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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修建大运河不是偶然的,因为自春秋战国以来,黄河洛阳段实际上一直处于开发之中,或者说是开发得最厉害的一段了。
曹丕代汉建魏以后,迁都洛阳。
曹魏对于运河的设施,主要是修通汴渠、开凿贾侯渠、讨虏渠和广槽渠等项运河工程。曹操曾疏浚过汴渠上游到睢阳一段,称为睢阳渠。
正始二年(241年),曹魏又重新整理汴渠,这次是自上游到下游全程整修,使之可以通舟楫。
杜预致书王濬,劝他在灭吴之后,率领水军,自长江入淮水,又自淮水入汴渠,再由汴渠入黄河,溯黄河回到首都洛阳。
而汉朝开凿了槽渠,由长安引渭水入渠,沿南山山脚,一直通到黄河。班固的《西都赋》说槽渠“泛舟山东,控引淮、湖,与海通波”。
请注意上述一段话中最后几句。
渭水到黄河,洛水到黄河,黄河到汴渠,汴渠到淮水,淮水到长江,即使还没到隋炀帝,江南和洛阳乃至西都长安,也已经实质性的水域流通。
后来的淝水之战,争的就是淮水的控制权。所谓长江天险,如果丢了淮河,长江也是保不住的,隋灭陈之战,后周灭南唐,无不说明了这一点。
苻坚镇守弘农,大军所需粮草,都是通过漕运而来的,他不把大军和粮仓布置在这里,那布置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而洛阳的周成,又没有什么水军,难道还能劫前秦的漕运船不成?布置在水边,乃是最安全的,没有之一。
苻坚万万没想到的是,朱序的目标,就是大军的粮草。
而且派出的是精锐人马,虽然人数少,但朱序有“秘密武器”。
那就是水浇不灭的黑色“火油”!
朱序在襄阳周边当武将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山石里面冒出来黑黑的油(不要问为什么会有,江汉油田难道是白给的?),收集起来可以燃烧,而且,水浇不灭!
这就厉害了!对于无知妇孺来说,那可能就是晚上点灯的燃料,但对于打老了仗的朱序而言,这可不是什么无聊的东西,而是可以决定战争胜负的“妙手”。
他不动声色的让人把这些“黑油”装进陶罐里,这玩意要是用得好,烧掉苻坚的粮草绰绰有余。
毕竟对方势力也不算雄厚,能有多少粮草?以为是隋朝的洛口仓一望无际么?
朱序递给长安君一把精巧的弩箭,疑惑的问道:“这玩意你会用么?”
“用过,还用这个杀过人。”
长安君语气平淡的回答道,这倒是让朱序有些难以想象。这女孩这样一副苗条身板,居然也杀过人?
军队的工事和营盘是防止敌人袭击的保障和军队失败时依托的屏障。
一个修建良好的工事体系(也就是营盘),是难以攻破的,敌人的任何阴谋诡计在它面前也难以得逞。《三国演义》里面甘宁劫营什么的,那其实都是在玩命,搞不好一去不回。
这里可以以凯撒在包围阿来西亚市修建的工事为例,宽近7米的第一道壕沟,约5米宽的第二道和第三道壕沟,第三道壕沟中灌满了水。
后面是4米高的护堤,上面再加上胸墙和雉堞,胸墙和护堤衔接的地方,向外斜列着削尖的木桩。护堤上每隔27米修建一座木塔。并布置弩炮。护堤和第一道壕沟之间相距大约130米……其实不需要继续说下去,已经足够凶残了!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才二十岁不到的苻坚,怎么可能布置如此丧心病狂的防御,他又没打算一定要攻克洛阳。
只不过是以拖待变,以攻代守罢了。
如果是凯撒围洛阳,朱序估计连出城的胆子都没有,但他遇到的是苻坚!
一个长于政治,短于军事,长于野战(这个要打个大大的问号),短于攻城的家伙。
苻坚是想侥幸攻下洛阳,不行的话,能稳住弘农也行,他本来就没有做好长期围困洛阳的准备。
再说了,周成这个胆小如鼠的,敢出城么?
所以扎营很随意,防卫很松散,巡逻很稀疏。甚至苻坚本人都不会经常出现在洛阳郊外的大营,而是直接住在弘农县城里。
邓羌一走,围困洛阳的大营,主事之人变成了苻眉,苻坚同辈的一个亲戚(堂兄弟),而上次图谋已久的百尺楼奇袭失败之后,心灰意冷的苻坚就把自己的精锐龙骧军撤出了大营,回到弘农县城固守。
现在洛阳郊外的秦国大军,是苻眉和苻苌的人。这些人么……不提也罢,几年前在关中被桓温打得屁滚尿流的就是他们。
“你这是要?对面那个是黑石关么?”长安君发现河对岸是一个渡口,黑暗中的背景貌似崇山峻岭,地势险要的样子。
她虽然不学无术,到了洛阳之后倒是熟悉了周边的地形。
黑石关,洛阳的门户之一,丢了黑石关,河对岸的人就能轻易渡船过河,洛阳就成为一座孤城了。
“等会一旦火起,如果逃不掉,你一个人坐船去黑石关,然后绕路去汜水关吧。这里有一艘小船。”
原来是条后路?长安君感激的点点头。不过她觉得这次应该用不到,至于原因,纯粹是直觉。或者说她相信这次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种直觉也不完全是凭空想象,上次前秦大军里应外合,最后却功败垂成,说明了一个问题,现在苻坚手下的军队,战斗力实在是不咋地,要不怎么会那么大优势却没有赢下来呢?
管中窥豹,你说长安君这个人傻吧,她也不是真傻。见微知著,思维简单的人,往往更能看到事物的本来面貌。
大晚上的,秦军中所有的斥候都已经回营睡觉,因为周成的大军,除了几个月前出击过一次,被邓羌带人打得溃不成军以外,再也没有一次敢走出洛阳城门。
对手是如此配合,他们又怎么不在内心鄙视的同时,大大的松口气?
一左一右,大营西门前的哨兵脖子中箭,连叫喊都来不及,就栽倒在地上。
很快,他们的尸体被拖走,两个穿着秦军士卒军服的人,大模大样的站在原来哨卡的位置,而穿着藏青色夜行衣的长安君和朱序,如同幽灵,贴着帐篷边缘行走。
朱序身上带着那些装着“黑油”的陶罐,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火烧粮仓。
而朱序手下其他精锐,则是装作巡夜的哨兵队伍,不声不响的在大营里巡视着,寻找薄弱环节,伺机制造混乱。
也是活该苻坚倒霉。
现在他不在,大营里苻苌的人马和苻眉的人马各一半,谁都不服谁。
看到一队人在大营内“巡视”,双方的将校都没有通气,苻苌以为这些人是苻眉的人,苻眉以为这些人是苻苌的人,没有苻坚在里面居中调度,居然无人上前盘查询问。
更不巧的是,大半夜的,正好有一批粮草运过来,被朱序手下的人逮住,有心算无心,那些运粮的人被杀死后,粮草被一把火烧掉,顿时火光冲天!
“不好了,大营起火了!”
朱序手下的精锐,之前都有过相关训练,怎么制造机会,怎么制造混乱。
这不叫还好,一叫大营就彻底乱了。
骂娘的,穿衣服的,慌乱中找不到兵器的,真是“听取蛙声一片”。
“看来行动很顺利啊,有一队士卒往那边走了,还有个穿盔甲的将领,搞不好那边就是粮草所在。”
长安君指着无比安静,骚乱还没有波及的一个方向说道。
没想到这蠢女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
朱序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不得不说,长安君说道点子上了,现在大营里都没有喊“粮草着火了快救火”,很显然是大军的根本,粮草,还稳如泰山,所以人心还比较镇定。
袭营么,那帮人总是要走的,无非是对士气有些影响,还能怎么样呢?
朱序和长安君如同两个幽灵一样,跟在那边军卒后面,很快,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堆积如山的粮草,用大小不一的麻袋装好堆放得整整齐齐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朱序和长安君对视一眼,也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地方了。远处的呼喊声还很激烈。
朱序心中一喜,看来秦军这次真是猝不及防,自己手下制造混乱,导致大营里的一些人自相残杀,一样的军服分不清敌我,大部分人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得到朱序的默许,长安君在黑暗中射出一箭,本来瞄准的是对方大将的脖子,没想到射中的却是肩膀。
手弩力道不大,若不能中要害,想杀死一个人如同痴人说梦。
长安君懊悔得捶足顿胸,这下可有些麻烦了,兵卒们将那个大将围着保护起来,一行人慢慢的靠近弩箭射过来的方向。
不能再等了,再等要坏事!
朱序将身上的那些坛坛罐罐的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哐当作响,流出来的黑油渗透到粮食的麻袋里,众人都还没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一个点燃的火折子扔在粮草附近的地面上,将火油点燃。
一烧就是一片,那员大将长大了嘴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玩意,火势居然开始猛烈的蔓延起来!
“粮仓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一声惊呼,大营彻底乱了起来,正当长安君和朱序打算从容撤退的时候,秦军大营好像受到了真正的袭击,人数众多,那些人见人就杀,朱序手下的精锐也被殃及池鱼。
更不妙的是,在混乱中,长安君的脚崴了,又跟朱序走散了,似乎被乱军抓走,看不清是哪一方面的军队。
朱序觉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他当了螳螂,只是不知道黄雀是谁,这黄雀的胃口似乎还挺大的样子。
行动已经成功,虽然长安君不见了,但洛阳的防务要紧,他不可能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寻找这位不知死活的女人。
很快,朱序带着剩余的人悄然退出了战场,火光中,他隐约看到了“慕容”的旗号,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慕容家的哪一个人!
“今日之耻,他日定然百倍奉还!”
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朱序丢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长安君身份尊贵,但尼玛那是个鲜卑女子,关自己什么事?只是回去难以向小姐交代了。
朱序心中没有负罪感,只是有些遗憾,百密一疏,秦军是击败了,但把重要的客人弄丢,也说不上是功是过。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次行动,影响会如此深远。
他也没有想到,这次在场的所有人,将来会有怎样的爱恨纠葛。
最后那面写着“慕容”的旗子,时常出现在朱序的梦中。
(本章完)
第223章 决战紫金之巅(前奏)()
伊洛水之上,一支不大的船队结伴而行,船上的这些人都是军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斩获颇为丰富,但因为兵力不足,不能扩大战果,还要防备对方的反扑。
不得已而撤退了,谁让实力不够呢?
在一艘两层高的楼船里,一个漂亮女孩衣衫不整的缩在角落里,正是长安君。
地上还躺着一个穿着前秦将军军服的男子,太阳穴上插着一支箭,直接贯穿大脑,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长安君的嘴角被人打出血了,配合破损的衣物,模样十分凄惨。
她的上衣被撕掉一大块,白皙的胸用胳膊并不能完全挡住,而她面前穿着儒衫的男人,面色冷峻,嘴角却带着戏谑。
“当时我应该晚来一炷香的时间,说不定那样你就会失身受辱了,这也算是对你的惩罚。让人无奈啊,我不想救你,却又无意间救你一次。”
穿着儒衫的男子语气带着轻蔑,似乎很看不起长安君。
这人竟然是在燕国不知所踪,擅自行动的慕容垂!
“那个,谢谢你了,你究竟想怎样?”
到底是被对方救了,长安君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即使不喜欢这个男人,此时也无法恶语相向。
“嘿,你姐姐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问我想怎么样,当然是让你来偿还她所欠下的债!”
慕容垂红着眼睛,看着长安君身上破损的衣服偶然间流露出的春光,血液有些沸腾!
为什么不玩一把呢?姐姐的债妹妹还,这很公道不是么?
再说这家伙本身就是要许配给自己当正妻的,虽然这是一种羞辱,但夺了对方的贞洁,挺不错的吧,又不需要负责?
想做就去做!
慕容垂像是发了疯一样扑上去,将长安君按倒,没想到还没亲上,自己下半身就剧痛不已!
断子绝孙脚!
长安君也真是够狠的,恨慕容垂得恨到什么程度啊!
其实长安君平时并不介意男女间的触碰,她还和朱序摔过跤,亲密程度比眼前的大多了。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只是慕容垂是不一样的,也许这是一种另类的“喜欢”,反正长安君看这个男人很不顺眼,他的一切一切,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慕容垂俊朗而富有男人气的外貌,对她来说就像是毒蛇身上色彩斑斓美丽的花纹。
而慕容垂那惊采绝艳的军事才华,对长安君来说不亚于毒蛇的致命毒牙!
一言以蔽之,当一个女人讨厌你时,你周围十米的空气都是污浊的,让人厌恶的!
这一脚,长安君是把今晚受到的侮辱都发泄在慕容垂身上了。
“慕容垂,你无耻!三翻四次羞辱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完,长安君纵身一跃,从楼船的窗户跳入洛水,黑暗中完全不见踪影!
尼玛的,慕容垂捂着自己下半身,疼得冷汗直冒。
终日打雁,反被啄了眼睛,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鲜卑女子从来没什么三贞九烈之说,之前还有兄死了嫂嫂给弟弟什么的这些重口味习俗,长安君为何会如此激烈,宁可自尽也不愿意跟自己一夜风流?
这特么叫什么事!慕容垂想骂娘,都不知道找谁来骂,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内伤却在心里。
得到了的都是稀疏平常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得到了又从手上溜走,煮熟的鸭子飞了的这种情况。
“今年流年不利,还好,杀了此人,总算解决了一个祸患!”
慕容垂看着躺在船舱里的男子,决定明日就以慕容俊的名义,写一封挑衅十足檄文!
自己的二哥,燕国的那位皇帝好像真的很闲,闲到可以从容的布置国内的一切,安排接班人,还能出征泰山以东,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怎么能不帮他找点乐子?
“哼,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若不是因为好色,又岂会被我一箭射死。我那一箭,可没顾忌长安君这个小贱人啊!”
其实所有的剧情都不复杂,只不过么,稍微有点巧合跟戏剧性。
前文提到燕国的吴王慕容垂带着家奴失踪,他并没有叛逃,而是变卖家中的细软,把堪用的家奴组织起来,组建了一支人数约千人的“大军”。
人数不多,但关键看带兵的人是谁,如果是一个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男人,那一切皆有可能。
慕容垂的灵感来自慕容雨,或者说看到自己的侄女,就想起她那个相好赵川说过的话。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有时候战争并非完全是为了得到土地和财富,更不是为了杀人!
很多时候是战争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