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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强面露苦笑,又看着演武场上自家子弟被赵川麾下各位将领打得哭爹喊娘,一败涂地的狼狈模样,心中哀叹,只怕来硬的,赵川固然是落不到好,但薛家却很可能自此被除名,这样真的值得么?
“薛堡主莫非是觉得薛家子弟今日丢了面子,所以才眉头不展么?大可不必如此。我麾下众将,前些日子都是水里火里走了一遭,不亚于上刀山下油锅,身上的煞气自然不是未经战阵的薛家子弟可以比拟的。
也是怪我考虑不周了,罪过罪过。”
果然来了!
薛强心中一沉,赵川的话里有话,软中带硬又绵里藏针,暗指薛家私军绣花枕头,十几年没打过打仗,真打起来恐怕不堪一击。
想想之前,赵川硬抗慕容恪四万铁军,那当真是不借助任何天时地利的来一波头铁,薛强一联系当时的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大当家说笑了,族内事务繁杂,在下也是在思虑那些俗物罢了。”
“薛堡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说出来让在下也参详一下?”赵川故作关心的问道。
薛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总不能说是在担心赵川对薛家秋后算账吧。很多事情不说破,尚且能保持表面上的和睦,以后可以慢慢修补裂痕。一旦撕破脸,后面即使合作,也是貌合神离,没多大意思了。
这也是赵川为什么到了河东以后,明明知道薛强这里有猫腻,却不直接点出来的原因。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为上,赵大官人现在,就是在攻心。
吞并一个势力,和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这里面的差距,就跟天地一样大。
“族中子弟疏于操练,倒是让大当家见笑了。见微知着,我就是担心薛家的前途。”这倒不是薛强在说违心的话,他现在确实很担心薛家堡以后会怎么样。
“看着家里子弟不成器,在下有些腻了,不如演武就到这里如何?”薛强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川微微一笑,心中的得意掩盖不住。
老狐狸,好戏才刚刚开场呢,如果让你走了,孟昶他们不是白花时间表演了?
“诶,薛堡主忘了么,还有一出压轴大戏呢!别急嘛!”
赵川对着薛强神秘一笑,随即收敛笑容,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如同木偶一样的孟昶说道:“你去找石越,告诉他好戏开场了,让他别演砸了。若是演砸了,我撤他的职,让他每天给我洗衣叠被。”
孟昶“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捂着嘴下去传达军令了。
演武场围观的人群从两边分开,石越一身皮甲,身后的士卒很奇怪,全是布衣短打的行头,身上的衣物连一块多余的料子都没有。
“南面人群,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全部退开!”
石越一声令下,南面正好是鲜卑战俘的人群,不少人都知道,正是这一位“大神”,从斜刺里杀出,让皇甫真功败垂成的,这些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迅速的让开南面的一大块地方,躲到别处观看去了。
“投弹准备!开始组装!”
石越一挥手中的小旗,身后奇怪打扮的士卒,将背后包袱里的木杆木条拿出,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内,组装出了一架简陋而特别的“投石机”!
“设定标尺,投弹预备!”
手下士卒两人一组,一人将包袱里黑色球形的“石块”拿出,另一人拿着用铁做的“度量衡”,在木条上刻画着。
“准备击发,三,二,一,投!”
随着石越的号令,黑色“石块”被抛出,远远的落到前方相当距离的灌木丛里,只听到“轰隆”“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里,飞沙走石,仿佛天地发狂!
众人在震惊过后,放心刚才那片地方已经成为一片焦土,灌木丛熊熊燃烧起来,窦韬带着百余兵卒麻利的倒出早已准备好的沙袋中的泥土,将还未扩散的火苗扑灭。
“拆卸,准备撤离!”
石越队伍里的士卒依旧是两人一组,麻利的将刚才组装的“投石机”拆成原状,随即装入背后的包裹里,列队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赵川大军方阵之中。
薛强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对眼前的一幕实在是难以相信。
投石机,可以反复拆卸使用,投掷的是可以爆炸的神秘“石块”,大小恐怕也是完全一致的。
虽然没有“标准化”的概念,但薛强也是有见识的人,不难猜出刚才每一组所用的零件,肯定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投掷的位置基本保持一致。
他满脸震惊的侧过头看了赵川一眼,发现对方居然皱起眉头,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不由得心头大骇!
如此牛逼的军队,他居然还不满意?此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他又有多少底牌是没有翻出来的?
“那个,我有心在薛堡主面前显摆显摆,没想到手下人还是演砸了,真是丢人啊。”
赵川满是遗憾的说道,这话让薛强摸不清对方到底是真可惜还是在真炫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薛家手里的筹码,似乎更少了。
或者说,就是这种东西,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鲜卑慕容大军么?
一时间薛强的思维居然很飘散,想到了很远的地方,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赵川正在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大当家神乎其技,麾下虎贲战无不胜,在下只有佩服二字。”薛强略有些慌乱的说道。
“嗯,没事啦,今天就到这吧,薛堡主今日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我就不多打扰了。薛家堡上上下下也差不多有万人规模,这还不算安邑等地依附的黎民百姓,薛堡主重担在身,很多事情确实应该三思而后行。”
赵川的话语里意有所指,但薛强不敢接茬,只是抱拳拱手告辞。
很多话,即使不说,薛强也是知道的,只是薛家并非是他的一言堂,今天,大概是最后一天了吧,薛强有些惴惴不安的想到。
他走了以后,薛家参与演武,观看演武的人自然也陆陆续续回到薛家堡。而赵川麾下的大军,还有那些凑热闹的流民,自然由石越等人来安顿。
日落之前,薛家派人送来了许多粮食,野味,美酒,赵川来者不拒,犒赏三军,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宴,连慕容大军的俘虏都顺带沾光吃了顿好的,又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战败,逃跑的心思越发淡薄了。
大伙吃得热火朝天之际,石越不动声色的来到赵川身边,低声耳语道:“薛家堡很是平静,既没有备战,也没有组织私军偷袭,我们为这些人准备的大餐,他们看样子是不打算吃了。”
“哼!但愿如此!”
赵川冷哼一声,将酒壶递给石越说道:“你也辛苦了,喝一杯,只当是庆祝我们凯旋而归!”
“大当家,万一”石越话还没有说完,因为万一薛家想不开,偷袭正在庆祝的军队,虽然他已经布置了,但仍然不可掉以轻心。
这时候管事的喝得烂醉如泥,真的好么?
“薛强若是不识时务,放马过来便是,你就不要煞风景了。这一路劳苦功高,也是该放松一下,你我年纪差不多大,等回洛阳,就让我家夫人给你做媒吧。”
哈?不是在说薛强的事情吗?怎么一下子跳到个人私事上面了?
石越真不知道赵川这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今日不醉无归!”
赵川强硬的把酒壶递给石越,对方看他不似装出来的样子,接过酒壶豪饮了一口,大喊了一声“爽”!
“收服了薛家,得到了河东之地,以后天高任鸟飞,谁都拦不住我了,石越,等你孩子生了,我们结为儿女亲家,同享富贵,与国同休!”
赵川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还有根本不加掩饰的野心,石越接触到这目光,心头一震,随即严肃的点点头,豪气万千的说道:“大当家如此看得起,属下敢不效死!来,我先干为敬!”
酣畅淋漓的豪饮,赵川很久都没这么疯狂过了,他反倒是希望薛强今夜出来搞事情,那样,他就能借着对方不识时务,用手里的屠刀来发泄长久以来积攒的戾气了。
明知道有些人该杀,你却不能去杀,甚至还要让对方安稳的寿终正寝,为了大义不拘小节,这就是政治家和政客的区别。
赵川卖了个很大的破绽,然而薛强像是事先知道了一样,纹丝不动。
第二天,薛强交出薛家堡的印信,举族搬迁,大量人员和家当跟在赵川队伍后面,彻底的,毫无保留的归顺,之后赵川让窦韬带着本部人马镇守薛家堡,顺便在当地招兵买马,将河东之地纳入管辖之中。
当赵川带着人马和俘虏,薛家上下包括奴仆在内数千口人,还有无数从北方太原而来的流民时,整个城市都沸腾了!
只要是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位神奇的“大当家”,再也不是朝不保夕的鱼腩了。
时代的脚步没有停歇,终于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本章完
第483章 蠢蠢欲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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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蠢蠢欲动(下)()
可口的饭食,香醇的美酒,柔软的床铺,精美的礼物,热气腾腾又充满香气的浴室,仿佛神仙才有的遭遇,今夜都被自己体验过一次了。
微醉,却心绪难平。
可足浑健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土鳖。不对,邺城的那些所谓权贵,也跟自己差不多,全都是井底之蛙!
这才叫生活,这才叫真正的享受啊!
香皂也就罢了,宫里的太后大可足浑氏,皇后小可足浑氏都在用,在邺城的权贵人家当中早已流行开来,本来是消耗品的东西,竟然变得有些精贵。
燕国与洛阳并没有官方的贸易通路,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大概呵呵二字就能解释吧。
很多人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得不得了,要不是他们,赵川酿酒的粮食从哪里来的?
慕容燕国的边关已经被渗透成了漏勺一般,带着权贵背景的商队来往于洛阳与邺城之间,畅通无阻根本不会被搜查,那些“贵人们”,只管自己需不需要,其他的,都不叫事。
其中的一些关巧,可足浑健想起来就觉得恐怖异常。不过话说回来,他不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么?就算是指责,他也没有资格站出来不是么?
想到这里,良心有些不安的可足浑健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案前,沉思良久。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点燃油灯,手里拿着一瓶酒,看着琉璃酒壶上的七言诗,即使不懂汉人的诗词,也能感觉出,这首诗豪迈背后的苍凉。
这里面装的是葡萄酒,要送给慕容伟做见面礼的,且不说酒如何,光这瓶子的卖相,就已经很拉风了。可足浑健心想,赵川此人据说挺会打仗,不过他没有见过。
只怕这家伙钻营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今夜自己那如流水无痕一般的极致享受,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换做是可足浑常会怎么样?
呵呵,喝一顿酸酸的“美酒”,让你烂醉如泥,然后回房和早已准备好的女人啪啪啪,就算完了。
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有了对比和鉴别,可足浑健感觉很是羞耻。
他喵的,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还自以为得意!
“难怪世间都盼着做人上人,也只有肉食者,才能享受这些东西,唉。”
一声长叹!
可足浑健有点理解为什么长安君不愿意跟家里人(仅指宗亲,她的父母早已亡故)相认了。待在洛阳这花花世界,枕边人是这里最有权势的大佬,日子过得比燕国皇后都舒坦,换了自己,恐怕也会如此吧。
但失掉了感情牌,红果果的谈利益,这样会有些亏吧?
可足浑健觉得目前的局面虽然不算最糟糕,但也谈不上好。
亏不亏,可足浑常有发言权,最终拍板的是慕容恪和慕容伟,他夹在中间,只能跑跑腿,传传话而已。想想有些沮丧,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作为开始读书的鲜卑贵族,可足浑健感觉自己脑子还是稍微变聪明了点。他想起今夜席间那粗鄙大汉孟昶说的一句话。
“生活就像是xx,如果不能反抗,不如躺下来享受!”
很俗,却很有道理的一句话不是么?可足浑健似乎感觉自己丢掉了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第二天,几个大车拉着赵川“送给”慕容伟和慕容恪的礼物,可足浑健要先到达汜水关,然后出关以后再坐船到枋头,由枋头走陆路再到邺城,一路上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想都别想。
这些东西在邺城已经被炒作到天价,可足浑健暗暗揣摩,这一趟自己没受什么苦,还得了不少礼物,这些“私下”收的礼是不需要交给慕容伟的,当真暗爽了一把。
至于赵川说的那些要求,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可足浑健并不觉得赵川这点地盘和实力就敢打慕容燕国的主意。
以后还会再来这里,说不定还可以上下其手捞一笔,这差事完全做得啊。
坐在马车里的可足浑健得意洋洋,骨头都轻了几分。
可足浑健没想到过是,赵川一直从府邸出门送他,直到送出了洛阳城,才没有继续跟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洛阳东城门的城头,赵川带着苏蕙目送可足浑健一行人消失在视野当中,才大松一口气。
“我说赵大官人,你这钩直饵咸的,要是能钓到鱼那才是真见鬼了,那可足浑健看上去并不傻,他能对你言听计从?”
苏蕙出言讥讽,她才不相信赵川这么明显又下作的拉拢,能起什么效果。
“贫穷的人,陡然富贵,就会变得迷失方向,找不着北,举止轻浮。慕容氏尚有一战之力,我们呢,可以慢慢给他们松松骨头,让他们云里雾里快乐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呵呵!”
一声冷笑,赵川深信糖衣炮弹和花花世界的威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年北约轰炸南联盟,最后投降不是因为不能打下去,而是高度城市化的居民无法忍受断水断电的生活。
用习惯了抽水马桶,谁还乐意去蹲又臭又脏的茅坑?
赵川现在做的,无非是让那些鲜卑权贵们“开开眼界”。
可足浑健得了好处,定然会更加热衷于钻营,走上这条路,就没办法回头了。
“你说的我都懂,就怕你自己迷糊,忽悠着把自己忽悠瘸了。”
苏蕙翻翻白眼,赵川呵呵傻笑,两人间的谈话,又按常有的方式结束了。
“对了,谢石找你借粮,借还是不借?”
苏蕙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语气还有些焦急。
她这里是赵川手下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