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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同志,请你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待进一步通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办公室一步。”郑鹏飞厉声说完,又对唐风生命令道,“通知刘子吟,迅速组织法医,连夜解剖,查明死因!”
当天晚上,郑鹏飞请示省厅同意,对杜平和郭峰采取了隔离审查措施。
郭峰虽然提出过辞呈,但局党委并未批准,他之前的身份仍是刑警。同时,郑鹏飞还命令唐风生,接替杜平主管刑侦工作。
暴风雨来临前的紧要关头,郑鹏飞震怒出手了。
他连夜召开中层以上领导会议,宣布了这一重大工作调整,和对杜平、郭峰采取的紧急措施。唐风生一直搞后勤,从来没有做过刑侦工作,刑警都觉得这一安排,太不可思议了。
庄书宝自杀身亡,杜平、郭峰两个大佬同时陷入庄书宝案,领导班子工作的一连串调整,这一大串组合拳,让人眼花缭乱,都把齐天河、江志明等人打蒙了。
一盘乱局,一团乱麻,真相到底是什么,所有人几乎都被震晕了。
第五十章 围捕蜘蛛()
郭峰是郑鹏飞的幸运星。
在郑鹏飞近三年腾云驾雾一般的快速升迁过程中,郭峰始终是郑鹏飞的爱将。当然,也以辉煌的战绩,为郑鹏飞的步步高升,立下过汗马功劳。
郭峰是j省有名的刑侦专家,同时也是战术突击专家。在近几年金瓯治安形势日益严峻的大背景下,郭峰是一根定海神针,起到了镇慑一方,稳定一城的重要作用。
可庄书宝却在杜平、郭峰这两尊重量级大神探监后,选择咬舌自杀身亡。果真如郑鹏飞所认为的那样,还是另有隐情,其间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连江志明、温玉成这样的刑侦好手,都被弄得晕晕乎乎,一头雾水。
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金瓯市局,这回是真的“地震”了。
与大家感受不同的是,庄书宝的惨死,杜平和郭峰,受到的震撼虽然最大,但也让他们通过庄书宝的死,慢慢理清了一丝头绪。
庄书宝是郭峰的徒弟,却与杜平最为交厚。庄书宝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突击手,他自幼习武,最讲义气。从部队到地方,手下团结了一帮喜欢56式军刺的铁杆退伍兵。他们多数都在金瓯公安工作,平时自成一群,庄书宝是他们的核心。
变态的杀人利器-56式军刺,是这帮退伍兵们,最显著的标志性符号。他们都参加过南疆自卫反击作战,他们以此为荣。有的人没有进入公安,退役后又无一技之长,混得很差。但唯有尊贵的军刺,他们都尊重珍藏着。
浓浓的战友情,血染的征战岁月,战火销烟熏陶过的军刺,承载着他们永不磨灭的战地记忆,成了他们的精神寄托。或许这就是战争后遗症,在八十年代的中国,从南到北,各地都普遍存在这一现象,它绝非是个案。
也正是太讲义气,有时义气胜过原则,自卫反击战后,庄书宝在第二年也被安排转业。他进入金瓯公安后跟郭峰学徒,二大队血战机会多,让他如鱼得水。每一次突击行动,他总是冲在前面,因而屡立战功,成为郭峰最重要的攻坚助手。
但是,他义气重于天,是粗线条性格,喜欢打打杀杀,刑侦能力又太过一般。郭峰曾经与他交过心,干刑侦限制了他的的发展,想推荐他到治安大队,担任大队长。
可刑侦一大队长于杰负伤,大队长位置空出来后,令所有人大感意外、甚至大跌眼镜的是,资历、能力都超群的江志明,却未干上一大队长。而并不适合干刑侦的庄书宝,却受命出任一大队大队长。
当时连郭峰、杜平都想不通,但郑鹏飞却因庄书宝的累累战功,竭力推荐他。开始,郭峰和杜平都以为,郑鹏飞看中的是庄书宝的战术突击能力。现在他们明白了,或许事实绝非这么简单。
只不过,随着庄书宝的死,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被他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永远都是黑暗的世界,永远成为谜团、悬案,再也无人能够厘清。而内奸的罪名,恐怕就将永远由他们一个副局长、一个刑侦大队长背着,一直背到死。
见过大风大浪的杜平和郭峰两人,都在内心感叹,这手确实高明。真可谓老谋深算,丝丝入扣,点水不漏。
……
金瓯市港口医院,六楼特护病房。
夜里二点多,一条黑影从楼顶纵身跳上特护病房的阳台。
天上飘着小雨星,阳台湿漉漉的。可他就象一只灵巧的猫儿一样,无声无息。阳台门是从里面关着的,病房内,一个浑身裹紧纱布的男人,正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气瓶顶端,琉璃罩内气泡在水里咕噜咕噜地翻腾着。
外间,一个护士趴在桌子上,正在打盹。
阳台上的黑衣人拿出微声手枪,透过门上玻璃,对准床上人“噗噗噗”连发三枪。门上玻璃的轻微碎裂声,并没有惊动楼内人。但床上人却一动不动,呼吸平稳,辅助呼吸系统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黑衣人正想离开,又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想拧开阳台门,却推不开。便拿出一个戒指一样的东西,在玻璃上划了一圈,咔嚓一声,将一小块玻璃拽了下来。
打开门,门旁的护理桌上,放着医用托盘,里面打开的一个不锈钢无菌盒内,是备用的两支注射器。一把扶手椅子,上面还放着精致的靠垫,显然是女护士休息时用的。一切都是那么逼真,无懈可击。
黑衣人举着枪走到病床前,伸手一摸,不禁大惊。
等他回过头,已经晚了。阳台门口一个人,手拿着注射器,已经甩手扎入他拿枪的手腕。黑衣人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到了地板上。他弯腰用左手急忙去抄枪,又一支注射器飞来,长长的针头,精准地扎入他的左小臂。
注射器长长的针尖,直接扎入骨头,让他双手痉挛,神经抽搐,瞬间失去抵抗力。
这个阳台上的人,正是虞松远。
而外间的“女护士”也拿着手枪,笑嘻嘻地推开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黑衣人。这个所谓的“护士”,其实是林涛。
黑衣人已成瓮中之鳖,他看看手腕上的两根针头,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他忽然纵身跃起,一头向墙壁撞去。没想到虞松远早就防着呢,靠垫先他一步飞到墙上,只听“嗡”地一声闷响,他一头撞在了靠垫上,又重重地跌落。
黑衣人气急、抓狂,几乎想暴走。
他疯狂甩掉两手上的注射器玻璃管,突然腾空而起,一脚向虞松远扫来。虞松远没有躲藏,而是就势抓住他秀气的小脚,反手一扭,手臂往前一推一送,将他“温柔”地扔到病床上的棉被上。
这时,李海潮和排长都走了进来,这一幕让他肺都要气炸了。“别玩了,你们他妈的多大岁数了?”李海潮大声斥责着,虞松远和林涛都跟着淘气地笑了。
他们喜欢戏弄他玩,因为,眼前是一只“红蜘蛛”。
二次大战胜利前夕,西欧多国的中央银行,金库内的黄金一夜间不翼而飞。当时,欧洲人都以为,这批黄金是被他们的拯救者m国人收获了。但战后,m国在欧洲搞了一个马歇尔计划,重振欧洲经济,既培养m国产品市场,又可以对抗华约国家。当时,m国仅现金或信用投入,就高达260亿美元。
欧洲人此时才明白,黄金并非被m国和英国劫掠。
果然不久,在国际黄金市场上,这批被烙上多国烙印的黄金,时而悄悄出现。西欧诸国的战争精英们,便组成了一个地下组织,专门寻找这批失落的黄金。这个组织,起名为“蜘蛛”最终把强盗找出来。
这个叫“蜘蛛”的组织,就是邪盗窃“红蜘蛛”的前身。
从五十年代中后期开始,至七十年代中期,欧洲经济逐步恢复,国际贸易量空前扩大,m国又实行“黄金本位制”,这批黄金开始大批在市场背后流动。“蜘蛛”组织先后在m国和英国,找到了约数十吨黄金的下落。
此时他们才明白,原来这批黄金,还是被欧洲的“拯救者们”劫掠了。
这一惊天发现,促进了这个组织的质变。他们招募全世界一流好手,以对付强权国家的金融、文物系统为目标,改名“红蜘蛛”。后在与各国的斗智斗勇中,创造了神话。他们先后盗窃五家世界最大银行金库,两个大历史博物馆,无一失手。
从此,“红蜘蛛”名声鹊起,成为世界最为隐秘的地下邪盗组织,成为各国情报、军警系统的死对头。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红蜘蛛”没有一例被西方国家逮捕的案例。
但却有两人,在窥伺并盗窃中国西安的陕西历史博物馆时,先后被中国“公安”逮捕。这是“红蜘蛛”数十年来,在全世界仅有的两次失手。
之所以公安两字要加引号,是因为查找并逮捕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186部队现任训练营总教头张铭。
总结了失败的教训后,“红蜘蛛”对中国大陆的全民皆兵体制心有余悸。因此,他们一般严禁对中国大陆动手。
尽管这块大陆历史悠久,文化灿烂辉煌,地下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文物。但只到中国改革开放后,人员进出容易了,他们才又将触角慢慢地伸进中国大陆。
此刻,在虞松远和林涛的“戏弄”下,黑衣人趴在床上,用被子裹着头,气急败坏地用法语,唔唔咽咽地哭开了。其声音、其玲珑的体形,分明是一个娇娇滴滴的女人。
警卫排长大感诧异,也觉得甚是好玩,伸手扯开被子,李海潮刚喊了一声,“危险”,但还是晚了。
床上人已经应声而起,人躺在床上未动,一双长腿呼地一声,直接砸向排长。
林涛就势抓住她的一只脚,可她另一只脚已经足足实实地,将排长踢得一屁股墩到地上,疼得嘴直咧咧。林涛又将她另一只飞来的脚抓住,直接将她倒提了起来,她这才老实、消停了。
扯掉头套,将她双腿捆起,所有人都大惊,哇,太漂亮了。一头秀发,如高山瀑布一般。精致的五宫,如白玉雕琢而成。一双秀目,如两个深不见底的蓝色深潭,道不尽的风情,顾盼之间,勾人魂魄。
李爽?!
虞松远和林涛差一点同时叫出声,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是震惊。李爽毕竟与他们纠缠了七八天,如果她果真是一只“红蜘蛛”,那对他们无疑是一次最致命的精神打击。当然,幸好她不是真的李爽,而仅仅是两个女人长得太象了。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两人几乎分毫不差。看来,上帝老人家造人,也快黔驴技穷了。几十亿了,形象再千变万化,最终难免重复。于是,无奈之中,老人家只好在不同的风情上做文章。
李爽虽靓,却冰清玉洁。而这一位固然艳丽,却掩饰不住蚀骨的风骚。
第五十一章 可爱的礼物()
排长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举着拳头,本想捞回点本呢。可拳头举在空中,竟然就生生忘记砸下,眼睛都睁得老大,直直的。嘴角的涎水,象水帘一样哗哗地流。
李海潮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巴掌,“滚出去值勤,看你这点出息,花痴。”
“可惜了啊,太他妈的可惜了……”排长临出门,还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
虞松远将她两只手腕上的针头拔掉,疼得女人直抽凉气。他又毫不留情地,将她的两手捆了起来。女人竟然象委屈的孩子撒娇一样,嘴一咧就要哭,眼泪巴巴地用中文说,“对我好点吧,我也是中国人。”
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李海潮不屑地说,“你省省吧,少来这一套。‘红蜘蛛’的那套媚功,去对付那些软骨头的男女吧。对我们三人,一点作用不起,别枉费心机了。”
她马上一本正经地正色说道,“好吧,好吧,我不对你们做无用功了。可我真的是中国人,我的祖爷爷叫刘狗儿,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到我们法国参战的中国劳工。我要求优待,我叫道格拉斯。吉蒂,是‘红蜘蛛’的人没错。但我此次来中国,还要去中国北方的山东寻根的……”
见她滔滔不绝,张口就来,李海潮打断她,“不需要演讲,说明白就行了。你是中国劳工的后代,我们自然会优待你。但你是间谍,还是巨盗,就不属于战俘,又何来优待?”
“想必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幽灵’了,是张铭的部下吧,让你们抓住不丢人。你们一定知道,‘红蜘蛛’在西方声名远播。但红蜘蛛从不与中国大陆为敌,我们从来没有拿走过你们一件文物,没挖过你们一座古墓。我受雇一个中国女人,让我杀了这个家伙。”吉蒂指着床上的木偶说。
李海潮说,“是恶名远播,声名狼籍吧?你们的祖先,盗窃、掠夺中国的文物还少吗?只要你们盗窃合法财富,不管这个财富是属于哪个国家的,中国大陆都不能容忍。告诉我,在哪能找到雇你的这个中国女人?”
吉蒂摇了摇漂亮的脑袋,“我不和你辩论,我祖爷爷确实是中国人。至于雇我的那个中国女人,她约我在‘秋水伊人’见了一次面,还送给我两个可爱的‘玩物’。事成后,只要我去‘秋水伊人’,她就会出面结清账目。”
林涛问,“‘秋水伊人’是个什么玩艺,饭店吗?”
“是茶楼,实际就是高级妓院。”吉蒂说完,手上一阵酸疼,她又掉头很不满地对虞松远咆哮开了,“我的手在法国保险一千万法郎。你向我手腕里,到底注射了什么东西?我的手酸疼得很,你难道不知道‘红蜘蛛’是要靠手吃饭的吗?”
虞松远不屑地对她说,“毒药,毒性两个小时后开始发作,你只能截肢了。当然,如果你说了真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服解药。”
女人说,“你必须快点给我解药,我先声明,这个女人的事,我已经全告诉你们了。关于红蜘蛛的事,你们想都别想。”
……
刘子呤当天夜里,就组织法医对庄书宝及他同伙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尸体切开后,让法医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的胃里几乎全是鲜血、淋巴液。即便不是因窒息而亡,如此疯狂吞咽鲜血,很快也会失血死亡。
死士!
有这样的毅力,一心求死的人,不管杜平和郭峰来不来,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死。可他为什么选择二人来看过他们后,咬舌而亡呢?
刘子吟点着一支烟,手拿着尸检报告,心里感到很茫然。但是,她仅凭着经验,潜意识里也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郭峰和杜平探访后,庄书宝快速选择死亡,这也太巧合了吧。
“巧合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巧到让你说不出理由。没有巧合,就没有故事。但是,生活中离奇的巧合如果太多了,就只能说明其背后有问题。”这是当年在政法培训班时,刑侦老师说过的话。
她想到这里,掏出钢笔,便在报告的备注栏内,写上了另一句话,“怀疑刻意选择死亡时间!”
第二天早上,郑鹏飞一上班,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尸检报告。
但他并没有看这份报告,他用屁股思考,也能想象出报告的内容。他精神很好,头第一次早晨起来没有晕,更没有疼。自从别动队妖孽出世,他的两员干将郭峰和杜平,就与别动队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从没睡过一天好觉。
现在,“内奸”挖出来了,他的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