被留在营地守寨,这其中的区别实在对己对敌有很大影响。
第四百一十六回南蛮国主()
若是木鹿大王现在还处于南门附近,那么由此出兵反戈一击,不仅能令刘备吃惊之余,难以抵挡张郃、高览等将的攻袭,更会为失去了这么一支军势以为臂助之后,更添刘备的烦恼,到底是退是进,这一个问题必然会出现在刘备的心间。
若是木鹿大王现在伴随在乌戈国国主兀突骨之侧,那么对于陈翎自身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整个战局而言,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使得许昌攻防战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到底谁胜谁负,无人能知,亦无人可晓。
身旁本来就止有三将,现在夏侯恩生死不明,在陈翎私底下以为,夏侯恩估摸着已经去了,如今止有马岱、曹性两人在侧,而要面对赵云、陈到等,以及像蛮王兀突骨这么一干洞主的攻伐,陈翎心中的底气在逐渐的消沉下去。
虽非到绝望之时,但已经处在胜出无望的境况之下,陈翎惟有暗暗祈祷木鹿大王,你一定要留在南门那边啊!
侧顾展望关羽营寨,大火冲天,喊杀声四起,没有立即罢战停火的可能,陈翎心中带着一股凛然之意,暗暗道着,如此,今夜就让我陈翎,在此承受赵云、蛮王国主洞主的攻伐吧!
令马岱于后压阵,抵御赵云率残部的侵攻,而自己则走向曹性身旁去,此时此刻,在陈翎的心目中,赵云已经不算是最大的危险,而是本来就是妖孽的乌戈国国主兀突骨!
木鹿大王若是在此攻击自己的军列之中,那么势不能闹起多大的动静,在无人可敌的乌戈国国主兀突骨面前,木鹿大王估计也就是挣扎了一下之后,便会为其扑灭。
等待,凝视前方的黑暗,透过这一片黑暗,陈翎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
不像赵云一军,就算为夏侯恩所击,战得七零八落,但当他率军来到陈翎的面前之时,还是有着一股誓不低头的严整之相。
一个、二个
接着便是无数的蛮族人出现在陈翎、曹性两人的面前,这些人穿戴奇特,有的裸露着上身,仅仅止有树藤遮体;有的鼻孔穿环,有的脚蹬足镣,不一是处。
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双目之中全是一片凶狠之色,虎视眈眈的看觑着面前的汉家军势,丝毫没有为连弩手持箭待发的模样而却步。
“噔噔”
仿似是地震一般,不急不缓沉重的脚步声中,一匹巨大的坐骑出现在陈翎、曹性以及所有的连弩手面前。
这就是巨象,接近二丈的高度,令早已吃惊、骇然的曹性口吃着向陈翎言道:“从城楼之上观之,尚觉得的稀奇,可如今”曹性已经说不下去了,这巨象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烈了,能够继续稳稳的站在这里,已属极其不易。
得益于刘备,本来这些只能持着木杖,竹片作战的蛮族,如今各个都手持一把利刃,在毫不停顿的前进步入到火光之下后,这些兵器,闪烁着夺目的寒光,再加上持有它们的蛮族,非常令人胆怯。
似乎与刘备的数次交战,令得这些蛮族亦学会了接战之道。
在一箭之地内,他们停下了脚步,然后分开站列,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使得身后随同而来的巨象能够借此通过。
瞥视了一眼城楼之上熊熊燃烧着的三堆大火,陈翎心下有些安慰,自己面前的这一支蛮族军势没有混乱,亦不像经过交战的样子,这似乎在告诉着陈翎,让他知晓公孙羽所联络的木鹿大王不在此,而是依然在南门。
身前一片寂静,而身后则是一片厮杀声,马岱年轻且有些变声的号令,让陈翎感觉有些不太真实,自己何时开始竟然沦落到身边止有两将的境地,何况又得面对两支军势的挟击?
微微摇头,将这一片杂念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了出去,此时此刻,全神贯注于眼前之战事方是正理,其他待
其他只能待自己不死,脱得此地之后再论了。
若是自己身死,
稚儿,可如何是好?
那巨象之上的人,身长丈二,头戴日月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露出生鳞甲,眼目中微有光芒。
他便是自己师尊命自己务必要擒拿下,束缚在那暗宫底下的兀突骨?
看着如此威猛一将,陈翎心中暗暗苦笑,以自己观之,就算温侯吕布亲身至此,亦不能将他如何啊!
高高的大象便是一阻碍,若想将此人擒下,或是斩杀,必先除了那巨象,而大象皮糙肉厚,一时三刻用劲刺,亦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它杀死。
如此,惟有不顾坐骑,号令众军瞄向此人,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