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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沈睿欲言又止。
见他表现有异,李瑾还以为他是因为杀人,心中不舒服,开口安慰道:“和我在一起,以后少不了要杀人,只要战阵之上,你死我活,不要太在意了,只是不能杀害无辜。”
“大哥,我知道的。”事实上,沈睿发呆倒不是杀了人心中不舒服,他往日也不是没见过此等事情,自己也手刃过仇家,虽说那也只是因为一时怒火而已。他之所以发呆,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够好。
他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李瑾哈哈一笑,道:“任何事都有第一次,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严于律己是对的,但是也不要对自己过分苛求。在你这个年纪,我做的或许还不如你。”
一听这话,沈睿的劲头总算提了起来,问道:“真的吗?”
李瑾点头,说道:“大哥几时骗过你?”
沈睿心中的自责总算散去了,不过手腕传来的疼痛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李瑾拉起他的手腕看了看,只是有些红肿,虽然疼痛,但也没有大碍,总算放下心来。
兄弟俩说着话,士卒已经把周围收拾好了,将四散的战马也牵了回来。抬头看了看天色,李瑾吩咐将安居骨荣的首级带上,一行人开始朝着树林外撤退。
第六十七章 迂回()
收拢了一下战利品,李瑾带着人往树林外走去,一路上,若是听到喊杀声就过去帮忙。辽军为了搜捕梁山的人马,被迫分兵,也就是五六人一队,众人倒是没有遇上多大的麻烦,往往一个照面,就能将辽军全灭。
李瑾引着安居骨荣是在林子里最深入的,这一路走出树林,遇上了二三十拨人,将辽军杀死之后,众人聚在一起,队伍慢慢壮大起来。
由于自己这边先进了林子,一众马军又紧守李瑾的吩咐,只埋伏在远处对辽军进行射杀,极少进行近身搏斗,虽然辽军手中也有不少弓箭,但是死伤还是维持在一个极低的范围。
出了林子,天色已经开始泛黑,最多再有小半个时辰就会进入黑夜。为了节省时间,李瑾吩咐众人在林外等着,自己带了一半人再次进入林子里接应其他人。等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李瑾带着所有还在林子里的人出来了。
“痛快,此次可谓是大获全胜了!”史进和李瑾打马走在前头,史进笑着对李瑾说道。
“虽然也损失了一些兄弟,但说是大获全胜也不为过。”己方虽然也伤亡了二十来个兄弟,但与取得的战果相比较,还是让人欣喜。
“可惜还是跑了一部分辽军。”梁山这边的人手毕竟要少一些,李瑾带来的又可以说是个个带伤,免不了有漏网之鱼,史进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三四十人而已,掀不起波浪来,正好让他们回去给剩下的辽军报个信,让他们惊慌起来。”李瑾笑着说道。
史进想起林冲和许贯忠,有些担心地说道:“也不知道林教头和许先生他们怎么样了?”
“林、许二位兄长都是稳重的人,不会冒险出击,应该没有大碍,咱们快些赶回去就是。”
“说的也是,在这担心也没用,快些赶回去助阵才是正道理。”
两人都不再多言,只是吩咐众人抓紧时间用了些简单的干粮,开始朝来时的山谷赶。按照李瑾原来的规划,是想以自己和史进带队作为诱饵,吸引所有的辽军,林冲和许贯忠带人在后面跟随,首尾配合,与辽军进行游击战。不过辽军的将领有魄力分兵追击,倒是有些打乱了李瑾的计划。好在此时尚与原定的计划偏离得也不算远,以林冲和许贯忠的能力,将耶律回跋带领的五百辽军拖上半天是没有丝毫的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不在驻扎的山谷里进行埋伏,只不过是地形使然,并不适合埋伏,再者说了,即便是山谷的地形适合打上一场埋伏,李瑾他们还是要出来诱敌的。能独领一军的,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傻子。
用过简单的饭食,李瑾在前,史进押后,两人领军朝着来时的山谷回军。因为是大晚上,未免意外,李瑾他们也不敢打亮火把,所以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花了比来时一倍还多些的时间才到了山谷。
到了谷外,众人停下马,李瑾吩咐手下人点起一把火把,左右挥舞了三下,对面传来一个声音:“口令!”
李瑾回道:“水泊,回令!”
“断金亭!”对面的说完这一句话,就惊喜地问道:“来的是林头领还是寨主?”
“我是李瑾!”
听到这话,从暗处跑出来两个人,到了李瑾的马前,抱拳道:“见过寨主!”
示意二人起身之后,李瑾问道:“山谷中是许先生吗?”
“正是先生在山谷中。”
“你们继续值守,我带兄弟们先进去了。切记,不可大意,谷里一众兄弟的安全可全都寄托在你们的手上。”
“小人明白!”
吩咐完毕,李瑾带着人进入山谷,自然有手下人来接应,史进安排手下的兄弟去休息,李瑾带着沈睿准备去找许贯忠。
许贯忠得到了消息,已经赶过来了,李瑾和沈睿刚到半路就遇上了他。许贯忠躬身行礼道:“寨主!”
和沈睿下马之后,李瑾将许贯忠扶起来,问道:“兄长不必多礼!兄弟们如何了?”
“兄弟们都没有大碍,只是林教头领着五十个兄弟将那伙辽军引到别处,现在还没有消息。”许贯忠回道。
原来李瑾他们将安居骨荣率领的三百辽军引开之后,耶律回跋领着人进入了山谷,林冲他们已经从另一处谷口出去了,耶律回跋紧咬不放,林冲他们手中人手不够,不能和耶律回跋硬碰,只好由林冲带着五十人,将所有的马匹赶上,吸引辽军的注意,许贯忠则先带人回到山谷休整,也好接应李瑾。
林冲的本事大家都知道,想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大家心中虽有些担心,也不是很重。说完之后,许贯忠问起李瑾等人的情况,正说着话呢,外面又传来一阵吵杂声,李瑾笑着说道:“想来是林冲兄长回来了,咱们一同去看看。”
“自然应该!”
三人朝着谷口走来,果然是林冲带着人回来了,他正和史进说着话。
李瑾三人上前,李瑾抱拳说道:“兄长回来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有劳众位兄弟担心了,没什么事。”林冲笑了笑。
“无事就好,咱们先去休息一下。”
“怕是来不及了,那群辽军紧咬不放,兄弟们靠着马多才能领先他们半步,再有一个时辰,他们就该追上来了。”林冲肃容说道。
“无碍,让兄弟们休息一下,等辽军来了,咱们再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一个时辰,足够李瑾他们休息一会儿,做足准备了。
众人也不深入,就在谷口和一众士卒席地而坐,用些饭食。大战临前,时间仓促,大酒大肉是不用想了,每人一碗热乎的肉汤配上干粮还是做得到的。
北地的十一月,天气已是寒冷,在这北风呼啸的冬夜,一碗热乎的肉汤下去,也能驱走不少寒意。一众士卒也历经了数次的血战,倒是没有多少临战时的紧张感了,大家一起谈笑,也算是豪气干云了。
半个时辰之后,大家都用完了饭食,李瑾起身,跨上战马,大声说道:“众位兄弟,大家都已经和辽军对阵数次了,都是一个肩膀抗两个脑袋,谁也不是虎狼!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有一句,狭路相逢!”
“勇者胜!”这是大家伙都明白的道理,此时齐声呼喊出来,更显得士气高涨,热血沸腾。众人最后一丝寒意也被赶走。
众人都上马之后,李瑾和林冲带着中权亲卫和一半的马军向谷外走去,李瑾还特意从一名中权亲卫的手中拿过一个黑色的布袋,挂在马鞍侧面。
第六十八章 夜伏()
此时耶律回跋率领的辽军还有一段距离,李瑾和林冲先带着人出了山谷。耶律回跋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间还算充足,他们带人在路上做了一些布置,不说能对辽军造成多大的杀伤,至少也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布置完之后,他们带人找了一处隐蔽地方潜伏起来。
耶律回跋现在的心情就和这黑暗的冬夜一样,很不明媚。本来和兄弟相聚,可以在城里喝酒吃肉,也可以到城外打猎比武,只是自己谨慎惯了,因为一处边境据点遭袭就亲自带兵出来查看,还将自己的好兄弟给拉上了。
这一天下来,光和那伙贼寇兜圈子了,什么收获都没有,还得在这冬夜里忍受寒冷的北风。光是这些也就罢了,耶律回跋从军多年,戎马生活过惯了,这样的苦也不是不能吃,可是从李瑾手下逃得性命的残余渤海军找到了他,据他们所说,自己的好兄弟安居骨荣很有可能已经遭到了不测!
听到这个消息,耶律回跋心中是愤怒和悔恨交加。愤怒这伙贼寇胆大包天,将自己的好兄弟给杀了,也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将安居骨荣拖进这一趟浑水中来?本来自己在城中和他喝酒叙旧不就很好了嘛?现在他丢了自己的性命,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来说都是自己造成。
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马,愤怒的耶律回跋心中又升起一股不安来,自己被那伙贼寇捏着鼻子跑了半天,手下人马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若是他们此时发动袭击,自己恐怕讨不了好去。
怕什么就来什么,耶律回跋正想着呢,前面就传来了军士的惨叫,接着就是一阵惊呼。
“怎么回事?前军为何喧哗?”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耶律回跋大声问道。
“回大人,前面的兄弟没看清路,踩到了坑里。”前面很快传来消息。
不安散去了一些,耶律回跋开口说道:“天色黑暗,吩咐大家都小心……”
“咻!咻!咻……”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一阵箭失破空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是自己这边的人马惨叫。
“敌袭!敌袭!”军士的惊叫划破了夜空。
“还击!”有军官组织自己这边回击,可是夜色深重,只有自己这边打着火把,就跟活靶子似的,敌人隐藏在黑暗之中,位置都不清楚,军士哪里知道箭该往哪射,只能漫无目的地四面乱放箭。
“加快速度,冲过去!”前军的将领大吼,自己带头往前冲。
前军开始加速,很快又是惨叫传来,原来众军惊慌之下,只顾打马向前,没注意到前面的道路上不是坑洞就是尖锐的石头,马匹四蹄一踩下去,就是失蹄腿折。
“有陷坑!”“快退!”“救我!”……
前军又是一片混乱。
“大人,前面过不去了!”
“全军转向,后退!”听到前军惊叫不断,耶律回拔果断下令后退。可惜他还是反应过来得晚了一些。辽军正在转向,后面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一片火光,正是埋伏在暗处的李瑾和林冲带着人将他们的后路截断了。
李瑾冲在最前面,他左手抓着马缰御马,右手长铍斜举,铍尖上还挂着一个球状物。
两边渐渐接近,李瑾突然一声虎吼:“虎!”
“虎!虎!虎!”
呼虎为号,已经成了梁山军的规矩,他一吼完,辽军四面都响起应和声。辽军奔袭了一天,片刻都没有停息,猝然遭袭,本就成了惊弓之鸟,此时众军呼喊起来,他们知道自己已然一头撞进了人家的包围圈,胆气顿时就泄了,再无半点战意。
“辽军主将何在?出来答话!”李瑾在五十步外勒住马匹,对着辽军大声喊道。
耶律回跋越众而出,来到阵前,大声回道:“贼寇有何话说?”
李瑾也不在意他话语中的侮辱之意,将长铍前指,冷笑着说道:“放下武器,率众投降,或可免死!”
耶律回跋这时才接着火光看清楚李瑾长铍前端挂着的球状物,赫然是一个双目圆瞪的斗大人头,不是安居骨荣还有谁?耶律回跋顿时心如刀绞,目眦欲裂地吼道:“安居骨!是我害了你!”
“认识就好办了,快快下马受降,否则就下去陪他吧!”
“狗贼,我必杀你!”耶律回跋抡起手中的关刀,纵马朝李瑾冲过来。
见他要顽抗到底,李瑾不再说话,将安居骨荣的头颅从长铍上抖落,纵马接住耶律回跋。辽军见自家主将带头上了,只好跟随他的脚步。
“虎!”林冲带人开始冲锋,两边埋伏的梁山马军也杀了出来。
五六十步的距离,两边很快接阵,耶律回跋大喊一声:“狗贼纳命来!”手中关刀朝着李瑾的肩膀挥下。
“废话忒多!”李瑾伏身躲过这一刀,手中长铍朝着耶律回跋刺去。
一个契丹汉子,一个汉家男儿,一个要为兄弟报仇,一个要为麾下寻路。两人在乱军之中打马交战,谁也不肯相让,二十合之后,终究是耶律回跋先力怯了,手中大刀挥舞的没有刚开始流畅了,李瑾抓住机会,躲过他竖劈下来的一刀,长铍直刺,透胸而出,他手中的大刀也无力地落下。
“尔等主将已死,还不投降?”李瑾将耶律回跋的尸身挑起,大声喝道。
“大人!”有死忠的辽军大喊一声,打马就要朝着李瑾冲过来,林冲眼疾手快,打马两步赶上,手中丈八蛇矛一挥,那名辽军顿时鲜血喷涌,身首两处,陪他的主将去了。
辽军奔袭一天,遇上埋伏,本就没有什么战意了,现在主将已死,自己身处重围,谁也不是钢筋铁骨的不死之身,只好放下武器投降了。
大局已定,李瑾将耶律回跋的尸身放下,和林冲带着中权亲卫在阵中游走,弹压辽军,以免出现意外。
等军士将俘虏手中的兵器、战甲和马匹都收缴了,将俘虏看押起来,两人才有时间和许贯忠和史进搭话。
“奔袭一天,总算将这伙辽军拿下了。”史进说道。
“虽然劳累,就这数百匹马也已经值得了。”林冲对缴获的数百匹战马很是满意。这些都是北地好马,又在辽军手中调教惯了,是极为合格的战马。
“只是这俘虏的辽军不少,快和我们的人手相当了,该怎么处理?”闻焕章不在,许贯忠就是众人的管家,对这伙辽军的处理他有些头疼。
第六十九章 事了拂衣去()
说起对这些俘虏的处理,不光许贯忠,李瑾几人都有些头疼。这群俘虏说多不多,四百出头;说少不少,和自己这边的人数都差不多了。关键的是自己这一群人是在敌境孤军作战,没有补给,更没有后援。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
这群俘虏,要说杀了,在场的人,谁也下不去手。要是战场厮杀还好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多的人,大家都能下得去手,可是人家已经投降了,手无寸铁,杀俘的命令好下,不过是几人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是杀人为乐的畜生,午夜梦回,难保不会做恶梦梦到鬼魂索命。
可要是放了吧,又是谁也不甘心。大家奔袭一整天,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夺取了这一场胜利,要是将他们放了,他们必然会回营,届时衣甲刀枪一领,再带兵来围剿,又是一场不小的麻烦,李瑾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一段喘息的时间,毕竟几场战斗下来,士卒身上带伤的占了一半以上,再投入激战之中,只怕会造成很严重的减员,他们孤军作战,没有兵力补充,总不能到最后就剩下几个光杆司令吧?那他们这一趟辽国之行就算是赔了。
“兄长可有什么想法?”思考了一会儿,李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