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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涛已经用室内电话,直接给金瓯市公安局报了警。并特别提醒:“灰色别动队”部分主要成员,都被捆在地下室,两名别动队员在逃。一名负伤昏迷中的公安人员,已经经过初步抢救,在a座一楼保姆室内,要尽快施救。庄园特保队有一百多人,都有武器,突击时注意避免伤亡。
林涛打电话的功夫,虞松远又对莫万英很认真地说道:“我给你的不是空头人情,这二十分钟,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完全可以咬舌自尽。当然,那种死法会很痛苦,没有坚强的意志,是做不到的。”
肖雨婵提着她的小箱子,临行前,走到莫万英面前:“呸!”她狠狠地吐了他一口唾液,恨恨地道:“你这个魔鬼、憨猪,你也有今天!你害我家破人亡,我阿爹和姆妈在阴间,是不会放过你的!”骂完,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莫万英闭着眼,昂首向天,一动不动,万念俱寂。
三人走到一楼大厅,林涛先点起一支烟,然后提起放在一楼的大帆布袋子,就要出门。虞松远说:“且慢!”说着,他从大袋子内拿出一套稍小的皮装,一双稍小的战靴,递给肖雨婵。“外面风大,穿上!”
肖雨婵接过,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心情大好,嘻嘻笑着说:“小弟,你蛮会怜香惜玉的嘛!可惜,衣服大了点。”她有一米七,但衣服还是稍大了点。
林涛却戏谑道:“那是,你此时享受的,是小嫂子的待遇!”等肖雨婵穿好衣服,两人带着她径直走向室外,打开皇冠车的车门钻进去,开始撤离。
雨已经停了,风却越刮越大。呼啸的风声,一阵紧过一阵。
肖雨婵象一只刚出牢笼的小鸟,高兴地打开后窗,贪婪地呼吸着潮湿的空气。
“躺下,别露头!”林涛关上后窗,并对兴奋得东张西望的肖雨婵断喝一声,吓得她一个激灵滑到坐椅底下。车到门岗时,值夜班的四个保安迅速立正敬礼。
林涛嘴里歪叼着烟,潇洒地还了礼,冲出大门,车子一头钻进黑沉沉的风雨夜中。
“起来坐着吧!”虞松远叫了一声,肖雨婵才敢从后坐下坐起身子。此时,车子已经冲进林荫道上,走了约几十米远,又被金瓯公安截住了。
林涛知道是刑警二大队的齐天河等人,正全副武装,严阵以待。他将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同时将手里的烟,放到齐天河的嘴里。齐天河将军官证看了一眼,便还给他,并与温与成一起敬礼:“祝两位一路顺风!”
第四章 她就是钥匙()
林涛一脚油门,引擎咆哮着,车子已经窜出去老远。
顺着国道一路向北,到峨鸣村旁边时,林涛熄火下车,拉着肖雨婵迅速隐进黑沉沉的夜色之中。而虞松远则顺着村中央的大路,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走进村内,慢慢走进头陀宾馆一楼大厅。
已经是后半夜,人都已经睡了,大厅内只有两个总台内值班的姑娘在打盹。虞松远轻轻走上楼,先点了一支烟,歪叼在嘴上,拿出两人的行李,正要下楼去结账,却被人堵上门了,抓了个正着。原来正是那个叫雨儿的女孩,旁边那个叫小丽的,也远远地站着。
雨儿怯生生地问:“大哥,你们这就要走吗?”
虞松远说:“对啊!我们来金瓯联系业务,事办完了。场里电话催了,正准备连夜往回赶……”他还没说完,雨儿竟然扑将上来,从后面将他紧紧抱住,然后将他转过身来,直接来了一个热吻。
告别雨儿和小丽,虞松远结了账,开着吉普车到村口路边停下。
林涛带着肖雨婵迅速上车,虞松远跳到副驾驶座,林涛坐进驾驶坐位。车子顺着104国道,快速向北飞驰。这时,已经能够看到几辆警车警灯闪烁,车上站立的都荷枪实弹的武装刑警,警报器“呜呜”鸣叫着,正向下龙湾方向急驶而去。
“就这么点时间也不浪费,你身上脂粉味儿……真难闻……”肖雨婵嘴唇哆嗦着说。雨虽然停了,但风却越刮越大。肖雨婵虽然穿着厚皮衣,可兴奋劲一过,还是很快就冻透了。
虞松远回过头,本想教训她几句。见她冻得缩成一团,便又拿出一件皮衣,让她裹着脑袋。
等到车快到马城区时,忽然看到十几辆站满武装警察的卡车,拉着警报器,也在快速向下龙湾驶去。林涛说:“肯定是庄园门岗不让先到的警察进去,现在大队警察去增援呢。庄园特保队一百多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虞松远不停地看着后视镜:“别分心,我有一种预感,似乎我们现在就被人跟踪着,应该是义群帮监视庄园的人。金瓯有一场严打,不能在金瓯被他们缠住,加速前进!”
林涛看了一眼后视镜:“我也看到了,好象是一辆面包车。”然后加大油门,向市区驶去。可吉普车速度有限,根本拉不开距离。“老大,我有点后悔,应该把莫万英的皇冠开走,那就太爽了。”
“不行,他的座驾,肯定要被查封。甚至,里面还可能有对警方有用的证据。”
“你说……有人在跟踪我们?什么义群帮?”肖雨婵回头看了一眼,哆哆嗦嗦地问:“有个南洋泰兴公司,是你们说的义群帮的吗?”
虞松远问:“你怎么知道?”
肖雨婵说:“这个泰兴,与莫万英有大量现金往来,其实就是毒品交易。我在给警察留的证据中,都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呢。”
车到市区,风小了点。肖雨婵将自己的脑袋缩进皮衣里,不一会竟然躺在后坐打起了盹。
虞松远将她脚边的小铁箱子提了过来,上面是一个号码锁。他只转动了两三下,就咔嚓一声打开了。箱子不大,一包钱,约有十来万。一小袋洗漱用品、化妆品,几套换洗衣服,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一本小说,用手电照着一看,是。
他将箱子又悄悄地递回到她的脚边,肖雨婵却偷偷地笑了。其实,虞松远拿箱子时,就碰醒了她。她在心里好爽:“小样,对姐不放心,看你能查到什么。”
到了马城区,他们先进入警备区招待所,取了行李。虞松远还刻意掏出证件,要了一床军毯,三件军用雨衣。肖雨婵接过毯子和雨衣,说了一声谢谢,便裹着毯子、雨衣,舒舒服服地又打开了盹。
路过金瓯警方武装查车点时,他们被快速放行。十几个全付武装的警察,还一齐对他们行了举手礼。
“哇塞,你们的面子可以啊!”肖雨婵一看这排场,就惊讶得嘟嘟囔囔地感叹道。
到天亮时,风小了一点,小雨也停了,天竟然晴开了。此时,已经远离金瓯市郊区,到了一个叫鲤溪的古镇。离开古镇,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庄,路边有人卖早点。林涛将车停下,三人吃了早饭,上上厕所。
临出发前,林涛还取出一付军牌,换到车上。吉普车摇身一变,成了军车。
……
台北阳明山彛啊
黄吉正在吃早饭,他问黎素英:“汤姆还没起床吗?”
“刚才菲佣去叫了,还在睡呢?”黎素英又低声说:“你这个朋友啊!就是一头牲口,每天晚上都要和几个女人弄到很晚,惨叫声跟杀猪儿似的,真讨厌透了。伺候他的几个菲佣,都被他玩残了。你也不管管,万一要是出了人命……”
“男人嘛,抓住青春的尾巴,哈哈哈。”黄吉大笑起来。“再说,这些菲佣,本身就是贱命,玩就玩了吧!别出人命就行。”
汤姆虽然年过花甲,但依然强壮如牛,他酷爱娇小玲珑、柔美羞涩的东方女性。为了控制汤姆,黄吉专门高薪从东倭国,请来了几位美艳的演**剧的肉场高手,供汤姆享用。汤姆与她们真可谓棋逢对手,两方势均力敌,果然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朱爷身穿一身蓝色对襟唐装,手里摇着两个叮咚作响的铁球走过来。他是一个五十余岁、保养得极好的高个男人。走到黄吉身边,躬身平静地低声说:“老板,金瓯来电,莫总栽了……”
“啊!”黄吉大惊失色,面如死灰。手中一杯牛奶脱手,洒了一桌子,身上昂贵的t桖也溅满鲜奶。他急促地问:“货呢?我们的货,也全部被抄了吗?”
“今天天亮前,庄园已经被抄。金瓯市常务副市长刘浩,公安局长郑鹏飞,副局长唐风生,全部被逮捕。药厂四十多吨冰丸晶片,全部被缴。别动队、庄园特保队,全军覆没……”
“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的货,到底在不在被抄名单上……”黄吉从刚才的慌乱中缓过劲来,故做沉稳地问。
朱爷说:“从今天晨金瓯公安给省厅的内部报告中,未发现有我们那批货的信息。另外,公安还通报,莫总的情人,就是那个他花500万弄来的肖雨婵,咋天夜里提前潜逃了。我已经安排老四,带人现在正在追捕她。”
黄吉眼睛一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太好了。不过,我们的货能藏匿在哪呢?莫总栽了,他的情人却提前逃跑了,有点意思。朱爷觉得……”
“大陆公安是突然找到对莫总不利的证据的。事发之前,这个女人又悄然逃脱,这二者必有联系。现在,不仅老四在带人追捕她,莫总在东南经营多年,手下的人肯定也饶不了她。”朱爷依然毫无表情地说。
朱爷是香港本土人,从黄吉一把斧头砍天下开始,朱爷就认定黄吉人生异相,必有江湖,就开始死心塌、忠心耿耿地追随黄吉。他为黄吉运筹谋划一切,经营、升级“字花档”,兴办黄氏影业、艺人培训班和港姐选美,全面升级香港黄业。
在香港、台湾和南洋黄界,他不是人,而是神。是万千希望通过影视、选美等途径,一夜成名的美丽女孩们,永远无限膜拜的一个神一样的人物。吴锡豪出事后,港岛震动,义群帮群龙无首,朱爷却稳如泰山,操控一切。
他隐秘通知人在台湾的黄吉,并花巨资公关当时的台军情局长刘玉民,成功为黄吉与台“军情局”牵线搭桥,从而令义群帮在台北找到新“靠山”,也令如丧家之犬的黄吉,在阳明山上构筑起了新的巢穴。
十几年来,满腹经纶的朱爷,壶中明月,袖藏乾坤,谈笑间为黄吉排忧解难,谋划一切。此刻,在黄吉又面临生死抉择的关键时刻,朱爷又不显山、不露水的震撼出手了,让黄吉在短暂的慌乱后,重新找到了感觉。
“命老四行动要快,要不惜一切。一定要抢在莫总的人前面,找到这个小**。她是打开所有谜团的钥匙,找到这个骚货,货也就找到了。几千万的货啊!大陆对毒品对毒品零容忍,管得极严,这娘们私下卖,就是几辈子也卖不完……”黄吉下了决心,狠狠地说。
……
吉普车引擎咆哮着,这会林涛休息。虞松远边驾车边问道:“你车上怎么会有军牌?制作假军牌,这可有点越界嫌疑啊。”
林涛解释说:“这是真家伙,二圣港驻军到盐场联系买盐的军车牌子。车在盐场出事故报废了,场长让我将牌子顺便捎给人家。我去时光顾着给小小嫂子买鱼,把这茬竟然给忘了。”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越是接近暨阳时,肖雨婵的表情越是复杂。傍晚时,车辆进入暨阳市区,肖雨婵看着熟悉的街道、建筑、和绚丽的城市晚景,眼里便含着泪水,一付哀哀戚戚的神情。
她忽然小心翼翼地问:“我想到我家门前瞅上一眼,就一眼,可以吗?”
第五章 物是人非()
虞松远与林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此刻,仍然想悄悄隐入老家,假期时间光用来和灰色别动队、台“军情局”斗智斗勇了,现在大事已成,潜意识中便都有了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算了,算了吧!看你们为难的样,没劲。算了,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看一眼又能怎样,徒添伤感,不看也罢……”见他俩毫无反应,肖雨婵知道没希望了,便幽幽地自嘲道。
林涛忽然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肖雨婵说:“没有了。这个房子我父母被处决时并没有被没收,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有一个阿姨在看门。她叫柳姑,是我小时候的奶妈,她肯定是在等我呢。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们家再没有别的亲戚了么?我们要不救你,你可能永远也离不开那个魔窟,她就这么盲目等你?再说,她靠什么生活啊?”林涛不解。
肖雨婵说:“我家世代单传,到我这代,我是唯一一人。你们不懂的,我是奶妈奶大的,她从小亲我,我父母没有了,她家里也没人和她来往,她肯定会一直等着我。暨阳商业发达,给人打打工,糊个口是不难的。”
“好吧。如果没有异常,今晚我们就住在你家里。好让你奶妈知道你逃出来了,让她老人家也有个盼头。不过,要等天黑的时候进村。”虞松远闻言,有点于心不忍。连续征战,晚上确实需要休整一下。于是心一软,便下了决心。
正说着,又路过了那家叫“黄镇古坊”的饭店。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生意冷冷清清,一点生气都没有。
见他俩都转头看一眼“黄镇古坊”,肖雨婵说,你们不是当地人,所以不知道。这家人是有名的“赖子”(暨阳方言,泼皮无赖),当地人是没有人上他们家吃饭的。
果然如此!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当初干吗要上他们家吃饭?
车子穿越整座城市,肖雨婵指着路,越是快到家了,她的嗓音越发哽咽开了。虞松远和林涛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又实在无从安慰她,只好由着她悄悄流泪。
到暨阳南郊时,已是傍晚时分。路过一个菜店,肖雨婵忽然让停车:“我就不进去了,有人会认识我。家里肯定不会有多余的菜,你们谁进去买点吧。但不要买酒,家里有的是。”
虞松远跳下车,一会买了一堆蔬菜、熟食、肉、鱼、鸡等。车子开到一个竹林掩映的小湖旁边,肖雨婵高兴地说:“这片临湖住宅区,是暨阳最好的别墅住宅小区。你们看,前面第一排中间的独幢别墅,就是我家。半年多了,我终于回家了……”
向四周观察一下,没见什么异常,林涛将车开进小区。车子穿过一片错落有致的别墅区,一直开到肖雨婵指着的一幢独立的小别墅前。
全是三四层高的独幢小楼,很有南国情调。这里也家家有车,又正是晚饭时分,别墅区里并没有人刻意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肖雨婵家的别墅,门前有一个竹篱围成的小院,里面还有一挂葡萄架,很有情调。别墅底层亮着灯,显然奶妈正在家。
肖雨婵跳下车,先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让林涛将车停进去。又打开车库门,让林涛停车,这才上前敲门。
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走出屋,看到肖雨婵,愣了一下,马上冲过来,将她紧紧抱住。又松开了,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才又抱着哭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奶妈,先别说话,进去再说。”肖雨婵说着,又请虞松远和林涛进屋。
虞松远和林涛将别墅外面观察一遍,后面的车子并没有跟上来,他们这才跟着进屋。肖雨婵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然后,才顾得上抱着奶妈流泪。
奶妈就象母亲一样抱着她,母女俩抱头痛哭。终于哭完了,奶妈才问:“小姐,我终于把你等回来了。这半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肖雨婵咬着牙,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