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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立刻有一个清脆的嗓音应道。
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拂过桌面,眉眼间精致的妆容明媚而亮眼,眼底却是一片深沉的凉意。回想起方才自己所听到的、所看到的东西,眼底突然多了几许杀意。轻缓的吐出一口气,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是吗?
刚踏进琼宇阁的一刹那,从柳小小身后突然无声的落下两道影子,面无表情,眉眼间有着些许恭敬之色。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柳小小不急不缓的抬起眼道“发现了什么?”
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无痕上前一步,沉稳的道“回王妃,方才属下仔细观察过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在宏源客栈二楼的一间雅间,似乎有几分不对劲。”
“不对劲?”挑了挑眉,柳小小语气清淡“怎么个不对劲法?”
“属下探查过,那雅间里的人并不是寻天人,而且和街上那名女子没有半点干系,却是近来才出现在皇都的。”无痕沉吟一下,这般回道。
眯了眯眼,微微抬了抬眼,眼底漫过一层层叫人看不透的迷雾。眼神扫过四周后,柳小小扬声轻缓的道“其他人呢?”
一个圆脸的小丫鬟顿时走了出来,施了一礼,极有条理性的道“回王妃,殷公子和楚公子先如今都在竹园对弈,战姑娘似乎有些不适,现下在房间里歇息。神医公子方才来了,见王爷和王妃都不在,便离开了。”
柳小小看着她,认出她就是数月前大婚之日同青竹几人在房间里侍候的丫鬟。点了点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眉头微皱“你方才说慕擎身体不适?”
“是!”那圆脸的小丫鬟点头道“战姑娘今早在王妃走后便觉得头疼欲裂、脑袋昏沉,奴婢本想找个大夫来给战姑娘瞧瞧,可战姑娘她却说不必,休息一下便好,就连神医公子都没见呢!”
战慕擎身体不适,却连三师兄都不肯见?垂下眼帘,眼底漫过一抹流光,随即语气轻缓的道“好,本王妃知道了,稍后本王妃回去看看她,这里除却青竹无痕几人,都退下吧!”
“是,王妃!”话音落地,门口、院子里站着的丫鬟都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
拂了拂手腕,手腕上那一抹冰凉显然很讨厌闷热的天气,便躲在她的衣袖见不愿出来。妖媚的容颜面无表情,突然之间,视线突然转到了一个地方,眼神微微一凝。于此同时,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戒备了起来,齐齐望向墙头的一处,待看清那人后,又瞬间无视了他。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道身影磨磨蹭蹭的落了下来,抬起脸,尴尬的举了举爪子“呃……好巧。哈哈!”干笑两声,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那边踌躇着。
揉了揉眉心,柳小小扶额道“你先过来。”说完,招了招手。眼底浮出几分好笑的神情来,心中的郁结顿时消失了一大半。不得不承认,那个神秘人给她留下的人的确是个宝,单是眼前这一个,就能替她消除许多的烦恼,更别提其他的助力了。
见状,苏夜立刻原地满血复活了,激动的上前几步,语气轻快的道“王妃。”
“嗯!”清淡的应了一声,柳小小问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
苏夜点点头,一派认真的道“王妃交代的事情属下一直都在办,从今早便一直盯着蒋家姐妹,直到接到王妃的消息才回来。只不过……”顿了顿,苏夜皱眉“只不过这一日,蒋家姐妹都未曾出过门,那个什么蒋佳怡好像前两日犯了错,被蒋郡王禁了足。”
禁足?对突然之间出现的两个字眼稍稍疑惑了一下,随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她前两日对外称自己昏迷不醒,外界的流言蜚语怕是将蒋佳怡炸的不轻。依照蒋郡王的性子,不气才怪呢?
想到这,柳小小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的吗?她这连府门都未曾踏出半步,便将蒋佳怡坑了个够呛。这一下梁子算是结大了。笑了笑,转身问道“那蒋雨柔呢?”自家姐妹禁了足,她还能这么淡定吗?
撇了撇嘴,苏夜道“要说这蒋雨柔那是真淡定,自从妹妹蒋佳怡被禁足之后,她便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是要陪着蒋佳怡禁足一样。说来这蒋郡王也真是偏心,明明都犯了错,偏偏只罚了妹妹一人。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这些个消息,全部都是封锁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蒋雨柔还是蒋佳怡,今个都不曾出过门。”听着苏夜的话,柳小小迅速得出了一个答案,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无痕所说的人又会是谁呢?
轻缓的吐出一口气,甩掉一切纷乱的思绪,柳小小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个繁琐的问题。回过身,语气轻缓沉稳的道“先不管那人是谁了,查一下于佳人全部的背景,例如她在雁城时身边有哪些亲近的人,她父亲死后他与什么人接触过,又有什么样的改变。如果可以的话,扩大范围,水渊、仓溯、朝岳通通查上一遍,看看于佳人跟他们又有什么关联。”
无痕无言几人刚想答应,就听一道温润优雅的嗓音顺着风声缓缓飘了进来“不必了。”轻缓的三个字落入众人的耳畔,虽轻虽淡,却清晰无比。
柳小小抬起眼,望向从琼宇阁外缓缓走近的人影,眼底带着深深的疑惑。
身着白衣的男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的座位落定,面如冠玉、眉眼似画,唇边带着清浅的弧度。眼眸微动,白瑾墨含笑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嗓音缓缓的道“或许看了这个,你会明白些什么。”修长的指尖拿着一份类似信件般的东西,看的柳小小微怔,无意识的伸出手接过,手已经先于大脑一步拆开了信件。只一眼,柳小小脸色微微变了变。
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了信上的东西,柳小小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以平静到诡异的心态总结了一下信上的东西,然后一字一句的问道“仓溯皇帝,驾崩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丝毫不诧异她这般淡定而又不淡定的情绪,白瑾墨唇边带笑,替她解释道“虽然现在看起来南宫问天控制了皇帝,已经压过南宫翼一头,可南宫问天毕竟只有他外公的势力。仓溯丞相虽手握重权,手中却没有兵马,南宫翼母妃家族的势力总不是摆着看的。只要他们不再顾及仓溯皇的那一日,便是南宫翼的翻盘之日!”
“只不过,据我所知,仓溯皇手上也握有兵权,如果南宫问天能拿到的话,或许形式会有转变也说不定。”轻缓的将关系一个国家风云变化的各种深刻问题摆在明面上,白瑾墨的语气平静的让人心惊,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一样。
但是柳小小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嘲讽和不屑。突然意识到有几分不对劲,柳小小抽了抽嘴角,极其艰难的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貌似很期待啊!”难不成你早就盼着他们自己跟自己反水了?还是说,你早就预料了会有这一天?柳小小此时深深的觉得,这两种事实,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很难接受。
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不错!可是,想的这么远真的好吗?
看着她有些纠结的表情,白瑾墨就猜到她是又胡思乱想了,勾了勾唇角,却诚恳的回答道“期待倒算不上,只不过是觉得,这五国的形式是该换一下了。”寻天如今是皇兄为帝,可其余四国的皇帝一直都没有退位的打算。算一算,西凉有风玄衣,水渊有莫影灏,朝岳如今还不分明。而仓溯……是时候决出一个真正的王者来参与这天下之争了。
听到这话,柳小小嘴角又是一抽,换一下五国的形式?这话听上去,怎么就这么惊悚呢?翻了个白眼,柳小小继续道“那你方才说不必了,为什么?难不成那女子同仓溯有关系?”
想想也不太可能,一个原本在千影阁待着的人,怎么会跟仓溯有关系呢?不过想起千影阁近来发生的事情,心思便沉了三分。
听着她的疑问,白瑾墨微微一笑,嗓音温润而优雅“这,你便要感谢一个人了!”眼底的笑意浅浅,遮掩不住。
第四十七章 也许,他会让你吃惊也说不定。()
不出两日,朝岳的消息便传回了寻天,与此同时昭告了天下。
朝岳皇的回复很简单,玉佩的确是朝岳皇室的东西。只不过,早在两年前便被朝岳六皇子赏给了下人。而就在朝岳皇派人去查之时,却发现那名下人已然死于非命。经过调查,已经确定是畏罪自杀。而六皇子本人也被以管教不严的罪名,罚俸一年。寻天想要的说法朝岳已经给了,但是真凶既然已经畏罪自杀,那么便将凶手的尸体送了过来,算是给了一个交代,希望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友好交往。
不光是这一番话,为了聊表歉意,朝岳皇室还特意送上了几样礼物想寻天皇致歉,同时给墨王妃压惊。
当朝岳的礼物送到墨王府时,柳小小正和白瑾墨在下棋,清淡的瞥了一眼后竟笑得异常开怀。眉眼愉悦的看着白瑾墨幽幽的道出一句话“你猜,这是纪南煜的手笔,还是纪泽焱的法子?”那时琼宇阁内阳光明媚,女子的脸上尽是叫人沉醉的笑意,就连去传旨的小太监都有些失了心神,心里想着,墨王妃可真好看,堪称一笑倾城。怪不得墨王爷对那同为美人的蒋家小郡主不屑一顾呢!可心思只转了一圈,便被压了下去。有些个事情,可不是他们这下下人所能议论、猜想的。
白瑾墨却只轻缓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牵了牵嘴角,露出一抹温润优雅的弧度,嗓音轻缓的道出几个字,便叫柳小小哑然。他说“朝岳皇子虽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可朝岳皇却不是傻子。”否则,也不可能发动了十多年前的那场宫变,趁机篡了皇位。
他的话虽没说完,可柳小小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不再言语,心思飘了好远。寂语她……已经离开很久了,却没有半点的消息传来。她知道,有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忧。
她记得在寂语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对她说了好多话,其中有一句她记不太清了,但是大概意思她知道。寂语,她从未想过去颠覆现如今的朝岳,她也没那个本事,她只不过,是想单纯的替飞羽皇宫所有冤魂讨回一个公道,仅此而已!
对于这个答案,百姓们这些日子的猜测、怀疑也得到了确切的回答,算是不了了之。
但是,其实有不少人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这些个说辞,不过是敷衍罢了!若说查,朝岳又怎敢真的彻彻底底的查个清楚?此番大张旗鼓的宣扬,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而已!
而那管教不严的六皇子,仔细想一想,这六皇子可是陌生的紧。但若有好信的去查上那么一查,便可以得知,这六皇子在皇宫里并不得宠,甚至称得上是随时可以忽略的一个人物。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怎会有实力拿出那等价值不菲的玉佩,随手便赏给了下人?
可见这其中的深意不得不叫人深思。
许是百姓的心思太过纯良,所以丝毫都未曾看出这其中的门道。即便白染离及其朝臣明知道不对,可偏生不能点破,而他们自己也知道,见好就收,此番回复,已然是极好的了。
就在白染离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发布了公函,对于朝岳皇的话做出了回应。既然真凶已经毙命,此事也水落石出,自然不会影响到寻天同朝岳两国之间的交往。本着礼尚往来的传统,白染离也从国库里挑选了两幅真品派人送到了朝岳。
有了朝岳的解释,先前朝臣以及百姓们的猜测也全部真相明了。此事的的确确同蒋郡王、蒋家郡主没有半点关系。不少人心底都升起了愧疚之意,觉得自己冤枉了人家。可也有人不屑一顾,这次不是,不代表下次也不会。
就这样,在众说纷纭中,关于墨王妃星辰湖畔遇刺一案,算是彻底落了幕。至少目前为止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既然这件事结束了,那么蒋郡王不日也该离开皇都了,毕竟他所管辖的城池不可以长时间无主。所以,在白染离、白瑾墨和一众朝臣的挽留下,蒋宏文将离开的日期定在了六日之后。而白染离决定,在他离开前的第五日为其举办一场宴会,美其名曰“践行”,众臣欣然同意。
毕竟先前有不少人应该星辰湖一案误会了蒋宏文,一是想借机赔罪,二来便是想要套套近乎。蒋宏文身为当今圣上的亲娘舅,虽然官位不高、封底又远,可好歹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不是?总之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听着白瑾墨语气凉薄的讲出这些话,柳小小不禁脑补了一下当初先皇在位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说,先皇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帝王,即便整个后宫只有皇后一个人,却还是没有失掉作为一个皇帝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他在位时没有给蒋郡王封官是对的,否则,当时白染离和白瑾墨才能再出众,也架不过内忧外患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亲舅舅。
轻叹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柳小小突然弯了弯眉眼。看着她突然间绽开的笑容,白瑾墨心神微动,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三分,可很快,心底的那抹温馨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原因嘛……就是柳小小突然朝他的方向凑了凑,一脸狭促的道“喂,白瑾墨,话说你的爱慕者马上就要走了,你不打算表示一下什么吗?如果你舍不得的话,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
不用旁人去猜测,柳小小自己就知道,她说这话绝对是违心的。可她就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身气息突然降了几度,轻缓的垂下眼帘,白瑾墨的嗓音低到极致“你很希望我娶她?”短短七个字,柳小小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了下去,她该怎么回答?
这些日子里,她和白瑾墨日日同床,却始终都不曾圆房。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白瑾墨是否真的明了她的心意。但是,她是喜欢白瑾墨没错,她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没错。可她的骨子里还是排斥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她骄傲,不允许她妥协!
可在一个封建的古代,即便有一夫一妻制,却也是少数的。当她知道白瑾墨的父皇只娶了他的母后一人时,她心底也是有过期待的。可是白染离同样身为皇帝,虽未曾立后,后宫已然有了十数名妃子。而白瑾墨,却不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说实话,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白瑾墨宠她、护她,甚至她也知道白瑾墨喜欢她。但是,她却不敢肯定,这种喜欢,是不是这世间仅此一个的那种喜欢。
思绪一波波在脑海中转着,眼神越来越暗淡,缩在衣袖中的手微微紧了紧。不!她一点都不希望白瑾墨娶她,亦或是娶任何一个别的女子!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以往情绪从不外露的她,几乎将心事写在了脸上。
无声的摇了摇头,白瑾墨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焉能不明白小妮子的想法,但是这件事,不是他说了、不是他做出承诺便可以。他需要的,是她足够的信任!眼底的情绪缓和了三分,没了先前的冰冷异常。
伸出手,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般,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温柔的道“放心,就算他们要走,也走不了了。更何况,一个有着巨大野心,同时又面临着最佳时机的人,永远都不会放过一个可靠的机会。”
闻言,柳小小抬了抬眼,注意力被瞬间凝聚“你的意思是?”
勾了勾唇角,精致的眉眼间划出一抹嘲讽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