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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没锁,里头反插,说明老爹老娘他们肯定在家中没有外出。
但是青天白日的,无端插起院门干啥玩意?
无奈之下,只得啪啪啪一阵敲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吧嗒一声,门销被拔了开来。
吱呀!
院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赫然就是老爹郭老憨。
郭老憨探出脑袋在院门外左右张望,发现就郭业一人之后,脸色神情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将郭业拉进了院中。
又急忙关起门来,第一时间插起了门销。
郭业看着一副小心谨慎模样的老爹,不由嘟囔问道:爹,神神叨叨,你干啥呢?
郭老憨嘘了一声,指了指院内小院,对着郭业轻声喊道:小点声儿,你自个儿看!
此时的模样就跟进了富户做了贼似的。
郭业顺着郭老憨所指的方向一看
他也彻底看傻了眼,乖乖
第七十一章 温馨的一家子()
顺着老爹的手势一瞅,俺滴个天啊!
只见院中石桌之上,竟然平整码放着几个四四方方木制托盘,托盘之上用红布遮掩着,仅仅露出冰山一角。
暴露在冰山一角之外的是一锭锭马鞍状的大银锭,一锭约莫十两重。
很显然,红布遮盖之下,托盘中所盛放的肯定都是银子,一锭锭雪花纹银。
果不其然,郭业自顾上前依次掀开红布,托盘之上全是成锭成锭的雪花银,白光刺目令人心神恍惚,几个托盘粗粗一算,差不多能有四五百两。
郭业终于明白老爹为何探头探脑,猥琐不堪地跟做贼似的了。
什么叫财不露白?
什么叫一夜暴富见光死?
郭老憨便是。
想他郭老憨当了一辈子的佃户,郭家祖祖辈辈几代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地里刨食度日的小老百姓,何曾见过如此一笔巨银?
虽然郭老憨平日里极度渴望暴富,连做梦都巴不得在刨地的时候能够挖出几个大铜板。
但是当一笔巨银突从天降之时,郭老憨就彻底被砸懵了,顿时不知所措了。
第一反应就是防火防盗防邻居。
郭业看着老爹那副拘谨的模样,心中也是理解,连他都差点被一锭锭的银子砸晕了,何况他这个平日里省吃俭用抠抠搜搜的老爹呢?
要知道,当初他可没少埋怨郭老憨将卖进吴家,去换吴茂才的二十两银子和几亩良田。
尽管后来事情并非他想得如此,但是从刚才自己进入家中的一幕幕可见,他爹郭老憨委实被震撼得不清。
随即郭业轻轻拍着郭老憨的后背,替他压压惊,然后问道:爹,我娘和小妹呢?
郭老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满桌的雪花纹银,随意答道:你娘和小蛮躲在屋中不敢出来哩,怕有歹人攀墙入院,抢劫咱们家呢。
说着不无自豪地挺胸自傲道:娃儿,还是你爹我强吧?你爹可是在院里守着这些银子守了一下午,半步都没有离开呢。
啥?
郭业也被自己的老娘和小妹,还有活宝老爹乐坏了。
凭空来了一笔巨银,就被娘和小妹吓得不敢出屋,把老爹折腾得半步不敢离开石桌边儿?
靠,我的爹,我的娘,我的乖小妹,你们能不能行了?
好笑归好笑,郭业也非常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给自己家送来这笔巨银。
貌似自己的收入来源除了字花馆,就没有其他路子了。
但是张小七的字花馆如今正是现银最为紧缺的时候,今年的分红差不多都被折腾干净了。
到底是谁人出手这么大方呢?
随后郭业问道:爹,这这些银子是谁送来的?
郭老憨缓缓蹲在地上,有滋有味地抚摸着石桌上的银锭,摇头回答道:我不知哩,今天下午前后来了好几拨人,都是些小年轻人,来一拨就送一托盘的银子,啧啧,吓坏你老子我了。
郭业看着老爹这番出息,不由又气又笑,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
无奈之下,郭业继续问道:他们就光送银子,没说过什么话吗?
郭老憨哦了一声,仿佛回忆起来什么,答道:他们说恭贺郭家小哥赴任陇西捕头之位,娃儿,你说这些人真是怪了,咱们郭家怎么就有捕头了,该不会是他们将银子送错家了吧?
郭业白了一眼早已被满桌雪花银子迷失了心思的老爹,哼哼道:爹啊,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儿子我不成?凭什么咱郭家就不能出捕头了?
啥玩意?
郭老憨猛然起身,将手中的银锭稀里哗啦全扔在桌上,满是诧异地一把拽住郭业的胳膊喊道:娃儿,你是说你如今已是捕头啦?
郭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郭老憨还是有些不信,再次问道:衙门的捕头?管着好几十号捕快的大捕头?
郭业斩钉截铁地点头,称道:爹啊,这是真的,真真儿的。
郭老憨围着郭业打了一个转,砸吧两下嘴,低声问道:那你以后就是真正的官爷啦?
官爷?
郭业心里苦笑,这捕头连个从九品都算不上,怎能算官,怎能算吏?
不过对于老爹这些小老百姓来说,掌管全县治安的捕头,兴许真是头顶上的那片天了。在他们眼中,被称之为官爷,也不是不可。
为了让老头子高兴高兴,郭业只得说道:没错,爹,从今往后,你儿子我就是掌管陇西县缉匪拿盗的捕头了。
嘶
郭老憨得到郭业的肯定答复之后,瞬间缩放了瞳孔,口中抽起一阵冷风,平日里干巴巴的脸庞泛起红润。
只见他哆嗦的嘴唇缓缓张大,舌绽春雷,陡然吆喝一嗓子起来,冲着屋内吼道:娃他娘,娃他娘,赶紧死出来,咱们郭家出官爷啦,出官爷啦!
然后转身朝着大泽村的方向又跪又拜,自顾念叨道:郭家列祖列宗,你们瞅瞅,咱们家也出了官爷了,郭顺程没给老郭家丢人哩,我下的崽儿竟然也成了吃皇粮领俸禄的官爷啦。
郭顺程是郭老憨的本名,郭老憨只是他的诨名罢了。
郭业一听老爹竟然激动得如此语无伦次,什么叫我下的崽儿?
好像自己在老爹嘴中不是个人,是头小牲口似的。
但是既然老头子这么高兴,也就顺了他的心意,做儿子的能够让老爹难得高兴一回,叫什么都值了。
郭老憨嗷嗷几嗓子,郭业的老娘,还有小妹都不约跑了出来,围着郭业一阵打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不一会儿,郭老憨就拽着郭业的老娘进了厨房,一边走一边喊着:老婆子,赶紧做点饭菜,在院里摆上一桌,祭祀祭祀郭家祖先,让他保佑我们家的娃能够稳稳当当,干个好前程。
郭业看着老爹老娘的身影,忙碌中带着轻快,明显心情愉悦,心中一阵欣慰,能够让家人快乐,才是最大的幸福啊。
这时,眼尖的郭小蛮突然发现石桌托盘底下压着几张红帖,惊呼喊道:哥,这是什么?
郭业转头看去,红色帖子,不就是贺帖吗?
敢情人家送来银子,连带贺帖都送来了,看来是自己老爹刚才见着满桌银子太过兴奋,将正事儿给忘记了。
这年头,送银子之人留下贺帖,已是习俗。
目的就是让收礼人知道,到底是谁给他送的银子。
郭业真不相信还有人明明有目的性的送了礼,却不留名的。
那就是不是送礼了,而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了。
随即从托盘下抽起几张红帖逐一打开来看,看完之后终于明白这笔银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敢情都是贺喜自己荣升陇西捕头的。
而送礼之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城北,烟花柳巷的几家大青楼。
满月楼,怡红院,春风阁,红袖斋,温柔乡
足足五六家之多。
瞬间,郭业心中疑惑一扫而空,都是含有目的性的送礼。
捕班是干什么的?
缉匪拿盗,维持地方治安,专门负责陇西县城黄赌毒,这青楼行业不给自己送礼才是说不过去。
郭业将这贺帖轻轻放在了石桌之上,轻声说道:原来,这也是捕头的福利之一啊,难怪谷德昭对小哥当这个捕头这么有怨念呢。
郭业已经打定了主意,这笔银子他照收不误,统统纳入手中,谷德昭?一个鸡毛都不分给他。
啪啪啪
一阵拍门声不由响起,惊醒了遐思中的郭业。
郭小蛮听罢,雀跃地跳将起来,欢快跑向院门,喊道:我来开,我来开!
小丫头也是古灵精怪,先是趴在门缝一瞅,看看来人是谁。
一看之下,小丫头不由惊讶地退后好几步,冲着郭业喊道:哥,是,是亲家老爷,吴,吴财主来了呀!!
便宜岳父吴茂才?
郭业心中错愕,他怎么这个时候来县城了?
而远在厨房折腾的郭老憨一听亲家老爷的名字,顿时毛了脚,对着郭小蛮轻声喊道:小蛮,慢点开门,慢点开门咯。
然后跑到快速跑到郭业这边,站在石桌边儿上,一脸紧张地看着郭业,欲要开口说话。
刹那间,爷俩正好对视一眼,两人的右手不约而同地指了指石桌上的银子,异口同声喊道:
赶紧,收起来!!!
第七十二章 惊乍的岳父大人()
郭业与郭老憨第一时间将满桌的银锭转移到主卧房间之中,然后打开院门将吴茂才领进了小院。
郭老憨一见吴茂才进来小院,拉起郭业的老娘赶忙躲进房中,嘎吱一声将主卧房门紧紧关闭,生怕自己这个精得跟猴儿一样的亲家老爷瞅见端倪,发现屋中这笔巨银。
财不露富嘛!
吴茂才被郭老憨这蹊跷举动搞得迷迷糊糊,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嘴中嘀咕两句:神神叨叨的,我又不是老虎,干嘛如此惧怕见我?
不过他也没往里深究,毕竟今天他是特意赶来县城见自己的便宜女婿郭业。
郭业看着老爹的举动,心中乐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爹竟然将此道发挥得淋漓尽致。
随即引导着便宜岳父吴茂才在小院中坐了下来,道了一句岳父大人稍待片刻,而后回到厨房拿来茶饼,让小妹郭小蛮煮起茶来。
与岳父大人简单寒暄两句之后,郭业终于明白岳父为什么急匆匆进城来找自己。
敢情儿,老狐狸是听见何坤一案已经了结,过来收取之前自己承诺答应的好处来了。
明白了来访目的之后,郭业心中暗暗叫苦,便宜岳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何坤虽死,但是何家尚存,那么何家的产业依旧还是归属何家,又如何兑现承诺了呢?
靠!
苦死小哥了。
见着郭业面呈犹豫和苦涩,吴茂才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问道:咋滴?莫非出了什么岔子不成?贤婿啊,你之前可是红口白牙答应过老夫的,你不能不守信用啊!
郭业见着吴茂才逼问,一下子真不知如何开口了。
谁他妈让自己嘴边没个把门儿的,随便秃噜秃噜嘴就给吴茂才画下了这么一张饼。
就在郭业不知如何开口回答之时,小妹郭小蛮将煮好的茶汤送了上来,乖巧地招呼了声:亲家老爷请用茶!
然后乖巧地躲进了厨房之中,不掺和兄长和吴茂才的谈话。
趁着这个节骨眼儿,郭业将石桌上的茶汤推近到吴茂才的跟前,笑嘻嘻地说道:岳父大人,请用茶!
吴茂才心里就跟掉了水桶一般七上八下,哪里还有心思喝茶,连忙追问道:贤婿,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我中午特意在何家的几家店铺转悠了一圈,悄悄打听了一番,这些产业还是姓何啊!到底啷个回事嘛?
唉,没想到老狐狸的工作做得如此细致,看来想瞒是瞒不过去了。
随即,郭业将何坤一案的最终结果毫无隐瞒地说了一通,听得吴茂才呀呀直跺脚,怦然起身怒喝道:啥玩意?你是说何家根本没有倒?郭业,你记得答应过老夫什么?莫非老夫之前白忙活一场了不成?
这下子,郭业的待遇明显降了一格,径直从贤婿变成了直呼其名。
郭业也是哑然失笑,便宜岳父太现实。
但是毕竟是自己理亏于人,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岳父,也不能说白忙活,最起码咱们替大泽村三百余口无辜百姓伸冤报了仇,秦威与何坤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这才是大快人心之事啊!
屁!吴茂才皱着眉头断然呵斥,不过嗓门明显降了调,申冤报仇这是官府的事儿,跟老夫有何干系?老夫从头忙到尾,到头来别说爬上陇西首富,就连毛都见不到一根,你说我冤不冤?谁他娘的替我伸冤啊?你个小王八蛋,果真是嘴巴无毛,办事不牢。我是鬼迷了心窍,上了你龟儿子的当哟!
郭业的待遇再次直线下降,从直呼其名一降再降,变成了龟儿子。
我日,竟敢叫我龟儿子?
郭业顿时心里也来了邪劲儿,老狐狸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随即将笑脸顿时掩去,拉起长脸淡淡说道:岳父,你这骂得也忒狠了吧?我怎么就龟儿子了?我好歹也是陇西县城的捕头,你多少顾忌一点吧?你信不信我治你一个目无朝廷命官之罪?
哟呵,你龟儿子长能耐了,我骂你龟儿子咋的啦?今天我不信骂不死你等会儿,你龟儿子说得啥,哦不,贤婿你说得啥?你升做衙门捕头了???
吴茂才语气一变再变,兜转数次,双眼瞪得牛卵子那么大,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望着郭业。
靠,郭业发现自己的待遇又陡然上升,从龟儿子一下被吴茂才拔到了贤婿的位置,自己这位便宜岳父还真够善变的。
随即从怀中掏出刚才收好的大红贺帖,吧嗒一声,将一摞贺帖扔到了吴茂才的跟前,哼哼道:你自己看嘛!
吴茂才将信将疑地捡起桌上的贺帖,小心谨慎地一张一张打开来看,果真,都是恭贺郭业荣升捕班捕头的。
看罢之后,缓缓将贺帖放到了桌上,轻轻叹道:啧啧,你龟儿子,哦不,贤婿果真升了官,成了陇西县衙的捕头了,你娃儿真是好福气啊!
郭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道:此次三案告破,县令大人特意擢升我为县衙捕头,怎么样?
吴茂才一听郭业这个捕头还是县令大人亲自提拔的,眼咕噜开始活泛地转动,不无羡慕道:你的意思是说县令大人很倚重你咯?
郭业见着老狐狸一脸坏水的模样,心道,看来又要装装逼了。
随即点头道:那是当然!县令大人还曾夸奖于我,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哩。
吴茂才一听这话,早已将刚才的不快挥散而去,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啧啧,不算亏,不算亏,好歹你也是我吴家的女婿嘛。
郭业不知道吴茂才打得是什么鬼主意,刚想开口追问怎么个意思。
谁知吴茂才豁然起身,对着郭业说道:贤婿,既然县令大人如此看重于你,你更要好好干了。老夫先回东流乡将家中事宜处理一番,回头再来县城与你碰头。
说完也不理郭业的满脸疑惑,转身就要往院外奔去。
走到院门口,又转头环顾了一眼这栋小院,不无摇头道:贤婿啊,你好歹也是县衙捕头,以后就是有身份的体面人,怎能还住在这种破落小院呢?传出去丢死人哩。以后秀秀过来,咋个住得下哟。赶紧换换,换个大宅院哈。
言罢,吱呀一声拉开院门屁颠屁颠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