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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的忠犬众,在斋藤军五百步距离外排出了如同一人似的战阵,即使是作为对手的竹中重治也不得不称赞这支军队的纪律。
虽然是要战败,但还是想要跟这支军势真正来一场战斗。竹中重治叹气。
织田信晴放下了面罩,高举起拳头——
进攻!信义大喝。
日后跟犬备齐名,阿犬手下四支军势之一的忠犬众,第一战就于加纳这里开始!
第94章 大败()
——红色的尖刀。
这是竹中重治在接战之后的第一印象。
——腥红绞肉机。
这是阿犬在接战之后对忠犬众的评价。
——血雨狂涛,忠犬威武。
这是一众犬备的对于战况的描述。
——该死的混帐东西,这到底是什么鬼,世间上真有如此可怕的军势吗?
这是日根野弘就在战阵之中的想法
没错,看着的人跟正在战阵战斗的人,想法相差极大。看是看得很爽,但亲身经历的人却一点都爽不起来,他们只是想要快点脱离这个战场,回家盖上被子,然后睡一觉希望这都是恶梦而已。
的确是恶梦,但它一场在现实发生的恶梦。
不到一刻钟,不堪一击的斋藤军就被忠犬众击溃,本来竹中氏的军旗也同样被斩下,兵败如山倒。阿犬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杀人的机会,而骑兵的其中一个用处就是打扫战场。
阿犬高举起拳头——
犬备出击!织田信昌大喝。
同时响起的,还有代表犬备进攻的号角:让前方完成任务的忠犬众让道的讯号。
阿犬不知道谁是竹中重治,问了其他家臣,又看了很信长给的资料,最后只能得出他是一个比女生还要漂亮的美男子。
美男子?我还是美女呢这说起来真是泪流满脸。阿犬在听见这些话的时侯是一种无奈的心情。
不过,这时?
美男子!竹中重治是个美男子!别放过那些会逃跑的美男子!嘿!我要活的!阿犬无比庆幸竹中重治是个美男子。
两人虽然交手不只一次,可是她从没有留意过竹中重治这位武士,因为他一直都隐藏在帷幕之后。只是她明白一件事,穿得最有气势的武士一定是主将,这在战国时代是很常见的事,正如她自己那一身极为有特色的三头犬一样。
两条腿会比四腿跑得快吗?
答案是不可能。只是阿犬觉得斋藤军逃跑也逃得比较有特色,他们都不一定会只向一个方向逃,感觉就像是专门练习过逃跑一样,连阿犬都有种看现代足球战术跑位的感觉。
犬备并不多,而逃跑的斋藤军却很多,所以阿犬选择了最有可能是竹中重治的那一队逃跑向加纳城方向的大队追去。而其他分散走的,只能留给忠犬众。
再来其他的就只能让他们逃了,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手去一个个追杀——
受死吧!
前田庆次郎可不想抓活的,他太刀一斩下去,带着战马的速度,那位身穿着最华丽具足的武士,头跟身体瞬间分了家,连转身都没有来得及,刀也没能拔出来,死得异常的惨。
庆次郎!盛胤去抓住他!阿犬怒喝。
原盛胤嘴角抽了一下,这段时间他没有少给前田庆次郎虐,最近更是避着前田庆次郎。因此听到这个命令之后也是犹豫了一下,再说他也知道要杀死竹中重治的原因,赤濑清六这位武士他见过,看到他现时的样子,很难想像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盛胤!
原盛胤无奈,只能策马上前
前田大人,师博请你立即收手。
失手而已。前田庆次郎睁着说谎,但他是没胆反抗原盛胤,即使他能打得过。
被抓回去的前田庆次郎向阿犬吐了吐舌头,是失手。
回去之后关小黑屋。阿犬不容置疑地对前田庆次郎。
是前田庆次郎向那边正准备行动的信昌眨眼。
信昌也是!阿犬下令。
是。
前田庆次郎不后悔,装出认错的样子,看向同样受罚的信昌一眼,两人都觉得只是关一下小黑屋很合算,至少帮赤濑清六报了一战之仇。
盛胤,把头捡来。阿犬无奈。
现时人都杀了,也就口能这样了——
这什么鬼东西!原盛胤叫道,差点就要把头给丢了。
接着他就把头拿了给阿犬。
啧啧,这家伙真是有够丑的,除非美浓人都喜欢丑女,不然他不可能是竹中重治。阿福一言道破了事实。
信昌跟庆次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由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两人的计划没有得逞,阿犬是再次放下心来。
你们不会再抗命一次吧?阿犬眯起眼望向了两人,一身杀气像是恶鬼般直扑向两人。
不会。前田庆次郎和信昌低下头欲哭无泪地说道。
阿犬收起了凝实如铁锤的气势,大叫了一声:走起!我们去加纳城的方向,竹中重治一定是到那边去了。
信昌向犬备传达了阿犬的命令,把正在收尾追杀的犬备集结,再次往另一个方向追击,那是加纳城的方向。
这是我人生之中的第三次了。
穿着破旧胴丸,脸上抹了泥巴,看起来极像泥腿子而不是美男子的竹中重治,一边跑一边自言自语。
在竹中重治的身边连一个足轻都没有,因为他跑的方向不是任何一个城,而是最近的一处小丛林,那里有他早准备好的战马。他已经跟战场暂时没有关系了,因为他将会一个人回去,进行他计划的下一步。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由恶犬的手中逃跑吧
上两次竹中重治都是因为战败而不得不被追着走,可是这一次不同,尽管同样是战败,可这也是他的计划。
一定是那样我的计划一定可以如常地进行
竹中重治虽然看起来很惨,但他的样子却一点都没有不安和傍惶,自信并没有离开他,毕竟人的性格可不能轻易扭转的。
很快,竹中重治就来到他准备了战马的小丛林,他回望了一眼尾张的方向,轻声问道:你说是与不是呢?
是的,全军加速,胜机已经来临了,斋藤军已经没被赶到绝路了!织田信长对手下四千多的军势下了全速前进的命令。
全急前进,这是在织田军经常收到的命令。
四千多人并不可能一同行动,作为高机动的专业,信长习惯了将足轻分成几百人队的方式移动,而这在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不管是五千人还是三千人,他都自信能掌握起来。
自信的织田信长,是不可能被劝阻的,这在桶狭间之时已经证明了一次,现在同样是这样。
跟随着信长一同行动的织田一郎沉默了起来,他是有把阿犬所说的话准确地给信长传达了,可是信长并不以为然,只道这是阿犬受伤之后太过小心云云。
这真的是太小心吗?
然而马上又出现了另一个让一郎有点怀疑阿犬是不是真的太小心的消息。信长本阵急行军不到一会之后,他又收到了新的讯息,那就是一千野外布阵的斋藤军已被击溃!
哈哈,阿犬果然不让我失望,去加纳城!全军直奔加纳城!
多小队的移动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不过在转达命令方面也加大了难度,织田军前军的柴田胜家和森可成收到之时,已经差不多是四份之一个时辰之后。
本来四千整体行动的织田军,在高空看来就是一个个小区块,最后一队的佐久间信盛都差不多要看不见前方本阵的信长,而更前方的那些自然是只能猜测他们于地图上的位置。
当信长带着旗本和母衣众,经过了忠犬众当初击溃斋藤军的战场时,竹中重治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大半。
因为?
那本来应该倒下的一大群足轻,已经复活了过来——
织田信长就在阵中!杀啊!
身穿破烂胴丸的日根野弘就,突然由血泊中爬起,带着如同丧尸复生的近二百足轻和武士,直扑向只有一百军势织田信长军本阵!
第95章 伤()
死是什么感觉呢?
仍然在生的人不可能知道,而快要死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只会看到死前的走马灯,以及感觉到生命正在流失的虚弱感。
死是什么这个问题,大概只有由黄泉之国归来的恶鬼知道。
——悔恨?冰冷?不甘?
阿犬觉得都有一点,但最多还是对能够再杀人的渴望。如果说正常人是由爱恨所组成的生物,那她只是由欲望组成的团块。
可是同样的团块于这个战国之中并不少,有太多是因欲望驱使而行动的人。就在加纳这处战场上,除了阿犬之外,还有另一个野心无可限量的人,同样由自身的欲望驱使着行动。
得手了——啊!
血,很多血,红色的,腥臭的。
主公!
主公!
啊哈哈?织田信长用右手压着左腹上的伤口。
只是那伤口的血水却一点都没有受到控制的先兆,就如泉涌一样喷出。现场的织田家武士都不想相信发生在眼前的这个事实:信长被打刀刺穿了左腹。
死亡,距离他好像很近,近得难以形容。
那些死而复生的斋藤军,打乱了所有的事情,让本来美好的战局变成了泡沬。虽然刺他一刀的武士瞬间就被杀死,而织田军的混乱也很快就平复,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信长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失的事实。
医师!包扎!
吹号角!吹号角!
不要乱!不要乱!
在下又左在此!谁敢来战!
斋藤军的突袭是成功了。
信长受了重伤,那如一把尖刀刺进要害的一击,织田家的四千多军势没了头也不可能再次进击。
只是一仗功成万骨枯,日根野弘就在确认信长受伤之后就立即趁着混乱逃了。这时没有夜色,也没有大雾,而织田军也很快就会回复,那时他就没有逃走的可能他可没有用自己的性命来向世人展示武士精神的情节。
现在就是回去领功的时侯了,信长不死也要消停半年吧?接下来就是我的机会了。
日根野弘就看着已渐渐回复的织田军,心里对那位先一步离开的竹中重治说了声感谢,还有再说一声抱歉——
毕竟世道如此,竹中你也不能怪我,你就成为我功劳的踏脚石吧!
在战阵之中的信长并不知道日根野弘就的想法,他现在只觉得五感好像要离他而去一般。
痛?好像没那么痛。味道?都是腥。声音?是能听见了,但任何一句话都像是由四方八面传来,每个音节都似要震撼灵魂。前方?不是黑暗,也没有光芒万丈,四周的影象和人,没有不是带着重影的。
——这就是那一曲如梦似幻吗?
信长想起几年之前在桶狭间后的意气风发,当时他大肆宣传自己是多么的明智,是多么的厉害,因为他看破了所有迷雾,直击在今川家今川义元这个心藏。
——善水者溺,说的可能就是我吧?
现在到织田家被他人刺中了,那种就是因果轮回,信长闭上眼睛
——奇妙丸现在这个年纪已经可以了吗?好像还不行那谁成为他的后见呢?如果信光大人还在,那得有多好啊信行可以再次信赖吗?信包还不够成熟?长秀这个家臣在本家之中声望不够。
——那后见是阿犬可以吗?
这一瞬间,信长睁开眼睛。
不行不行!
阿犬绝对不行!
阿犬只会令织田家现时大好的局势在转瞬之间分崩离析,因为她毕竟是个只对杀人感兴趣的杀人狂,对发动战争的定义只在能杀很多人的暴徒,把人生当成游戏而无所畏惧的恶鬼,她是什么都能做出来,什么手段都不介意用,没有道德的战争贩子,武士之中败类。
不行!
信长咬着下唇,试图让疼痛把自己渐渐远离的意识拉回来。信长连事后都不相信会是因为阿犬这个原因,因此他从未向人提起过
主公!
犬千代,回军﹑回清洲,竹中重治必有后手!我不能死!
自觉还不能死的信长,下达了本次合战最后一个命令,本来急行军的各部织田军立即以信长本阵为中心收缩,并快速回军清洲。
半个时辰之后,在加纳城外两里俘虏了那些逃跑的斋藤足轻后,阿犬亦收到信长的命令,以及他受重伤的消息。
大殿受伤了啊?前田庆次郎一点都不紧张,正确来说在织田家之中,他只对阿犬一个忠诚,其他人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死不成的。阿犬摇了摇头,同样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主公信昌有点意外地望向阿犬,他本以为阿犬会很紧张,又或是像清六疑似死去的那时一样,但这一次她却看起来异常平静。
好人活不长,叔父﹑与十郎﹑信成他们都是好人,所以被召走了,到那个没有战争的沉闷世界去享福。阿犬轻轻甩着手。
这说法听起来有点奇怪信昌搔了一下头。
可是坏人能活很久,因为他们要令更多好人到乐园的那边,即使了死了也是下一次的轮回。阿犬轻笑了一声,说着所有人都不明白的话。
主公?
阿犬摇了摇头,没有解箪,只是自言自语说: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啊!
这是那一位大师说的话?前田庆次郎问。
前一世。
前一世大师?前田庆次郎暗自记住了这位大师,总觉得他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走吧,回军。
感慨来得很快,也走得很快,这一次的合战是失败了,只是阿犬却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愤怒。这次是她的问题,为了追击而没有打扫战场,可是那也是信长的问题,为了急行军而放弃稳妥。
一点错被抓住了,往死里打,这是战场没有侥幸。
竹中重治的成长已经超出了阿犬的预期,到令阿犬感到可怕的地步。即使斋藤家已注定败亡,但他却不可能消失,正如阴影一般在潜伏着
作为敌人也算是种乐趣吧!
第96章 功……()
仇恨。
这是竹中重治发现自己又生出这种不受控制的情感,就像几年之前那一天,他解开了误会,独自离开稻叶山城时的感觉。
到底为什么又会这样?
竹中重治咬着牙,右手紧紧握着折扇,脸似是覆盖了层寒霜一样。他这个样子直接令旁边的那些侍女吓得不敢走近。
现时于她们眼前的竹中重治,一点都不像是平日的竹中家家督。虽然竹中重治平常对待下人都不怎么样,十分冷漠,只要是一点小错就会重罚,只不过今天的他不只是冷漠,而是寒气逼人,那一身的冰寒仿佛可以刺伤人一般。
然而,有同样感觉的不只是那些侍女们,门外正在当值的两位武士也一样有这种冰寒的冷感,不自觉地轻声讨论著。
主公由稻叶山城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了。
是因为大殿的责罚吗?
为什么呢?这次织田军不也同样是退兵了吗?而且听闻织田信长还受了重伤。
一定是主公的谋划!
良久,竹中重治放下了折扇。尽管门外的武士用轻如蚊子拍翅的声量在说话,不过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时侯了来磨墨!竹中重治拿起放在书案上的笔,放好了纸。
那些本来发着呆的侍女不敢有误,立即为竹中重治磨墨。
走到这一步了。竹中重治说着的同时,快速地于纸上书写着。写完了一张,又去写另一张,直到第三张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