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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
有声音轻轻响起,在室内缓缓回荡。
杜睿体内的真气有所感应,他能感受到,那一刻,有真气从许心言左手指尖轻轻弹出,落在了银针之上,就像是有着共鸣一般,那声音也就响起。
是一种低频的振动。
如果,你没有修炼有真气,只是普通人,你是听不到这声音的。
在杜睿身后,低着头的聂远眼神一凛,他也感应到了这真气流动的声音,无形中,就像是有着一株嫩苗破土而出,迅速苗壮成长。
长生青木真气?
聂远心中有着波澜。
这长生青木真气乃是长生观的独门真气!
长生观啊!
那是关东门派的翘楚,当初,大唐帝国兵出潼关,在雒阳城下,曾有长生观的人协助当时的北魏政权来对抗大唐,不过,他们只是浅尝而止,发现北魏不可能对抗大唐帝国之后,也就飘然远去,不像那个北宗禅林的祖庭嵩山少林寺,那些和尚也就帮助北魏前赴后继地对抗大唐天兵。
当大唐帝国击败北魏,攻占了雒阳之后,太宗也就亲自率领玄甲精骑冲上少室山,灭了这北宗禅林的祖庭,将藏经阁的经书全部夺走,一把火将少林寺烧了个精光。
少林寺的那些和尚并未出手抵抗,而是任由太宗肆意妄为。
随后,他们鱼贯下山,分散各方,有的去了福建的南宗少林,有的去了五台建立了少林分院。
太宗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乃是因为少林寺有着一位大宗师,那位大宗师并不赞成少林寺的和尚下山协助北魏对抗大唐帝国,当然,他也没有反对,他常年在塔林修行,依然面壁五十年,就那样窝在塔林的佛龛里面,就像那些佛像一样。
佛像是面向外,他则是面向里。
时间一长,整个人也就和雕像没有任何区别。
太宗只是烧了寺庙,对寺庙后的塔林秋毫未犯。
当时,他身边也有着大宗师,鼎鼎有名的华山剑神桌不群,如果那位和尚出手,桌不群也就会出手接下,若非少林和尚在两军对垒中大量杀伤了大唐帝国的低级军官,太宗也不会勃然大怒,亲自杀上少室山,一把火烧了禅宗祖庭。
和尚们鱼贯而入,在塔林那里向老和尚磕头道别。
当夜,老和尚就消失了,不知所踪。
和少林寺不同,长生观见事不可为,也就金蝉脱壳,脱离了北魏政权,并且,他们并未投奔河北的大燕,也没有南下帮助江南的吴国,而是选择了关闭宗门。
不过,长生观一向神秘,基本上,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宗门所在。
华山派和长生观不对路,当初,之所以逼得长生观闭关,乃是当时的剑神桌不群和太祖携手找到了长生观的山门,两人联手,大战长生观的大宗师太上长老以及那些宗师级别的高手,最后,逼迫对方应承封山两百年,如此,方才飘然远去。
两百年已经过去,长生观却没有在江湖出现的消息。
现在,聂远却见识到了青木长生真气。
当然,他不能确定,江湖上,有着许多青木真气,大多是由那些郎中掌握,这门真气,杀伐不足,用来治疗却有着奇效。
青木真气之间很是相似。
听说,这许心言是许幻之的徒弟,许幻之也算是长安城比较有名的郎中,家传的乙木真气也非常有名,莫非,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不提聂远这边内心的波澜,那边,张全蛋但是很是已经插上了几十根银针,上半身就像是刺猬一般,所有的针尾都在摇动着,就像是风吹拂一般。
空中,发出嗡嗡的声响,就像蚊子群飞来。
许心言面色郑重,只见他双手向前平伸,手掌朝下,全身上下,衣袍无风自动,仿佛湖面荡起的涟漪,一点点的荡漾着,扩散着
第五十一章 治愈()
第五十一章
还是那句话,这世界存在武功,有着真气。
郎中也有着师门传承,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除外,一般敢在城市内开医馆的郎中多少都有着几分本事,就像许幻之,他的乙木真气在长安城也算有着名声,他这一门传至终南山,据说是广成子一脉,师门有着严训,不许入官场,所以,神宗年间,他就得到过太医院的征召,却不曾应诏。
所以,疟疾并非不治之症。
许心言已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真气堪堪能够外放,不过,离开指尖最多三寸,稍远一些便会消散,而且,真气的力量比较孱弱,也就是隔空将烛火扑灭而已,就连普通人的掌风都能在一两尺外扑灭烛火,所以,他必须借助外物,才能将真气更好的运送到张全蛋体内。
这外物就是那些用奇异金属打造的银针。
说是银针,其实白银的量虽然多,所起的作用却不大,掺和在里面的奇异金属起的作用极大,和当初杜睿杀了薛卓的那把宝剑一样,这些银针非常利用传导真气,就像铜丝容易导电一般,当然,这些银针的奇异之处比不得杜睿那把宝剑,然而,却也非泛泛之物。
真气顺着银针进入张全蛋体内,在经脉中游动,转而渗透全身,进入细胞之内,将那些躲藏在血液中的疟原虫全都搜索了出来,然后,一一杀死。
杜睿现在的功力,仅仅只能内视观想。
要想将意念进入他人身体,观察他人动向,那是宗师级别的人物才能做到的事情,到那个层次,精神力的运用也就妙到毫颠,武功招式,内功真气之类的渐渐变得不再重要。
传说中,当初在战阵之上,有宗师级别的将军负责断后,他横枪勒马,站在桥头,桥的那边,有千军万马蜂拥而至,那些将士便要上桥,冲杀过来,那位宗师大吼了一声,意念蕴藏在音波之中冲了出来。那一刻,桥对面万马齐咽,位于前方的全都趴伏在地,而马上的骑士,不管是先天,还是一流高手,纷纷如被雷劈,晕头转向,更可怕的,那座桥竟然从中断裂,河水像喷泉一般飞溅而起,形成了一道水墙,足足一刻钟方才落下。
这就是精神力的运用!
这就是宗师级别的威力!
要达到这样的层次,方才能够内视他人,只需眼睛一扫,意念渗透,你的五脏六腑都会他瞧得清清楚楚。就好比杜睿,他修炼的鱼龙变功法,足够隐秘,哪怕是先天高手,若是不长期关注,多半也会忽略,然而,却绝对逃不过宗师级别人物的法眼。
不过,杜睿可以推断。
在他看来,许心言修炼的真气具有杀毒功效,就好比针对蛇毒的血清,针对疟原虫的青蒿素,像疟原虫这样的寄生虫决计逃不过。
这样看来,青蒿素在这个世界好像没有用武之地。
其实不然,像许心言这样打通了小周天,能够借助银针外放真气的郎中并不多,就拿杏庐来说,也就区区几人,两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能够请得动这些大夫的,只有那些世家门阀,青贵人家,哪怕杏庐一个月要办一次义诊,终究还是杯水车薪。
对那些生活在穷乡僻壤的老百姓来说,一旦得了疟疾,也就只能乖乖等死。
特别是在南方,那里乃是疟疾的高发区,一旦在夏秋之交,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在这个病上,最可怕的是,这病是能够传染的,虽然,做不到像鼠疫天花之类的那样十室九空,却也是可怕的灾难。
从这个角度来说,青蒿素还是有着用的。
在这个世界,仍然存在着非常可怕的传染病,天花,霍乱,鼠疫,血吸虫病,像疟疾根本就排不上号。
在杜睿的前世,太祖雄才伟略,发动人民战争,在几十年的时间扑灭了这几种传染病,说实话,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是人类史的奇迹,也是他的丰功伟绩。
来到这个世界,杜睿并没有我是天之宠儿的想法,他毕竟不是中二少年,在原来的世界,他其实也算是看透了人世沧桑,基本是一个老人了。但是,他还是有着一种使命感,这使命感不是针对这个世界,也不是针对人类,更多的是针对自己。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哪怕是成为了大宗师,亦不过一百多年的时光,终究是要做点什么,并非想要在青史留名,也并非想要王图霸业,他只是想做点事情。
如此而已!
不能白活这一遭!
如此而已!
当然,不管怎样的雄心壮志,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好啦”
许心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俯身从张全蛋的眉心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
塌上,张全蛋已经不再颤抖,整个人虽然仍然瘦得像一具骷髅,面部依旧红润,却是那种健康的红,而非红得一塌糊涂。
将银针放入药箱,许心言转头对拿着火把若有所思的杜睿笑着说道。
“殿下,幸不辱命”
杜睿没有说话,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随后,他把手中的火把往后一递,聂远非常自然地接过了火把,接下来,杜睿指了指塌上的张全蛋,转头望向屋外,木棚栏外,赵三晓正木然地望着里面。两人打了个照面,瞧见杜睿指着塌上的张全蛋,他忙不迭地点头,匆忙说道。
“殿下,我这就叫人拿一身好衣衫来,给他穿上,尽快送到府上!”
许心言在一旁插了句话。
“这位管事,麻烦你找人熬点粥,一会喂喂这位小兄弟,他应该是饿坏了,需要补充营养,不过,最多两碗,千万不能让他喝多了”
“大姐姐,我留下喂哥哥的粥,好吗?”
可儿抬头望着莫愁,莫愁则掉头看了杜睿一眼。
杜睿点了点头,进入牛棚之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莫愁留下!”
一如既往,杜睿说话的语速很慢,却没有人敢催促他,只能让他慢慢的说,也就不像那些结巴一样不停的重复,结巴之所以重复,无非是焦急。
莫愁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让她留下来,一会随着福庆行的人带着这两兄妹回玄真观桃花林。
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多谢殿下”
可儿朝着杜睿弯下腰,一百八十度鞠躬。
她虽然年纪小,其实,并非什么都不懂,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若没有杜睿,张全蛋只有死路一条,这样,她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这一拜,她心甘情愿。
杜睿没有理会她,也没有说话,他转过头,看了许心言一眼。
许心言心领神会。
“听说殿下府邸增加了许多人口,一会儿,许某便随殿下同行,去贵府看看那些人丁,若是有什么问题,正好医治,希望没有瘴疟之类的传染病”
杜睿点点头,转身便走了出来。
不多会,一行人便走了出去,张全蛋也被几个下人抬了出来,赵三晓不是那种蠢货,察言观色他有着一套,自然不会继续把张全蛋留在这里。在甬道内,他小声地吩咐赵大旺,让他命人把牛棚内的那些被单全部洗一遍,那些霉变的干草也全部丢掉,换成新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又能让走在前头的杜睿听得清楚。
不过是变相的示好!
在他看来,邯郸君杜睿是个清醒的疯子,他做事情不会考虑很多,这是因为前十年一直懵懵懂懂的关系,所以,完全就不懂人情世故,关于贵贱尊卑也就一无所知,并且,这是一个心善的家伙,若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贱民的恳求便来这污浊之地,拯救另一个贱民。
是啊,毕竟才十岁。
身形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理年龄比这六七岁还要小吧?
这就是赵三晓的总结。
自认为非常善于看人的他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邯郸君就是这样的邯郸君。
出了牛棚大门,一群人黑压压地闯入了眼帘,那些人并排站立在院子内,鸦雀无声,一动不动,就像是一排树林,中间露出了一条通道。通道的那头,台阶之上,摆放着一张木椅,一个头戴玉冠身穿五彩斑斓锦袍的中年人正端坐其上,右手握着一把团扇,团扇上绣着仕女赏花图,正轻轻摇晃着。
杜睿走出来,一眼便望见了对面的那个人。
他似乎有着一种特性,一种主人公特有的特性,在一群人中间,若是有人突然进来,第一眼多半便会落在他身上,多半便会被其吸引,忽略了其他人。
这是因为他有着极其英俊的脸。
英俊得就像是一枚宝玉,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德清公主的丈夫,鹰扬驸马赵宝玉,从亲戚的角度来说,他应该叫对方一声姑父。
当然,实际上,在正式的场合,他是不能这样叫的。
天家无父子,更无论亲戚!
杜睿默然地站在台阶上,聂远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走下台阶,肃立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前方,前方那人虽然看上去风度翩翩,并没有什么恶意存在,他依旧非常警惕。
猛虎终究是猛虎,哪怕它还没有吃人。
赵宝玉朗声一笑,站起身,拿起团扇挥了挥。
院子内站着的那些武士顿时像潮水一般,迅速朝两边退去,很快消失。
“殿下,鹰扬校尉赵宝玉,拜见殿下”
赵宝玉收起团扇,双手合拢,微微弯腰,向杜睿抱拳说道。
第五十二章 太祖三击()
(章节上传错误,这补上,抱歉)
“咔嚓”
随着一声炸雷,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在窗口闪现,虚室生白。
现在,距离黄昏尚有一段时间,外面已然是昏天黑地,虽然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却远比残霞消失在山头的暮晚要灰暗。
室内,已然点着烛火。
鲸油做的蜡烛,小儿手臂粗,足有七尺长,立在铜盏上,火光温和而明亮,并不比松油火把燃烧的光焰要差,好处在于没有油烟,隐隐还带着香味。
赵宝玉坐在左侧,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杜睿,聂远在远离杜睿三尺的地方盘膝坐着。
杜睿偏着头,目光落在窗外,这时候,雷电交加,乌云密布,云层仿佛紧贴在房檐,然而,雨却未曾落下来,就像是大事件前的酝酿,空气中充满着紧张的气氛。看杜睿的表情,他是快乐的,似乎对眼前的天昏地暗很有兴趣,视线中隐隐藏着一些期待,或许是在期待大雨倾盆。
赵宝玉有些后悔。
他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除了英俊之外,风度翩翩,言辞优雅,笑容温和,这些都是他在社交场上的利器,在长安城的上流社会,就没有赵宝玉交不了的朋友,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可以说是朋友遍天下,这也是当初宣宗之所以将德清公主嫁给他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他英俊,德清公主喜欢的缘故。
更大的缘故在于他这个人,乃是天生的外交家,可以舌绽莲花,可以合纵连横,如果能为宣宗所用,不但能把赵家收入囊中,还能对皇权的巩固有着帮助。
然而,宣宗看走了眼。
赵宝玉的确有能力,同样,也擅长审时度势。
当初,宣宗一意孤行想要废除娶了郭玉琪的杜臻的太子之位,想要让娶了关东清河崔家之女的陈王杜彬继任太子,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压制朝堂郭家的势力。但是,宣宗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一纸诏书便能夺取杜臻的太子之位,可惜,他并非雄才伟略的太宗。
那时候,太宗一纸诏书便能剥夺太子的所有权力,将其流放。
这一点,就连太祖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