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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太妃和杨若水抱头痛哭,那边锦绣阁的人也看得唏嘘,尤其彤彤,好似认亲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一样,想着自己孤儿出身,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哭得更是伤心难耐。
丁乙瞧在眼里,哼哼道,“又不是你认亲,你哭个什么劲儿?”
彤彤即使哭得直抽也不忘翻他白眼,“你懂什么!我这是羡慕杨姐姐!我要是还有个姨母,那该多好……”
丁乙想起她是孤儿,就明白她此时的感受了,不免表情讪讪的,心里暗暗地想,不如他也去查查彤彤的身世,没准就能找到她的爹娘,还能让她高兴高兴。
杨若水这一哭,像是要把这几年来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要宣泄出来一样,大有收不住的架势,只是她也想到,太妃毕竟上了年纪,又是风雪之夜,受了凉可就不好,硬生生止了哭势又劝着太妃。
太妃被杨若水扶着进了屋,除了伺候太妃的丫鬟跟着进去随身服侍,其他人都识趣的没去打扰她们。
楼玉笙看着月朗风清的公子贺,挑挑眉梢,“贺大哥作为表哥,也不进去?”
公子贺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作为孕妇,还在雪地里站着吹风,你觉得合适?”
“……”
楼玉笙再次败得体无完肤。
进了房间,楼玉笙给公子贺倒了杯热茶,说,“我本想着明天和杨姐姐去拜见太妃的,不想太妃还快了一步。”
而一进了屋子,不在太妃眼皮底下的吴王楚贺此时本性尽暴露无遗,懒懒散散地斜靠着软榻,懒懒地摇着折扇,像是要挥去茶杯上热气腾腾的烟雾,听到楼玉笙的话也只是一笑,并不打算接口,也没什么好接口的,不过是他提前告知了母妃,母妃激动的一秒都不愿耽误就离开过来见她的外甥女了。
不过此来,倒还是有别的事,公子贺哗的一声收了折扇,徐徐开口,“有关那玉面郎君的事,倒是有了进展,小玉可有兴趣一听?”
当然有兴趣了!
楼玉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就等着他继续,然后就听他懒洋洋地说,“雪夜品茗倒是件雅事,若是得闻雅乐,便是妙不可言了。”
楼玉笙……!!!
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厮这么能装x呢?
还雪夜品茗?还得闻雅乐?
呵呵!
用再怎么高逼格的辞藻也掩饰不了屌丝的本质!
楼玉笙放下自己那杯蜂蜜水,面上笑容柔的能溢出蜜来,“贺大哥怎么突然就想听琴了?”
“今夜此景,当有雅乐才堪绝配。”
楼玉笙笑的更甜,“那就可惜了,我来的匆忙,不曾准备乐器。”
公子贺不说话,手一扬,像是对外面的人做了个什么手势,楼玉笙纳闷间,就见从王府跟随而来的侍从捧来一把古琴,在房间内放置好后又低着头恭顺退出。
楼玉笙就更纳闷了,看样子,公子贺是有备而来,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从哪儿听说她会弹琴的?
公子贺像是看不懂她的疑惑,笑道,“你弹奏一曲,我便告诉你玉面郎君的事。”
楼玉笙无语道,“琴者,禁也。禁止于邪,以正人心。你却拿它做交易,胁迫于人,你也不怕琴祖宗跳出来揍死你!”
公子贺不以为然道,“要真能让琴祖宗死而复生,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歪理邪说,楼玉笙彻底无语!
只是她想,虽然不明白公子贺此举何意,但想着他一直以来待他的好,若是弹一曲能让他高兴点,那便弹吧,只是突然间,她也不知该弹什么好,坐到琴前只是思虑一瞬,干脆弹了那一曲悲歌。
手指翩跹间,清亮琴音悠然而出,虽名为《悲歌》,可楼玉笙此时心境平和,弹出来的曲子虽有哀怨,却不伤悲,甚至有股淡雅清和的绵长,安静的夜,寒风被挡在门外,屋里温暖如春,仿似那指尖下的绵绵哀伤都被熏的温柔悠远。
公子贺初时听着,只觉她的确技艺高超,却始终差了点韵味,尤其这本该哀伤的曲子被她演绎的柔软清和,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可听到后面,他脸上的笑都凝固了起来,眼神越来越深沉,像是在探究,又像是了悟了什么而有几许自嘲。
一曲终了,楼玉笙本以为公子贺好歹能夸两句她琴技了得,结果一抬头只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俊颜变得暗沉难辨,眸光幽深的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样,她心头微微一紧,“怎么了?我弹的曲子不妥?”
看她一脸茫然,公子贺眸光更紧,“为何会弹奏此曲?”他顿了一顿又加了句,“这曲子的意境并不适合现在的气氛。”
楼玉笙说,“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弹什么好,恰好这首曲子我很熟悉,便弹它了。”
“很熟悉?”公子贺低低一笑,听得楼玉笙心头一突,只觉那笑声好似森森白骨削成的利刃朝自己射来,她忙解释道,“这首曲子是我娘教我的,自我五岁学了弹琴,我几乎每天都要弹上两三遍的,自然是熟悉啦。”
这解释倒让公子贺一愣,“你娘教的?为何要教你这首曲子?”
要知道《悲歌》并不是入门必学曲目,更不是名曲,若只为学琴,实在不必学这首曲子。
“可能是我娘特别喜欢这首曲子吧。”楼玉笙笑了笑,总不能告诉他这曲子大概是她娘和她那未见过面的生父的定情曲吧?只是,公子贺的态度却有些奇怪,难道这曲子有什么奇特之处?
听了楼玉笙的疑问,公子贺深深看着她眼中的茫然不解,“你当真不知?”
楼玉笙果断摇头。
公子贺轻笑,果真是他误会了?
他目光落在她清丽无双的容颜上,一瞬后移开,语气却有几分沉重,“昔年,陛下祭祀先祖回宫,路经阳信长公主府,长公主命美人服侍陛下,陛下不喜,又命歌姬进殿,陛下独喜一人,遂带她入宫,数年大宠,生子后得封皇后,其子为太子……”
公子贺停在这里,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你知道那位皇后是谁了吧?”
当然知道了,这耳详能熟的故事啊!
那皇后,可不就是楚宣那厮的曾祖母?
可这跟她唱的那首歌……
楼玉笙忽然一激灵,“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弹的那首悲歌就是皇后当初在公主府唱给皇帝陛下的吧?”
“正是。”
嘶……
楼玉笙吸了口冷气之后更纳闷了,“可即使如此,我弹这首曲子何至于会让你不高兴?”
公子贺幽幽地看她一眼,他哪里不高兴了?有那么明显吗?
真是个不开窍的笨女人!
公子贺懒懒道,“你弹这首曲子不意味着你对楚宣还念念不忘?”
楼玉笙“……!!!”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他究竟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楼玉笙很无语,都懒得跟他多说了。
第268章 身世之疑()
楼玉笙此时却想起别的事来,她一直以为她娘要她将这首歌烂熟于心是因为这曲子是她和生父的定情曲,但现在知道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就觉得不可能,她爹是常德瑞,和楚宣有血海深仇,跟皇后必然不合,那她娘那么喜欢常德瑞就不可能拿这首曲子做定情曲,除非……
楼玉笙心里忽然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除非她生父不是常德瑞!
她所听闻的常德瑞,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辈,她娘性子虽柔婉却很有主见,不然也不会因为爱而生下自己,也不会委身为妾,所以她怎么想都没办法想象自己那个端婉柔美心性坚韧的母亲会喜欢一个恶贯满盈的坏蛋,至死都不能忘怀。
至于她生父姓常,她娘也只是说了她生父姓常,这世上姓常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见得就是常瑞德。
而她和赵妃长得像的事,虽说有血缘关系长得像的可能性会大很多,可也没谁说没血缘就不能长得像了呀,殊不知她前世里有许多撞脸的明星呢,总不能各个都是亲戚吧?
真是越想越觉得可能!
这个念头让她的小心肝里燃起了熊熊斗志,只要证实了她生父不是常瑞德,看那些人还敢那么嫌弃她不!
公子贺见她沉思许久后眼睛愈来愈亮,比之那炉火还要刺人眼,他纳闷不已,更有些担心,怕她眼中熊熊燃烧的火会把她本就蠢笨的脑子给烧糊了。
“小玉,想什么呢?”他走过去,拿折扇轻轻敲着她。
楼玉笙回过神来,眼里的光亮不但不减,反而更是亮的灼人。
她想着,她的身世要追溯到十几年前的旧事,就凭她肯定是查不出来的,而她所能信任所能倚靠的也就只有眼前人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公子贺被她眼中的亮度给刺得下意识后退一步,直觉没好事。
楼玉笙笑的如火如光,起身给他添了热茶,恭恭敬敬地递到他跟前,“贺大哥,口渴了吧,喝点茶润润喉呗。”
公子贺盯着她,“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就想求你帮个忙而已,怎么就上升到人品问题啦?”
“求我帮忙?”公子贺有些讶异,随即嗤笑道,“那我倒要听听,究竟什么事竟然劳动你楼大阁主来求我了。”
楼玉笙白了他一眼才笑嘻嘻地说,“能不能屏退左右啊?这事很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公子贺看她一眼,“有这么严重?”
楼玉笙严肃郑重地点头。
公子贺又看了看她,这才往外走了几步,低声与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等那人影闪过又折回神来,懒懒地歪在软榻上,“说吧,什么事。”
楼玉笙在软榻对面坐下,又殷勤地把他的热茶往他面前挪,这才开口道,“贺大哥可知道我跟宫里那位六皇子的关系?”
公子贺闻言一怔,人也跟着坐直了,“你和齐王能有什么关系?”
楼玉笙心里微叹,看来也不是所有身边的人都对她的身世有兴趣嘛。
269
“你知道我爹是云州一普通的茶商吧?”
公子贺直直地看着她,除了凝神听着以外,别的情绪都没有。
“其实,楼老爹不是我亲生父亲,至于我的生父,别人都说是六皇子,也就是齐王的舅舅,赵妃的胞弟。”
公子贺眼角一跳,“别人都说?”
“对啊。”楼玉笙叹道,“我娘临终前只告诉我我生父姓常,却不知究竟叫什么名字,后来见到有熟悉赵妃的人,都震惊于我和她容貌的相似度,便都以为我是常德瑞的女儿,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了,直到你刚才告诉我我唱的那首《悲歌》背后的故事,我才觉得奇怪,我父亲若是赵妃一系的人,我娘又怎么会那般看重这首曲子呢?所以我怀疑我的亲生父亲并不是常德瑞,我只是恰好长得像那赵妃而已。”
“你想让我帮你查你的身世?”公子贺一针见血地问道。
“是。”楼玉笙苦笑着说,“我也不希望我的亲生父亲是那副德行,显得我娘眼光多差啊。”
公子贺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究竟是因为常瑞德品行太恶劣而嫌弃还是因为赵妃一系与楚宣有深仇大恨而想改变?
楼玉笙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他的反应在意料之外,“你听了我这么大的秘密就不能表现的惊讶一点?”
“如果查到最后证实你的生父的确是常瑞德,你当如何?”公子贺问道。
“能怎么样?只能认命了。”楼玉笙耸耸肩,“反正他也死了,我娘给我的认亲信物也没了,我也不可能认祖归宗啊。”
看她态度坦然,好似不愿认常瑞德这个生父与楚宣没有丝毫关系,公子贺的目光微微软了几分,又道,“你娘临终遗言是怎么说的,那认亲信物又是什么?”
楼玉笙回忆了下当年的场景,那时她才七岁呢,也幸好她是穿越过来的,拥有成熟的心智,不然一个七岁小孩,未必会那么认真地记住娘亲的遗言。
“我娘说,阿笙,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你爹,他是常……常……常……”楼玉笙看着公子贺,“就这样。”
“……”公子贺道,“你娘也真放心你,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怎么可能找到你父亲。”
“本来是还有认亲信物的嘛,谁叫大夫人给弄丢了,怎么也找不到了呢。”楼玉笙也有些苦恼,要是那块玉佩还在,多少还有点线索吧。
“那信物是什么?”
“是一块玉佩,听我爹说是上好的白玉,大概有这么大,中间还有个你大拇指大小的孔。”楼玉笙比划着。
公子贺顿时哭笑不得,“那哪是玉佩啊,那是玉璧。”
但随即,他的表情微微凝了起来,只是楼玉笙没有注意到。
“玉璧?”楼玉笙虽然在古代生活了十多年,但对这些首饰玉器也不是太懂,所接触较多的也就是金银首饰,间或一些玉饰,却真没有听说过玉璧,不过这不重要啦,她说,“管他玉璧玉佩呢,反正都长那样,可惜的是被弄丢了,不然那么大块上好的玉,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第269章 身世之疑2()
公子贺无语到极点,还真是钻到钱眼里的财迷,连母亲的遗物都想着变卖出去,也不知她母亲泉下有知会不会哭晕过去,不过那玉璧……
他想了想,说,“你见过那玉璧吗?可还记得长什么样?不如画给我看看。”
“我就很小的时候远远看到过,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是白的,大小还是我爹告诉我的,所以我画不出来,只是,”楼玉笙有些纳闷,“就算知道长什么样又如何?虽说那也是个线索,但光凭长相也查不到什么吧。”
公子贺略有点嫌弃地看着她,“你可知玉璧的用处?”
好似也不需要楼玉笙回答,反正她连玉璧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用途了,公子贺接着说,“玉璧,一为祭器,用作祭天、祭神、祭山、祭海、祭河、祭星等。二为礼器,用作礼天或作为身份的标志。所以寻常人等,不可能拥有玉璧,至少你的生父,也是有些来历的,不排除就是常瑞德。”
楼玉笙没料到小小的玉璧还是身份的象征,不过,那也不能认定常瑞德就是她的生父嘛,至少还有可能是别人。
“再有,”公子贺又道,“若如你爹所说,那玉璧是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更非一般权贵能拥有。”
“为什么?”
“自古,唯有帝王将相有资格佩戴上等白玉,如玉玺,皇后之玺都是白玉。”
“那……”楼玉笙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公子贺看着她,叹声说,“这世上姓常的人何其多,但姓常的,又能拥有白玉璧的权贵,少之又少,除非你娘与京城没有任何关联。”
楼玉笙苦笑道,“我娘极少提起她的过往,倒是听我爹说过,我娘是京城杏林世家楼家女,祖上出过太医的,她自幼在京城长大,在嫁给我爹之前从未离开过京城,也很少出家门,又怎么可能认识旁的男子。”
公子贺看她如此失落也有些不忍,但也只是一丢丢而已,还是残忍地说,“虽然你认为常瑞德品德败坏,配不上你娘,可你娘养在深闺,识人不清也是可能的。”
楼玉笙很忧伤,难道她的生父真的只能是常瑞德那个混蛋?
她手撑在软榻上的矮桌,托着腮,清丽的小脸上凝着忧愁,怎么也没办法把她娘口中的那个温润如玉、儒雅清朗的男子和她心目中猥…琐不堪的常瑞德联系在一块儿,光是看常瑞德三个字,都俗不可耐,哪配得上雅若芝兰那四个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