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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个黑影转了几个圈,竟然直接钻进了头陀寺。
虞松远判断,这两人绝非僧人。道明禅师是真正的佛学大师,他绝不会容忍手下僧人中,有鸡鸣狗盗之徒。况且,头陀寺内并无习武的高僧。而此两人戴着头套,穿着夜行衣,其身手与岙山镇路上的那些人一模一样,分明就是练过擒拿格斗的退伍兵。
虞松远悄悄跃上最后一所禅房顶上,细雨纷飞中,几个煮饭僧进进出出、吵吵嚷嚷地忙碌着,仍在为明天的斋饭做准备。他又从房顶上悄悄潜到藏经阁房顶上,这里院落内静悄悄的。藏经阁前面的院子,就是住持大师道明的方丈禅房。而郭峰,就住在道明禅师的隔壁斋房内。
天上乌云翻滚,光线非常暗淡,小风挟着细雨,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时找不到黑衣人动向,虞松远怕打草惊蛇,便从房顶悄悄退回到禅寺之外。
这时,林涛已经来了,还给虞松远发了信号。虞松远潜到一块巨石下,然后轻轻一跃,借助手的力量,轻松来到顶上。巨石约有**米高,顶上有一个凹槽,里面长满了茅草。
两人躺在水淋淋的茅草里,很柔软也很舒服。就是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太多,就象舞场里那些姑娘们一样,湿乎乎的就硬往衣服里钻。“老大,是什么人这么狠?”林涛摆弄着手榴弹问。
虞松远说,“不象义群帮的,更不可能是别动队的人。”
“警察?”林涛惊问。
“对,只有这一种可能。齐天河、温玉成、陈小艺都听郭峰的话,二大队全力以赴看死了庄园,一只蚂蚁都爬不出去。有人怕了,撑不住了,这是破。”虞松远肯定地说。
林涛不耻地说,“低级,难道他们杀了一个郭峰,我们就会饶过他们么?”
凌晨四点半,郭峰回来了,他悄悄来到禅寺围墙边,身子一跃,已经跃入禅寺之内。虞松远推醒林涛,“准备,今晚必有事!”林涛警醒,这里虽然较高,但围墙太高,看不见禅院之内什么具体情形。
两从悄悄从石上溜下,一跃上了斋房顶上。只见郭峰从藏经阁左侧,正慢慢地向住持禅院走去。就在这时,郭峰却突然跃起,脚踩着围墙,来了一个空翻。他跃起的同时,“砰砰”两声枪响,跟着从藏经阁内,跳出两个黑影,拦住郭峰去路,一场打斗随即展开。
这变故是突然发生的,高度警觉的郭峰,竟然能在雨夜行走时,感受到危险,运用如此高难度的翻腾动作,巧妙躲过枪击。虞松远和林涛在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对他顿生敬意。
之所以大吃一惊,是没想到黑衣人敢猖獗至此。这里是禅院藏经阁,与住持禅院相隔不远,僧人众多。黑衣人竟敢在这里开枪,虞松远和林涛根本没想到。
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一击不中,两人没有逃走,相反,竟然持刀格斗开了。或许知道这个禅院没有武僧,根本就没有把僧人放在眼里。
第四十七章 我是死士()
郭峰在山顶呆了一夜,而两个黑衣人以逸待劳,虞松远怕郭峰有失,便和林涛从房顶无声地疾速奔来。'无弹窗;小; 。此时,郭峰以一斗二,犹不落下风。二个黑衣人拿着两把细长的刺刀,牢牢封住了郭峰退路。
打斗时间稍长,郭峰年龄大的弱势,就暴露无遗了,慢慢落了下风,步伐开始紊乱。
他被两个黑衣人围在墙角,已经被两把刀死死罩住,凶险万分。不一会,噗哧一声,郭峰“啊”地叫的一声,左臂中了一刀。幸未伤着骨头,但钻心的疼痛,还是让郭峰心里忙慌,左支右绌,动作也变形了。
禅院内的众僧人,都被惊醒,纷纷围拢过来。
危急时刻,虞松远赶紧挥手,林涛从房顶一跃而下,加入战团。虞松远则直接从藏经楼顶上翻腾而下,从道明禅师等众僧人头顶越过,准确落在郭峰面前,将他与黑衣人隔开。
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都倒握着一把长长的五六式军刺。虞松远明白了,怪不得郭峰斗不过他们,郭峰手里拿的是匕首。这三人都是陆军步兵出身,参加过南疆作战,都习惯使用五六式军刺,持匕首自然吃亏。
郭峰稍一缓过劲来,便想加入战团。虞松远用身体挡着他,“你一歇,有我就行!”郭峰只好持刀jing惕地呆在一旁。他此时才慢慢看清,攻击他的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的,竟然都是56式军刺。
军人?难道又是他们?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庄书宝一伙退伍军人,习惯使用军刺。
庄书宝比郭峰退役稍晚,他来到郭峰的jing队后,凭一把手枪、一把军刺,为郭峰冲锋陷阵,立过无数战功。庄书宝生xing豪爽,为人义气重于天,他和一批同时转业或退伍的军人,称兄道弟,并时交往甚密。
在战火销烟中,他们养成了共同的习惯,那就是喜欢使用56式军刺。
正在惊疑间,场上形势已经大变。二个黑衣人已经不敌,被虞松远和林涛两把潜水刀紧紧罩住,根本脱身不得,也动弹不得。郭峰看得眼花缭乱,两道黑影翻滚腾越,死死封住黑衣人逃生之路,可他们并未下杀手。
郭峰看明白了,他们在猫戏老鼠呢,这分明是要拿活的。
这时,黑暗将尽,天sè将明。其中一个黑衣人眼见逃生不得,即将被活捉,万般无奈之中,索xing一刺刀扎向自己的喉咙。林涛看得真切,一刀格开,同时刀锋反手一转,滋地一声,直接扎进他的右胳膊。
黑衣人求死不能,手中的军刺又哐当一声落地,只好束手就擒。
这一边,虞松远用刀花紧紧将另一黑衣人罩在核心。郭峰根本就看不清虞松远身影,只是在熹微晨光中,看到寒光闪闪,刀影纷飞,使黑衣人犹如瓮中之鳖。黑衣人也想自杀,虞松远却不给他机会,让他的军刺连刺自己都不成。
对练武的人,这是尼玛最残酷的羞辱了。
黑衣人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反抗已经毫无意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徒受其辱。他气急败坏地扔掉军刺,干脆站着一动不动,闭上眼仰面朝天,还主动伸出双手。郭峰上前,用手铐将其铐上。
将头套一摘,郭峰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书宝?果然是你?!”
庄书宝闭着眼,低声道,“是我,师傅你赢了。徒弟对不住师傅了,但我什么也不会对你说。说白了,我是死士。你要看在几年师徒情分上,就杀了我,让我走得痛快点?”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让我的兄弟们,都对我离心离德?”郭峰痛苦地抱着脑袋,痛不yu生。
这时,禅院众僧已经悉数被惊动,围拢过来。道明长老也在其中,见郭峰痛苦万分的样子,便双手合什说道,“郭大师,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万物皆有缘由。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般乐怠敖,是自求祸也,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他人之过,你又何必纠结自身?”
“谢谢长老,惊扰了佛门静地,实在对不起。请问那两位高人呢?连招呼未打就走了么?”郭峰这才想起救命恩人,再要寻找,可人早已经走了。
“他们已经悄悄走了。”道明禅师见郭峰想去追,便又阻止道,“适才打斗之时,贫僧已经静摩多时。他们身负铲除妖孽使命,自古神龙见首不见尾。云开ri出之时,自会与你举杯相邀,共赏花开花落!”
曙sè已尽,天已经全亮了,雨也停了。
郭峰看着大师,点点头。又对庄书宝说,“书宝,我不为难你,也不问缘由了。你总能告诉我这一位是谁?”
庄书宝点点头,“求师傅请善待他。他是我一同上过战场的过命战友,我在南疆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我的命!”
这时,齐天河、温玉成等,匆匆带着大批刑jing赶过来了。原来,刚才后院四人激烈缠斗之时,一个小和尚奉大师之命,已经报了案。
两名犯人被押走,郭峰躺在禅房内,道明禅师亲自给他疗伤。见伤口贴着胳膊皮下边缘贯穿,郭峰便说,“大师,将这一小块伤肉全部切掉!”
道明大师拿着枕巾让他咬着,便将郭峰胳膊上的伤处,完整的一块皮肉都切除了下来,然后仔细地包好。
原来,郭峰深知56式军刺的厉害。
56式三棱军刺,是56式半自动步枪配备的早期刺刀型号。由于在热处理时,用磷化处理表面代替了烤蓝,冶炼时出于金属xing质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在战场上表面的磷涂层磨损后,即暴露出含有砷的钢体,即使只擦伤人的皮肤,也很难愈合。
自卫反击作战后,曾被广泛流传的“军刺浸过毒素”说,便缘于此。
56式军刺的设计特点,是以刺和放血为主。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血管形成大量沫,堵塞通往脑部的血管,进而造成脑组织缺氧,导致迅速死亡。而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军刺拔出,则毫不费力。这是异常实用,也很变态的杀人利器。
虞松远和林涛刚回到头陀宾馆房间,耳麦里就传出李海cháo的声音,“别讲话,别回答,听我说就行。文世玉身体发黑,绑架前曾被服毒。我已经通过医院向外放出风声,‘毒已解,正在抢救。’”
虞松远敲了两下,表示听明白了。林涛看着他用手语问,“我们怎么办?”
虞松远也用手语回答道,“教官在引蛇出洞。今天我们睡大觉,让各路大神自己尽情去表演!”
两人吃完刚才回来时在路上买的两袋早餐,开始呼呼大睡。中午起来,到二楼餐厅吃完饭,正要返回房间接着睡,五楼舞厅的经理堵住了他们。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风sāo得很,说话时两眼电光闪闪,风情四shè。“两位先生,下午有十几个朋友慕名前来,能否给个面子,带她们跳几圈。”
“乐意效劳。”林涛毫不客气地搂着就是一个热吻,并sè迷迷地说。
于是,整个下午,一曲又一曲,他们都在陪着一帮四五十岁的妇人们跳舞。这些人,都是金瓯市商界大腕、达官贵人的夫人。她们紧跟全国舞风,也热衷起交谊舞来。理由是,可以助他们夫君纵横官场、商场。
其实,舞场是最容易让人迷失的地方。年轻的躯体,飘逸的舞姿,强壮的体魄,充满阳刚的男xing气息,也让这些有钱有闲的贵妇们,小心脏嘣嘣直跳。
有的妇人,干脆犯起了花痴。与林涛相舞的一个艳妇,一曲终了,情不自禁,热吻了他,让林涛极其不爽。
虽然是人家包场,可雨儿、小丽等一帮舞女,却全都没有离开。本来场上飞舞的花蝴蝶,应该是她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啊。可人家包场,自然人家是主角。她们一个一个都撅着嘴,失落地坐在一旁,懒得下场动弹一下手脚。
晚上,这些意犹未尽的妇人们,在二楼餐厅包了一个大包间,隆重宴请两位“老师”。妇人们舞兴正浓,已经将舞厅夜场全包了,可晚饭后,两位小帅哥突然销声匿迹了。她们四处寻找,雨儿等人则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看笑话。
金瓯市公安局内部保密会议室内,郑鹏飞正在大发雷霆。
“改革开放后,在我们内部,一些意志薄弱分子,成了金钱的俘虏,成了犯罪分子的保护伞。庄书宝参加过自卫反击战,曾是战场英雄,为什么偏偏是他?绑架李勤勤,刺杀自己的师傅,真是丧心病狂!此案与绑架案并案侦查,由一大队负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所有窝藏在我们内部的害群之马,彻底挖出。”
“是!不过……”江志明点点头,他是一大队副大队长,此刻他又要发表不同意见了。
此前,江志明一直在侦查一桩杀人案。两个月前,两个外地来金瓯工作的女青年,先后被人jiān杀碎尸报,抛尸在一个池塘之内。刘子呤通过技术手段,根据颅骨已将女孩形象,基本复原。
江志明通过大量走访,已经将作案人锁定为个体户刘晓。
刘晓也是退伍军人,退伍后自己开了一个修车铺,生意越做越好。但是,几年前,他的女朋友抛弃他远嫁外地,他开始疯狂报复年轻女xing。他以谈恋爱为名,谈一个玩一个,玩一个抛弃一个。而抛不掉的两个女孩,被他无情jiān杀并碎尸。
刑jing一大队老队长于杰重伤后,仍在家疗养,每天靠轮椅行走。江志明即将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大功即将告成。可就在这时,郑鹏飞将“抛尸案”暂停,命他全力接手一大队,侦办绑架案。
“郑局,我谈点个人意见。”江志明平静地说。
第四十八章 一团乱麻()
江志明在中层干部中,是有名的敢于发表意见的炮筒子,郑鹏飞并不喜欢他。否则,以他的办案能力。于杰负伤后退出一线,他早就应该是一大队长,而不应该是义气重于天的庄书宝。
“你说!”郑鹏飞虽然不爽,但做领导的人,总要让人发表意见啊。
“我觉得郭队长的思路是正确的。近几年,对金瓯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个别动队了。从刚才杜副局长、齐大队长介绍的情况看,虽然对庄园的搜查一无所获。但我认为,没有收获就是最大的收获。”江志明一点不理会郑鹏飞的不爽,侃侃而谈。
众人都惊奇地看着他,杜平说,“有点意思,你说说明白。”
江志明说,“经验证明,现在的商人,尤其是大商人,屁股完全干净的,全国怕都没几个。完全干净,他也不可能成功。一个分公司刚被查出藏匿大量枪支弹药的大商人,他的庄园竟然一丝违禁、犯规的东西都没有,这难道,不恰恰是最大的疑点吗?”
“这等于没说,我要的是证据。我们和别动队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怀疑莫万英和别动队有关联,可我们缺的是证据,不是推理。如果靠推理可以抓他,还用等你来发表宏论?”杜平不满地说。
江志明对杜平并不尊重,他却对郑鹏飞说:
“郑局,最大的证据就是,在郭队长盯死庄园后,‘菊园’暴露,勤勤被绑架,郭队长被刺。这三件事,显然都是因为郭队长盯死了庄园,才引发的。因此,我建议,或是继续盯死庄园,逼他们露出马脚。或者干脆抄了庄园,挖地三尺,不怕找不到证据!”
“小江的意见,我完全同意!”杜平说。
“杜副局长,我的话未说完。另外,庄书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相信他的背后,肯定另有其人。因此我建议抓紧时间突审庄书宝、文世玉,挖出幕后大佬,还金瓯人民一个朗朗晴天!”江志明挑衅似的看着杜平说。
“你们查到文世玉的下落了吗??”郑鹏飞问。
“查到了,在港口医院,已经被军方控制,目前仍在抢救中。”江志明说。
“抢救?你们没有搞错吧,也就是他还活着?消息可靠吗?军方还插手了,这简直荒唐!”郑鹏飞说完,愣了一下,又将茶杯啪地一声,放到桌上,“这么重要的信息,一大队为什么不及时报告?为什么要隐瞒?”
“我们也是今天晚上刚查到,还没来得及报告。”江志明平静地说。
“今后,这样的事情绝不允许再发生,这样重要的信息,必须第一时间报告,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平静了一下,又说道,“文世玉能说话了吗?”
江志明说,“暂时还不能。他受了枪伤,绑架之前还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