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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内五人,已经死亡三人,剩下两人也已经全部轻伤。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最后时刻已经来到,故而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在带伤拚命狙击。两人一边持枪射击,偶尔还回过头来看一下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却并没有攻击他们的苗头。
虞松远用英语说,“真主从云中降下甘露。”
对方射击中欣喜回答,“借它而使已死的大地复生。欢迎你们,中国朋友!”听声音,他们似乎感觉自己有救了。
虞松远检查了三位死者,都是被狙击步枪直接命中眉心。他迅速用狙击步枪压制住对方的射击,才用英语说,“天快亮了,对方有五人,我们必须迅速撤离。下面,我们掩护你们撤离,可以吗?”
“谢谢你们,中国朋友。我们两人都已经负伤走不动了,为清真之国和真主安拉献身的时候,已经来到。一会天就亮了,我们不怕他们。警察和军队就会来接应我们,他们就是杀了我们,一个也休想跑了。”对方边射击,边义无反顾地说。
“他们有五人,都是‘信号旗’特工。你们两人都有伤,坚持不了十分钟。这种对抗毫无意义,我们现在就背你们走,要快。”虞松远不容置疑地说道。他和林涛两人又一阵射击,虞松远连续发射了三枚榴弹,死死压制住对方。
“谢谢你们,中国朋友。我们会拖累你们的……”
“动作要快,扔掉重武器。”虞松远边射击,边命令道。
虞松远又对林涛说,“你先背一人先撤,我十五分钟后再撤。注意,将他们送到他们的老城安全据点。”
林涛明白虞松远的意图,重新包扎了两名伤员的伤口。他们一人是右臂和右腿负伤,一人是左小腿负伤。林涛扔掉战术背包和突击步枪,脱掉防弹衣,迅速背起右臂和右腿负伤的大个子,快速向土台上撤去。经过土台后,又快速进入土台后边更深的密林。然后折了一个大弯,向老城区疯狂奔去。
虞松远则用svd,砰砰砰连续射击,并不停地变换射击位置,让对方抬不起头来。看一下腕表,十五分钟到了,估计林涛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他便扔掉svd和战术背包,将剩余的手雷,全部做了诡雷。
然后,先用aks-74又连续发射了两枚榴弹,轰轰两声巨响后,才扔掉突击步枪,脱去防弹衣,快速背起isi特工,迅速向土台方向冲去。
枪声停息了只有几分钟,对方即判断他们已经撤退。
五个人交替掩护着冲过树林,也向土台方向追击过来。虞松远设置的诡雷,一个也没有响。此时,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这宝贵的几分钟,虞松远已经驼着isi特工,冲过开阔地,冲上土台。他不停地变换位置,子弹嗖嗖地在他的左右两边插进泥土中,或打在废墟上,发出噗噗、滋滋的声响。在对方的枪声中,他飞速冲下土台,钻进土台后面的密林内。
然后又折向左,快速向老城区方向大步奔去。
“把你送到那?”他问身上的人。
对方身体轻飘飘的,他早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女特工。他实在不明白,isi这是怎么了,山德拉是女的,这位又是,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让海豹和三角洲训练傻了吗,竟然让女人干军事特工。女人搞搞情报还行,上战场突击,是虞松远绝对不能接受的。
“老城区,贝塔公寓。”身上人虚弱地说。
“好,你指着方向。”虞松远按照背上人指挥的方向,疾行如飞,身体两侧的树木嗖嗖地向后闪去。
第二十五章 与爱情无关()
此时,身后的枪声已经停息。
但虞松远知道,他们仍在玩命追击。“信号旗”胆子实在太大了,这可能是他们在白沙瓦的第一次公开失败,三比四,肯定恼羞成怒,不会死心。他甩开大步,快速向老城方向“飞”去,他决心用无敌的速度甩脱他们。
“我叫布娜;穆罕默德;拉巴尼,你叫什么?老天,你是在飞哪!”身上人忽然既虚弱、又惊讶地问。
布娜见他跑起来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听见耳边风声嗖嗖地响,她悄悄地睁开眼,只见他只用脚尖,象贴着地面飞一样,无声无息地向前疾行,甚至连一点喘息声都没有。遇到三四米宽的小河沟,或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搭的路边小帐蓬,则是轻轻地一跃而过。
见虞松远没有回答,她便也不再说话。
跑出密林,奔到山下,进入庄稼地。前面庄稼地后面出现一条公路,一辆凌晨进城送菜的货车,装饰得花花绿绿的开了过来。司机见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如飞行一般贴着地面无声疾奔,惊得忘记方向,一头撞向路边树木,发出轰地一声巨响,吓得布娜“呀”地惊叫一声。
前面已经接近老城区,虞松远放慢速度,回头用望远镜看了一下。他清晰地看到,后面的公路边,有几个小黑点,显然已经扔掉步枪,仍在紧追不舍。
“已经进入城区,从现在开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叫喊,能不能做到。”他边奔跑,边问背上人。
“好吧好吧,我都听你的,保证不叫。”她既紧张又兴奋地道,“你背着这么重一个人,不会想跳上楼顶吧?”
虞松远说,“这个不用你操心,还这么重呢,你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而且,还是营养不良的乡下小苦孩。从现在开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头贴紧我的肩膀,害怕了就闭上眼。好了吗?”
“嗯。”
虞松远抓牢她两条肉感的大腿,加速向老城区快速奔去。接近城区时,出现一片小树林。虞松远奔跑中突然无声蹲下,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你发现了什么吗?”她趴在他耳边紧张地问。
“有人在暗中监视这里,是来包抄我们的。见鬼了,你们的治安是怎么搞的,到处不安全,这里也有他们的人。”虞松远不满地说。
“啊,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白沙瓦有近二百万难民,有无数的部族武装,有大量训练营和宗教学校,管理乱是没办法的事,你气也没有用。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布娜惊问。
“他们正在包抄我们。你给我指着道就行,我们要快速向住宅区冲过去,然后从房顶上翻越,甩开他们。害怕了就闭眼,千万不能尖叫,否则会惊动居民,明白吗?”
“好!我准备好了。”
“你腿上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腿肚子上贯通伤,没有伤着骨头。”布娜说,“你刚才嫌我长得轻,我才25岁。女人太肥,在中国能找到婆家吗?”
虞松远可没功夫和她斗嘴,他突然加速向最近的住宅区冲去。布娜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响起,她悄悄睁开眼,只见远处,凌晨时昏暗的路灯,在不停地飞速向后闪过。他奔跑的速度,几乎比汽车还要快。特别是,他自始自终,都是用鼻子匀速呼吸,一点不喘,这让她难以置信。
砰,砰,砰,枪声连续响了,但并没有击中虞松远。
左前方两个人,右前方三人,绕过平房,边开枪边快速他们包抄过来。虞松远速度未降,奔跑中砰砰连续两枪,一人被击中,另几人吓得一头趴在地上,瞄准射击。
虞松远抓住对方一愣神的机会,冲到一片低矮的平房前,没有转弯,而是在对方的枪声中,一跃而上,就轻声落在几米高的房顶上,然后顺着房脊快速向前方奔去。很快,枪声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布娜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地响。跑到尽头,虞松远又一跃跳过几米宽的小巷子,稳稳落在小巷对面一座平房的顶上,然后,顺着房脊快速向远方奔去!
听着耳边“嗖嗖”的风声,布娜感到自己象趴在一只苍鹰的背上,脚下的房屋,在快速向后掠去,两人就象是在蓝天上,自由自在的飞翔。她紧紧地抱着他,偷偷感觉着情意缠绵的味道,连骨头都仿佛要酥了。她闭着眼睛,一丝安全感,非常惬意,似乎香魂飘飘荡荡,仿佛要脱离躯壳飞出去。
为了甩掉尾巴,虞松远走的是“之”字形,不停地变换着方向。街道两边的地面上,住着不少难民。不时有男人、女人看见他们在房顶上飞,发出一阵阵惊讶的大叫声。
不知“飞”了多久,忽然,远处警笛声一片,布娜悄悄地睁开眼。“信号旗”的骚扰,已经惊动了整座城市。只见警灯在很远的地方不停地闪烁,很多警车都在凌晨黑暗的大街小巷子内穿梭巡视,吓得她差一点叫出声来,一下又紧紧地闭上双眼。
越过郊区后,城区楼房多了起来。多数是三四层高的老旧楼房,且都是连在一起的。虞松远不时顺着楼房的水管、衣架等凸出体,快速攀上楼顶。然后,又快速顺着楼外的管道、阳台、甚至晾衣架等物体,快速下楼,什么也挡不住他,简直如履平地。
更多的时候,是直接从三四层楼顶上,一跃跳下,无声无息。
布娜悄悄地睁开眼,她已经不再害怕。怀里的这个中国男人,简直比猿猴还要灵敏,又力大无穷,体力似乎无穷无尽。几十分钟了,他一直背着自己从南郊,从城市的顶上“飞”过了市中心,离贝塔公寓已经越来越近。她知道,此时她才真正安全了。
怪不得无所不能的“信号旗”,这么多人干不过他们二个人。布娜忽然感觉到一股安全感,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舒服极了,也刺激极了,眼里竟然不自觉地热泪盈眶。
终于,虞松远在一个四层楼高的高大的建筑物顶上停了下来,隐身在一块大大的广告牌后面,悄声观察着远处的贝塔饭店。
这个四层高的建筑物前面,是几棵树木,上面缠着乱糟糟无数的电话线。远处的饭店灯火通明,周围极其安静。饭店门前,还有两个清真之国的卫兵在站岗。
“这座叫拉合特的旅馆,又叫贝塔饭店或贝塔公寓,是贝塔小组的基地。这里防御严密,‘信号旗’是不敢来攻击它的。”布娜悄悄趴在他耳边说。
“好,既然这里安全,闭上眼,我们下去!”说着,虞松远一跃而起,从四楼顶上飘然而下。布娜没有闭眼,也没有惊叫,她只是再一次被惊得目瞪口呆。
轻轻地落到建筑物旁边的树木旁边,虞松远将她放到地上,她一屁股无声地坐到地上,象面条一样,全身上下,一点感觉没有。“你怎么了?”
“抱歉,坏了,我双腿、不,是全身,怎么一点知觉没有,脖子也好象要断了……”布娜痛苦地说。
“不要紧,一会就会好的。你的腿只是贯通伤,没伤着骨头,一会你自己能走进去吗?”说着,虞松远先不停地帮她揉着双腿,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慢慢在地下走动,“现在怎么样了?”
“好一点了,很难受,不过有点感觉了。”可是,手一松,她“哎哟”一声,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摔疼了说明已经快好了。”说着,他先从一棵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让她柱着。然后才将她扶起来,慢慢地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再慢慢松手,她自己终于能跛着腿,柱着树枝,慢慢走了。
但她不是走向饭店,而是走到他面前,先把头上的丝巾解开,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庞,容颜俊秀,唇红齿白。特别是藏匿在男人巴袍下的体态,娇小而又难掩妖娆。她也就一米六五,虞松远可比他高出一大截。她仰着头,俏脸如花,“请低下头,中国朋友!”
虞松远没明白什么意思便木然地低下头,她一把将他的脑袋死死抱住,紧紧地亲吻着他的双唇。虞松远大惊,这可是清真之国,这可是个信奉伊斯兰教的姑娘啊。而且,而且不是一般的唇吻,是不折不扣地法式舌吻。
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完全短路了。她的小舌头已经冲开防御,与他的舌头紧紧地交缠在一起。虽然是长途负重奔跑之后,浑身的疲惫感,一瞬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体随即产生了巨大的反应。
布娜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放开他,伸出小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然后仰着清秀的脸庞,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俏皮地说,“这可是我的初吻噢,但与爱情无关,这是你应得的奖励。对了,你送我进去吧,你的同伴肯定在里面等你。再说,你救了我的命,让我用红糖和奶茶、鲜美的早餐,好好招待你吧。”
虞松远胸口地动山摇地跳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嘴里赶紧说,“不用,不用,乘现在安全,你快点进去,我看着你走进去,然后自己撤退。”
布娜只好再一次亲吻他的双唇,然后自己柱着树枝,一跛一跛地走向饭店。走了几步,又掉过头来,在晨光中灿烂地笑了,“谢谢你,中国朋友!真希望,和你在一起战斗!”说着,还衣袖挥舞间,俏皮地送来了一个飞吻。
虞松远看到她消失在饭店大门内,心里竟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这才脱掉夜行衣扔进旮旯里,精神跟着迅速萎靡下来。他佝偻着腰,抄着手,歪歪扭扭的,象一个疲惫邋遢的难民一样,慢慢悠悠、松松垮垮地回身而去。
第二十六章 又没人和你抢()
晨曦将尽,远处的街道逐渐清晰起来。
虞松远摸摸嘴唇,想想刚才的这两个“安慰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最近一次吻林雪,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早已经想不起什么滋味。他忽然想到,林涛背着一个黑胖大个子,也要跑这么远,老天爷,这货肯定累大熊了,还享受不到这个安慰奖。
想到这里,这让他虽然感到有点恶俗,还是忒舒服地笑了。
男人的小心眼大爆发,没等心里爽够,刚转过一个巷口,果然见林涛坐在脏乎乎的街道边。不远处的花坛下就是一堆粪便,苍蝇横飞,气味难闻。一条站在灌木下流着口水的流lang狗,盯着林涛,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马路对面,一个卖烤馕的老人,孤零零地忙活着。几个饿着肚子的难民孩子,围着烤炉,流着口水痴痴地发呆。
此时的林涛,根本顾不上周围的环境好坏,他就象一个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一样,一身巴袍,从上到下皺巴巴、脏兮兮的。身前一块油布上,是一堆刚买来的热馕,足足有二三十个。手里还捧着一张,正在狼吞虎咽地大口咀嚼着。
这货是把老人的烤馕都买下了,怪不得老人烤炉摊前生意清淡。
已是冬季的老城区,凌晨时分空气中竟然有一层淡淡的湿气,冷嗖嗖的。背着一个成年人,疯跑狂颠了半个城市,此时,忽然一阵寒冷袭遍全身,让虞松远打了一个战栗。
见虞松晃晃悠悠、邋邋遢遢地走过来,林涛连头都懒得抬,只顾得上递过来一张焦黄、温热、喷香的大馕,嘴里含糊不清地哀鸣道,“老大,你不用激动,我根本不是在等你。老天爷哪,背着***大肥猪,足足有一百六七十斤,跑了足足十来多公里。我是实在他妹的累得走不动了……”
虞松远其实也累坏了,接过热馕就大口撕咬、咀嚼着,心里仍在暗暗地、不断地美着,美死了。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尽管你不是等我,兄弟我还是有点激动。你小子完全是自找。干吗不背那个年轻女人,她要轻多了。难道,你觉得自己劲比我还大?”
“不是那样。你掩护我先撤离,生命攸关的大事,脱离的时候,你得‘飞’才行!”
虞松远哈哈大笑,果然恶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