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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偷偷跑到上海特高课门口去,一直守在外面,盼着他进进出出的时候能遇到他,可是她去了好多次,在寒风中,从早守到晚,也没见到过他。好几次,她还冻感冒了,发烧咳嗽,可是她无怨无悔。她从未对人说过这件事。
后来,她还托人打问过,可是也问不到丝毫消息。
她不知该怎么办,只盼着上天开眼,有一天他能从天而降,让自己再次遇到他。
没想到,今夜终于梦想成真,他终于出现了,而且真的是“从天而降”,只是万没想到他身负重伤,浑身是血。
东条萌子三两下给冷谓包扎好伤口,拉着他起来,低声道:“快上床去!”不等冷谓说话,一把将他推倒床上,拉过被子来给他盖上。东条萌子自己也急忙脱了外面衣服,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和冷谓同被而卧,一颗心扑扑乱跳,侧转身,闭着眼睛,头朝着门。
耳听得外面脚步声纷乱,有人呼呼喝喝。过了一会,通通通,有人敲门。
东条萌子懒洋洋叫道:“谁呀?”外面一个日本兵大声道:“起来,快起来,搜查刺客!”
东条萌子叫道:“我已经睡了,这里哪有什么刺客?你们快去别处罢!”
那日本兵大声道:“不行,快起来,医院这里每个地方都要搜查!”
外面一个声音道:“别叫了,你不知道吗,这里面住着的是东条萌子小姐,她是我们医院的护士。”
一个日本兵道:“什么护士小姐,那又怎样?我们也是执行长官命令,必须搜查!”
只听那声音小声道:“小点声,你们真不知道么,她是东条英机将军的侄女。”那日本兵叫道:“你说什么,就是那个剃刀将军东条英机?”那声音急忙道:“小点声,快走吧,别自讨苦吃了,东条将军可不好惹。”一个日本兵打个寒颤道:“走罢,我是不敢招惹东条将军的。”剩下的几个日本兵都不再吭气,快步过去,通通通又去砸别的门。
东条萌子悬着的一颗心扑扑乱跳,又是害怕,又是担心,还有莫名的欢喜。
耳听得外面没有动静了,东条萌子低声道:“喂,你还好吗?”却听不到冷谓回答。
东条萌子揭开被子一看,只见冷谓双目紧闭,已然昏迷。不由得一惊,急忙穿好衣服,起身下床,翻箱倒柜找药,好不容易找到一瓶差不多对症的药,急忙倒了热水,掰开他的嘴,喂他喝下。
忙了一阵,看到冷谓面色苍白,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偏偏无计可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咬牙,上了床,把他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冷谓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床上,头靠在东条萌子怀里,不由得好生感激,低声道:“萌子……”东条萌子正抱着冷谓,呆呆坐着,怔怔流泪,此刻听到他说话,低头看到他醒来,不由得大喜,轻声道:“你醒了,谢天谢地!”
冷谓低声道:“谢谢你。”
东条萌子道:“你除了这三个字,就不会说别的呐?”说着,留流下泪来。
冷谓道:“对不起,你还好呢?”
东条萌子哭道:“不好,我很不好!”
冷谓看着她,说不出话。
东条萌子道:“你为什么一走就没有了消息?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冷谓低下了头。
东条萌子哭道:“我天天等你来,盼你来,我到处找你,梦里都是你,醒来又不见你,我好想一直都在梦里,你知道吗?”
冷谓听她说的情真意切,不由得感动,挣扎着做起来道:“对不起,我……”
东条萌子伸手捂住他的嘴,哭道:“你别说了,我不要听,我不听,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
冷谓说不出话来。
看到眼前这个女子如此伤心,冷谓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狠心,暗自运气,觉得差不多了,起身下了床。东条萌子跳下床拉着冷谓道:“你要做什么去?”
冷谓道:“我要走!”
东条萌子道:“好,你走!反正这里也不安全。可是你怎么出去呢,现在这么多人在找你,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能行吗?”
冷谓低声道:“你放心,他们人再多,未必拦得住我!”
东条萌子伸手抱抱他,低声道:“好,你走!”说着,将那瓶药塞到冷谓手中,低声道:“这是最新的疗伤药,特效药,你带着。”冷谓低声道:“谢谢。”东条萌子轻声道:“明天中午,老地方,我等你,红与黑!”
冷谓点点头,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只见院子里乱哄哄的,灯火通明。
当下出去,自然危险,可是一直呆在东条萌子房间里,终究不是办法。如果日本鬼子到处搜查一遍,找不到自己,势必再搜查第二遍,到时候这里也许更危险。何况临危之际,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更何况还是一个敌国女人,这可丢人丢大了。自己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这个?再者,这女人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到时候倘若连累了她,自己良心如何能过意得去?
还有一层,这女人对自己一番真情实意,绝非假装,无论怎样,她都是无辜的,由始至终都是自己在欺骗她,利用她,自己实在是无法面对她。
冷谓一咬牙,凝神聚气,一抬脚,上了窗户,纵身跃了出去。
(本章完)
第114章 救人()
医院里涌进大批日本宪兵,院子里乱哄哄的。那个刺伤冷谓的女人站在院中,指挥日本兵到处搜寻。
冷谓抓住窗沿,慢慢移动过去,纵身攀上了上面一层楼房间的窗户,慢慢爬上去,贴近窗户一看,只见里面空无一人,门大开着。
这是宫本力直住的病房,就是刚才冷谓受伤的地方。
冷谓拨开窗户,纵身跳了进去,一矮身,钻进了床底。
灯下黑。
这里是刺杀案发的第一现场,谁也想不到,刺客竟然会回来。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冷谓已无处可去,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东条萌子眼看着冷谓离去,站在窗口,呆呆发愣。
忽然有人轻轻敲门,东条萌子一惊,急忙关上窗户,收拾了一下床铺,坐在床上,低声问道:“谁呀?”
一个声音小心翼翼道:“萌子小姐,今晚医院闯进了刺客,我们担心您的安全,想进来看一看。”
东条萌子懒洋洋道:“我这里没有刺客,你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那个声音益发小心翼翼道:“萌子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这对您的安全也有好处。”
东条萌子怒道:“我身体不舒服,你们还有完没完,到底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一个声音女子道:“萌子,我是护士长,你就让他们看看吧,医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就剩你这里了。要不然他们也很难做。”
东条萌子哼了一声,定定神,披上衣服,慢腾腾下了床,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日本女人,旁边还有几个日本宪兵。
东条萌子一手扶着头,一手扶着门,低声道:“你们。。。。。。”突然站立不稳,腾腾腾后退几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刚好倒在刚才冷谓摔倒的地方,盖住了地上血迹。
那女人大惊,急忙跑上前去扶住她,惊叫道:“萌子,你怎么了?”那几个日本宪兵急忙涌进来。
东条萌子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红着脸,趴在那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
那女人点点头,扶着东条萌子坐起来,沉着脸道:“你们看到了,这里是员工宿舍,是萌子小姐的房间,这里没有刺客,你们快走吧。”
那几个日本兵早就在四处看着,听到这女人的话,领头的那个日本宪兵赔笑道:“对不起,萌子小姐,打搅了,我们这就走。”说完话,急忙退出去,关上了门。
那日本女人扶着东条萌子到了床上,东条萌子红着脸,小声道:“真不好意思,护士长,我。。。。。。”
那护士长笑道:“萌子,我也是女人,咱们女人就是麻烦,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你好好休息,要不要我留下来照顾你?”
东条萌子摇摇头,小声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您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那女人点了点头,扶着东条萌子躺下,看了一眼地上,心道:“小姑娘就是身子弱,身上来了,弄了一地。”转身出门,轻轻关上了门。
那女人指挥日本宪兵到处搜查,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太平间都没有放过,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日本宪兵少佐跑过来敬礼道:“报告长官,我们已经反复搜查,没有找到刺客的踪迹。而且遵照您的吩咐,我们每搜查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人守卫,刺客根本没有活动空间。”
那女人阴沉着脸,重重哼了一声。
她想不明白,刺客受了重伤,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走呢?
那女人冷冷道:“宫本中佐的伤势怎样?”
那日军少佐道:“报告长官,宫本长官受伤极重,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
那女人点点头,一摆手道:“留下几个人保护宫本中佐,其他人收队!”
那日军少佐敬个礼,跑步而去,大声呼喝,日本兵纷纷收拢归队,一时间乱纷纷的。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飘落在地,钻进了最后一辆汽车下面。
那女人阴冷的目光慢慢扫视四周,哼了一声,转身上了一辆小汽车,车辆发动,开出了医院。日本兵纷纷上了那几辆大卡车后箱,开车跟在后面。
汽车驶出医院,走到一个僻静处,那个人影从汽车的车底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汽车驶过,那人身子一滚,隐到了路边暗处,身形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那女人坐在小汽车上,头靠在座位上,脸色阴沉,闭着眼睛。
车行一会,那女人突然睁开眼,叫道:“停车!”那开车的日本兵急忙停下车。后面的大卡车也急忙跟着停下。
那女人拉开车门,跳下车,走到车后,那日军宪兵少佐急忙下了车,跑步过来道:“长官!”
那女人冷冷道:“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到?”
那日军宪兵少佐一愣,道:“没有了,所有地方,全部都反复搜查过,没有发现。”
那女人冷冷道:“真的么?”
那少佐心里打个突,硬着头皮道:“报告长官,是的,没有。”
那女人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宫本中佐的病房呢?”
那少佐一愣,呐呐道:“这个,这个好像没有,刺客就是在那里刺杀宫本长官,被您打伤后从那里逃走的,这个。。。。。。”
那女人啪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厉声喝道:“八格!还不快去!”
那日军宪兵少佐一个立正道:“嗨!”转身跑步上车,大声叫道:“快,回医院!”
那女人上了车,命令司机掉头跟在后面。汽车冲进了医院,一大群日本兵跳下车,冲进楼,冲到楼上,冲进宫本力直的病房,四下搜寻。
那女人跟着那些日本宪兵冲进病房,阴冷的目光私下扫视,拔出腰里长刀,一步步走到床边,慢慢挑起床单,只见床下面空空如也,地上有好些血迹。
那女人蹲下身子,探头进去一看,只见床底也有些血迹。
那女人一呆。
她,失算了!
那女人站起身来,一刀狠狠劈在床上,厉声喝道:“八格!”
那床已被从中间劈成两半。
好锋利的刀!
那女人转过身,两道冷冰冰的目光扫视着那些日本宪兵,那些日本兵低着头,不敢看她,一个个噤若寒蝉。
好狠的女人!
(本章完)
第115章 对错()
宫本力直躺在床上。
双眼无神,呆呆发愣。
那一天他被冷谓一拳打在前胸,打断了好几根经。
昨夜又被冷谓一拳打在后背,伤了后心血脉。
前心后背,都被打伤,重伤。
一言不合就挨揍,一言不合就挨揍!
还有呢,肩膀上吃了一刀,伤了锁骨,做了手术。
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倒霉,倒霉透顶!
那个中国人,太疯狂。
自己受了伤,他也受了伤,可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羽根小树汇报,那个中国人昨夜还杀了三个为皇军做事的人,也就是中国人口中所谓的汉奸,那三人都是皇军筹建的上海市新政府的要员。
那三人一死,加上早就被杀的陆伯鸿,一下子死了四个,这个新政府还成立什么?
关键是剩下的那些汉奸都已经被吓破了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而且似乎已经开始退缩了,跟皇军貌合神离,离心离德,敷衍塞责,推三阻四。
今天的上海市新政府筹备会是开不成了。
这个责任只怕又要落在自己头上。
他觉得自己是聪明宝宝,厉害宝宝,可是为什么这么倒霉?
宫本力直想哭。
宝宝心里苦。
宝宝想说。
该如何说?
要给谁说?
宫本力直此刻很软弱,脆弱。
受刺激了。
不,是伤害,重伤害!
昨夜他梦到了自己的父亲,宫本雄二,狠狠训斥自己。
他还梦到了自己的祖先宫本武藏,冷冷看着他,目光里充满嘲讽,充满失望,充满痛惜。
他还梦到了表妹,宫本良子。
他爱表妹,他想表妹。
表妹好美,只是面目却看不清楚,眼神凄楚,神色黯然。
他走上前去,表妹却转身而去,离自己越来越远,怎么也追不上。
好久没有表妹的消息了,她执行任务,打入新四军内部,自从传递了一次消息以后,再也没有音讯。
宫本力直闭着眼,呆呆想着。
门开了,一个女人穿着西服,戴着礼帽,一步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日军少佐。
那少佐关上了门,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那女人身后。
宫本力直睁开眼道:“你是谁?”
那女人摘下帽子,在手里把弄,淡淡道:“怎么连救命恩人也不认识了么?”
宫本力直睁大了眼睛,道:“是你?”
那女人淡淡道:“是我。”
宫本力直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也动不了。
那女人微笑道:“宫本君,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好好休息。”
那日军少佐搬过一把椅子来,放在那女人身后。
那女人慢慢坐下,看着宫本力直。
宫本力直看着她道:“你昨夜怎么知道有人要来刺杀我?”
那女人微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宫本力直瞪着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人微笑不语,低头凝视着自己手里礼帽。
他身后那日军少佐啪地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宫本中佐,这位就是大日本皇军上海梅机关机关长春田梅子大佐。”
他似乎故意把“中佐”和“大佐”几个字说得重了些,故意让宫本力直难堪。
宫本力直等大了眼睛:“梅机关?”
那少佐道:“是的,梅机关。军部命令,上海组建梅机关,委任春田梅子为上海梅机关机关长,负责上海地区情报工作。原上海特高课归属于梅机关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