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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无缘罢了!
第183章 无忧城18()
第二天一大早,楼玉笙带着行李屁颠屁颠地和公子贺搬去新居了,商敏因为还要在客栈忙,表示晚上再去和他们一起庆祝。
虽然还是清晨,晨曦微露,但今天的阳光甚好,暖意袭人,楼玉笙的心情也是极美妙的,只是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人打破了。
虽算是搬新居,却到底不是传统意义的乔迁,所以并没有搞什么乔迁仪式,提着行李就远门就好。
但楼玉笙才前脚刚跨进去,就听到有人在喊她,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一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人,楼玉笙只觉头晕眼花差点一头栽下去。
“文德?你怎么在这儿?”楼玉笙吃惊地问道。
文德手里捧了个各大的盆栽,一张脸几乎掩映在枝叶下,只在一些缝隙里,才能看到斑驳的脸,若非楼玉笙视力极好,光是这样看,估计也是认不出人来的。
“楼姑娘,公子听说你搬新居搬到这儿,特地让属下送了无忧花的盆栽权当贺礼,恭贺姑娘乔迁新居之喜,公子还说,等他空了会亲自来拜访的……啊,这盆花,属下放哪里好啊?”
楼玉笙默默无语,要真让他把盆栽放到院子里,估计惯来和郑宣不对付的公子贺又要给她脸色看了,所以她只好残忍的拒绝了辛辛苦苦搬了这么大盆花的文德,“这花放在院子里可能不太合适,不如就放在这儿吧,每天进进出出的都能看到,挺好。”
文德,“……”
就摆在门口真的好吗?
比不要还残忍呢!
文德急忙说,“楼姑娘,公子说了,这无忧花能防狼的,最好就摆在你房间门口,这样才安全。”
防狼?
楼玉笙呆了呆,没听说无忧花有这功能啊!
而且这好好的无忧城,哪来的狼?哪需要防狼?
忽然一瞬间,她明白郑宣说的防狼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头黑线地说,“既然防狼功效这么好,还是放在你家公子门口吧,我这里用不着!”
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跨进大门,爽快利落地关好大门,直接把可怜的文德甩在了门外。
文德幽怨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唉声叹气,得罪楼姑娘的明明是公子,怎么连他这个小跟班也跟着不受待见了!
迁怒!
这明显是迁怒!
……
楼玉笙关上大门准备回自己的小院,一抬头,看到公子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阵发窘,“贺大哥,你这样看我干嘛?”
我又不是美男子!
公子贺皮笑肉不笑地说,“本座只是才发现,本座的名声还不够响亮,才会让郑公子误以为本座会对你做些无礼的事。”
“……”
楼玉笙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一旦公子贺自称为“本座”,那就意味着——他生气了!
一个大男人,生个气而已!要不要那么明显啊喂!
楼玉笙无力吐槽,还得腆着个笑脸去求和,“贺大哥……”
一声娇娇转转的声音,高低起伏,九转回肠,听得公子贺几欲作呕,眼一横,“没有撒娇卖萌的本事就别发那个嗲!有话直接说!”
“……”楼玉笙满脸黑线地说,“贺大哥,能别这么直接吗?”
公子贺一脸的真诚,“说的太婉转,你听得懂吗?”
“……”
好想打人有木有!
楼玉笙终于明白,那个一向以冷静自持为傲的郑变太为什么老是想跟他干架了!
真的好欠抽啊!
楼玉笙甩了个白眼给公子贺,“我回房了!没事别找我!”
公子贺微微眯着眼,笑容和煦地看着楼玉笙怒气冲冲的背影,直到她拐进自己的小院,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他温和的目光幽幽转冷,脸上的笑也消散于无形。
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都驱散不了他周身四散的冷厉之气。
——
其实只是一个包袱而已,收拾自己的房间是件很容易的事,何况搬进来之前,这里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楼玉笙就是想拿条抹布装装样子都不行。
所有东西都放好以后,楼玉笙来到房外,叉腰看着整个院子开满了灿烂的无忧花,心情舒爽地仿佛吃了灵丹仙药。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哈哈哈……
不过,她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采取行动报复周怀瑾和楼湘了。
虽说她脑子里总惦记着这件事,可她并不是一个行动派的人,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她被逼得毫无退路了才去想办法,所以现在,她变得更懒散了。
何况这里还是无忧城,所有人无忧无虑的精神状态总是会互相影响的,在这里呆久了,即使还有仇恨,也没那么深刻了,即使想着要报复,也只是抱着玩一玩,游戏游戏的态度。
所以,为了对得起再遇见那两个仇人的机会,她务必要脚踏实地兢兢业业仔仔细细地报复他们啊!
只不过,她有些忧愁。
毕竟,经过昨晚的事,周怀瑾已经知道她就是前世的楼玉,那她再像前世那样故作温柔婉约地引起他的好感已经行不通了,但是直接撩袖子冲上去打一架么,意义不大,对他们的损失也不大,这法子也是不行的!
那么……
利用周怀瑾对她的那一点愧疚心里,打入敌人内部,假装原谅,冰释前嫌,一笑泯恩仇,再在最后给他们致命一击?
嗯……
貌似可行!
就这么办了!
楼玉笙想着,反正晚上商敏是要过来庆祝他们乔迁新居的,不如把周怀瑾一块儿叫上,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不过既然是去邀请,总不能直接去敲门说晚上一起过来玩儿吧?
似乎,应该递个帖子呢。
这东西,哎呀,不知道贺大哥有没有准备呢。
楼玉笙准备去找公子贺,出了自己的小院,正好看到公子贺过来,“贺大哥,家里有没有笔墨纸砚?我想写个请帖啊。”
家里……
公子贺有一瞬的恍惚,随即一笑,笑容美妙的几乎晕花了楼玉笙的眼,“有啊,你要写什么请帖,我帮你写。”
“呵呵……”楼玉笙赧然一笑,“这不是晚上商姐姐要过来一起庆祝嘛,我想着,顺带也叫上周怀瑾,人多热闹嘛。”
“周怀瑾?”
“对啊,就是那个城主,你应该记得吧?”
公子贺深看了她一眼,“不叫郑公子?”
“呃……”她压根没想起这个人好吗。
公子贺表情略有些无奈,不过眼里却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幸灾乐祸!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说,“既然要热闹,不如叫上郑宣,还有那个叫楼湘的姑娘,这才叫人多热闹!”
楼玉笙,“……”
贺大哥,你确定你不是想看热闹?
“好啊,听你的。”楼玉笙笑呵呵地说,反正越乱对她越有利,有人闹场子她也不怕,“啊,对哦,贺大哥你是来找我的吧,找我有事?”
“正好还缺点东西,要出去买,想问你要不要去,不过这些事不重要,先帮你写帖子吧。”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去写就好。”楼玉笙忙说。
公子贺狐疑地看她一眼,这么积极主动,不像她的作风啊!
楼玉笙一眼就看懂他的怀疑,一阵干笑,“这不是我自己写,比较有诚意嘛。”
公子贺不是好奇多事的人,唯一的一次也只是问了她和周怀瑾的关系,但她也只是含含糊糊地带过,可见和周怀瑾以及楼湘有关的事,她都不愿让人代劳,既如此,他也不多问,时机到了,即使她依然不说,也总会开口,那就够了。
“好吧,那我先出去,有没有要帮你买的?”
“暂时没有。”
楼玉笙笑着目送公子贺出门,心里却也有些纳闷,虽说这段时间,她和公子贺的关系有很大的改善,两个人熟稔了很多,自己也当真把他当亲哥哥看,他也把自己当小妹看待。
可是,这么温暖,这么善解人意,这么贤惠,这么居家的公子贺,和他以往高高在上、漫不经心、高深莫测的妖孽神秘教主画风完全没有重合点啊!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量变才造就如今的质变啊?
虽说现在这么居家的贺大哥很让人安心温暖,可是……
好喜欢有木有!
千万要继续保持,不要再变回去啊!
……
楼玉笙转身去了书房,高高兴兴地写了几张帖子,就准备送出去了,结果一出门,她明媚的心情又遭遇了一点小小的冷空气。
“怎么你又来了?”楼玉笙皱着眉看着那个虽没有抱着花盆,却提着一个食盒的郑宣,心里不住地冒泡——奇怪的泡泡!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改画风,往居家好男人转变啦?
还提食盒呢!
干脆再寄个围裙好了!
郑宣微微笑着,但是看得出来笑得有些勉强,倒不是为难,而是看到楼玉笙那么不想看到她的样子而感到难过。
“我刚做了你喜欢吃的点心,我试过了,比昨天的好吃多了,特地送给你尝尝。”郑宣希冀的眼光看着楼玉笙,看得楼玉笙莫名的有些心酸,堂堂郑家堡大公子,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郑宣啊,竟然也会有一天为她洗手作羹汤,会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小心翼翼?
只是这心酸没有持续太久,她脑海里就钻出两个字:
呵呵!
报应啊!
第184章 无忧城19()
但,楼玉笙转念一想,即使只是上门去送请帖,空手去似乎也不太好,不如……
她可耻地想,反正郑宣做的东西是给她的,她收了就是她的,她想怎么处置也是她的事嘛。
不如就顺手收了再转送?
挺好!
不过,面上还是有丝丝尴尬,楼玉笙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我就收下替你试试味道吧,多谢了啊!”
像是怕多过一秒,自己就会因为尴尬而反悔,楼玉笙在郑宣惊愕的时候一把夺过食盒,眼看着郑宣漆黑的双眸里溢满了惊喜和激动,“笙笙……”
他如此真心实意地高兴,倒更显得楼玉笙卑鄙可耻,心头也生出一些不忍,她努力回想着郑宣曾对她说过的残忍无情的话,努力告诉自己他那么伤害了自己,她不过是收了他的点心聊以慰藉而已,没什么好内疚的,然后硬生生地说,“行了,东西我已经收了,你回去吧!”
郑宣激动的眸子瞬间一黯,楼玉笙又突然想起请帖的事来,抽出给他和商敏的,说,“晚上我和贺大哥会搞一个乔迁新居的晚宴,你和商姐姐记得来啊。”
前一瞬,郑宣还在为她和公子贺在一起而觉得难过,但一想,她能接受他的点心,邀请他来参加晚宴对他而言已经是进步,是好事,他不应该太担心,这种事,只能徐徐图之才好。
这样一想,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楼玉笙关好门,想着等郑宣走了她才出门,不然让他看到她拿了他的点心去送人也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听到有离开的脚步声,她有些纳闷地扒在门缝上看,也不知是无意偶然还是什么,她不过是透过门缝里看看,结果好似正好就对上郑宣深邃的眼眸,好似他也看到她一般,唬的她心里扑通一跳,耳里都是清晰的心跳声。
楼玉笙心慌慌地立马站好,不住地拍着胸口喘着气,好似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
可仔细想想,她似乎是大惊小怪了,这门缝间隙都还不足一毫米,除了她这种变态的能拐弯的视力之外,谁还能看到什么东西,郑宣刚才哪里是在看她,不过是恰恰好目光落在那里,在思索什么罢了,她也真是太大惊小怪了!
楼玉笙这样安慰着自己,又小心翼翼地扒在门缝上看,门外,已经没了郑宣的身影,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可同时间,心里竟也涌出一股极淡的失落。
她暗骂自己,失落个鬼啊!
吐吐气,深呼吸,楼玉笙平复好心情后,手指有些僵硬地打开门,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循着记忆里的方位,楼玉笙找到了周怀瑾的宅子,上面写着两个字:周府。
苍劲有力却又透着飘逸潇洒的字体,仿佛在告诉别人,府里的主人就是个有责任有担当但又温和潇洒的人。
楼玉笙撇撇嘴,周怀瑾这渣,真是前世今生都不忘披张羊皮来骗人,偏偏,他还演技甚好,愣是把人都给骗过去了。
府门打打打开,没有小厮守卫,无人盘查,又像是在诏告世人他的坦荡胸怀。
楼玉笙提着食盒进去,心里越发鄙视这渣就知道做表面功夫蒙骗世人,她想,她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让无忧城的百姓都看清楚他狼心狗肺的恶劣行径,免得他再继续招摇撞骗!
周怀瑾的宅院不算太大,但胜在精致,精致到好似每一棵小草的生长都是计算好了的。
虽然鄙视周怀瑾的人品,但楼玉笙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人当真是会享受,如此美妙的园子,生活在这里,只怕都能延年益寿。
进了园子后,偶尔也会看到一两个仆从经过,她本还有些心虚,正想着怎样解释她的突然出现和私闯民宅了,结果人家看到她都是非常礼貌地微笑,招呼一声:姑娘好。
这让楼玉笙有些无所适从,心里直纳闷,周怀瑾那种渣人品竟然能招到这些彬彬有礼,善良大方的工人?
简直太过分了!
楼玉笙气愤的时候,忽然听到琴声响起,安静悠远,有如天籁。
周怀瑾箫吹的好,音乐造诣教常人高出许多,而这又是周府,能在这儿弹琴,能弹得如此高雅之人,除了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别人。
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聆听了一会儿,心里渐渐惶惶不安。
古人讲,由字观人,周怀瑾的字苍劲有力却没有锋芒,细致又温和,她还能认为那是他刻意练成那样的,非他本性。
可他此时弹琴呢?
琴音清和,意境深远。
弹琴,最讲究的是高雅虚静的意境,而要达到这一的意境,不是靠技巧取胜,而是人的心境,这一点做不了假,何况她也算是个中高手,周怀瑾的琴声或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除非周怀瑾当真是有超凡脱俗的心境,否则演奏不出如此清和淡雅的音乐。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那种品性,怎么可能有如此闲适平和的心境?
何况那晚在上元街,他分明表现出也有前世的记忆,他难道可以忘记自己最肮脏的心,还真能洗涤心灵,重新做人?
可若真的重新做人了,面对自己,怎么会一点羞愧之感都没有,却也只是一点点的内疚?
楼玉笙搞不明白,除非,除非她想错了,弹琴的,其实另有其人!
她深深吸着气,压下波涛汹涌的心绪,循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入眼,却是一身月白长衫的周怀瑾坐在榕树下,姿态悠闲的抚琴,而他前方,楼湘穿着素白皎洁的衣裙,正跳着古老的舞蹈,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悠宁随心。
一个旋转如飞,他们双目对视,眸带缱绻笑意,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只有彼此。
楼玉笙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他们曾对她做过那样残忍冷酷的事,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过得潇洒自在,依然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继续鹣鲽情深!
不!
她看到的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