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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德昭这厮再怎么飞扬跋扈,也不敢随意撸掉一个九品的功曹佐官啊。
除非是马元举这暴脾气和清高的性子,不愿受谷德昭的支使,受了人家的激将法,直接撂挑子不干才差不多。
果然,马元举有些尴尬地笑道:还是你了解我马元举,让我堂堂圣人弟子受这卑鄙龌蹉的小人调遣,呵呵,马某宁可穷死饿死也不会趋炎附势,听之任之。
真的是原来如此啊!
这么久以来的合作无间,一条战线走到死,郭业对马元举的了解,就跟马元举对郭业的了解一般,谁都知道对方的性子和需求。
不过郭业怎能让马元举生生吃了谷德昭这个大亏,随即一脸愤慨地说道:马功曹放心,我一会儿就前往益州府,面见刺史大人,在卢刺史面前替你直言,他谷德昭算个屌啊?
马元举摆手拒绝,仰天怔怔望了一会儿,突然口气清冷地说道:郭业的一番心意,马元举心领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马某也有了些许感悟。益州府你无需再去,昨天我想了许多,我已有了自己的一番打算。
还是那副死倔死倔的性子,郭业太熟悉马元举这个犟驴脾气了。
随即郭业有些不悦,脱口急问道:什么打算?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还这么顽固不化。你还能有什么打算?草他姥姥的,这次听我的,就干他狗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马元举的决定()
罢了罢了
马元举提袖挥手,在舟船之上一个华丽落寞的转身,背对着郭业悠悠吟道:郭某思前想后,唯有进行赴考,科举一道才是我马某人的出路。只有金榜题名,进士及第,才能让我马元举一展胸中抱负,才能为大唐江山,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言罢,对着摆渡船工低沉地吩咐了一声:开船,回城!
船上艄公回了一声喏,而后高亢嘹亮地扯起嗓门,喊道:开船咯喂
霎时,帆转,船动,徐徐离岸,朝着陇西县城方向回航。
郭业目送渡船离去,目送马元举萧索地背影走进乌篷,痴痴地想着刚才马元举最后的一番话。
原来,马元举的另外一番打算便是进京赴考啊!
突闻马元举做出这个决定,郭业心中百味杂陈,颇有不舍。
自从来到大唐,迄今为止,能够称得上他郭业良师益友的,唯有马元举一人耳。
现在自己一路披荆斩棘,从一介布衣到了如今的八品益州兵司,纵然是自己的努力与机遇,纵然有手下兄弟出力不少,但是马元举同样功不可没。
可以这么说,没有马元举前番种下的因,就没有郭业郭小哥如今结下的果。
如今良师益友孑然离去,彼此可能要各奔前程,郭业心中尽是悲呛。
酸涩苦楚徐徐蔓延,泪腺下那点猫尿差点夺眶而出,但最后郭业还是忍住了。
他暗暗提醒自己,作为朋友,应该替马元举高兴,他这是走回大道,如果科举成功,雁塔题名,将来的前程绝对不可限量。
如果真有怨气真有恨,那也在谷德昭这个狗日的身上,若非是他从中作梗,马元举也不会对陇西如此心灰意冷,执意走上这条看似正道,说不定也是不归路的科举一道。
要知道,科举虽然是一条金光大道。
但是古往今来多少有才之士葬送在这条大道之上。
都说沙场乃是英雄折戟之地,其实不然,毕竟折戟沙场死得那也是轰轰烈烈,那叫一个痛快,不带一丝憋屈。
而科举?
成功者固然可喜可贺,固然富贵延绵,但是名落孙山者呢?或者从此籍籍无名,消声灭迹,或者庸庸碌碌几十年,最后成为冢中枯骨,一杯黄土。
死都死得跟个屈死鬼一般窝囊。
郭业即便替马元举开心,但也很是替他担心,怕马元举科举不顺,就这么一头栽在上面,从此无法自拔。
造成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除了大狼狗谷德昭,还能有谁?
唰
郭业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双眼看似要迸出火来一般遥望陇西县城方向,恶声骂道:谷德昭,你个狗娘养的,老子们是上了你媳妇了,还是抱不家小孩跳井了,竟然要如此与我们作对,与我们添堵?
兵,兵司大人?
站在远远的朱胖子见着郭业一个发呆,悄声跑上前来唤道。
郭业立马被朱胖子唤醒,问道:朱胖子,你说那天我没听二牛的提议,没有趁机灭了谷家整死谷德昭,是不是我的一大败笔?
啊?
朱胖子不知马元举与郭小哥聊了什么,也不知郭小哥为何会有此一问。
不过他看着郭业的脸色的确不太对劲,看来又是谷德昭那驴日的又使什么幺蛾子了。
随即问着郭业到底发生了何事。
郭业对朱胖子没有隐瞒,将马元举与他对谈的内容一一相告,更是将马元举心灰意冷的去向道了出来。
朱胖子显然也很震惊这一消息,特别是听到马元举辞去了功曹一职,竟然一头扎进科举一道去博功名之事,更是无法理解。
嘴中不停喃喃道:可惜,太可惜了。
郭业摇头轻叹道:说是可惜也不可惜,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吧?朱胖子,你说,现在整死谷德昭还来得及吗?
不,不行,千万不要这么干,小哥!
朱胖子连连阻止了郭业这个冲动,着急之下连兵司大人的称呼都忘记了喊,直接喊起了小哥。
只听朱胖子分析道:小哥啊,现如今已经过了整死谷德昭的最佳时机。现在陇西官场谁不知道你跟谷德昭的仇隙啊,如果你现在再去做谷家灭门案,那就是不打自招了。现在陇西县衙由谷德昭一人说了算,要想灭他满门,整死他,谈何容易?
说到这儿,朱胖子皱眉停顿一下,说道:兴许谷德昭如今已经搬进了县衙后院,那儿是衙门重地,想要杀他谈何容易啊!难不成你还想带兵攻打县衙不成?不行不行,带兵攻打县衙,无异于造反,届时你就等着朝廷的惩治吧!
朱胖子分析的事无巨细,头头是道,郭业也不得不认同他讲得有理。
不过,他还是无法消掉心中那头邪火。
当即吼道:难不成白白便宜了这王八蛋?
那不会!
朱胖子冷笑一声,说道:小哥刚才也说了,顾县令升迁进京,吴奎高升益州府别驾,那整个陇西县衙虽然看似谷德昭一人只手遮天,但是他也是一人技穷,毫无助力的时候啊!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方能解决得了他,不是?
郭业听着朱胖子这话明显话里有话,藏着后招。
当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赶紧的,别兜圈子,快点解我心头怒火!
听着郭业催促,朱胖子猥琐的个性再次被激发出来,习惯性地左右探头了一下,确定无人之后,在郭业耳边嘀嘀咕咕讲起了自己的阴损主意。
郭业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妈的,这是在江心岛的岸边,老子的地盘,对面就是茫茫江面,哪里还有什么偷听之人?
不过朱胖子嘀嘀咕咕献的计策倒是听得他一愣一愣,脸上阴沉缓缓散去,紧蹙的眉头也徐徐舒展开来
砰!
最后更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朱胖子的肩膀,赞道:好,真有你的,你小子够他妈损啊!
噌噌噌,
朱胖子被郭业猛力一拍,踉踉跄跄摇晃退了两步,差点没站住一头栽进江中。
不过看得出来,朱胖子也是乐在其中,因为郭小哥对他献的计,很满意
陇西县衙后堂,谷德昭鸠占鹊巢,在顾惟庸的书房中见了一人。
此人一瘸一拐的走进书房,对着谷德昭恭敬地哈腰一拜,说道:见过县丞大人,刘二在此恭贺大人高升!
此人正是当日郭业接管捕班,杀鸡儆猴之时被扒了公服,踢出捕班赶出县衙的刘二,捕头秦威的心腹爪牙。
看如今的刘二,右腿不便,显然是上次被程二牛给踢瘸了。再看他如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酸臭味。
看来自从被赶出县衙之后,混得很潦倒啊!
谷德昭捂着鼻子,双眼嫌恶地望着刘二,问道:刘二,知道本县丞为何将你找来吗?
刘二木讷地摇摇头,突然猜测道:小的之前听闻县衙的衙役集体离职,投奔了团练军,莫非是因为县衙缺人,大人又觉得刘二之前办事得力,所以才召回小的,为大人鞍前马后,供您差遣跑跑腿儿?
办事得力,鞍前马后?
谷德昭心中冷笑,一个瘸子也配鞍前马后跑腿?好笑!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心中那股不屑的笑意,相反语气很是柔和地说道:你猜的没错,刘二的才能本官心中有数,不过这只是其一。
刘二不解追问道:大人尽管说,刘二愿闻其详!
谷德昭倒是没有解释其二,其三,而是反问了一句:刘二,你恨郭业吗?
恨!!!
刘二做梦都在恨着郭业,如果不是郭业,他怎会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就跟条要死不死的癞皮狗一般,供人取笑,让人厌恶,而始作俑者,正是郭业这个杂碎!
当即刘二满脸阴狠,五官顿时扭曲,龇牙低吼道: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我睡觉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报的当日之仇!
无边无际的恨意,无休无止的怨气,听得谷德昭都忍俊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二这小子真他娘的变态!
不过他就需要这样变态扭曲的刘二!
随即,谷德昭猛然站起,大声喊道:好,刘二,本官就成全你,让你得偿所愿!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陇西县衙的捕头,本官命令人,凡是与郭业有关系的人和事,你都给我盯紧了。
至于这些人的良田,铺子,产业,嘿嘿,想尽一切办法,让它们统统都姓谷,我谷德昭的谷!!!
第一百六十五章 老吴家的野望()
两天后的一个正午,福顺巷,吴府。
吴茂才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手中把着一件新近添置的玉佩赏玩着,心里那叫一个惬意啊!
如今他老吴家托了郭业在陇西县城的名头,几个铺子的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日进斗金不敢讲,一天赚他百八十两银子那叫一个玩似的。
这他妈比在乡下靠天吃饭,等着收地租来得强啊,何止强了百倍。
更让他得意的是,他的女婿,老吴家的姑爷郭业,如今贵为益州府八品兵司,手中有六百披甲之士,管着六县百里水域,那地位是相当的高啊。
这放在神话故事里,就跟天庭中那掌管万里天河的天蓬元帅有啥区别?
凡是岷江江面上漂着的,水中游着的,都归他老吴家的姑爷掌管,好姑爷够霸气!
尤其是外间传言,自家这位姑爷蒙益州府大老爷,刺史大人卢承庆看重,格外赏识越级提拔这才有了如今八品兵司之位。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益州府六县各地,都要卖他吴家姑爷郭大郎一个面子。
啧啧,吴茂才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初的眼光,竟然能撺掇自己的宝贝女儿,招了郭业做个假女婿。
现在看看,时来运转了吧?
吴茂才现如今越来越信一句话,那便是老天永远都不会亏大精打细算之人。
吴大财主现在一边恋恋不舍地抚摸着手中这块玉佩,一边哼着蜀中小调,心里更是一边寻思,是不是可以借着自家姑爷的这番势头,将吴家的生意再做得大些,多开他几家铺子,然后缓缓图谋其他几个县。
在有生之年,让老吴家光耀门楣,让老吴家做上益州府第一首富的位置。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现今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他,又如何会看重区区一个陇西首富的虚名呢?
即便现如今在陇西城,老吴家还是半桶水,还未在陇西县做到第一首富,但是吴大财主相信,有郭业这位好姑爷在,这是早晚的事儿。
现在自己的格局要放宽些,脚步要迈得大些嘛!
爽!
别说未达到,便是想想这事儿,吴大财主都不禁久旱之下干渴之人如饮甘露般,就是一个字:爽!
蹭蹭蹭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吴茂才被惊醒之下抬头望去,只见平日里手脚不利索,老胳膊老腿儿的管家福伯此时竟然脚步如飞,朝着客厅里头跑来。
人未进到跟前,嘶哑老态的嗓门就传来了,哀哀之中犹如报丧。
老爷,老爷啊!大事不了,大事不好哩!
呼哧呼哧
福伯干哑的声音嚎完丧之后,这才跑到吴茂才跟前,满脸的惊慌喊道:老爷,完了,完了!
完个球,老爷好着呢!
吴茂才被福伯这么不应景儿的哀嚎给惊到了,立马起身一脸没好气地看着福伯,皱眉问道:福伯,你是咱们吴家的老人了,咋办事还跟毛头小伙似的,毛毛躁躁的呢?要知道,咱们吴家已是今时不同往日,咱家姑爷可是堂堂八品的
我的亲亲老爷唉,别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家的几个铺子都被人砸了,店门砸的那叫一个稀巴烂啊!”
我草!
这下吴茂才也稳不住了,刚才那得瑟意淫劲头陡然消散,急急问道:咋回事?谁他妈吃了豹子胆,敢在陇西城中砸我老吴家的铺子?报官了吗?
吴茂才一连三问之后,福伯总算是喘完了气儿,静了心,苦巴巴地摇头道:老爷啊,报个啥官啊!砸吴家铺子的就是衙门里头的捕快,就是那群差老爷干得哩!
我去
官差砸吴家的铺子?
吴茂才更是一脸气急败坏相,鼻孔吭哧吭哧喘着热气儿,这不是孔夫子庙里,你玩焚书坑儒吗?
难道这群官差不知道老吴家的来头吗?
当即对着福伯吼道:那几个掌柜都是死人啊?老子花重金聘请他们来看着铺子,难不成他们就干看着官差砸店,不会告诉那群官差,这铺子是兵司大人,六县团练使郭业大人的老丈人开的吗?
福伯苦涩地摇头说道:说了,老奴也在当场,苦口婆心地求那帮差老爷莫要砸,说这是郭兵司家的铺子。可人家不管这个,还说,还说那啥
啥啥啥啊?赶紧的,啰嗦个甚!
福伯心虚地看了眼吴茂才,最后艰难地吐道:领头的一个瘸子,好像是个捕头,他说知道是郭业这杂碎家的铺子才要砸,而且还要狠狠砸,砸得姥姥都认不出来。
娘唉!
吴茂才身形一晃,差点没被福伯的话给击倒在地,咋回事?
这群官差明明知道这是郭业是老吴家的姑爷,咋还要明里对着干,拆吴家的台呢?
莫非咱这位便宜女婿郭业,又罩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找郭老憨问问到底咋回事!
于是乎,吴茂才冲着后堂喊道:秀儿,秀儿,赶紧陪爹去趟你公公婆婆家!
这时,吴秀秀的贴身丫鬟春香碎步小跑出来,对吴茂才禀报道:老爷,小姐出去了,说是陪马功曹家的娘子去逛逛集市,购置些胭脂水粉哩。
吴茂才一听,心中有些许失望,喟然叹道:老吴家都快罩不住了,这死妮子咋还有心思去涂脂抹粉?有空不会多陪陪自家相公吗?死丫头,回头好好说道说道!
随即对春香挥挥手,示意她退出,然后对福伯吩咐道:福伯,去厨房割上两条腌肉带着,陪老爷去趟亲家公家。
福伯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出了客厅朝着厨房的方向颤颤悠悠走去。
走路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