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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崇先强忍笑意,嗔怪道:“这叫茶道,是让人体会其中的意味和意境的,不是让你来解渴牛饮的!”
庄崇先这次约林笑棠见面,其实是心中没了底,这才跑来征求林笑棠的意见。他们的主要盟友丁默村已经被李士群赶出了七十六号,目前,除了七十六号南京站还在丁的掌控之中,其他的势力全部被李士群接受。而周佛海在李士群的一番筹划下,目前的态度也很值得玩味,大有作壁上观的意思。如果少了这两人,和李士群对抗的主要势力便只剩下庄崇先和林笑棠了,而庄崇先首当其冲要面对李士群的挑衅,他顿时感觉到了独木难支,因此立刻找来了林笑棠商议。
林笑棠轻松一笑,“庄先生多虑了,李士群这段时间的表现堪称完美,不是他改变了秉性,实在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丁主任一旦升任警政部长,那就会成为七十六号的实际掌控者,这是李士群绝对不愿意接受的,所以为了生存,他只能奋力一搏。接下来,如果我猜得没错,就会是李士群最得意的一段时期,不出意外的话,警政部长也是他的囊中物。”
“那该如何是好?”听完林笑棠的一番分析,庄崇先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林笑棠笑嘻嘻的接着说:“庄先生放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爬上更高的位子,李士群的本性一旦显露出来,将会是个什么局面,这应该不难想象的到吧?”
庄崇先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林笑棠只说了七个字:“高处不胜寒!”
第一百五十五章剪除羽翼()
元剑锋也找过庄崇先,这点是在林笑棠的预料之中。他很诚恳的向庄崇先认错,并将自己曾经投向七十六号的事情和盘托出,以求得庄崇先的原谅。
元剑锋涕泪俱下,跪在庄崇先的面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曾经被吴四宝胁迫,被迫向他和李士群提供军情处情报的事实。当然庄崇先还是显示了自己宽大为怀的胸襟,当着元剑锋的面,讲述了自己和他长辈的那点情分,并大度的原谅了元剑锋的过错。
“接下来,要如何利用元剑锋这枚棋子呢?”庄崇先问林笑棠。
“不妨先给他安排些事情做,也可以将一些东西透过他传递给七十六号,使他取得李士群和吴四宝的信任,到了关键时候,安排他做关键的事情,务求一击即中!”
“吴四宝手下的打手有四大金刚,这几个人都是好勇斗狠的家伙,不足为虑,最重要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做高志乔,外号小诸葛,是吴四宝的师爷;一个叫做岳鹏,负责掌管吴四宝所有的江湖生意,其中大部分是接管了张啸林的产业。这两个人,一文一武,是吴四宝的左右手,要想剪除吴四宝,也必须要先除掉这两个人!”
尚振声将两个人的照片粘在白板上吴四宝的照片下方,向林笑棠一一解释道。
最近吴四宝很是繁忙,一方面要代替李士群接收并消化张啸林留下的产业,但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地盘是无法染指的,尤其是这些天在与巡捕房交恶之后,七十六号在租界内的势力和生意也受到了一定的打击,英国水兵进驻租界以来,七十六号也收敛了不少。
林笑棠觉得,在这个时候削弱李士群和吴四宝在租界内的实力,无疑是最合适的。
“好好策划一下,这两个人是吴四宝的左膀右臂,除掉他们,就等于斩断了七十六号在租界内的两只手。但不可做的太过明显,针对这两个人收集详细的情报,尽量做的合情合理,不能留下咱们的痕迹!”林笑棠命令道。
离新年只剩几天的时间,租界里已然是张灯结彩,虽然日子没什么改善,但老百姓的愿望却很简单,希望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能在来年带给自己更多的好运气。
福山路卿月堂的暖阁里,岳鹏恨恨的将手中的牌一推,气哼哼的说道:“不打了,妈的,今天晚上手气就没顺过,点了他妈十几炮了!”身边的莺莺燕燕赶忙依偎上来,又是倒茶,又是揉肩,岳鹏不耐烦的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推开,端起茶碗就是一大口,却冷不防被刚倒上的茶水烫了一下,他“扑”的一口吐出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刚刚倒水的女人身上。
“老岳,何必呢,跟几个娘们较什么劲啊!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几个牌友见到岳鹏在牌桌上耍横,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岳鹏此时也有些挂不住,讪讪的说道:“妈的,今天大早上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右眼皮跳的厉害,玩了一晚上的牌,愣是一把没糊过,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一个牌友扑哧一笑,“你还信这个,谁不知道你岳爷,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外号鬼见愁的。”
另外两个人也赶忙奉承道:“那是,岳爷现在是为大人物做事,自然是风生水起、大富大贵喽!”
几个人正在推牌之际,屋门突然被人猛的推开,呜咽的寒风夹杂着零星的雪花猛的灌进房间,岳鹏刚要发怒,却发现闯进来的是自己的手下。
“岳爷,大事不好了!”
岳鹏站起身,一把抓住手下的衣领,“小兔崽子,没告诉过你打牌的时候不准打扰我吗?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我抠了你一对眼珠子!”
手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辛爷,炮王带着人到码头上来闹事了,说无论如何,要让您把那两个仓库给吐出来,带了上百人,兄弟们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呢!”
岳鹏大怒,“就凭炮王那个龟孙子,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他的胆子敢到我的地盘上闹事,走,看看去。”
岳鹏顾不上和几个牌友打招呼,转身穿上外套,大步流星出了门。
闸北的盛通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两百多名膀大腰圆的汉子,即使是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所有人依然是一身短褂,手里拿着扁担、斧头、长刀和挠钩,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股人马,在码头上一步不让的对峙着。
岳鹏坐着黄包车风风火火的赶到码头,车还没停稳,就一个箭步跳了下来,将外套脱下,随手撂给身后的手下,从另一名手下手中接过一对长约两尺的挠钩,飞快的赶到两帮人马的近前。
“岳爷、岳爷!”岳鹏的手下看到他的到来,纷纷向他问好。
岳鹏在自己手下队伍的最前边站好,瞥了一眼对面百十名汉子中分外显眼的一个独眼大汉,“炮王,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在为谁做事?上次挖了你一只眼,这才过了几天哪,你又皮痒了?难道你非得让你岳爷把你的炮眼全都堵上你才甘心?”
身后的手下一阵轰然大笑。
对面的独眼汉子脸色阴沉,看到岳鹏出现,嘴角露出一丝喜色,岳鹏的话音刚落,他就将手一扬,“动手!”
独眼汉子炮王身后的百十名彪形大汉亮出手中的家伙,轰然一声大喝,就冲了上来。
岳鹏一愣,这不和规矩啊,就算开战,总要先谈上两句,给彼此留条后路啊。再说,炮王这家伙上次被自己打得跪在地上求饶,这次怎么会这么强硬,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动手?
岳鹏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他下意识的向后移动了几步,将自己退到手下的人群中,同时将手一挥,“上!”两旁的手下也鱼贯而出,冲向炮王的队伍。
可还没冲到对手的身边,炮王的队伍忽然脚下一个急刹,站住了身形,同时,队伍中迅速的扔出几十个不大的口袋,岳鹏的手下猝不及防,被那些布袋砸个正着,布袋“砰”的一声,爆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岳鹏大喊一声,“是石灰,快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冲在最前边的几十名手下已经中招,全身上下被白色的石灰覆盖,捂着双眼,惨叫不止。
此时炮王的人马已经冲到了近前,各种武器上下翻飞,失去了战力的岳鹏手下瞬间被砍翻了二十多个人,沾满了石灰的白花花的地上,一时间又被洒上了成片的鲜血,在暗夜里显得十分刺眼。
岳鹏的手下刚上来一个照面便被对方干掉了一半,剩下的人勉力支撑,但面对对方的人数优势,不一会,便节节败退。
见此情景,岳鹏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举起挠钩便杀了进去,虽然沉迷酒色赌博,但岳鹏的一身功夫倒没撂下,一双挠钩使得虎虎生风,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他钩翻了好几个人,炮王的手下也被他的神勇震撼了,一时间有些混乱。
就在此时,炮王的队伍中忽然冲出一条黑影,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刀就像是勾魂的使者,一眨眼的功夫,便砍翻了五六名岳鹏的手下。
岳鹏一愣,“炮王什么时候找了这样的好手过来?”
黑影冲出人群则径直向岳鹏扑过来,岳鹏眼见一道寒光向自己劈来,赶忙举起挠钩向上格挡,只听“当啷”一声,岳鹏睁大了眼睛,自己成名已久的挠钩竟然直接被对手砍断,而对方去势未绝,“噗”的一声,短刀便砍在了岳鹏的肩胛骨上,对方稍微一用力,岳鹏的脸顿时疼得扭曲起来,双腿一软,被压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岳鹏的手下此时都被震惊了,岳鹏的武功在闸北一带也是赫赫有名的,这两年以来也从未遇到过对手,此时却被对方在一招之间制服,这样的情景,他们从未见过。
岳鹏双手按住对方的短刀,艰难的抬起头。
面前的汉子头戴鸭舌帽,身穿一件皮夹克,鸭舌帽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但从岳鹏的角度,他能完完全全看到他的样子。
“你,你不是炮王的人,你是谁?”岳鹏问道。
“一个死人还需要那么多废话吗?”詹森冷冷的轻声说道,手中加力,在岳鹏的颈间一划。
岳鹏抽搐着倒在洁白的石灰上,鲜,血喷出一尺多高,他逐渐的归于平静,眼神中却不带一丝恐惧,仿佛死亡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当然。
此时,岳鹏的手下已经被屠戮殆尽。。
这时,炮王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詹森的身边,看着詹森在岳鹏身上仔细的将长刀擦了个干净,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个,这个,大哥,您老交代的事,我都做好了,您看,这尾款?”
詹森回头看了他一眼,将短刀交到左手,伸出右手在炮王的肩膀上一拍,炮王身子一颤。“放心,剩下的钱已经送到你的家里了,回头你到卧室的床下一看便知。”
听完这话,炮王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詹森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但在炮王的眼中却是更加恐怖。“我们帮你报了仇,今晚会安排你离开上海。另外还有一笔钱已经交给了你的家人,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炮王带着少许怅然若失的表情,回头看看码头上的一切,无奈的点点头。
第一百五十六章金飘萍的复仇()
上海的夜晚灯火璀璨。大街上,各种艺人的表演正如火如荼,虽战争的阴云始终笼罩在租界的上空,但庆祝春节的活动在伪政府的刻意安排下,还是进行的热热闹闹,以此来遮掩战争对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影响。
多伦路尽头的一所小宅院里,金飘萍正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玻璃瓶,目光游离,而心头却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就在刚刚演出结束之后,一个陌生的男子鬼魅一样的出现在正在卸妆的金飘萍面前。他手捧着一束鲜花,说是自己的崇拜者,也是京剧票友,想和自己聊几句。但聊的内容却着实让金飘萍吓了一跳。
手中的玻璃瓶就是他交给自己的,还有整整五千块钱,他说只要按照他的话去做,自己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个魔鬼,彻底和这地狱一般的生活说再见,金飘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全然不顾这其中的危险和后果,也许就为了那人口中的两个字—“自由”!
两年了,整整两年时间,自己就呆在这所小院子里,除了戏院,哪里都不能去,曾经风靡上海的金飘萍已经成了那个魔鬼的玩物,被像只鸟儿一样锁在这个笼子里,自己的戏班、自己的生活全都被他一手毁灭了。没到夜深人静,自己躺在他的身边,那双大手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的时候,金飘萍就恶心的想吐,那个魔鬼还喜欢用皮鞭来抽打自己,除了脸上,自己的身上哪里没有伤痕。
自己上台表演的时候,已经全然感受不到观众对戏剧的那种如痴如醉的欣赏。现在他觉得台下每一双目光似乎都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所有人几乎都是为了来一睹上海滩有名的男宠究竟是如何妖艳和魅惑。
想到这一切,金飘萍不由抓紧了手中的瓶子,目光也变得决然起来。
门外脚步声响,金飘萍的心中一动,将玻璃瓶拢进了袖子中。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身白色西装的高志乔走了进来,今晚的他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随着门外灌进来的寒风,飘来一阵酒气。
金飘萍微不可察的一皱眉,随即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笑容,站起身,对着高志乔盈盈一拜,“爷,您回来了。”
高志乔的酒意似乎清醒了不少,伸手在金飘萍的脸上笑着摸了一把,“好了,这是在自己家里,哪有那么多规矩。”
金飘萍扶着高志乔在圆桌旁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高志乔却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宝贝儿,去给我倒碗醒酒汤,顺便将那些药煮一碗,今天晚上爷的性质很高,一会儿要杀到你求饶。”
金飘萍的身子微微一颤,却装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来,指了指门口,“爷,看您,又来说些醉话。”
高志乔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却见两个手下在门外探头探脑,不由得吼了一声,“你们两个,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两个手下讪讪的答应了一声,将门关好,退了出去。
金飘萍借势站了起来,却被高志乔轻拍了一下臀部,他回头冲高志乔嫣然一笑,清秀的模样将高志乔挑逗的心头禁不住一跳。
但金飘萍蓦地一转身,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中却多了无穷的杀气。
不多时,金飘萍袅袅婷婷的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一章托盘,来到高志乔的身边,“爷,醒酒汤和药都好了。”
高志乔刚才已经灌了不少茶水,此刻酒意已经荡然无存,他将醒酒汤放在一边,径直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金飘萍赶忙为他拿来烟斗,为他点上烟丝,高志乔猛抽了一口,撇着嘴说,“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金飘萍掩着嘴轻轻一笑,“爷还嫌苦呢?没这药,爷怎么龙精虎猛啊!”
高志乔哈哈大笑,“小浪蹄子,笑话爷不是,等爷抽完这袋烟,看爷怎么收拾你。”
金飘萍没再理他,转身去收拾床铺。
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听见高志乔叫他,“飘萍,今天这药劲怎么这么大,你看!”
金飘萍走到高志乔的近前一看,不禁吃惊的掩住了嘴,只见高志乔的裆部已经顶起了老高,尺寸较之以往增大了不少。
“许是喝酒的缘故,爷,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金飘萍有些心虚。
高志乔大手一挥,将眼镜扔到桌子上,嘿嘿淫笑起来,“能有什么不舒服,一会儿咱们都舒服。”说着作势就要向金飘萍扑过去。
但手却停在了半空,高志乔突然感觉到腹痛如绞,金飘萍就发觉他的额头猛然间渗出大颗的汗滴,脸色也有些发黄,“爷,你没事吧?”
高志乔坐回到椅子上,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