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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里,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慌乱,浑身酸软,却无力挣脱。
吴蕙跟着跑出来,看到眼前情形,不由得呆在当场,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冷谓紧紧抱着丁灵,心中已经再无其它,头埋在丁灵肩头,喃喃道:“阿清,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
丁灵正在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冷谓这句:“阿清,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忽然心中一痛,神志清醒过来,一咬牙,使劲一挣,挣开冷谓的怀抱,猛地一把推开冷谓,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冷谓的脸上。
冷谓一愣,捂着脸,怔怔望着丁灵,呐呐道:“阿清,你怎么了,你”
丁灵怒吼道:“我不是你的阿清,你的阿清早死了,死了!”
冷谓愣住,呆呆望着丁灵,颤声道:“阿清,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你怪我这么久没有消息么?我天天都在想着你,牵挂你,思念着你,无时无刻,每时每刻,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着你!这一次我差点就死了,可我没有死,因为我不能死!我不能丢下你,我不能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留下,我”说着说着,已经是声音哽咽,泪流满面。
丁灵也是泪流满面,瞪着冷谓,大声道:“你别说了,别说了!你的阿清她已经死了,我的姐姐死了!死了,死了”话没说完,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地,失声痛哭。
冷谓本来还以为“丁清”是撒娇怨恨自己,拿自己出气,忽然听到那句“我的姐姐死了,死了”,不由得一下子呆住,虎躯一震,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拉起丁灵,眼睛直勾勾上下打量她,颤声道:“你姐姐?你是阿清的妹妹?阿清死了,死了?!她”
丁灵一把推开冷谓,大声哭喊道:“是,我姐姐死了,死了!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姐姐一个人,为什么不留在她身边,为什么不带她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冷谓一下子呆住,双目尽赤,一把抓住丁灵,大声叫道:“你胡说,阿清她不会死,不会的!你一定是骗我的,是不是?你就是阿清,是不是?!”
丁灵双手使劲推开冷谓,大声叫道:“我不是!我姐姐已经死了,死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冷谓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呆住,双眼直愣愣瞪着丁灵,牙关紧咬,双拳紧握,脸上肌肉扭曲,喉头咯咯作响,神情狰狞恐怖,犹如一头受伤的雄狮。
丁灵看到冷谓这样子,不自禁感到害怕,不由自主一连退后几步。
吴蕙急忙跑过来,挡在冷谓和丁灵中间,伸开双臂,把丁灵护在身后,眼睛紧紧盯着冷谓,含泪道:“是真的,她是丁清的妹妹丁灵,丁清同志已经牺牲了,阿森也牺牲了”
吴蕙话还没说完,冷谓忽然怒吼道:“你胡说!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骗我!是不是?你说!说”
吴蕙望着冷谓,摇了摇头,泪流满面,说不出话。
冷谓红着眼睛怒吼道:“好啊,你们合伙骗我,你们是不想让我活了,是不是?”
吴蕙娇躯一震,泪水长流,失声痛哭。
丁灵从吴蕙身后冲出来,双眼瞪着冷谓,一把撸起左边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大声道:“你看清楚了,我和姐姐双胞同生,一模一样,我们胳膊上都有一颗痣,姐姐的在右边,而我的在左边,我姐姐”
冷谓抬眼一扫,虎躯剧震,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仰天便倒,通地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吴蕙大惊失色,急忙扑上去抱住冷谓,扶着他坐在地上,只见冷谓大睁着眼睛,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手脚冰凉,眼睛直愣愣盯着前面,如同痴呆了一般。
吴蕙大惊,含泪哭道:“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别吓我”
冷谓靠坐在吴蕙怀里,还是痴痴呆呆,一动不动。
丁灵一步步走上前,哭道:“姐姐是被你今天杀了的那几个鬼子,还有七十六号的丁黑屯,黎世君,被他们合伙害死的,姐姐就安葬在后面那个山坡上”
冷谓虎躯一震,似乎猛然惊醒一般,抬眼一望,一把推开吴蕙,腾地一声,大叫一声,飞身向着后面那个山坡扑去,身形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奔出老远。
吴蕙大惊,生怕冷谓冲动之下,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心急如焚,跳起身来,纵身追去。
丁灵呆了一下,一咬牙,跟着飞身追去。
冷谓正在全力奔跑之际,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个大跟头,翻身爬起来,纵身又跑。
吴蕙在后急追,远远看到冷谓摔倒,霎时间心如刀割,他若不是用情至深,悲伤过度,以他的身手,又怎么会摔跤?
天色已经暮黑,空中忽然阴云四合,狂风大作,头顶哗地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隆响起惊雷,震耳欲聋。一时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当头而下。
惊天雷,英雄泪!
莫非老天也在悲号,也在流泪?
本章完
第657章 自戕()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吴蕙和丁灵一前一后追赶,前面冷谓已经看不见踪影。两人生怕冷谓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心急如焚,拼命追赶。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大雨不停,道路泥泞,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奔跑着,时不时摔倒,咬牙爬起来又跑,终于爬上山坡,一道闪电过后,远远只见冷谓直挺挺跪在丁清坟前,手里举着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他要自杀!
吴蕙和丁灵都是大惊,不及多想,借着闪电亮光,两人同时开枪,两颗子弹同时飞出,只听啪啪两声,冷谓手中枪直飞出去!
本来以冷谓的身手早就到了,吴蕙和丁玲根本来不及追上,可是冷谓不知道丁清和阿森安葬之处,在山上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找到丁清和阿森的坟,冷谓先到丁清坟上拜祭,越想越是悲伤,自觉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他已决意自杀,又去阿森坟前拜祭一番,这才回到丁清坟前,举枪自尽。
幸亏这么来来去去一耽误,再加上吴蕙和丁灵拼命追赶,终于在最后关头赶到,阻止了冷谓自杀。
冷谓手中枪被打飞,浑身一震,他不用回头望也知道是吴蕙和丁灵赶来了,何况黑暗之中也看不见。
吴蕙大喊:“不要!”飞扑过去。
丁灵咬着牙,纵身扑上。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只见冷谓抬手一掌朝自己头顶拍去!
吴蕙心胆俱裂,纵身扑上,死死抓住冷谓的手臂,大声哭喊道:“李虎,不要,不要啊”
丁灵飞身扑到,大声叫道:“黑狗,懦夫!我姐姐的仇你还没报,你不能死!”
冷谓虎躯一震,霍然回头,瞪着丁灵。
丁灵瞪着冷谓,大声道:“黑狗,你想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害死我姐姐的罪魁祸首还活着,你不能死!”
冷谓直愣愣瞪着丁灵,眼神空洞,神情狰狞。
吴蕙大声道:“是,她说的对!丁黑屯和黎世君这两个大汉奸还没有死,他们是害死丁姑娘的罪魁祸首,你就这么死了,谁给丁姑娘报仇雪恨?”
冷谓虎躯又是一震,腾地站起身来,大步下山。
吴蕙和丁灵双双拦在前面,吴蕙沉声道:“你要去哪里?”
冷谓面无表情,嘶声叫道:“让开!”
吴蕙和丁灵知道冷谓现在就要去杀丁黑屯和黎世君,给丁清报仇,两人对望一眼,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眼神,却心意相通,一定要阻止他。
吴蕙沉声道:“李虎同志,你现在不能去,你先冷静一下”
冷谓忽然爆发,红着眼睛怒吼道:“让开!”身子一闪,向旁边奔去。
谁知丁灵早有防备,飞身扑上,一把抱住冷谓,叫道:“你现在不能去,要去必须带上我!”
冷谓胳膊一动,丁灵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冷谓拔脚欲走,丁灵扑上,双手死死抱住冷谓的双腿,大声叫道:“你别去,我求你了,你现在不能去!”
吴蕙见状,急忙扑上前去,拉住冷谓,大声道:“李虎,你冷静一下”
冷谓状若疯虎,怒吼道:“滚开!”双臂一震,一股大力涌出,吴蕙身子飞出,摔落在地。
冷谓跟着俯身一把抓起丁灵,顺手丢在脚下,转身就走。
大雨如注。
吴蕙和丁灵知道冷谓刚才被悲伤压垮,现在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已经失去了理智。而现在城里的鬼子已经疯狂,以冷谓现在的状态,如此冒冒然不管不顾,实在是危险至极。
两人打定主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现在绝不能让他去!”
吴蕙拔出枪来,抬手冲天开了一枪,大声叫道:“李虎,我以上海地下党负责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去!这是命令,你是共产党员,必须执行!”
冷谓虎躯一震,霍然转身,黑暗中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丁灵手一翻,一把手枪顶在自己头上,大声叫道:“黑狗,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开枪打死我自己!我丁灵说得出,做得到,说一不二!”
冷谓脸色大变,纵身扑到丁灵身前,叫道:“你做什么,快放下!”
丁灵厉声喝道:“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马上就开枪,死给你看!
冷谓急忙停下脚步,嘶声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别逼我!”
丁灵手中枪紧紧顶在自己头上,冷冷道:“我不逼你,没人逼你,你走你的,不用管我!反正姐姐已经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也没意思,我现在就去地下找姐姐去!”
冷谓嘶声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你”
丁灵盯着冷谓,冷冷道:“你放心,我到了地下,见了姐姐,我会告诉她,你很好,很好,对她很好,情深义重,对我也很好,你自己要去寻死,我拦不住你,对不起姐姐,只好自己杀了自己,去地下求姐姐原谅!”
冷谓虎躯剧震,两眼直愣愣瞪着丁灵,呆呆站着。这些话句句戳心,冷谓心如刀割,一时间已然呆了。
吴蕙看冷谓安静下来,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慢慢一步步走上前,定定望着冷谓,柔声道:“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行吗?”
冷谓木然呆立,默然无语。
丁灵眼睛眨也不眨,定定望着冷谓,手中枪紧紧顶在自己头上,一动不动。
头顶一个炸雷响起,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清清楚楚照亮了眼前。
雨势更加猛烈了。
冷谓看到大雨中的吴蕙和丁灵,浑身湿透,满身泥泞,脸上满是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两人都是定定望着自己。
冷谓心头剧震,仰天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便倒。
天亮了,太阳总算出来了。
冷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冷谓眼睛慢慢睁开,只见自己身在一个山洞之中,身下铺着柴草,眼前生着一堆火,火堆上搭着架子,架子上吊着好几个钢盔,里面都烧着水,滋滋作响,冒着热气。
本章完
第658章 心死()
冷谓只觉头痛欲裂,试着动了一下,只觉全身疼痛,浑身无力,嘴唇张了张,却口干舌燥,嗓子疼痛,说不出话。
脚步声响,冷谓扭头望去,只见一人快进洞来,洞口阳光照在她身上,隐隐发出圣洁之光,正是吴蕙。
只见吴蕙抱着一捆柴草快步走进来,一眼看到冷谓睁着眼睛望着自己,不由得大喜,急忙放下手中柴草,快步奔过来,喜道:“你醒了?”
冷谓没有说话,只是定定望着吴蕙。
吴蕙脸上一红,轻声道:“你等着,我给你弄热水喝,等会再给你弄吃的。”忽然看到冷谓满脸通红,不由得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伸手一摸冷谓额头,脸色一变,惊叫道:“你发烧了!”
冷谓看吴蕙一脸惊惶,张口道:“我没事,你不用管我!”这一开口,嗓音嘶哑,有如破锣,自己都觉得难听。
吴蕙急道:“你头上那么烫,嗓子也发炎了,还说没事?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些草药来!”说罢,转身欲走。
冷谓挣扎着叫道:“你回来,我没事,你不用去!”
吴蕙回身望着冷谓,笑了笑,没有说话。
冷谓嘶声道:“她呢?”
吴蕙知道冷谓说的是丁灵,微笑道:“这里没吃的,她说要去打野兔,可能待会就回来了。”
冷谓默然半晌,点点头,沉声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同志们都还好吗?”
吴蕙心中一酸,微笑道:“都好。”顿了顿,低声道:“你呢,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冷谓默然片刻,沉声道:“我很好,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吴蕙定定望着冷谓,轻声道:“你身上的毒解了么?”她心中始终牵挂冷谓身上的毒,虽然看他现在好好的,可是她心里始终不放心。
冷谓点点头,沉声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吴蕙小心翼翼道:“真的么,你。。。。。。”
冷谓知道吴蕙是真心关心自己,缓缓点头,沉声道:“你放心,是真的,我真的没事了。”
吴蕙大喜,脸上露出笑容,樱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虽然她很想知道冷谓去日本以后的情况,可是冷谓既然不主动说,自己再问也是白搭,何况此时也不是细说的时候,因此也就不问。
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无语。
过了一会,吴蕙低声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找草药。”
冷谓嘴张了张,想阻拦,却没有开口。如果两人再这么沉默下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目送吴蕙快步走出洞去,冷谓挣扎着想坐起来,全身却依旧软绵绵的,试着抬起半截身子,登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无力地又重新躺下,闭着眼睛,暗自运功。
过了一会,感觉好了一些,双手撑在地上,勉强一点点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次冷谓着实病得不轻,他悲伤过度,伤了经脉,又淋了大雨,受了风寒,全身已然虚脱。
冷谓坐了一会,慢慢爬起身,刚一站起,还是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急忙伸手扶住石壁,接着背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又过了一会,冷谓感觉稍微好一些,慢慢睁开眼睛,手扶着石壁,一点点走出山洞,眼前阳光耀眼,晒在身上,暖暖洋洋,冷谓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空洞洞毫无一物,只觉得万念俱灰,人生毫无意义。
山盟海誓的爱人已经不在人世,生生死死的兄弟也已不在,冷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哀莫大于心死。
冷谓痴痴呆呆站着,忽然听到几声鸟叫,抬头望去,只见两只大雁鸣叫着并排从头顶飞过。
冷谓触景生情,眼前出现了丁清的身影,仿佛看到她巧笑倩兮的面容,深情无限的眼神,耳边响起她柔情款款的话语,心中止不住一阵悲凉。
鸟双飞,人独立,此时此景,情何以堪?
一霎时,冷谓死志又一次萌生,心一横,闭上眼睛,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手腕一翻,朝自己心口插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身扑来,双手死死抓住冷谓手腕,大声叫道:“不要,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来人正是丁灵,她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忽然远远看到冷谓站在洞口发呆,知道他一定是在思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