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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
不,只是伸指而已,甚至没有来得及屈指,更别说弹指,又哪里来的一挥?
丁清伏在屋面,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心中一片冰凉。
见过快,没见过如此快。
丁清喉头发甜,胃里发酸,几欲作呕。
见过杀戮,尝过血腥,却从无这般冷酷。
凄冷的寒夜,满院的尸体。
丁清身子僵硬,呼吸似已停顿。
冷谓压低帽檐,遮住脸,走到那领头的黑衣人身后,伸手夺了他手里的枪,取过他手里的火折,吹熄了,揣在怀里。转到他面前,一拂手,解开他穴道,刀锋似的目光冷冷盯着他。
那人心胆俱裂,浑身发抖,裤子已然湿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吓尿了。
冷谓叹了口气,一脸落寞。
那黑衣人躺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冷谓盯着他,冷冷道:“吴二宝?”
那人目光呆滞,恍若未闻。
他已吓傻。
冷谓鄙夷地看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那人浑身一抖,牙齿咯咯作响,颤声道:“是,是我。。。。。。”
冷谓冷冷道:“你这个流氓,平日里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也就罢了,老子顾不上收拾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投靠日本人,背叛民族,背叛祖宗?”
吴二宝颤声道:“我。。。。。。”
冷谓低声喝道:“你做这些,杜先生知道吗?”
吴二宝头上冷汗直冒,顺着脸流下来,颤声道:“我,他。。。。。。”
冷谓哼道:“谅你也不敢让杜先生知道,他虽身在黑道,却是盗亦有道,大节无亏,像你这般叛国背祖之举,他绝不会做,自然不会容忍自己手下人投靠日本鬼子,当汉奸狗腿子。”
吴二宝垂下了头。
冷谓厉声道:“站起来!”
吴二宝浑身一震,抖抖索索从地上爬起来。
冷谓的手仿佛动了一下,只听吴二宝大声惨叫,两只耳朵已分别被冷谓割破了一道口子。紧接着只听呲的一声,吴二宝胸前衣襟被冷谓撕下一块,丢在地上。
吴二宝双手各捂着一只耳朵,大声惨叫。
冷谓低声喝道:“跪下!”
吴二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冷谓道:“我说,你写!”
吴二宝一愣,哆哆嗦嗦道:“纸,笔。。。。。。”
冷谓看了一眼地上丢着的衣布,怒哼了一声。
吴二宝浑身发抖,急忙扯过那块布来,抬头望着冷谓,颤声道:“笔。。。。。。”
冷谓冷冷看着他。
吴二宝猛醒,急忙爬到一具黑衣人尸体前,伸手去抹地上的血。
冷谓冷冷哼了一声。
吴二宝不敢再动,回过头,傻愣愣望着冷谓。
冷谓眼睛盯着吴四宝的耳朵。
吴二宝醒悟过来,一咬牙,伸手在耳朵上一抹,手上沾满了鲜血,将那块布铺在地上。
冷谓哼了一声,似乎颇为满意,淡淡道:“军统戴局长勋鉴:日寇肆虐,山河破碎,国土沦陷,民不聊生。职吴二宝决心蛰伏上海,与敌周旋,抗日救国,舍生忘死。倭寇尽歼日,卑职献捷时。昭昭日月,耿耿此心,报国救民,不死不休!”
吴二宝借着星光,一字字写完,爬到冷谓脚下,抬起头,双手捧上,可怜巴巴望着冷谓。
冷谓接过,扫了一眼,哼道:“娘的,你的语文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满满都是错别字,书法更差,通篇都是败笔,没一个胜笔。今后要加强学习,活一天,学一天,多读老祖宗的书,学学怎么做人,再找本字帖,好好练练字,省得丢人现眼。”
丁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吴二宝听到声音,心中惊疑,抬头四处张望。却听啪的一声,头上已被冷谓扇了一巴掌。
冷谓瞪着吴二宝,骂道:“看什么看,好好听讲。”
吴二宝浑身冒汗,那里还敢犟嘴,连声道:“是,是,我今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冷谓淡淡道:“今后你还跟着日本人。”
吴二宝浑身发抖,连声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冷谓笑了:“老子让你以后还跟着日本人。”
吴二宝傻愣愣看着冷谓,不明所以。
冷谓一脚将他踢个跟斗,低声喝道:“看你那熊样,老子让你跟着日本人,不是让你当汉奸,是让你给老子当眼线,提供日本人的情报,跟着老子整死他日本龟儿子,懂不懂?猪脑子!”
吴二宝心里一千个委屈,一万个怨恨:“你早不给老子说清楚,就对老子又打又骂!”心中虽是骂了眼前这个魔头一千一万遍,脸上却是一脸媚笑,嘴上道:“是,是,我懂,就是让我当王佐,假装变节,屈身事敌,身在曹营心在汉。”
冷谓淡淡一笑:“行啊,有点学问,肚子里有点墨水,还知道王佐。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吴二宝谄笑道:“不敢,看戏,戏文里看的。”
冷谓悠然道:“不过,王佐自断一臂,这才取信于敌,你呢,自己动手还是要老子帮你?”
吴二宝大惊:“不要,英雄饶命!”
冷谓笑道:“要,必须的!既然要学,就学全套,学他个十足十,这样鬼子才能相信你,你说呢?”
吴二宝浑身瘫软,面无人色,颤声道:“日本人都是猪头,好糊弄,咱们学一半就够了,咱老祖宗的东西,那是几千年的智慧,日本鬼子不配咱们给他演全套,就小日本那智商,只配做咱中国人的孙子。”
(本章完)
第4章 演戏()
房顶丁清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吴二宝听到声音,抬头四处张望。
冷谓又是一脚踢去,笑骂道:“你还看,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你小子这几句话还有点水平,老子爱听。”
吴二宝连声道:“没错,小日本就是孙子,龟孙子,老子每次见了日本人,表面上恭恭敬敬,心里恨不得操他十八辈祖宗!”
冷谓脸一沉,喝道:“你给谁当老子哪?”
吴二宝急忙道:“给日本狗当老子,咱中国人都是日本人的老子,不,是他们的爷爷!”他知道骂日本人越狠,眼前这人越高兴,自己就少受些折磨。更何况还有“断臂”这把刀悬在自己头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那岂不是大事不妙,呜呼哀哉?
冷谓绕着吴二宝转了一圈,似乎沉吟未决。
吴二宝提心吊胆,差点晕倒。
忽然之间,吴二宝只觉左腿一凉,跟着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张嘴,刚要惨叫,只听咔嚓一声,已被冷谓卸掉了下巴。
吴二宝疼痛难忍,浑身发抖,抱着左腿,倒在地上。
冷谓笑嘻嘻道:“王佐断的是右臂,老子伤的是你的左腿,是伤不是断,你说,老子对你好不好?”
吴二宝忍着疼痛,说不出话,不住点头。
冷谓叹口气道:“怎么搞的,老子最近越来越心软,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吴二宝低着头不敢看他,心中骂了无数遍娘:“你还心软,杀人不眨眼,算老子倒霉,碰上你这么个大魔头!”
冷谓笑道:“老子给你接上下巴,记住,要乖噢,不许叫!”
吴二宝不住点头。
冷谓手一抬,咔的一声,给他合上下巴,冷冷道:“记住,你没见过老子,你也从没来过这地方,嗯?”
吴二宝连声道:“是,是,我明白,我懂。”。
冷谓低声喝道:“还不快滚!没让你当太监,那是老子慈悲!”
吴二宝如闻大赦,起身连滚带爬,跑出院子。
冷谓扫一眼院子,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一把花生米!”
丁清飘身下房,落在院中,走到冷谓身前,凝视着他。
冷谓冷冷道:“好看吗?”
丁清点点头,道:“好看!”
冷谓淡淡道:“看够了?”
丁清摇摇头,道:“没看够。”
冷谓不理她,转身走进屋中,点亮火折,走到桌前,将烧鸡包好了,揣进怀里,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盖上瓶盖,揣进怀里。
丁清跟进来,冷眼旁观,哼道:“吃货!以为你是大师兄,原来是二师兄。”
冷谓愣了一下。
丁清抿嘴笑道:“二师兄,猪八戒啊,能吃能喝的。”
冷谓淡淡一笑,举步欲走。
丁清伸臂一拦,道:“刚才你怎么知道有敌人来?他们当时离咱们那么远。”
冷谓淡淡道:“我是狗,狗鼻子灵,狗耳朵更灵。”
丁清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大开杀戒,就不怕杀错了?”
冷谓淡淡道:“错不了。前面几个拿枪的是狗汉奸,后面几个拿剑的是日本鬼子,全都该死。不信你去看,断然不会错。”
丁清深深看着他,道:“那我先前假装离去,后来又回来,你是知道的,故意假装吃惊,是不是?”
冷谓笑了:“你说呢?”
丁清道:“为什么?你不是特爱装逼么,怎么不揭破我?”
冷谓笑道:“你不是喜欢看戏么,我就给你演一出好戏,配合你,让你高兴一下,满足你。”
丁清瞪着他。
冷谓悠然道:“别生气啊,小妹子,我闻到了烧鸡香,还有酒香,还有女儿香,你的,红袖添香,人生一大享受,干嘛要说破?多不好玩!”
丁清恨恨道:“玩死你!不当戏子,可惜了你这个人才!”
冷谓大拇指一翘,嘻嘻一笑:“有眼光!我要是演戏,一准是名角,保不齐比梅兰芳梅老板演得还好。不过,我不喜欢当演员。”
丁清白他一眼,哼道:“美的你!”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冷谓淡淡道:“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泪,悲哀。”
丁清心头一震。
别人的故事,自己的泪。
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个男人,这个迷一样的男人,一定有故事。
丁清无言,也许已忘言。
冷谓忽然笑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做的一定比我强。”
丁清目中闪过一丝亮光,道:“什么事?”
冷谓正色道:“善后,打扫战场,通俗一点讲,就是毁尸灭迹。”
丁清瞪眼道:“为什么是我?”
冷谓嘻嘻一笑:“这个活,没啥技术含量,像你这种无脑大胸妹,也只能做这种粗活。那些枪啊剑啊什么的就归你了,也许他们身上还有银票大洋啥的,也全都归你了,就算是工钱,你不亏。”
丁清只气得七窍生烟,胸口不住起伏,眼见便要发作。
冷谓忽然脸色一变,眼睛直愣愣盯着丁清身后,如同见了鬼一般。
丁清看他这样子,急忙转身,凝神戒备,抬头望去,啥也没有。
冷谓身子一动,快如闪电,风一般出门而去,留下两个字:“再见!”
丁清追出门外,天空星光黯淡,四下寂无声音,哪里还见冷谓的踪影。
丁清咬着嘴唇,目光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许久,一跺脚,恨恨道:“混蛋!”
红袖楼。
华屋锦帐,香气浓郁。
屋内生着炭火,温暖如春。
冷谓穿着衬衣,闭着眼睛,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一只雪白柔荑伸过来,端着一杯酒,放在冷谓嘴边。
冷谓眼也不睁,张嘴喝下。
那只手缓缓收了回去。
一个红衣女子坐在床边,只见她面庞娇美,肤白胜雪,一只手拿着酒壶,又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凝视着冷谓。
目光温柔,似乎在笑,却又有说不出的幽怨。
冷谓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那女子幽幽叹口气,望着手里的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喝完,又倒了一杯喝了,一连喝了三杯酒。
酒是烈酒,杯是大杯。
女子似乎呛着了,咳嗽起来。又倒了一杯酒,刚端到嘴边,忽然手中一空,酒杯已到了冷谓手中,另一只手一松,酒壶也到了冷谓手中。
冷谓看着她。
女子眼中似乎有泪,转过了头。
冷谓柔声道:“别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女子默不做声,肩头耸动,似乎在哭泣。
冷谓叹口气,喝了杯中酒。
女子猛地回头,扑到冷谓怀里,抱紧他,哭道:“为什么不要我?”
(本章完)
第5章 壮士()
冷谓任由她抱着,没有说话。
女子伏在他怀里,闭着眼睛。
炭火熊熊旺旺。
女子身子赤热,温香软玉,此刻她心里的火,只怕比这炭火更旺。
冷谓还是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只是他的眼睛仿佛也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女子脸上兀自挂着泪痕,抬起头,望着冷谓,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谓微笑道:“萍水相逢,又何必问名姓?”
女子娇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冷谓眼中寒芒一闪,伸手抓住她肩头,沉声道:“哦,是吗?”
女子哎呦一声道:“你做什么,弄疼宝宝了!”
冷谓冷冷盯着她。
女子看他脸色冷峻,不由的害怕,强笑道:“你怎么了,别这样呀,宝宝好害怕!”
冷谓冷冷道:“说,你都知道什么?”
女子仰起头,笑面如花,嫣然道:“我知道,你姓柳。”
冷谓哼了一声。
女子格格娇笑道:“你叫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冷谓笑了
女子伸出葱葱玉手,在他胸脯抚摸,腻声道:“我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你面前,主动投怀送抱,你竟然无动于衷,可不就是柳下惠么,难道我说错了?”
冷谓举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淡淡道:“我不是柳下惠。”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啊,冷谓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红袖楼。
上海有名的烟花之地。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少年子弟江湖老,风流浪子乐逍遥。
冷谓淡淡道:“我来就是喝酒,睡觉。”
女子紧紧抱住他,腻声道:“我陪你睡。”
冷谓推开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女子看着他,满脸幽怨之色,垂下了头。
冷谓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女子坐在床上,静静看着他,许久,幽幽叹口气,道:“你不是人。”
冷谓笑了:“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女子恨恨道:“你不是男人!”
冷谓坐起来,淡淡道:“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女子一怔,目光一闪,道:“什么秘密?”
冷谓探过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女子一怔,脸上露出奇怪之极的神情,用手指着他,捂着胸口,格格娇笑,直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
冷谓面无表情,又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女子停下笑声,咬唇道:“原来你喜欢男人?”
冷谓嗯了一声。
女子笑道:“你有病,病得不轻。”
冷谓哼了一声。
女子悠悠道:“幸好我有药。”
一袭纱衣仍过来,盖在冷谓头上,冷谓取开纱衣,睁开眼,只见女子站在床上。
赤身裸体,身无寸缕。
身材窈窕,肌肤雪白。
冷谓急忙闭上眼睛,叫道:“你做什么,给你说了,我喜欢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