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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来林冲家多次了,对每个人的声音都已经熟悉了,这个声音却比较陌生,似乎在哪儿听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但却绝不是张教头一家人中任何一人的,他当即意识到不对,转身想要退出院子,此时门却被李瑾的两个中权亲卫关上了。两个亲卫关上了门,抱臂站在门边冷笑。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帮闲喝问道。两个亲卫却不答话,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众人都转过头来,只见李瑾提着腰刀从房中走出来。看到脸上噙着冷笑的李瑾,高衙内一愣,随即失声叫道:“是你?!”
“正是某家。”说完,李瑾挥着腰刀就杀进了人群里,两个中权亲卫也各自举着武器从后面掩杀过来。这群帮闲拳脚稀松,又出门得急,手上没有武器,哪里是李瑾三人的对手,没片刻,被杀了个干净,鲜血流了一地。
高衙内趁乱想要逃走,被李瑾看到,两步赶上,手中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高衙内此时亡魂大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哭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李瑾不愿再与他多话,左手刀鞘在他后颈上一拍,高衙内白眼一翻,昏死过去。李瑾提着他的脚,将他拖进了房里。没一会儿,房中传来一声闷哼,又过了片刻,李瑾走出房门,和两个中权亲卫离开,避开行人,先回了自己的落脚处。
三人洗漱一番之后,换了一身衣服,乔装打扮之后,背着包裹骑上前些时日买的马匹,往东京城外赶去。
却说林冲周边的住户听到林冲家中传出来的声音,一时之间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是张教头在教训那些闯进家门的泼皮,过了一会儿有一人意识到不对劲,出门看到林冲家门没有关好,往日守在门前的泼皮也不见了身影,随即在好奇心驱使下上前查看。
他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人答应,院门却自动开了,见了满地的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惊慌转身,大声惊呼道:“杀人了!杀人了!”其余的住户听到声音,出来查看询问,那人上气不接下地将自己见到的血腥场景说了,众人都是大惊,商量之后,赶紧报了官。
却说时间到了下午,高俅下了朝廷的正旦大朝会,骑马回到家中。刚刚在府门前下马,还没走进门,就有门子上前禀报道:“太尉,大事不好了!衙内出事了!”
高俅一听,还以为高衙内所谓的相思病加重了,赶紧问道:“出了何事?”
“今日衙内险些被歹人害了性命!”
听了这话,高俅被吓了一大跳,问道:“我儿如何了?”
“衙内性命无碍,只是、只是……”
见那门子吞吞吐吐,高俅急怒道:“我儿到底怎么了?”
“衙内的子孙根让人切了!”
一听这话,高俅顿时怒发冲冠,满脸狰狞,将周边服侍的人都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太尉息怒,免得气坏了身子。”话是这么说,可是高俅怎么能平复胸中怒火。正是因为他不能生育,才过继了这个本来与自己是叔伯兄弟的高衙内为螟蛉之子。平日里是事事顺遂他的心意,如今却被人给阉了,让他如何能不愤怒?
“我儿现在何处?快带我去看!”
门子赶紧将高俅往太尉府里走去。
第三十六章 书信()
高俅跟在那门子的后面,着急火燎地赶到高衙内所在的小院,还没有走进院中,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好疼啊!大夫,我是不是,是不是……”高俅心中更是着急,推开想要拦住自己的两个仆人,冲进了高衙内的房中。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一进房中,高俅赶紧问道。
那正在给高衙内诊治的大夫抬起满是鲜血的双手,拱手说道:“太尉大人,衙内以后只怕是……只怕是不能人道了。”
一听这话,高衙内哭声更大,嚎叫道:“爹,救我!儿子不想当太监啊!”
高俅上前查看高衙内的伤势之后,抓住大夫的双手问道:“大夫,没有办法治好吗?”
“太尉,衙内的要害处被人齐根切下,失血太多,如今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大幸,想要恢复得完好如初,即便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做不到啊!”
“爹,爹,救救儿子!”高衙内眼泪鼻涕一股脑都下来了,抓住高俅的手哀求道。
“如今我能有什么办法?”高俅心中焦躁,甩脱高衙内的手,紧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大夫处理好高衙内的伤势之后,向高俅告辞,高俅不耐烦地一摆手,那大夫逃也似地背着药箱走了,生怕留下来遭受到高俅的怒火牵连。
踱步一阵,脸上阴晴不定的高俅忽然问高衙内,道:“伤你的那人是谁?”
“就是以前在五岳观附近开酒楼的那个李瑾!”高衙内愤愤地开口答道。
“是他!?他怎么会来东京?”
“不知道,今日忽然有人来找儿子,说是那张教头改口了,儿子欣喜,直接去了林冲家,可是那姓张的一家人都不在,只有那李瑾和两个伴当在。”
听了高衙内的话,高俅沉思一会儿,说道:“是了,林冲那厮将为父派去的陆谦的富安并沧州管营都杀了,想来一定是他们加上那个大和尚狼狈为奸,落草为寇了,是以今日前来搬取林冲的家眷。”
“爹,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成了太监的高衙内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马上开口说道。
“他们敢伤害你,就是在明目张胆地与为父作对,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高俅目露杀机,缓缓说道。
正在父子俩商量要怎么对付李瑾等人的时候,忽然有人在门外轻声喊道:“太尉,门外有开封府的人来,说是滕府尹有关于今日衙内遇害一案的线索。”
“让他进来,带到大堂等候。”吩咐了一句,高俅对高衙内说道:“你先好好养伤,为父先去看看,正好要让开封府发下海捕文书。”说完,不等高衙内的反应,径直走出了房门。
高俅到了厅堂之上,一个打扮干练的人正站在大堂上等待。看到高俅进来,那人赶紧行礼,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
高俅暂时没有接过书信,而是坐下之后,好整以暇地问道:“你们开封府说我儿子遇刺一案有了新线索,就是这一封书信吗?”
“回太尉的话,这封信是小的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只是上面写着太尉亲启,小的们不敢擅自拆开,滕府尹吩咐小的送来由太尉亲启查看。”
高俅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滕府尹的做法表示认可,随即接过书信,展开,只是看到信封上的几个暗红色的字,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似乎能滴下水来。那开封府的人自然知道那几个字是什么,自高俅接过信就大气都不敢出。要问那信封上写的是什么,正是“高二亲启”几个字。
高俅忍着怒意将书信打开,只见一张白纸,上面尽是暗红色的血迹,看样子是用鲜血写就的书信。上面写道:
高二,你这对无耻的泼皮父子,天良尽丧,坏事做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我们兄弟头上来。你先是害我,又害我林冲兄长,如今我二人有家不能归,都是拜你父子所赐,我兄弟接下了,日后自有回报你们的时候。
你儿子今日的伤只是一点小小利息,以后更有叫你们哭的时候,某家说话算话,你们这对狗父子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到时候可就不是切掉子孙根这么简单了。
你李瑾爷爷,呸,某家可没你父子这样的子孙。留。
将书信看完,高俅再也忍不住胸中翻腾的怒火,两把将书信扯得粉碎。喘了两口粗气,高俅开口寒声道:“回报你们府尹,就说残害我儿子凶徒是李瑾和林冲二人,请他发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此二人!”
开封府来人一看高俅这副要杀人样子,赶紧躬身说道:“小人明白,这就去回报府尹。”说罢,退出厅堂,赶紧走了。那人心里明白,李瑾等人出城至少有三个时辰了,他们又不是傻子,在天子脚下犯下了如此大案,自然是做好了脱身的准备,如今再发下海捕文书,派人追拿,哪里还能赶得上?但是这个积极办案的态度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免得无端吃了挂落。
“传令下去,今天的事情绝不能外传!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子,下场自己掂量。”等喝了一口茶,稍稍冷静一下之后,高俅吩咐道。
再说李瑾,他和自己的两个中权亲卫是骑马而行,速度自然不是马车能比得上的,虽然在城内耽搁了一点时间,但还是在两个时辰之后赶上了先走的闻焕章一行人。
“大哥,你没事吧?”看到李瑾的身影,沈睿赶紧关心。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嘛?”
听到声音,张教头也将头从马车内伸出来,激动地说:“这次我们能脱困,全靠大郎了!”李瑾摆了摆手,说道:“伯父,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闻焕章好奇问道:“不知道大郎用了什么手段炮制那高衙内?不会是把他给杀了吧?”
“杀他的事还要留给我林冲兄长,我自然不会越俎代庖,我只不过是略施薄惩,让他从今往后再也当不成这所谓的花花太岁了!”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有闻焕章先反应过来,苦笑这说道:“你这还是略施薄惩?那高俅本就是因为膝下无子才过继了这个叔伯兄弟作为儿子,一心指望他能承祧香火,如今你这么一刀下去……只怕以后,上天入地,那高俅都必杀你而后快了!”
“某家和他本来就是不死不休,还在乎这一桩吗?”李瑾毫不在乎。
此时其他几人除了沈睿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尚处于懵懂之中,没明白李瑾和闻焕章在打什么哑谜之外,都明白李瑾是怎么对付高衙内的,不再说话。
沈睿见几人都不说话,忙问道:“大哥,你和闻先生在打什么哑谜?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对付那高衙内的。”
李瑾哈哈一笑,说道:“不可说,不可说。等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说罢,不管沈睿怎么纠缠追问都不再开口。
先不说李瑾等人晓行夜宿,往梁山方向赶去,只说东京城内,高俅虽然下了封口令,但是纸怎么能包住火?没半天此事就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几日城中百姓谈论得都是花花太岁高衙内被人阉割了的消息,大家当然是心里暗自痛快,东京城里总算是少了一个祸害。
不光平民百姓,此事已经成了官员口中的谈资,不少人都在看高俅父子的笑话,这天上朝的时候,高俅觉得有些官员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看自己的目光中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下了朝,高俅忍着怒气往殿外走,刚出殿门,却被人给叫住了:“高太尉,高太尉,走慢些,我有事要与你说。”正生着闷气的高俅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叫住他的却是小王都太尉。怎么说高俅在发迹前也曾在他府中做过帮闲,多少有些关系在,高俅停下脚步等他。
王太尉紧走两步,赶上高俅,此时其他的官员都已经走了,王太尉笑着说道:“高太尉脚步匆忙,是有什么要事吗?”
“家中琐事而已,无甚紧要处。”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王太尉忽然问道:“听闻贵府衙内前些时日被凶徒所伤,这些天可好些了吗?”
“多劳太尉挂心,小儿已无大碍。”
“不知凶徒可曾缉拿归案了?”
说起这个,高俅就是一肚子的邪火,开封府虽说发下了海捕文书,派人追捕,可是李瑾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音信。他说道:“还未有回报,正要差人到滕府尹处询问。”
听了这话,小王都太尉脸上笑意更甚,说道:“此事只怕滕府尹没有半分头绪,我却是知道一点消息的。”
第三十七章 牵连、陷害()
听到王太尉这么一说,心中都快要开始骂娘的高俅总算来了兴趣,赶紧问道:“不知太尉有什么线索?还望不吝告知,高俅自有厚报。”
“厚报什么的好说。”小王都太尉先是打了个哈哈,才接着说道:“太尉可知道金枪班教师徐宁?”
“金枪班归我殿前司管辖,他徐宁又随侍陛下左右,我自然是认识的。”
“认识就好,据我所知,贵府衙内遇刺,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高俅吃了一惊,问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我儿子下手?”
“这就不是我知道的了,不过我见过那凶徒李瑾的画像,十几日前,曾亲眼见过他和李瑾还有闻焕章在一起喝酒。”
“这?”
“我话尽于此,太尉自己考量吧。我先告辞了。”说完,小王都太尉不理会尚处于疑惑中的高俅,含着笑迈着方步走了。
看着小王都太尉的背影,高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着踱步走出宫外。在宫门外上了马,回家的路上,高俅忽然叫过身边的一个亲随说道:“你去城外安仁村一趟,看看闻焕章是否在村中。”那亲随领命去了。
高俅回到家中,在厅堂上喝茶,仍旧在思索为什么小王都太尉会告诉自己此案的线索,他说的话是否可信,徐宁又是否当真参与到了此事中来?
喝了一会茶,有人来禀报,说是刚刚派出去的亲随回来了,高俅放下茶盏,说道:“让他进来吧。”
那亲随进来,叉手行礼之后说道:“太尉,那闻焕章已不在村中。我向村中人打听了,村中百姓说是他十余日前随一个外地的庄主离开村子,再也没有回去过,不过他家中的东西都还在。”
高俅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亲随退下。
“看样子王晋卿说的只怕不是虚言。”高俅心中暗道,“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那副甲真的不错!”
“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正在高俅思考小王都太尉的目的的时候,厅堂外响起小声说话的声音。高俅心中一动,开口说道:“门外何人值守?”门外的两人赶紧进来,说道:“小人等在,太尉有何吩咐?”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两人以为高俅生气了,小心据实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今日听人提起金枪班徐教师家中有一副宝甲。”
“是了,听说那王太尉看上了徐宁的家传宝甲。”高俅自言自语道。
“太尉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下去吧。再派个人将滕府尹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是。”两个人退下。虽然已经明白徐宁恐怕与此事没有太大的牵扯,但是高俅心中有一股邪火发不出来,借由此事既能稍解怒火,又能卖王晋卿一个面子,也就顺水推舟了。
第二天,徐宁正好是休沐的时候,正在家中和妻子还有汤隆吃午饭,忽然有人直接将家门推开,闯了进来,徐宁几人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都是持枪带刀的披甲军卒,领头的是一个虞侯。
徐宁是金枪班教师,金枪班隶属于殿前司,高俅现在正是殿前司太尉,所以徐宁认识这领头的虞侯是高俅身边的心腹,起身问道:“不知李虞侯有何事来找徐某?如此破门而入可不该是殿前司的做法。”
那李虞侯得了高俅的吩咐,听了徐宁的话,冷笑着说道:“徐宁,你还有脸说我殿前司该是怎么做法?你若是知晓法度的人,怎么胆敢勾结匪类,刺杀太尉衙内?”
徐宁心中一惊,自己虽然与李瑾结交,却只是想帮他把张教头一家送出东京,何况李瑾还没