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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翎说此话之时,是否深思过其中的意味?
他难道是想置诸葛孔明于死地?
想到这些,相较诸葛亮来说,同时是诸葛珪之子,诸葛瑾就显得非常稳重,经事多年未曾有过差错,一直勤勤恳恳的留在青州治政。
沮授由此向着陈翎言道:“诸葛亮太过年少,兼主公之女即将临盆,身边不能无人,我意上书荐子瑜出镇徐州。”
陈翎听得沮授之言,甚感无奈,不过诸葛瑾虽然比之诸葛亮差些,但若是看觑徐州门户,应该是足够了。
在此之前,只需在濮阳将曹操击败,攻下邺城,那么这一切都将有一个完美的收场,自己不必太过担心。
两人都没有为即将来到的曹操、曹仁两路大军而商谈,尽说了一些其他之事,非是无心之失,只是沮授、陈翎两人都身感此役非常艰难,其中若有个万一,便是城破身死的下场,是故避而不谈。
濮阳这一城地处要道,隔绝了陈留、邺城两地曹军,曹操是可通过河内解救邺城,可若是那样一来,难道不怕稳定了濮阳诸般事宜之后的沮授、陈翎两人麾军北上,将曹操大军逼入首尾不能衔接的窘迫之境吗?
曹操的基业在兖州,翼州现在掌控在吕布手中,大军在外,没有了粮草辎重供给,曹操撑不了多久便会崩溃,而沮授、陈翎两人则可以以逸待劳,慢慢消耗着曹操的兵力、士气。
因此曹操若想解邺城之围,那就只能够重新夺回濮阳,不然的话,河北四庭柱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将毋需攻城,便可坐等曹洪等曹军最终出城投降,除非他们能够在城中种出粮食来。
这也就是沮授的高明之处,攻占邺城不在于多出兵,而在于绝其后路,逼得曹军不得不弃械投降。
而这一切的关键所在,便全部的汇集于濮阳此地来。
建安三年七月,正是烈阳高照之时,吕布麾下军师沮授攻拔濮阳,将曹**入死斗的绝地。这一场大战随着颜良、文丑等将兵围邺城,曹操不得不尽起兖州之兵来濮阳。
第三百一十九回殿中点将()
“报!夏侯惇帅三万大军兵至城下!”
“报!曹操亲帅大军抵城下寨!”
“报!曹仁兵至”
“报!”
濮阳议事殿内,沮授跪坐于上首,左右乃是陈翎、张辽,依列下循乃是周泰、徐盛、吕岱、廖化、张南、审配、田豫、鲜于辅、鲜于银等十数将校。
债多不愁,曹操及其帐下诸将陆续抵达濮阳,急报如飞雪般的传入殿内,听得陈翎早已麻木不仁了。
拆开张辽本由北海送往馆陶自己的书信,陈翎垂头默默看了起来。
这信是甄宓所述写,字迹清秀带着一丝遗香,陈翎闻之陶醉。
开始甄宓记了一些在北海的日常生活,之后便是嘘寒问暖,询问自己过的是否安好,最后一段文字则写到身怀六甲
“咕嘟!”
陈翎咽了一口唾沫,发出的声音在这沉寂的议事殿中显得非常清晰。
正月间,自己与甄宓在一起,现在快至七月中下旬,那也就是说甄宓怀着的这孩子至少有六个月了。
除非
除非
不敢仔细往那个方向去想,陈翎心中正惊喜交加之时,便听得上首沉默良久的沮授开口向他询道:“子仪,不知主公书信交代了一些甚么,可否遍视众人观看?”
陈翎听得沮授此言,身形一震,捻着书信的手臂不由的往后撤了回去,苦笑着向沮授一施礼言道:“军师,此信非是主公所述写,属私事。”
沮授哦一声便不再看觑陈翎,若真的乃是主公来信,应亦交付给予自己而非是陈翎,现在听得他所言,估计真情的确如此。
环顾左右,沮授沉着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报曹操于城下已聚集起十万余大军,如此,惟有将此大敌击溃方能解我濮阳之危!”
诸将见沮授无视城外曹操无数大军,脸上毫无惊惧之色,心中皆安定了不少。
侃侃而谈中,沮授眉头一扬,顿身立起来,喝令道:“张辽何在?”
张辽见沮授第一次点将就轮到自己,心中分外喜悦,乃在殿内凝重的气氛中,扶剑而起,上前一步抱拳沉声回道:“末将在!”
沮授赞赏着看觑着张辽,颔首言道:“凡战,必用精锐为前锋者,一则壮吾志,一则挫敌威也。故尉缭子曰:‘武士不选,则众不强。’文远每战必先,多立殊功,我意来日用汝为我军中大将,破灭曹操大军,张辽,你敢接此令否!”
张辽慷慨激昂着道:“既为大将,岂敢不亲冒箭矢以求建功立业?不然与草木同朽何异?”
沮授壮之,乃又遣徐盛、廖化两将副之。
见张辽接令退下,沮授转身过来面对跪坐在另外一侧的审配言道:“未虑胜先思败,我知晓正南因儿子丧命于郭图之手,深恨曹操。”
审配缓缓站起身来,徐徐向着沮授一拱手。
“故而,我将城中众军监军之责交付给予正南你!”沮授如此言道着,冷峻的看觑向两列将校,接着温声言道:“有临阵怯逃者,斩!有延误战机者,斩!有投敌叛变者,斩!”
沮授说着军中十斩令,将令箭交付给审配,之后附耳审配耳畔言道:“你天性烈直,每所言行,有古人之节,此战在我料想中,并非无胜算,”
沮授停顿了一下,踌躇了片刻接着低声言道:“若能就此大破曹军,则曹操时日无多矣,正南你的大仇便可报得!”
审配感激涕零,深深拜倒在地,向着沮授决然言道:“正南必不负兄长!”
沮授抚其背,将审配扶起来,微微点头中,沮授步向诸将中心。
陈翎看着沮授缓缓而行,听得他言道:“濮阳有四门,西门正对曹操大军,是为最重,其余三门,东、南、北三门虽然看似轻巧,不过亦不能掉以轻心。”
“如此,我意使周泰守西门,张南去东门,南北两门则分别为吕岱、田豫两将!”沮授说道此处,看觑着没有分派到战事职责的其余数位将校,继续言道:“剩下诸位就跟随我出西门,对阵曹操!”
前者周泰、徐盛两将率军追击徐晃、李通等将,因此地纯属兖州境内,比起于此担任太守一职的李通来说,周泰、徐盛两人地理不熟,故而将曹军残将追丢,也就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来。
是故,为了让沮授之令看起来显得郑重一些,周泰、徐盛两人还是率军于外过了一夜,尽量多擒获了一些战俘之后,方才回城交纳军令。
因此事,周泰、徐盛两人在沮授心中留下的不堪重用的印象,故而在此次点将中,周泰、徐盛两将皆未曾为沮授重视。
陈翎看着鲜于辅、鲜于银两父子,脸上露出了苦笑。
自己与他俩父子便是沮授口气所说的剩下数人,鲜于辅、鲜于银两父子是随田豫攻取安阳之后为沮授调遣至这里的兵势,除了这一军势之外,青州方面可能还会有主公派出的援军,而青、幽两州则兵力全部在此。
邺城有着河北四庭柱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这四将不能轻动,若是让曹洪从邺城中杀出,那就是濮阳受两面挟击,待到彼时,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柳毅、公孙羽、阎柔、牵招、公孙度等将一进上党,一进太原,想调遣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如此,加上自己的部将曹性、夏侯恩两将,就这么一些将卒将对阵尽提兖州大军的曹操!
说曹操帐下战将上千,那是过了,但数百还是有的,当然其中一些陈翎根本不知名不知姓,但有名有姓的那至少也会有几十员大将啊!
兼之贾诩、三荀,荀彧、荀攸、荀谌等深谋远虑的谋臣军师,濮阳这一役实在不好应付。
不过摸摸怀中揣着的来自甄宓的书信,陈翎深深叹了一声,自语着道:“功名祗向马上取,为了这个女子,自己说什么也得将曹操此次来军击退了!”
不然的话,随着甄宓身形明显起来,那孩子是算的?
自己的,还是温侯吕布?
念及这些,陈翎悲从心中出,掬了一把无泪之水,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这天实在有些燥热啊!
第三百二十回虎步关右()
夏侯渊为护军将军,督庞德、朱灵、杨阜、张既镇守长安。
建安三年春,郭嘉为曹操遣至长安,从征韩遂一事。
夏侯渊战于渭南,降杨秋,韩遂兵围凉州刺史韦康于冀。夏侯渊救韦康,康败。
去冀二百余里,韩遂来逆战,军不利。
氐反,渊引军还。
五月,赵衢、尹奉等谋讨韩遂,姜叙起兵卤城以应之。衢等谲说韩遂,使出击姜叙。
于后尽杀韩遂一族老小,韩遂怒,还围祁山。
叙等急求救,诸将议者欲须曹操节度。
夏侯渊曰:“公在陈留,反复四千里,比报,叙等必败,非救急也。”遂行,使庞德督步骑五千在前,从陈仓狭道入,渊自督粮在后。
庞德至渭水上,韩遂将氐、羌数千逆德。
未战,韩遂走,庞德进军收韩遂军器械。
夏侯渊到,诸县皆己降。韩遂在显亲,渊欲袭取之,遂走。渊收遂军粮,追至略阳城,去遂二十余里,诸将欲攻之,或言当攻兴国氐。渊以为遂兵精,兴国城固,攻不可卒拔,不如击长离诸羌。长离诸羌多在遂军,必归救其家。
韩遂若舍羌独守则孤,救长离官兵得与野战,可必虏也。渊乃留督将守辎重,轻兵步骑到长离,攻烧羌屯,斩获其众。诸羌在遂军者,各还种落。遂果救长离,与渊军对陈。诸将见遂众,恶之,欲结营作堑乃与战。
夏侯渊曰:“我转斗千里,今复作营堑,则士众罢弊,不可久。贼虽众,易与耳。”乃鼓之,大破遂军,得其旌麾,还略阳,进军围兴国。氐王千万逃奔韩遂,余众降。转击高平屠各,皆散走,收其粮谷牛马,降韩遂部众,得阎行、成公英、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杨秋等将。
长安之乱中,梁兴、马玩为马超所斩,西凉八部旗至此只剩六人,于此陇右平,夏侯渊假节。
在这其中,朱灵为夏侯渊所遣,向曹操报禀此间事,是故朱灵参与了曹洪援向邺城的战斗,却不曾知晓夏侯渊“虎步关右,所向无前”,已经平定了西凉。
此一事发生在濮阳即将爆发大战的前夕,曹、吕两军双方都不曾接报获知,于此带来的一系列后果让人有始料不及的惊愕感。
翌日一早,陈翎从沮授后率军出城,在张辽侧翼布下军势。
在曹性、夏侯恩两将忙碌间,陈翎步行来至沮授中军处,并行瞭望曹操军阵。
见陈翎手中擎举着一怪模怪异的物件,不止是站在身侧的张辽惊奇,就算沮授这一见多识广的名士,亦不免出口询问道:“子仪,你手中所持之物为何?”
这当然就是单筒望远镜,不过此时应该说是“千里眼”。
不纠结唤何名字,陈翎没有开口解说,只是直接将此物交付给了沮授,并且演示了一下,让他看觑曹操的军势。
沮授将此筒拉长,之后放在自己的眼前,透过此物向着对面看了过去。
这一看,沮授有些吃惊,身体猛的向后缩了下。
张辽、徐盛、廖化、鲜于辅、鲜于银父子疑惑间,沮授有了准备之后,这一次看的很仔细,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对面的曹操军势。
沮授见曹操身旁有无数的儒袍之士在穿梭往来,不时有人在向他进谏言道,语焉不详,可惜了,只能看得却不能听得,沮授心中念道着,将此物交给张辽一观,示意在中军处的将校俱可借此一观曹操,省得追杀此贼之时,让他逃遁了去。
趁着张辽等将好奇观摩中,沮授瞥视了一眼陈翎军势所在处,见其帐下文佐陈震亦举同一物在观看曹操阵势,沮授乃道:“此物甚妙,子仪赠予我否?”
沮授不说能否,直说是否,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陈翎并不介意,不过该说的还得必须提及一下,不然诸人皆以为此物来得容易,不加珍惜,陈翎遂道:“此物名唤单筒望远镜,俗称‘千里眼’,制之不易,如今只有陈震能之。”
沮授答了一声‘哦’,便笑眯眯继续看觑着陈翎,陈翎呵呵一笑,心中暗道着,估计沮授念想着这物事能为战事提供不少便利,这才如此强求,不过此物另外一桩用处,还须让他知晓,陈翎乃言道:“公与兄,除了这地理之外,”陈翎说着的同时,伸手指指天上,接着说道:“待到晚上,碧空万里之时,用此物观星才是正道。”
听得陈翎如此言道,沮授微微动容,不禁伸手前扶,向着陈翎追问道:“用此物观星会如何?”
陈翎笑而不语,此具单筒望远镜虽然较自己印象中的差些,但皓月当空之时,却亦能明辨其中的细微之处,隐约可见的山轮地廓,这不免会让这些当代的名士心有惊诧之惑。
陈翎这话说的含糊不清,却真正的勾起了沮授的好奇之心,让他有百抓挠心的急迫之情,恨不得就此丢下大军,晚上快快到来,以便自己能够见识一番。
狠狠捋着须,深深叹了声,沮授扭头负手而立,静观对面的曹军,气息平稳着说道:“文远,若你已经准备就绪,那么就出阵去罢。”
张辽本来持着单筒望远镜正轮流的打量曹军中的诸般人等,听得沮授所言,心中一紧,赶忙将此物交还给沮授,稍微一瞥自己的前军,见箭拨弩张,乃抱拳躬身言道:“军师,末将这就上前去搦战曹操帐下大将!”
在沮授颔首间,张辽接过卫卒手中所提的自己武具,破天戈,一整甲盔,翻身上马,从裂席而开的阵列中穿了出去。
随着张辽的翻身上马,纵马而出,沮授军中的鼓点声缓缓而起。
“咚!”
“咚!”
“咚!”
本来无数军卒的嘈杂之声,在一刻立即消褪下去,曹操、吕布交战两方的军势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肃然之气迎面扑来,陈翎感受着这股大战的气息,嘴角微微翘起,暗暗道着,曹军大军十万对阵己方近八万军势,仗着身后的城坚,兼又有甲利,此一役,是非成败,难说!
第三百二十一回文远显威()
戛然长鸣声自头顶掠过,陈翎抬头望去见一红棕色的栗鸢翱翔在天际中,长久的滑翔之后,偶尔鼓动一下翅膀,然后接着盘旋在双方军势的上空。
栗鸢以蟹、蛙、鱼等为食,也吃昆虫、虾等诸多此类的小动物,而腐肉、死鱼和臭肉更是最爱。
背西临水,曹操布阵于濮阳城下,他制三军,分势数股纵横交列在前。
阵脚扎稳之后,左右中三军齐头并进向着濮阳缓缓而动。
通过方才所见,陈翎知在曹操之右侧乃是夏侯惇,左侧是曹仁,中军则是新晋大将马超!
由此可见,此时的马超在他曹操心目中地位,荣宠一时无两,就算是家族兄弟的曹仁、夏侯惇两将亦只能屈居人下。
此刻的马超一席锦衣鲜甲,坐于绝影之上,蔑视着出阵前来搦战的张辽。
得掌幽州之利,张辽所骑乘之战马亦非凡品,是公孙度献上之名唤灰影的神驹,此马虽然不能日行千里,却也能跋山涉水,夜行无阻,敦是了得无比。
张辽一骑突先,携徐盛、廖化两人来之曹操军前,扬戈顾视曹操左右喝道:“某乃雁门张辽是也,阿瞒帐下谁敢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