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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吃的粥。”
这便是跟蒋明珠服软讨饶,想要回自己的丫头,蒋明珠心知肚明,却并不表态,只吩咐人送了点补品过去,关照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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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聂玄手发的诏书也是这一晚就到了蒋府,这一个多月的功夫,蒋老太太刚从上回得罪了蒋明珠,蒋明珠立刻成了太子妃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听说有诏书到,蒋云又尚未回府,好不容易收拾了一番出来接旨,竟是册封宋薇为二品诰命夫人的,一口气立时就有点上不来,喘了好几口,才颤颤巍巍说全了“谢皇上隆恩”这几个字。
宋薇自己也有点惊讶,这事蒋明珠没有和她说过,乍一听到便愣了下。但她到底是大家出身,很快便规矩地谢了恩,客客气气地请宣旨的人到正厅里坐了,塞过去一封红包。
来宣旨的还是内务府大总管,知道这是太子妃的亲生娘亲,也是客气地谢过了,才起身告辞。
宋薇送走了他,正要回自己院里去,就听得喜鹊一路从蒋老太太的方向跑过来,急喊道:“快去叫人啊,老太太昏过去了!”
方才有圣旨,院子里便聚了不少人跪着领旨,这会儿也还有好些没散,她的声音又急又高,满院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宋薇和裴氏、蒋蓉蓉互相看了看,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知道自己绝没有听错。
宋薇忙吩咐福婶去请大夫,一边迎了上去,扶住跑得跌跌撞撞的喜鹊:“怎么回事?老太太人呢?”
喜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方才、方才就脸色不好,我劝她歇一歇再回去,她不肯,急匆匆走到花园那边小木桥上,就、就昏过去了!还落了水,好在边上有家丁拉了上来……”
宋薇点了点头,心知她这多半是面子上下不来,气着了,疾走了一阵又加快了气血流动,气急攻心才昏过去,歇一歇应当能好,至于落了水,现在都已经快到六月了,天气暑热,倒不怕得风寒,只是老太太也这把年纪了,先是气急攻心,紧跟着又受了惊吓,不知会不会闹出什么毛病来。便吩咐夜雪:“你让人去礼部,把大人请回来,就说老太太晕过去落了水。”
裴氏也点点头:“咱们先过去看看吧,一会儿看大夫怎么说。”
宋薇心道老太太这会儿要是醒了,看到她在面前说不定又得气晕了,但婆婆晕倒了,媳妇哪有不在跟前伺候的道理,因此也没多说,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蒋蓉蓉却是撇了撇嘴,跟在两人身边,低声嘟哝道:“多半是看伯母有诰命封号,她什么都没有,又嫉妒又害怕,急火攻心吧。”
她就扶着裴氏,裴氏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忙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呢?且不说谁是谁非,你吃着你大伯的,用着你大伯的,只你的身份,你自己想想,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蒋蓉蓉一梗,微微红了眼眶,再不敢开口了。
宋薇拍了拍裴氏的手:“你也别动气,咱们先过去看看吧。”
蒋老太太这一下实在是摔得有点狠,头上大约是撞到了木浮桥的边角,磕破了很大一块,大夫过来已经止了血上了药包好了。手掌心的伤也正在处理,只是她却还是没有醒。
直等到蒋云匆匆忙忙赶回来,蒋老太太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见宋薇便“啊、啊——”地喊了两声,却说不清话。
宋薇猜测她大约不太想瞧见自己,便顺势站了起来,对蒋云道:“老爷,既然老太太醒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儿多半有人要上门来道贺,还有好些事没准备好,总不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仪。老太太这儿,就劳烦老爷多费心了。”
蒋云今日在部里留到这么晚,其实也是有点不想面对宋薇的“二品诰命”,这比他的品级还高了一阶,显然不是因为他而“封妻荫子”,而是靠了蒋明珠。一听她说要先走,也就立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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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这里回了自己院里便命人准备各式茶点,又请了香案把圣旨供上,各处准备妥当了,便安安稳稳地去歇着,也不去打探蒋老太太的情况。
蒋明珠和聂玄第二日到的时候竟还是最早的,蒋云去上了朝,蒋老太太又病着,宋薇又惊又喜地把两人迎到了正厅,这才想起来要行礼:“臣妇给太子……”
聂玄不待她全了礼,连忙扶住了:“蒋夫人快不必拘礼,一道坐下吧。”
蒋明珠也笑眯眯地拉着她坐下,一边道:“娘,我们是来给您道贺的。还有上回姑母说的事,表哥我也一道给你找来了,估计一会儿就该到了。”
宋薇确实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只是几次派人到宋府去查探,宋清都是不在府中,且府里从管家到下人都不知道他何时能回府,这会儿听说宋清今儿也要来,忙点了点头:“这倒是正经事,小瑶也不小了,该议亲了。你姑母也催过我一回了。”
聂玄还是昨天才在蒋明珠那儿听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沈家想给沈瑶结贺国公府这门亲事。
在他看来,他跟何嘉算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跟宋清则是在这几个月才熟悉起来,但宋清的才智武功,为人处事,几乎样样都是拔尖的,跟他也更合得来。几个月的功夫,俨然成了至交。要他来说,何嘉当然是不如宋清的,但要论相配,何嘉应当比宋清更适合沈瑶。何况宋清还是他皇姐看中的人,因此今儿这事,他才打算掺一脚,看看宋清是个怎么的心意,又是怎么应对宋薇的。
蒋明珠猜到了他的心思,待见了沈瑶和蒋敏,便安排沈瑶和蒋敏到屏风后坐了,又带着聂玄转到另一边的小偏厅。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本来想写到5000的。。还是就酱吧~~
ps:大家潜水这么久啦。出来透透气吧~~~
第56章 侧妃小妾()
第五十六章侧妃小妾
宋清下了朝后果然赶了过来,他对宋薇的事很上心,既知道宋薇在找他,又知宋薇昨日受封了二品诰命,自然是要来道贺的。一进屋里见只有宋薇和裴氏坐着喝茶,还有点讶异,他本以为聂玄和蒋明珠也会在。
宋薇看他一个多月不见清瘦了一些,不免有点忧心:“清儿,正事虽然要紧,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啊。你瞧着比刚回京的时候还清瘦呢。”
宋清笑着点头:“是,最近是有些忙,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这倒是个好的切入口,宋薇想了想,便又道:“你身边总是没个人照顾,这样也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姑母知道你孝顺,这三年都不想娶妻,只是……你今年也十八了,该是议亲的年纪了。先把亲事定下来,等过两年成亲,也是使得的啊。”
忽然听她说到这个话题,宋清稍微有些为难,但还是很快道:“是,叫姑母为我费心了,只是……我如今成天都在军营,一心不能二用么,倒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宋薇笑道:“人说成家立业嘛,都是先成家再立业,你娘如今不在京城,我就托大说几句。其实……我这儿倒有个好人选,人漂亮家世好,脾气也十分不错,要是你也愿意,我找人去说合说合,你看可好?”
屏风后的沈瑶一直提着心,听到这儿几乎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握紧了拳等着宋清的下文。一旁的蒋敏看了,也只得皱了皱眉。
宋清听宋薇说到这儿,就知道她今日是“有备而来”了,他心里早已有了聂柔,虽暂时不能在一起,却也不肯有半点轻忽她,根本不想知道宋薇说的是谁,只推脱道:“姑母,我现在只想好好做事,真的没有这个心思。”
宋薇见他根本连问都不问是谁,心下就有些了然了,微一沉吟,便遣退了下人,才又道:“清儿连这人是谁都不想听,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这一来不止是沈瑶和蒋敏提起了心,小偏厅里的聂玄也是神色一正,不自觉地捏紧了座椅的扶手。
“姑母……”宋清见不说清楚也不好推脱,想了想,便点头应了:“是,我心里已有倾慕之人,今生只愿娶她为妻。姑母所说的便是天仙美人,于我也是无缘的。”
他是习武之人,方才沈瑶气息急促,他就听得出屏风后头有人,此人还十分紧张的,心知后头这人多半就是宋薇说的“好人选”。
他心思转得很快,一下子便想到能让宋薇把人藏在屏风后,为她说媒的,多半是宋薇的熟人。他对聂柔满心钦慕,既敬又爱,便不愿招惹这个“好人选”,索性直接把话说绝了,断了对方的心思,一方面免得姑母为难,另一方面也省得日后再生纠葛。
宋清有心上人的事宋薇原先听蒋明珠说的时候还只当是他的推脱之词,如今见他认认真真地说了这话,眼里眉间都是温柔坚定,方才信了。虽也为沈瑶觉得可惜,但到底还是替宋清高兴,笑道:“你这孩子,既然有了意中人,何不早与我说?这人是谁啊?”
想起聂柔,宋清忍不住微微笑了下:“姑母,这我不能说。待我功成名就,娶她进门,定会和她一道来拜会姑母的。”
其实宋薇一时欢喜激动,问了出来后便有些后悔了,毕竟后面还有沈瑶和蒋敏,怕他当真说了,影响对方姑娘的名声。听他这样说,连忙点头应了:“好、好,既然你心里已有人了,姑母就不多操心,只等着过两年喝你的喜酒了。”
宋清一笑:“两年后的事还远得很,眼下倒是可以喝姑母的这杯喜酒。我一回京就听说姑母如今已经是二品诰命了。”
宋薇笑着起身:“走,去前边坐吧,太子和明珠也来了,你们年轻人有话说。”
她知道沈瑶这会儿心里定是不好过,便想着把宋清带走,好让蒋敏和沈瑶先行离开。
小偏厅里的两人也都听到了这话,聂玄一愣,又不能出声,只得指了指外头,又指了指蒋明珠和自己,意思我们就这样出去?
蒋明珠笑眯眯地拉着他往另一扇门走,转过一个小花圃,便正好遇上了宋清和宋薇。
宋清一愣,连忙上前行礼。
聂玄似乎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慌乱,一脸理所当然地受了礼,笑道:“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你们过来,我们也闲着无事,便说过来瞧瞧。”
宋清方才只注意到屏风后头有人,倒是没去想偏厅还藏了这两人,闻言也不疑有他,两人只走了几步就凑到一块去说话了。
蒋明珠扶着宋薇朝两人笑笑:“殿下、表哥,你们先聊着吧,我陪娘去取酒。”
宋清这些天一直在重编京畿卫,跟聂玄确实有不少事要说,两人进屋坐下,也不用下人伺候,摆了一局棋,边下边说。
宋薇知道女儿把自己一块叫出来是有话要说,取了酒就让下人先去拿冰湃着,只留了福婶一人在身边,笑道:“想说什么?”
蒋明珠点头:“娘,听说昨儿老太太晕过去了?不会真是被那诏书气昏的吧?”
宋薇抿唇一笑:“多半是吧,还好这会儿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听说讲话有点不利索,叫人听着也费劲。要不叫旁人说你抬举我气坏了祖母什么的,总归名声也不好听。”
蒋明珠见她只在意自己的名声,完全没提蒋老太太和蒋云,也是笑了笑:“老太太心气儿太大,这怎么能怪我呢?再者册封您诰命,应当是蒋家的荣耀,就算真是气出个好歹,这话说出去,旁人也只敢说老太太心胸太狭窄,怪不到我头上。”
“你啊,”宋薇抿唇一笑:“这话怎么听着倒有种狐假虎威的架势。”
蒋明珠一想,这还当真是借着皇家的权势压人,却丝毫没有不乐的意思,乐道:“被娘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如此。罢了,反正她也不认我这个孙女么,有志飞这个孙子就行了。对了娘,裴婶婶和蓉蓉、小远那边还好吧?”
“嗯,好多了,族学里也没人敢针对小远了,蓉蓉常过来跟我学看账,”宋薇说着不由皱起了眉:“只是你婶婶的身子越发差了,昨儿还咳了血……着实把两个孩子都吓着了。”
蒋明珠想了想,便道:“明日我请太医到府上给婶婶诊个脉吧,看看有没有好的法子调理一番。”
宋薇自是说好,又问她与太子处得如何,在太子府上可还习惯。
蒋明珠弯了弯眼:“太子待我很好,府上也无人敢不敬。娘要是不放心,改天自己到太子府来看看嘛,正好我一个人在府上也挺无趣的。”
宋薇倒是没有不放心,从她和聂玄进门开始,她就看得出来,聂玄是真心疼爱蒋明珠的,两人言行举止间都是情意。听她这么说,便笑了笑:“快别哄我了,偌大的太子府,你还能找不到事做?”
蒋明珠耸了耸肩:“也不是,有时候你不找事,事儿还得来找你呢。”
宋薇也知道聂玄有侧室,但见蒋明珠虽是抱怨了一句,却并没有委屈不满,便知道她能处理好,也不再多问。又和她说了说沈瑶的事,让她有机会就叫沈瑶去说说话,开解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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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回来的时候,宋清和聂玄大约是说完了话,就只专注在棋上了。
宋薇瞧了一眼,就去安排下人准备酒菜了,蒋明珠闲来无事,便在聂玄身边站了,瞧两人下棋。
蒋云对几个女儿的教导都是识文断字,读些简单的四书五经,女训女则就好,琴棋书画倒也请了师傅来教,但除了琴师还算不错外,其余几人都不是什么名家。偏偏蒋明珠琴棋书画,别的都很一般,最喜欢的就是下棋。
聂玄还在她脑中的时候,偶尔也会被她央着陪她下一局。见她过来了,便伸手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了,转头朝她笑笑:“让给你玩?”
蒋明珠看棋盘上两人正厮杀到激烈处,双方势力犬牙交错的,就知道这是一局好棋。虽是心里痒痒,想到自己的水准,也实在不好意思毁了这一局棋,摆手道:“殿下别害我,一会儿我输了你丢脸,表哥也要嫌不够尽兴呢。”
聂玄倒是不在意的,他跟宋清确实是棋逢对手,但是这几个月走得近,下棋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个七八次了,多这一局不多,少这一局不少。只是蒋明珠坚持不肯,他也只好作罢了,闲聊道:“上回好像听你说起,你外祖父如今也在嘉平关?”
宋清点了点头:“是,我娘一直在嘉平关守着,我回京的时候给外公去了书信,外公不放心,便也从江南赶过去了。”
聂玄也听过萧若水的事,既有些敬佩,又有点遗憾,无奈道:“原还想着请他老人家出山,看来依旧是没有希望啊。”
宋清想了想,笑道:“这却不一定。”
聂玄霍得一下站了起来,棋子也随手丢下了,又惊又喜:“这话怎么说?”
蒋明珠小时候也见过萧岭,虽知道他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印象中却只觉得他是个和善的老人家,见聂玄这么在意他,不由也看向宋清。
宋清倒是没有卖关子:“外公早年是自己著书立说,这几年却想收罗天下书,汇编成大典,以免许多书就这样散佚。这件事他自己做了许多年,越往后便越发觉得倾一生之力也无法完成,若非出了嘉平关的事,也许外公此时已到了京城,求皇上下旨命他修书了。”
聂玄心中一震,沉声道:“这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一定支持。”
蒋明珠有些不解他们两人为何忽然都严肃了起来,待三人与宋薇一道用过饭,她又去看了看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