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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跳吧?
那得有多闲才能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啊。
“我真拿了啊?”
众人都在看孟昶的遭遇会怎么样,谁也没有帮腔。
赵川故作不悦的将绿色透明的“琉璃杯”递到孟昶手里,笑眯眯的说道:“这玩意现在价值不菲,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收回去卖给建康的豪商。”
孟昶连忙将“琉璃杯”抱得紧紧的,生怕有人会抢走一样。
“大家都拿吧,前段时间都辛苦了,这只是个心意,跟着我赵川的,就是可以吃香喝辣,甚至拿到外面根本找不到的东西,大家同心同德吧。”
果然,不是诸葛侃这些人不想拿,而是怕丢人。看到孟昶已经拿了,再也没什么顾忌,一个个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把“琉璃杯”拿在手中端详。
“还是透光的,这也不是玉石,还这么大,啧啧啧,真是宝贝啊。”
“主公这次真是大手笔啊,每个人的都是一模一样,你说这要是一套得多少钱?”
“只怕可以当传家宝了,真是,去弘农巡视的朱序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多谢主公赏赐宝物!”
几乎是不约而同,赵川麾下的大将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由衷感谢。
“行了,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君臣,菜都是我做的,你们也知道我的手艺了,这是在宴请兄弟,没那么多礼节,来,不醉不归!”
随着赵川这一句,大厅内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说笑甚至叫骂声不绝于耳。
在今天以前,几乎所有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生怕洛阳的家还不能住几天,就被人家围城,现在看来,似乎是想太多了,安稳日子应该可以期待一段时间了。
一辈子安稳?那是不存在的,至少在这个时代不存在,即使是建康城,也多次被攻破。
酒的味道不对!
这是在场每个人的想法。
不是难喝,恰恰相反,是太好喝了!
没有了浊酒的酸涩,带着清香和厚重,还有流到喉咙里的火烧的感觉。
琉璃杯,还有这不同凡响的酒,似乎已经有聪明的家伙,比如窦韬,隐隐猜出赵川想做什么了。
“今天,大家不谈军务啊,随便点。”赵川喝了一口水,怂恿麾下诸将大喝特喝,王孟姜和何承天早已退下,大厅里的气氛到了最高点。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不是很好么?
赵川不像其他人一样喝酒,此时在他心中有一种深深的寂寞感。
什么都不需要去想的人,实际上是最幸福的人,哪怕被人家暗算至死,可能死的前一刻都会认为是意外。赵川也想做一个那样的人,可惜上天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很久以后宴会才散去,赵川一个人独坐,看着大厅内的杯盘狼藉,若有所思。
“徒儿啊,你这是玩得哪一出?”
王猛从大厅的内堂走出来,眼神复杂,不苟言笑。
“这些人当中谁心怀不满呢?师父。你看出什么来没?”
如果是长安君在此地,断然不会想到此刻阴沉的俊朗青年就是赵川。
“愤恨,不满,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让人解不开的矛盾,只能是利益。你不正是因为朱序不可能投降苻坚,或者被他收买,才让朱序出使长安,观察现在秦军的虚实么?”
王猛把双手拢在袖子里,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从前觉得坐那个位置要与麾下的人交心,现在觉得,一句高处不胜寒就足以形容自身感受了。”
很多时候,坏人不会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同样的,很多时候,心怀异志的人,也不会把“我要谋反”写在脸上,相反,他们有时候看起来更加忠诚,此所谓“貌似忠良”就是这么来的。
“你麾下的将领,淮南流民是一帮人,江左世家的是一帮人,长安秦国的是一帮人,必然会拉帮结派。你不需要管那么多,只要维持好平衡就行,目前看来,还没有人能够取代你的位置。
那是因为现在洛阳这块地方看起来生机勃勃,这都是你的功劳。一旦有一天你倒行逆施,手下人不是你亲爹娘,他们会有想法的。”
王猛循循善诱,给赵川讲解治国之道,总结而言就是一句话:打铁还要自身硬,自己不行,手下人就会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师父,受教了。”赵川对着王猛拱手行礼。
“无妨的,老夫看你做事说话,颇为有趣。说吧,你是不是将分给麾下将领的那些东西,弄了一套给苻坚,然后上表称臣,听调不听宣?”
不愧是五胡十六国时期文治武功第一人,王猛一句话就说穿了赵川的那点小九九。
“关中,自成体系,在内政还未捋顺之前,不会轻举妄动。但汜水关以东无险可守,包括邺城在内,都是寇可往,我亦可往的状态,鲜卑慕容居安思危,我想,他们迟早会安奈不住的。
因此暂时臣服于苻坚,不是一件坏事,不过还是那句话,名义上从属,实际上不听指挥,也不接受委派官员,这就是我的原则。适当的进贡我都可以接受。”
“你能这么想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今天本来还想劝说你一下,看来你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虽然关中封闭,但现在时机未到,先解决鲜卑慕容,这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本章完
第459章 洛阳书院()
“再穷不能穷文化,再苦不能苦读书。”红色的漆,写着洛阳宫由青砖砌成的外墙上。这一行字写得极大,老远都能看得见,堪称是洛阳城的一道奇特景色。
通俗易懂的口号,读起来让人心潮澎湃,每个看了这句话的人,都能从内心佩服和尊敬此时洛阳城的主人。
也就是赵川赵大官人。
司马家无能,导致华夏大地,北方土地沦陷,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读书识字了。
曾几何时,读书变成了最没有用的事情,百无一用是书生,饥寒起盗心,北方汉人的生存伦理很快下降到跟胡人差不多的水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胡人不读书,只会打架,受到“成功榜样”的感染,因陋就简的汉人也变得更加彪悍,也更能打,肯花时间去读书识字的人却也更少了。
不少曾经文武并举的北方世家,开始成为了武勋世家,最显眼的莫过于河东薛氏了。
劝农桑,鼓励大家发展生产的人很多,倒是很少人有人提读书这个词了。
赵川带着麾下人马入主洛阳以后,一股扑面清新的风气,席卷洛河南北。
重视知识,尊重有知识的人,成为了这里的主流。读书不再是一件酸腐的行为,而是积极向上的表现。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哪怕从前只是个奴仆,在这里也可以翻身。
原洛阳宫的宫门已经换掉,失去了从前的辉煌(象征着皇权的黄色),倒是变得很有书卷气青色,不由得让人想起了当年太学的盛况。
“徒儿,今日你让师父来剪彩,日后说起这件事,史书上会怎么写呢?为师真是脸上有光啊。”
王猛笑眯眯的拿着剪刀,将大门前悬挂的红绸剪断,门楣上的红布掉到地上,围观的众人都看到牌匾上的字。
“洛阳书院”!
原来之前赵川一直念叨的事情,不是在开玩笑!
在资源这么紧张的条件下,他真的开书院了,他居然把读书,而且还是孩童们的读书放在第一位!
“臭小子们!给我听好了!你们是洛阳书院的第一批学生。
你以为我是好心,做善事让你们来的吗?并不是这样,这世间没有谁必须要对另一个人好,除了你们的父母以外。
你们的父亲或者母亲,现在都在我这里进行着辛苦的徭役,很苦很苦,比黄莲还苦。
我没有逼他们,事实上,你们之中谁谁谁的父母,甚至不是一个两个,甚至跪在我面前,请求我在徭役名单中加上他们的名字。
就是为了你们中的那个谁谁谁能进洛阳书院,在里面读书,一日三餐能温饱。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若是你们还不认真进学,不好好听先生讲课,告诉我,你们的良心还在不在!是不是被狗吃了?”
赵川的声音很深沉,身形很挺拔,不怒自威。他的话发人深省,在一旁的王孟姜偷偷的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她是被那首诗感动的。
赵川眼前是面黄肌瘦,穿的还算整齐的孩子,大的有十来岁,小的只有五六岁,他们这两百人将成为洛阳书院的第一批学生,当然,是速成班的学生。
他们在这里学习半年,然后参加考核,才能继续“深造。”
“没有。”
赵川面前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更多的是低声的抽泣和沉默。
“大声告诉我,你们会不会忘记父母的恩情?”
赵川大声怒喝道。
“不会!”
“我听不见,再大声点!”
“不会!”这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好,今天你们的话我都记住了。若是谁不听先生教导,我会直接将他赶出洛阳书院。不教而诛是为虐,我已经有言在先,那么,现在进书院吧,有人会带你们去住的宿舍,四人一间,放好东西去教室,去吧。”
赵川轻轻摆手,两个全副武装的亲兵,推开洛阳书院的大门,那些年纪不一样大的孩童,走进洛阳书院,准备翻开他们人生新的一页
“那个,川,我能不能进去听课呢?”
身后传来阵阵女儿香,一具柔软的身体从赵川背后将他抱住。
“你啊,我就可以教你啊,那些孩子没有基础,要从最基本的学起。再说你这个大美人在那里上课,影响教书先生的发挥明白吗?人家都去看你了,还怎么专心教书啊。”
“哦,说得也是呢,那就算啦。”
身后的女孩走到赵川面前,正是长安君无疑。
“今天是接梁影姐进府的日子,你跟道韫姐说好了吗?”
长安君笑颜如花,那白皙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这些都是之前都讲好的。”
赵川偏过头,显得有些言不由衷。
确实是说好了的,但为了这件事,谢道韫可没给他好脸色看,这不,今天的剪彩仪式,都不愿意出席呢。
赵川保证这是自己最后一个接进家门的女人,谢道韫才算是勉强同意。这还是看在梁影的父亲梁安在赵川手下握有兵权的情况下。
有了家庭,就是不一样了啊!
赵川不禁在心中感慨,从前不知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了,为什么还是要看皇后的脸色,自己直到今天才领悟这种人生体验,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果然是要当渣男,就要当一个彻底的渣男。
要么就守着一个女人,一条道走到黑。像自己这样不伦不类,才是最惨的。
王猛早就进洛阳书院了,他已经要求赵川任命他为洛阳书院的院长,免得平日里太悠闲,显得自己像是多余的。
王孟姜也进去安排学生上课去了。
长安君跟赵川说了声再见,她要回府邸去给梁影布置“洞房”,很显然谢道韫虽然让梁影进家门,但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想让她来为赵川做相关的准备,那显然是做不到的。
大家都在忙,一下子又显得赵大官人成为了孤家寡人!
“为什么我还没有当皇帝,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这样寂寞呢?”
好长的一声叹息,洛阳东门的城楼上多了一个人,看着进进出出,来往繁忙的人群发呆。
“我说,你是真的闲到没有事情做吗?这里是斥候和密碟传来的情报,你全部都好好看一下吧,真是的!”
苏蕙垫着脚,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用力的敲击赵川的头。
“到底是什么事情?桓温不是都没有返回建康吗?斥候的情报我又不是没看,昨天传来的都说还没到寿春呢,你着急什么啊。”
“闭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再说话。”
苏蕙低声骂了一句,又踢了赵川一脚,这时候某人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叠纸上。
“宫阐重闷,床笫易诬?这真是……该怎么说呢?”
赵川揽住苏蕙的肩膀,低声说道:“走,去个隐秘的地方说。就去新建的校事所吧。”
校事所,一个掩人耳目的名字,实际上则是赵川手下最黑暗的机构,负责侦查各方情报。
但其中包不包括赵川身边的大将甚至他的妻妾,这只有赵川和苏蕙两人知道。
来到一间四面墙壁没有窗户的密室,赵川才开始仔细的看苏蕙送来的情报。
情报很荒谬,但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曾经在长安城厮混的赵大官人来说,越是这种市井小事,越是能说明背后所暗藏的大阴谋。
建康城内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随后变成流言,越传越离谱。
流言说有个道骨仙风的老人,在街头给人算命的时候无意间提起,现在晋国的皇帝司马聃,根本就不能生育,国将不国,还是早点离开建康为妙。
不过肯定有人问一个问题啊。
如果司马聃不能生育?那皇后王穆之的肚子难道是被隔壁老王搞大的?哪个隔壁老王又能住皇宫里面呢?
这位道骨仙风的老人呵呵一声,没有回答,却是反问刚才提问的人说道:“那为什么司马聃不纳妃嫔呢?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啊,找个女人让司马聃试试不就知道了。
若是那个女人能怀上孩子,谣言不攻自破呗。”
说完这个道骨仙风的老人就凭空消失了!神奇的让人瞠目结舌。
看了这一则情报,赵川心中嘿嘿冷笑!
尼玛以前在长安,这一招真是被用烂了的,不仅苻生用过,就连苻坚也用过,企图使用市井民谣啊,荒诞不经的传说啊什么的“影响舆论”。
别说,这年头特迷信,赵川不吃这一套,但这一招异常好用,却是一点都不假的。
桓温故意不去建康,大概也是希望消息发酵吧!再说也是为了避嫌。
若是他在建康城,那不是像所有人说明,这位北伐归来的权臣,打算废帝吗?
就是要吃,吃相也不能那么难看吧?桓温做事还是有手腕的。
现在这个“传说”,已经在建康城内各处流传,目前有什么影响还不知道,但很明显,对褚蒜子和皇帝司马聃极为不利!
迁徙回先帝陵寝的桓温,极有可能以此为理由,废掉司马聃!
一切环环相扣,似乎,桓温返回建康之时,就是司马聃被废之日!
呃,王穆之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想一想,这事还挺荒谬的。
赵川无话可说,只有一声叹息。
“你啊,当局者迷。如果桓温真的能够那么轻易就废帝,他早就干掉司马家自立了。作为一个希望留住美名的人来说,桓温又怎么会那样傻呢?”
赵川被苏蕙说得愣住了。
“你想啊,桓温要废帝,但王谢两家全是输家,又怎么可能让桓温做主呢。双方肯定是你来我往的,难道桓温真的因为一点点谣言,就让司马聃当场表演怎么跟女子行人伦之道?”
苏蕙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川。
貌似,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太小看这个时代的礼法了。
就算桓温知道司马聃是X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